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天是她的倒霉日啊。
先不管周围人奇怪的目光,就那位来说,那也不要这么巧吧?
对的,她开始自我介绍时,第四组倒数第二张看着她的人就是顾泽生。她当时就愣住了,以为自己看错了,立即停了下来仔细看了一眼,结果是她没有看错,那就是顾泽生。
当时他还是瞧着自己,她瞬间大脑就一片空白了。彭老师出声提醒她,她勉强忆起一部分想好的介绍词,只用三言两语便下了台。
难道,顾泽生也是在望欣中学读书?
额,这个问题好傻,明明看见了就是了的嘛,还问这个……还是吃饭吧……
今天学校的菜似乎比较好,不仅人多,吃的时间也长,倒掉的饭也少。安慧柠默默地把自己的那份吃完,而眼前这位新同桌明显心不在焉,饭就扒了几口,菜也只是夹了几筷,直接盯着桌子不懂了。
“那个,”安慧柠用手指敲了一下桌子,“下午第一节课要进行生物考试……”
考试?还是生物?即使生物不在她的差科范围内,但也是在其边缘了,满分一百的勉勉强强也就八十五,最近来城里,一本课本都没看过……
看来只好……
安慧柠目瞪口呆地看着新同桌用风卷残云的速度吃完眼前的饭菜。
难道这就是使她加速做事的原因之一?
以后可有得玩了。
咽下最后一口饭,邓澄文飞快的起身走到门口,仿佛已经等了很久,着急地对安慧柠道“快点,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
真是比自己还积极。安慧柠最终还是走在她前面,原因十分简单:邓澄文……不认识路……
其实倒饭和放盘子勺子的地方就在食堂后边。因为是倒饭的地方,潲水桶有两三个,集中在一起,有些故意或不小心倒出来的饭菜,把周围弄得又脏又臭又油,每一个同学都不想停留在这里太久,倒完饭就走。
只是,潲水桶旁边的人怎么有些熟悉?
安慧柠就像是望欣中学的百科全书,什么都能解决:“很不巧,这里是我们班的清洁区。”
意思就是说她们班的人,得扫这里咯?
“初三一共有八个班,很不巧你到了三班,只不过三班不是最惨的,八班是扫厕所的,老厕所和新厕所都要。”
唉,认命吧。
回到教室,基本上大半的同学都回来了。顾泽生趴在桌子上睡觉,仿佛周围的一切与他毫不相干。
就像那时他望向她只是她的错觉。
不过,这又关她什么事呢?邓澄文摇摇头,专心看起生物来了。说生物其实也还好,要记的也不像语文历史那么多,但也是要记,她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记记记,本来就是嘛,你去逛个街城管总不可能拦住你,让你背一下我国历史才走吧?买点东西总不要算个几张草稿纸吧?顶多考考加减乘除。
可是,如果不掌握这些知识,在当今的社会里,很混得风生水起,连温饱都解决不了去大街露宿乞讨的有很多。
只能继续看咯。
看了两三页,一阵铃声就响起了。百科全书解释:“望欣中学并不是住宿制的学校,所以午休是在教室里自习。不过,期末或期中就不一定了,彭旋零会占课讲课或讲评试卷的。”
不多久,一阵高跟鞋声就传来了,靠内窗(临近走廊的)的大胆的同学就探了一下头,看了一眼就缩回来,规规矩矩地拿着课本看了起来。大家一见,立即安静下来,也拿起书看了起来,有些冒死提醒不明情况的同学。一切发生得太快,还没几秒,彭老师还没走上最后一段楼梯,整个班都已默契地装好学习的样子。
“都是练出来的,久了,习惯了,他们还有的甚至可以听脚步声判断是不是本班的老师,是的话又是哪个老师。”
望欣中学女老师居多,而且基本都穿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都很像,这是多么牛的人才能听出啊!
