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钰,现在这一切你可弄明白了?”慕容珂岚端坐在临风殿上,对着身旁的红衣女子缓缓问道。
“可墨门主是如何骗过奴婢的?奴婢曾亲手确认过她的气息。”江钰百思不得其解。
“这江湖之中,你不清楚的奇门异术多了,要想骗过你,很容易。”慕容珂岚,微微一笑,随手点了身边侍卫俊一的几个穴位,示意江钰上前查看。
“宫主是说,墨门主自封穴位,制造假死?”江钰心头一怔,这可是在拿性命在冒险。
“没错,墨溪武艺高强,对她来说憋半时辰的气不算什么,”慕容珂岚眼中闪过狠厉。“把墨门主给我带上来。”
两位魁梧的壮汉把墨溪送至殿前,得了慕容珂岚的令,便立在一旁听审。
“这一晚上,你可想清楚了吧,该怎么给我说说昨晚的事?”慕容珂岚轻轻打开手中的折扇,里面金色的“帝落羽宫”四字在阳光的照耀下,分外明显。
“还有什么可说的,我城府不如你,难报家仇,杀伐悉听尊便。”墨溪并未抬头。
“好个女中豪杰,可你忘了,当初是谁把你收养在家,教你武艺,让你在诸多门主中脱颖而出。以至于今日,动起了弑杀恩人的心思。”慕容珂岚走到墨溪面前,细细的说道。
“呵呵,笑话,恩人?我父亲就是死在你父亲手里,我这些年来,都是认贼作父!”墨溪也不逞多让。
“我知道你这些话都是从哪听来的,但是我并不想追究。你父亲是为保你自刎,并非死于我父亲剑下。”
“你胡说,如果我父亲不是死在你父亲手上,他又何故待我这般好。”墨溪瞪着眼睛怒斥慕容珂岚。
“对你好有错吗?你父亲与我父亲本就至交一场,而你却为了这不明不白的真相要杀我?甚至不惜搭上了染景,你这么做值得吗?”
“我..”提到染景这个义弟,墨溪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姐姐!”门外闯进来一个衣衫不整的青年,样式却是官家少爷的架势,这便是染景。为墨溪义弟,从小与墨溪相依为命。“他们说你要杀宫主,你快告诉我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染景一把抓住墨溪的肩膀,问道。
“染少爷,您忘了给宫主见礼。”江钰对染景福了一福身。
听到江钰提醒,染景这才想起自己因为担心姐姐忘了向宫主见礼。“见过宫主。”
“起来罢。”慕容珂岚摆了摆手,没有赐座的意思。
染景只好也与侍卫一起站着,这在往日可是很少见的事情,正如今日,宫主向来不在意这些礼节,可是江钰却提醒自己没有见礼,这分明就是宫主的意思。“姐姐今日兴许真是有大麻烦了。”染景心道。
“慕容珂岚,你我深知此事到底和小景并无关系。希望你放了小景。”
“事到如今,你连宫主都不叫了吗!墨溪,你到底要我如何说你?你父亲本就是为你而死,而你却视自己生命为无物!”痛惜的神色在慕容珂岚眼中划过,”倘若你要报仇,你也不该找我慕容家,你该找先皇!恐怕还不清楚为何我父亲受命杀你父亲的个中缘由吧。我父亲喂你米粮,教你识字,令你学武,这一桩桩,一件件,你以为是为了什么?”
墨溪不敢再争辩,她知道自己错了。
“为了秉承你父亲遗愿,希望你安稳度过余生。”没有得到墨溪的回应,慕容珂岚缓缓地吐出问题的答案。
“墨门主偏听偏信,刺杀宫主,现将其逐出帝羽,以绝后患。”慕容珂岚把自己对墨溪的决定说了出来,看了一眼染景,继续说道:“至于染景,去含仙壁面壁思过半年。”
“宫主,我求求您,把姐姐留下吧!求求您了!宫主,我们三人自小一起长大,墨姐姐只是一时失察,求您念在往日情谊留下他吧!”
“我为情谊留下她,她可曾为情谊思虑过我?”慕容珂岚这句问话抛了出去,染景回答不出来了。“言尽于此,好之为之。”
帝羽宫门外,染景在为墨溪送别。
“姐姐,这一去我们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宫主也真是的,为什么不能留下你呢!”
“我所犯之罪,已是死罪,她肯放我离开,也算是顾念了当日情谊。听姐姐的,切勿与宫中人起冲突,姐姐无法再护你周全,含仙壁常年落雪,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染景知道墨溪这次真的要离开了,眼眶红了又红,差一点落泪,又想起墨溪最不喜男人哭啼,硬生忍住了。“小景知道,姐姐也要多加保重!”
告别染景后,墨溪一直觉得身后有人跟着,于是便在一处空旷地,大喝:“来者何人!”
对方从竹枝上飘然下来,霎时间,和墨溪打成一片。墨溪定睛一看,这不是慕容珂岚么,她还有什么算盘。
“此次放你离开,是希望你能帮帝羽找回一份名单,这份名单对帝羽现在谋划的大业很是重要。”慕容珂岚倏地停手。
“你早就部署好了一切,引我中计?你根本没病!”原来这一切都在慕容珂岚的掌控之中。“但是你如何能确定,我愿意为你走这一趟。”墨溪心里不禁松动。
“我试了一试,没想到,你还是动手了。”慕容珂岚盯着墨溪眼睛,继续说道:“我只是觉得你也许想知道这份名单,这份名单上的其中一人,正是当年向先皇诬陷你父亲的人,你父亲,因此获罪。”
“是哪一人?”
“这个我并不清楚,只知晓有这样一份名单存在。”
“这份名单何在?”
“就在当朝宰相手里,依你的能力,不会失手。”
“墨溪知道了。”
“怎么,觉得我在利用你?”
“属下不敢,属下以后定以宫主马首是瞻。”这下墨溪是真的知道自己犯浑了,慕容珂岚早就知道自己想找她报仇,但始终给了自己逃生的机会。此用心之良苦。
“墨溪,我知你我之间本无情谊,即使有,也是对家父。但只希望你能认清事实,为帝羽效命,朝廷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是,墨溪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