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阮沉了沉想要掐死楚离的心绪,咬紧牙关道:“我主要是气质,不以色侍人知道吗。”
楚离点点头,似懂非懂的问:“那你以什么侍人?”
宁阮直接道:“我压根就不侍人。”
楚离扬起一边嘴角,绽开一个微笑:“可是你是我的妻子,怎么可能不侍人?”
宁阮干笑了两声:“侍人是侍妾婢女该干的事,我就不和她们抢活干了。”
楚离不解道:“可之前听闻王管家说你想要照顾我的起居啊,怎么现下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
楚离不提,宁阮都要忘记这一茬了,宁阮翻了个白眼颇为鄙视地看着他:“你还小,不知道侍人的真正意味是什么,长大了你就知道了。”
就在这两人近乎于拌嘴的聊天模式中,他们逐渐走出了宫门,步入了黄昏。
景色的变化发生在突然之间,宫外旁的街道就像是一副被晕染后的画作,但却是真实存在的。马车在街道上静默伫候,在暮光里,一切都充满诗情画意。
宁阮想,她能穿越来到这个地方,是多么奇妙而又奇怪的一件事情啊。
王府并没有因二人的离去而产生变化,若要硬说有的话,就是暖烟的心情随着宁阮的离去越来越焦灼起来。
暖烟站在王府门口,一言不发,只是候着宁阮归府。
王管家见状搭讪道:“暖烟姑娘是在等王妃回来吗。”
暖烟回身斜睨王管家一眼,默不作声。
王管家倒也没觉得自讨没趣,仍是问道:“你也太过于担心王妃了吧?”
暖烟觉得王管家自是理解不了她因宁阮失忆怕她坏了规矩而产生的担惊受怕,只是心平气和的回道:“难道你就不担心王爷皇宫之中做了些什么越矩的事情吗?”
王管家:..
这个还真不好说,王管家作为楚离的心腹自然是知道楚离的心智有损完全是装出来的,现在看似懵懂无知的七王爷完全是在扮猪吃老虎。所以王管家对楚离进宫这件事是颇为放心的,但眼下被暖烟这么一说,他开始有些担心王爷会不会因为自己痴儿的身份坑皇上和皇后了..
楚离的母亲娴妃原本只是苏州颇负盛名的绣娘,她的刺绣以针脚细密、色彩淡雅、绣品精细而著名,在她针法下的杜鹃活色生香,香味扑鼻,尽态尽妍。
恰逢那年皇上微服私访苏州盐运之事,在茶楼中偶见娴妃一面。皇上见她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不由得大为动心。
皇上为了抱得美人归数次驳斥太后的异议和百官的阻挠后才如愿以偿接进娴妃入宫,然而没出几年皇上也就冷落了娴妃,大抵是得到后便厌倦了。娴妃也因此抑郁成疾,最终突发病症逝去了。
因娴妃过早的辞世,楚离转而被皇后收养了,其中辛酸不被外人知晓。
王管家知道楚离心里是痛恨皇后与皇上的,毕竟他们对他是一个步步相逼一个不管不问的。若不是他们,楚离现下也不会落魄到如此地步的。
暖烟看王管家噤了声,嗤嗤的笑了出来:“这时你才知道我此刻心中的滋味了吧,我盼着我家小姐莫出了闪失就如同你盼着你家主子莫要越矩是一样的。”
“王妃曾说过都是王府之人还分什么你家我家的,难道你还要王妃与王爷生分不成?”王管家从宁软身上活学活用,同暖烟抖了个机灵。
暖烟:..
宁阮在马车上老远望去就看见自家暖烟被王管家噎的说不出话来,就拿楚离出气:“我跟你说,你以后可别跟王管家学,一点都不体贴女性。”
楚离:..所以你尊老爱幼了吗?
宁阮看楚离不出声又再接再厉道:“以后要有绅士风度谦让女性,听到了没?”
楚离轻笑着:“都到王府了,你不准备下车吗,还是准备再让我抱你下去一次?”
宁阮忙不再作声了,生怕楚离再出其不意的将她携下车去。
宁阮在楚离的注视下提起裙角,用脚尖向下探了探,估量了下高度,随后想保持优雅的跳下马车。
暖烟忙赶到她身边:“小姐,踩这个。”
宁阮看了眼暖烟手上的踩脚凳,暗自唾弃自己差点又要做蠢事,刚才被楚离一激完全忘了自己可以踩凳子垫脚下车的。
宁阮淡定的抬脚、落凳、下地,一连串的动作不说姿态如何倒是一气呵成。
宁阮不温不火地问了句:“我和王爷不在王府的时候王府有什情况吗?”这句话只是想凸显一下她的逼格,以此来淡化刚才她居然想要跳下马车的愚蠢行为。好吧,其实她的形象早就在上次爬上马车时就毁的差不多了。
暖烟颇为恭敬地回答道:“您和王爷离府的时候王府并无大碍。”
宁阮满意的点了点头。
暖烟尽职尽责地提醒道:“但是在您和王爷离府之前,李夫人可还对王妃你不敬了。”
宁阮本是呈上下起伏状的头僵住,她没想到暖烟是打定主意揪住李夫人不放了。
“她都已经禁足了,够可怜了,就先别理她了啊。”宁阮嘴上说着可怜李夫人,其实心里就是怕麻烦,她才懒得和李夫人纠缠下去。
一旁的王管家到起了兴致:“暖烟,李夫人是怎么得罪的王妃啊。”
宁阮指正道:“不敬可不等同于得罪,前者是单方面的,后者是双方面的,我可没心情和她计较这些。”
暖烟颇为痛心疾首道:“小姐!主母之礼不可废呀!”
王管家有些疑惑道:“怎么牵扯到主母之礼上了?”
“李夫人在王妃入府后非但没有给王妃敬茶守礼,还托丫鬟赠与王妃礼品,可不废了主母之礼?”暖烟朝王管家声色俱厉道。
“这丫头,上赶着给人送礼就那么高兴,受次礼就不痛快了?”宁阮随口道。
暖烟:..
王管家:..
王管家:“王妃如此宽宏大量实是王府之幸。”
宁阮撇了撇嘴道:“我只是觉得王妃何苦为难侍妾,我又不是很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