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时节,草长莺飞,妖艳桃林,花开八度。
宁静的乡村,住着一户户朴实的人家,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安宁和美。是谁看透权势斗争,落户于此;是谁贪恋美艳桃花,抛弃权贵;是谁一身刚气,铮铮铁骨;是谁俏丽玲珑,巾帼不让须眉……
“娘亲,音儿今天要跟哥哥去打猎。”
是谁的笑容温暖慈祥:“好。”……
熊熊烈火映红她的双眼,寒气逼人的箭身刺进了谁的心脏,那个人的声音甜美又柔和:“……音…儿……”
云音浑身一震,猛然睁开眼睛,大脑瞬间清醒。入目,是一间陌生的房间,药香飘渺,安稳心神。
床边,是一抹熟悉的身影。粉白色的桃花衣裙,天空蓝的绣花绸带,窈窕的身姿,温柔的笑容……
这个…这个……这个人……
完美的侧脸,雪白的肌肤,时光老人似乎对她特别眷顾,只在她眼角处刻下了两条岁月的痕迹。温润如水的眼睛中荡漾着美丽的波澜,有种十分安静又专注的感觉。
云音还没有看清那个人的样子,自己的视线就已经模糊了。眼眶中升起一层雾气,让这个世界变得更不真实。
对方一步步走来,随着她的靠近,一阵熟悉的桃花香气由远至近,由淡转浓……
“娘……”躺在床上的女孩突然喃呢了一声,正在房间捣药的两个人同时看了过来。
“少爷,她要醒了吗?”
“不是,你草春堂是不是下太多了。”北辰邵继续手中的动作,这是给孟子舜外敷的药。
“按平时的量,三钱。”
“像她受了这么重的伤,两钱就够了。”北辰邵拿起药盅看了看成色,嗯,差不多了。孟子舜从四区里跑出来不奇怪,但秦虎出现在这里就有些..
阿甘没有注意到北辰邵的表情,边回忆边砸着药盅里的草药:“说起来,那个小姑娘背上有一条长长的伤痕,从肩部一直没入腰间,怪恐怖的。都不知道是哪家人,这么漂亮的一个孩子,把人打成这样。”云音的伤口是他处理的,很意外这么漂亮的一个孩子竟然满身伤痕,大大小小的痕迹,大多数是旧伤,可能在受伤的时候没有特别注意,就留下了疤痕。但那条横跨背部的伤痕,很明显是新伤。
是怎么弄的?鞭子吗?那这一鞭的范围也太大了……
“鞭伤的话,要一日三次药才能祛疤。”
“啊,差点忘了……”阿甘连忙跑出屋去,跟少爷治那些奇奇怪怪的人治多了,连这些基本的次数都忘了。
从肩到腰吗?这一鞭抽得很狠啊。北辰邵没想太多,拿着药就找孟子舜去了。
阿甘回来的时候也没有注意北辰邵在不在,掀开内帘,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的云音满额汗水。
女孩侧卧着身子,精致白皙的脸蛋上布满汗珠,脸颊两边泛起一抹红晕,如绸带一般的银发有些散乱地铺着,几缕发丝粘上汗水贴上女孩的脖子。床上的人儿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但面容却一片安详。
阿甘愣在原地,怎么这模样越看越诡异。昏迷中的人还没看见过笑着出冷汗的……
他压下内心的奇怪想法,走到床边,扳过云音的身子,一阵不太好闻的味道从女孩身上传来。
阿甘在心里抱怨,不是才刚清理过伤口吗,怎么出点汗就这个味道……
一手撩起少女的上衫,一手就要往鞭伤上涂药,视线触及到那条长长的鞭伤,手上的药突然就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