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丞相府时,叶函率先跳下来,丞相府门前早就候慢了人。
二尺红色围墙,府前立了两尊狮子像,惟妙惟肖。口中喊了两颗珠子,把这丞相府衬托的更加宏伟。
叶函笑着瞄了一眼众人,领头的是个中年男人,八字胡须,一脸饱经风霜,眼睛却炯炯有神。一脸凝重。
司徒凌执起叶函的手,拉着她上了台阶。
叶函扭头怪异的看了司徒凌一眼。
脑抽了?平时碰她一下,他都像碰了瘟疫似得拍身。今儿个居然主动拉自个儿?
“参见王爷,王妃!”众人跪地高呼。
司徒凌轻轻扫了一眼众人,淡淡道,“起来罢。”
叶敖起身,扯出一抹虚假的笑,道,“今日乃是小女回门之日,老夫特此前来迎接。”
司徒凌轻笑一声,那笑不却不达眼底,勾唇道,“丞相见外了,一家人不必拘礼。”
叶傲目光扫向叶函,叶函莫名一寒,愣愣举了举左手提着的鱼,生硬的唤了声,“爹。”
“呵呵。我说三姐,你手里提的是何物?”一个娇气,嘲笑的声音传来。
叶函挑眉循声望去,是个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姑娘,约莫十四五岁。她是叶月,见叶函望向她,她还高傲的扬了扬头。眼里全是不屑。
叶函头一歪,瞥了一眼王姑姑,恨恨道,“谁以后敢说我傻我跟谁急,这不还有个比我更傻的么,连鱼都不认识。”
叶月听的叶函这样说,瞬间气的脸色通红,哪家儿女归宁提条鱼的,简直不知礼数。
本来想嘲笑她一番,那晓得这傻子竟晓得回击人了。
“你……”
叶月本来想骂回去的,却被叶傲恨声止住。
“放肆。叶月,不可胡言”叶傲扭头叱了叶月一声。
叶月娇哼一声,瞪了叶函一眼。
司徒凌冷着一张脸,不语。
叶傲虽然语言卑谦,可神情却是有一丝丝的不屑,躯身道,“小女玩虐,还望王爷莫要见怪,老夫已备了酒席,王爷请进。”
司徒凌轻“嗯”一声,拉着叶函就走了进去。走到一半时,停了步子,低头看着叶函手中的鱼,呼了口气道,“这鱼你打算一直提着?”
叶函低头看着手中七八斤大的鱼,“不然呢?”
司徒凌轻轻一笑,因是逆着光,他嘴角的笑叶看着若隐若现,七分仙气,三分邪气。
“清风,拿下去,煲成汤,给王妃端上来。新鲜鱼,补补身子”
清风领命,拿了鱼让王姑姑领着自个儿就往厨房去。
一众女眷羡慕的,妒忌的,仇恨的,眼神芬芬往叶函身上割。
叶傲脸色瞬间不好了,这凌王爷果真是个经历过风雨的人,皇家如此待他,皇上如此愚弄他,他居然也忍了。
叶函感觉周遭如刀割般眼光,抬眼看着带着淡淡的笑意的司徒凌,叶函瞬间
明白了,被当刀使了。
尼玛,这贱人,是说她发神经似得带这么大条鱼回府,他不怕失了面子不说,还纵容她带了,带了不说还要煲汤给她喝?
还补身子,补你妹……
皇上将自己许配给他,听了这么些个段子,叶函也醒的,不就让他难堪,不让他痛快,最好让他觉得羞辱冲冠一怒为尊严,然后生事,这样那小皇帝也有理由治他。
可他偏生反正干,还装作对她百般好的模样。
凭着司徒凌这张脸,这地位,都是没个女子憧憬的高富帅,没个不动心的,如今他做了个戏,就让她莫名背了这么多眼剐子。
叶函含着笑,咬牙道,“你这样的拉多少仇恨呐?”
司徒凌侧目,回的淡然,“****何事?”