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话不多说,我们继续复习。”彭老师走进教室,把厚厚一沓资料试卷丢在讲台上,数学书都不翻,直接打开电脑放幻灯片,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彭老师真的比之前所有老师都负责任啊。邓澄文感叹,不过是不是太负责任了,讲的也太多了吧,还不给人理解的时间,这是事倍功半的效率吧。
好在她坐最后一张,老师也没那么容易注意到,听着听着她就趴桌子上了(作者乱入:啊,好困,这几天都是凌晨/深夜码字,而且早上很早就要起床了,我先去睡一觉吧……读者:掀桌!还不都因为你懒,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都变成两天一更了!作者:好吧,我去码字……),还不忘跟安慧柠说一声“老师来了叫我啊”,就用书本挡着小憩了。
安慧柠刚想提醒她彭旋零的课都是很危险的,不管坐在哪都会被发现,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彭老师就扫视了全班一眼,指着投影出的某道题目,劈醒了邓澄文:“这道题刚刚我说过简便解法了,现在请新同学给我们解一下,看她上课挺‘认真’的,相信你一定做得对。”
她听得出彭老师在“挺”字后加重了音,明白她知道自己上课睡觉的事。最后一句话真的很令人找不到台阶下,“做得出”还好一些,最起码做得出,“做得对”就说明一定要做对,做得出还不行。
这对于刚刚睡了觉的她,无疑是一枚重磅炸弹。
安慧柠会做,也敢保证做得对,只是解题过程有些复杂,现在时间不够,她只能干在座位上着急。
“是解这题吗?”邓澄文生怕看错,确认了一次。
“对。”
好吧,接下来只能靠自己了。她还记得这个个学期开始时的那个男数学老师,他没有女老师厌恶这里,而是耐心的教他们。那时他们最敬重的就是他。一次模拟考后,他把几个数学不错的同学叫到外面,遗憾地说自己生了很严重的病,希望他们帮管好班里的数学,因为过了今天就要去城里医治,而暂时也不会有其他数学老师来教书,所以他简单地讲了几个重要的知识点和公式给他们,让他们帮教给其他同学。末了,他还说,以后病好了,有机会一定再回来教他们。
那些同学里,就有邓澄文。
老师走了之后,班上的人全都学起了数学,期中考试时,他们班不仅得了第一,还甩了第二名好几分。
那些知识,成了他们班记念男老师的唯一。
想起来了,就是,老师叫他们来说话时,就说过这个公式。
下面就很容易了,即使过程再难,只要有公式,所以她来说都很简单不一会,她就做出来了。
彭老师不敢相信,她明明亲眼见到邓澄文趴在桌子上睡觉的,从她讲开始就已经不听课了,这个公式作为常考公式,代着进去算也挺难的。就凭她上课不听课,还能做得出来?
难道……彭老师的目光锁在了安慧柠身上。莫非就是这位好学生提醒的她?
安慧柠本身就没有提醒,所以底气很足,瞪着个大眼睛一脸无辜状,翻译过来就是“我没有提醒,一个字都没有”。
那怎么会呢……时间滑过,彭老师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怎么算出来的,只好让她先下去坐着,自己讲解这道题。
被这事情搅了心情,邓澄文也不打瞌睡了,衬着腮看着彭老师讲解。终于,下课了,没等彭老师说一声下课,男生就已经跑出去玩球了。彭老师想了想,最后不打算说了,蹬着高跟鞋回了办公室。
“好险啊,刚刚还以为你惨了呢,本来想提醒你的,可是彭旋零已经叫你了。”安慧柠等老师一走,立即抓着邓澄文的手不放,像是求她原谅。
“没事的,我一个都不怪,要怪就怪我自己,谁都没睡觉就我睡觉了,说明我自控能力差,需要加强。”她一边说一边看生物书,她并没有对自己的生物抱太大的信心。
“一起?”
“嗯。”
看了没多久,安慧柠又开口了:“对了,可以跟我说说,为什么你没听也会做的原因吗?那道公式就已经很难代了。”
“就是我以前一个数学老师教的……”她将事情开始经过结果全告诉了安慧柠。安慧柠这才点点头。
不多时,她又来问了:“那个男老师,后来怎样了呀?”
邓澄文惊讶的看了她一眼,安慧柠不是话很少的吗?怎么会变得这么八卦了呢?不过她还是说了:“他说自己得了重病,却没说是什么病,走的时候也没留下联系方式,我们只知道他的名字。”
“什么?”
“刘权。”
听起来很熟悉很熟悉,只不过……安慧柠回忆了一下有关姓刘的信息,很遗憾没找到。
上课铃响了,生物老师是个中年大叔,胡子略有些冒出,不过看着还算挺面善的。但是同学们却窃窃私语起来,大都在讨论老师的事。
瞧见同学们个个摸不着头脑的模样,主动承认了:“我只是帮代课的老师,上完这节我就走了。如果想和做朋友欢迎哦,我叫刘权,刘备的刘,孙权的权……”
什么?他就是刘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