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与外表的我并不代表真正的自我,只有我的思想和灵魂才是真实的我,所以我们要不断更新自己的思想,塑造自己的灵魂。没有了思想和灵魂的行尸走肉才是最可悲的。
无远禅师已经入定好几天了,弟子们以为师父已圆寂,于是便将他的身体火化了。
可过了几天,无远禅师又神识出定,却再也找不到他的身体。他悲惨地自言自语:“我呢?我在哪里呢?”到了晚上,他又喊道:“我呢?怎么找不到我的身体了呢?”那声音听起来更加悲切,弟子们听后心中很不安宁。
于是众弟子便把此事告诉了无远禅师的好友净空禅师,净空禅师听后对大家说道:“今天晚上,请你们为我准备一盆火和一桶水来,我要住在无远禅师的房里,等他来找身体时,我和他好好谈谈,让他知道什么是‘我’。”
到了深夜,无远禅师果然又来寻找他的身体,他悲伤地叫着:“我呢?我的身体哪里去了?”净空禅师很认真地回答:“你在泥土里。”无远禅师便钻进了泥土,他东找西找,最后也没有找到自己的身体。
他又非常悲伤地说:“土里面没有我呀!”
净空禅师道:“那可能在虚空中吧,你到虚空中找找看。”无远禅师又钻进了虚空中找了很久,仍然一无所获。
他又说道:“虚空里也没有我呀!我究竟在哪里呢?”
净空禅师指了指旁边的水桶说道:“你的身体大概是在水里吧?”无远禅师又进入了水中。
过了一会儿,他从水里忧伤地钻出来说道:“水里也没有我呀!你究竟把我藏在哪里啦?”
净空禅师又指着火盆说道:“噢!那你一定在火里面!你再去火中看一看吧。”无奈,无远禅师只好又进入火中,可最后仍没有找到自己。
无远禅师刚想质问净空,净空禅师却首先开口了:“既然你能够自由入土、入空、下水、进火,无所不入。那你还要那个空壳子做什么呢?”
无远禅师听后,猛然省悟,从此再也不吵着找“我”了。众弟子们终于得以安宁了。
是啊,失去“我”并不可怕,失去灵魂和思想,那才是最令人痛惜的。
有个人为南阳慧中国师做了30年侍者,慧中国师看他一直任劳任怨、忠心耿耿,所以想要对他有所报答,帮助他早日开悟。
有一天,慧中国师像往常一样喊道:“侍者!”
侍者听到国师叫他,以为慧中国师有什么事要他帮忙,于是立刻回答道:“国师!要我做什么事吗?”
国师听到他这样的回答感到无可奈何,说道:“没什么事要你做的!”
过了一会儿,国师又喊道:“侍者!”
侍者又是和第一次一样的回答。
慧中国师又回答他道:“没什么事要你做!”
这样反复了几次以后,慧中国师喊道:“佛祖!佛祖!”
侍者听到慧中国师这样喊,感到非常不解,于是问道:“国师,您在叫谁呀?”
国师看他愚笨,万般无奈地启示他道:“我叫的就是你呀!”
侍者仍然不明白地说道:“国师,我不是佛祖,而是你的侍者呀!你糊涂了吗?”
慧中国师看他如此不可教化,便说道:“不是我不想提拔你,实在你太辜负我了呀!”
侍者回答道:“国师!不管到什么时候,我永远都不会辜负你,我永远是你最忠实的侍者,任何时候都不会改变!”
慧中国师道:“还说不辜负我,事实上你已经辜负我了,我的良苦用心你完全不明白。你为什么只承认自己是侍者,而不承认自己是佛祖呢?其实,佛祖与众生没有区别,众生之所以为众生,就是因为众生不承认自己是佛祖。实在是太遗憾了!”
有一位云水僧在参访时,路过一位老太太所管理的庵前休息,他问老妇人道:“师姑!这座庵堂除你之外,还有其他的眷属吗?”
老婆婆:“有!”
云水僧:“怎么没有看到呢?”
老婆婆:“喏!山河大地、一草一木都是我的眷属呀!”
云水僧:“无情不是有情,那些山河草木何曾是师姑的样子?”
老婆婆:“那你看我是什么样子?”
云水僧:“俗人!”
老婆婆:“你也不是出家人!”
云水僧:“师姑!你可不能混淆佛法。”
老婆婆:“我并没有混淆佛法呀!”
云水僧:“俗人主持庵堂,草木皆成道友,你这样不是在混淆佛法是什么?”
老婆婆:“法师!你不可那么说,要知道你是男人,我是女人,何曾混淆?”
宇宙万物本是一体的,心、佛、众生是无差别的,有人却硬是要将此一体的、无差别的,分割开来并以分别心看待之,故世间上是非善恶,情与无情,甚至男女异类,世出世间诸法,就对待不已了,若以一真法界而言,如老婆婆者何曾混淆?
尘网依依三十春,
昨非今是不须论;
息交岂独忘知己,
为爱吾庐夏木阴。
——莲池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