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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疑窦暗生

舒岩骨子里是个清高的人,有着很强的自尊心,她不屑于攀权附贵,不屑于改变自己取悦别人。她的这种性格,使她不容易融入新的圈子。况且,这个圈子是个“富人圈”,对她这样子的穷人来说,天然地排外。因此,虽然她性格随和宽容,坦荡无害,但无人主动深交她,她也没有为融入这个圈子而努力。和同事们工作时间公事公办、客气相处,下班后便无交集。当然,其他同事间的交往是较为频繁的,但似乎无人对舒岩相邀,舒岩也把心封闭起来,不予理会。

所以,舒岩是个孤独的。她非常希望出现一个像在大学时一样的好友,但很可惜,没有。

这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叶一帆没有体会。他身边多是些寒门学子,即使有盘龙本市殷实家庭的孩子,似乎也没有高调藐视穷人的意思。总之,没有形成攀比吃穿用度的风气。

孤独的舒岩没有找到能够排解这种郁闷的途径,她无比希望叶一帆能够关注并走进她的内心。但叶一帆却迟迟没有达到她的期望。舒岩感觉他就像一朵抓不住的云,总是在自己的身边飘忽,但却无法抓牢。

叶一帆到了新的单位后,在闲聊时会给舒岩讲一些本单位的事情和人,舒岩也听了不少。叶一帆交际能力比较强,和同事交往密切,有几次还带着舒岩一起和同事吃饭,舒岩就认识了叶一帆更多的同事。

但舒岩总感觉他在提及一位叫华丽的女同事时有些异常。女人的嗅觉在一些情况下是十分灵敏的,比如遇到威胁自己感情的情况。舒岩感到不妙。在舒岩进一步刺探华丽的情况时,叶一帆同样也比较警觉,常常岔开话题。

最初的时候,叶一帆和同事吃饭都会带着舒岩,让她认识自己的同事,帮助她融入自己的社交圈,这让舒岩很是开心。后来舒岩发现叶一帆带她参加同事聚会的时候变得少了。明明听见有电话叫叶一帆吃饭,但他并没有邀请舒岩同去的意思。舒岩开始警惕。

一个周日的下午,舒岩与叶一帆在出租屋内干着各自己的事情,叶一帆的电话响了。叶一帆接通电话:“啊,6点半,在祥瑞火锅。好。准时到。舒岩知道是要去吃饭,问道:“去吃饭呀,还是你那几个同事吗?”

叶一帆笑一下,回道:“对,不过这次全是男的,要喝酒,你就别去了。”

舒岩的心情有些黯淡:“噢,我自己吃点吧”。

六点的时候叶一帆出门了。舒岩心中忽然升腾起一种强烈的好奇感,她想去看看叶一帆在和谁吃饭。祥瑞火锅的地址她是知道的,走路离这里也就十几分钟。

舒岩不紧不慢地出了门。这时已经是11月份,这个北方的小城已经笼罩在初冬的氛围下。有些凛冽的风刮擦着她的脸,舒岩穿着件薄薄的棉服,感觉身上的汗毛竖在起来。她选择走路去那里,虽然夜间的城市很繁华,但独自走路的女孩还是少的,她和身形显得有些孤单。

舒岩一路走着还不忘在路边的小店淘宝,那些小店里的东西比商场里面便宜很多,适合舒岩目前的消费水平和观念。由于一路的走走停停,舒岩走到祥瑞火锅时已经渐近七点了。她透过大大的玻璃窗户很容易就找到了叶一帆众人。但目光所及的同时,她心里骤然一紧,恐慌的情绪随之而来。吃饭的有七个人,二女五男,根本就不是叶一帆说的全是男的。靠近叶一帆坐的左边是个男的,右边是舒岩曾经在饭局上见过两次的那个女孩——华丽。

华丽是个具有江南婉约气质的女孩,说起话来带着一种绵软的感觉,走路时像害怕摔倒一样地小步婷婷,特别能激起男人保护欲。华丽不是本地人,是与叶一帆同一批考取了法院的公务员来到盘龙市工作的。当华丽甜甜地称呼叶一帆为“帆哥”的时候,舒岩总会生出莫名的醋意,看到他们在一起脑子里就会跳出暧昧两个字。

舒岩有些呆滞地望着他们。那几个人吃得一定很快乐,舒岩看见叶一帆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什么,而后其他人和叶一帆都大笑。舒岩知道叶一帆很有感染力,别人和他在一起一般都会被逗得哈哈大笑。但现在这份快乐却没有舒岩的份,她感到悲伤的情绪在心中蔓延。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舒岩将叶一帆当成了最亲近的人,而现在这个最亲近的人却把她孤独地留在出租屋内,说了谎话后和那位甜甜的女生在那里吃饭!舒岩无法再看下去,她扭头离开了祥瑞火锅。

舒岩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她有些无法抑制的突然哭起来,泪珠夺目而出,模糊了视线,她晕着头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走着。

舒岩不知不觉走到了盘龙广场,她在广场里绿地的石凳上坐了下来。这里的灯光昏黄闪烁,深秋寒风将枯叶卷起乱飞满天,旁边只有匆匆走过的路人。舒岩感到这种阴暗、冷清、萧杀的环境很是适合自己的心情。她不由地低低抽泣起来。

忽然她感觉有人向自己走过来。抬眼一看,一个猥琐的男子正在靠近,舒岩吓了一跳,踡起的腿落在地上。男子问道:“小姐,上我家吧!”

舒岩吓了一跳,看看旁边还有很多路人心里稍安,盯着好个男人没有理,那个男人看着舒岩没有反应就转身走了。

舒岩想,那人肯定把自己当成“小姐”了。一看手机已经是8点多钟,还是回去比较安全,收拾心情往出租屋那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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