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衿,你说话,你拉我去哪里……”我跌跌撞撞的跟着他上楼,上楼,看着他沉着脸,不说话。
不会吧,这货想杀人灭口吗,问题是我还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他了,这样毫无理由的就被灭口,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顾子衿终于放开我的手,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人的楼梯间,咕咚咽了一下口水。
顾子衿转过身来,一步步逼近我,墨色的眸子紧紧攥住我的,每走一步都好像踩在我的心尖上,我一步一步后退,直到整个人都贴在了墙上,感觉自己抠都抠不下来,他把手撑在我的脑袋边,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我一下子感觉心跳如擂。
“喂,顾子衿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杀人是犯法的,虽然我打不过你,是因为好女不跟男斗,你不要以为我怕你,你你你……有种放开我,我们俩单挑。不对不对,你放过我吧,我保证下次数学一定好好考。”我闭着双眼,睫毛颤抖。过了半天见没动静,又偷偷把眼皮抬起一条缝。
“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谁要杀你,许悠悠,我真想知道你脑子里到底装什么了,你为什么总能让我失控。”他深呼吸了几下,眼里盛着我看不懂的情愫。大约是看我一脸茫然的呆样,他才咬牙切齿的张口:“你给我说说,你跟苏远寒怎么回事。”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秒杀我,要是你不好好交代你就死定了。
“啊,不是要杀我,吓死宝宝了。苏远寒,他怎么了,他得罪你了?”我继续懵比。
“你很关心他嘛。”又是这种阴阳怪气的语调,冰冷的眼神。
“关心什么呀,我是想说,他得罪你了你去找他,我只是无辜的路人甲乙,真的。”我怕他不信,举起手发4表示跟苏大班长撇清关系。顾子衿的脸色这才阴转多云。
“还有他还欠我一笔账没算呢,你说他今天为什么把那种东西夹在我书里,我也没有招惹过他啊,难道…他发现了…前天早上我不小心把他的钢笔用坏了,不对啊,我没跟他说他怎么知道的,我还想说过两天去买一支赔给他。他这么迫不及待就要报复我了,太小心眼了吧……”我唧唧歪歪的,错过了顾子衿的表情千变万化,最终化为无声的叹息。
等我抬头的时候,顾子衿的眼里早已经雨过天晴,唇角的弧度泄露了他难得的愉悦,谁说女人是善变的动物,我还没见过比顾子衿更善变的生物。翻脸比我翻数学书还快!
“许悠悠,我该说你傻好还是蠢好,不过还好你不够聪明,我就放心了。”他以手掩唇,低低地笑了。
顾子衿还处于变声期,嗓音没有原来的清冽,低哑的声音倒也别有味道,更何况他平时就很少笑,班里的女生就很迷他这酷酷的装逼样,男生当然都很嫉妒他,不过嫉妒归嫉妒,顾子衿的优秀是毋庸置疑有目共睹的,他们倒也很敬服。
此刻,我看着他眉眼舒展,平时冷冽的桃花眼也分外迷离柔和,眼尾微微下弯,别具风流。我不禁有些看呆了,我终于明白书里说的秀色可餐原来真是有迹可循。一时间竟然忘记反驳他刚刚说的话。脑子里,只反反复复慢动作回放他的笑眼。然后心跳一点点脱离轨迹,莫名觉得口干舌燥。手脚僵硬,只觉得大脑放空,灵魂出窍。
直到多年以后,我在大学时代看姚雪垠的《长夜》时看到里面的:“他有一双一般人所说的桃花眼,年岁没有腐蚀掉这双眼晴的风流神情。”只想到了顾子衿的绝代风姿和当时不自知的“心动”
他见我呆傻的模样,揉了揉我毛茸茸的脑袋,“回魂了。发什么愣。”
我如梦初醒,暗自懊恼竟然被这家伙蛊惑了,果然美色害人不浅,连我这么纯洁的宝宝都难以保持。以后一定要敬而远之。
回神之后,不对,刚才他说什么,还好你不聪明?!!!
“顾!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