叶函仰头,看着司徒凌的侧脸,灼热的阳光撒在他脸色,一片红润光泽,依旧有着淡淡的冷意。叶函嘴角含笑妩媚动人,“其实我发现一个问题。”
她话说一半留一半,就是想让司徒凌接她的话。
司徒凌也没负她望,把话接了过去,“哦,说来听听。”
叶函呼了口气,对着司徒凌冷峻的目光,轻笑道,“你这人挺贱的。”
说完抬了步子就往前走去,全然没管司徒凌是何表情。
司徒凌看着仰首挺胸的叶函,并未生气,嘴角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
看着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叶函瞬间沸腾了,啧啧,这些东西她可是两辈子没吃过的。
糕点瓜果,摆满了一桌子。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摆在中间的冰糖雪梨。
虽说现代也有冰糖雪梨,可叶函就没吃过这么纯正的味儿,清醇,清凉,吃一口直透人心。
叶函是个好吃的人,喜欢的东西,一定要吃个够。
这么大的热的天,其他什么美食啊,叶函自动忽略了,看着那盘子冰糖雪梨两眼儿发光。
叶函指着门前这盘糕点,扭头问司徒凌,“这个是什么糕?”
司徒凌淡淡瞄了叶函一眼,手指摩挲着椅角,抿了抿嘴,道,“槐花糕。”
叶函点点头,看着槐花糕前那盘红色的东西,又认真问道,“那是什么?”
司徒凌扭头审视了叶函一眼,俊冷脸盆,面无表情,让人看不清情绪,“酱鸭。”
叶函缓缓点点头,漫不经心“哦”一声,伸着手又准备问。
司徒凌呼了口
气,似是不耐,“你到底要干什么?”
叶函眯眼一笑,“还是夫君了解我。”于是她豪不客气指着那盘冰糖雪梨,“喏,我要吃那个。”
她一声夫君叫的娇媚。
司徒凌淡淡扶额,似是无语。
坐在叶函右手边的碧衣女子,掩嘴轻笑,“呵呵,我说三妹,那可是皇上亲赐的东西,唤做冰糖雪梨,皇上每年夏日,都会赏赐。以前啊你喜欢的紧,老是在四妹手里抢呢?”
听这话,叶函就不爽了,什么叫抢?当她属狗的?
叶函嬉笑扭头,看着司徒凌,呐呐道,“不想吃了。”
“咦,三妹,怎的不吃了?”碧衣女子乃是丞相二女,唤做叶霜,以前没事总找叶函的不痛快。
叶函不认识她,自然也不晓得该如何唤她,可听着她话里的针锋相对,她想不理她,自个儿心里着实过不去,理她又怕把话题扯大了,她吼不住。所以随手拿了块糕点,就往嘴里送。
吃着,这样不回人话,会不会不礼貌?好吧,她是个有礼貌的人,于是放下糕点,提了酒壶子,嬉笑着给叶霜道了杯酒,道,“美女,喝酒。”
叶霜瞧叶函不搭自己的话,心里头不快,却也不敢放肆,只低声说了句,“到底是个贱皮子,拽什么拽。”
翻了个白眼,优雅的抬手喝了那杯酒。
叶霜声音小,可是叶函离她进,到底是听清楚了。
但是她却用手肘了肘司徒领,扭头认真的问,“我闯祸你会怎样?”
司徒凌侧目,“你闯祸****何事?”
叶函往嘴里塞着糕点,看着满园的景色,点点头,“也是哈。”
吃着又扭头问,司徒凌,“你喜欢看跳舞么,特别是脱衣舞。”
这货话说的轻挑,神色却及其认真,那晓得她是真疯还是假疯?
司徒凌喝了口酒,不语,面色清和。
这时王姑姑乐呵呵的端了鱼汤上来,径直放在叶函面前。
叶函瞄了一眼外面大热的天,再低头看了看冒着热气的汤。
竟然特意为她准备的,她不喝也对不起自己了,叶函低头拿勺子就喝了一口。
??嗯,不错。
?——
“不知王爷会如何处置史部尚书剑善于?”叶傲坐在上方,离叶函他们有些距离,自是没听见他们说的话。抬眼笑问司徒凌,像是拉家常一般。
司徒凌的手幽幽敲着桌角,似笑非笑,嘴角弧度微微上翘,似弯弯柳月,“此乃家宴,谈公事,有煞风景。”
叶傲抬手摸摸胡须,道,“老夫并无他意,只是这尚善于平日里看来及其老实,伪装这么久,没想是个奸诈之人,可见他心思阴霾。王爷小心才是。”
司徒凌冷哼一声,眸光一冷,黝黑不见底,淡淡道,“煮熟了的鸭子,飞不了。”
叶傲面色微凝,附和道,“王爷说的是。”
这打的是官腔,叶函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低头喝着鱼汤,眼睛却往那冰糖雪梨哪儿瞟。
啊,啊……哈哈哈。”叶霜突然起身,一边叫一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