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穷则生变

“爸，妈，你们放心，我这次一定不会再让你们失望了，再给我一年的时间，我保证带上你们还有爷爷外公外婆去冰城玩一下，咱坐飞机去……”

无人问津的夏乾，蹲在出站口不远处的人行道边，想起自己再一次来到这个城市之前的承诺，更加大声的吆喝起来。

“卖冰雕诺……五块钱一个。”

“五块钱一个……卖冰雕咯！”

就像是一部复读机一样，夏乾面红耳赤的嘶喊着，心里求乞着别人的注意，哪怕不买只是看一看，就算是打击一下他，让他明白自己的创意还有哪些需要改进的地方也好。

可是这似乎也变成了一种奢求，人们忙于干自己的事，忙于走自己的路，压根儿没有人理会他。

一个早上下来，就是连一个询问的人都没有……

“不能在这么干等下去了”夏乾心中暗道，思索了一番作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引起不了别人注意怎么办？那就只有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比如说当街撸一管之类的，当然他没有那么变态，他只是脱掉了上身淡薄的外套。

紧接着连那件白色的长袖也脱了下来，露出上半身，举着他的白色长袖在空中旋转着，如同一个抗战胜利的战士一样。

“卖冰雕咯……五块钱一个。”夏乾不要命的叫喊着。

这一举动，不出意外的立马引起了行人的关注，有人骂了一句神经病之后悄然离开，大部分人还是围观了起来。

人们从起初的惊讶，到后来的恍然大悟，再到现在也都歪着嘴角，觉得这人脑子有病，但不管怎么样，看的人越来越多，有些人堵在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在干什么，疯狂的往里面挤。

等挤到了里面，才发现这个年轻人原来是在卖东西。

不得不说夏乾的冰雕大便的确是有些创意，但这玩意用途太小，值不了五块钱……

“这哥们儿是真叼啊……”

“小伙子，十块钱三个我全要了，怎么样？”一个带着帽子的大叔问道。

夏乾重重的点了点头，他实在是坚持不了多久了，收好钱礼貌地跟着大叔说了一声谢谢。

“小伙子，你别着急走……”那大叔粗声的说道。

夏乾还以为他又后悔了，没想到他却走了上来，说道：“你能不能把你的电话给我，如果你这玩意儿好卖的话，我再管你要……”

有时候惊喜就是来的这么突然，夏乾二话不说留下了自己的电话，但他有些苦恼的是自己的电话已经欠费停机很久了。

怀揣十块钱的巨款，夏乾马不停蹄的往家里赶，他已经快要冷蒙蔽了。

回到家中，很快的升起了一堆篝火，将两个土豆埋在一边，拿出自己的手机，发呆起来。

有人给自己交话费了？并且交了整整50块。

夏乾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

“喂，妈？”

“没钱了？”

“不……我还有。”

“你在外面省着点儿花，自己没有挣钱就别抽烟了，找到工作了吗？”

“找到了……我一个大学同学给我介绍的。”

“哦，那就好，找机会多谢谢人家。”

“我会的。”

“那你一个人在外面注意安全，那，还有事儿吗？”

“没……对了，妈，话费是你给我交的吗？”

“嗯？我没有给你交啊，或许是你爹给你交的吧，你也给你爹打个电话吧。”

挂了电话，夏乾又十分愧疚的给他父亲打了个电话，他心里清楚，毕业这两年，算是把父亲的脸都丢尽了。

电话一接通，夏乾便听到‘空洞空洞’的车子声音，父亲现在正在开车。

“喂，爹！”

“嗯，有事儿吗？”

“没事，就是好久没打电话给你了……”

“你也知道啊，还以为你是你妈生的，就不管老子了呢！”

夏乾一愣，原来父亲这是吃醋了？自己一直都是给妈打电话，以为他们都在家里，给谁打都一样，而且从心底里，他还是有些怕自己的父亲。

“好了，通了电话知道你没事就好，我现在在开车，晚上回去再给你电话。”

挂了电话，夏乾方才若有所思的给老妈又打了过去。

“喂，妈，爷爷在没有？”

电话那边的中年女子脸上露出一抹诧异地神色，转而浮现出了微笑。

“喂，爷爷，我是夏乾……”

“喂喂喂，什么？”

“喂……”

“喂喂喂。”

好吧，爷爷眼睛不怎么好了，耳朵还有点儿背，不过夏乾还是和爷爷问候了几句，方才挂了电话。

此时，土豆已经烧好了半边，夏乾将土豆翻了一个面，然后看着火苗，开始发起呆来。

“一年之后，自己真的有钱带爷爷外公他们来这里玩么？”

他的脑海中又想起了购买自己冰雕的那个大叔，心中难免有些疑问。

吃完土豆，他实在太过疲惫，便躺在书床上乏力的闭起了眼睛，不知睡了多久，被电话的铃声吵醒。

“你要我举杯，我只能回敬我的崩溃……”

他甩了甩脑袋，睁开发涩的眼睛，手握拳头，敲了敲自己昏昏胀胀的头颅，那手机屏幕一闪一闪的亮着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

“喂，你好，我是那天在火车站买你冰雕大便的那个人。”

夏乾的思维有些不清晰，脑子里十分凌乱，身体忽冷忽热的转变着。

“你好，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三天之后，能再卖给我1000个冰雕么？”

“1000个？”夏乾立马就清醒了一些。

“对的，还是十块钱三个的价格，我可以付给你500块钱的定金，你现在来火车站，我们当面谈。”那个大叔认真的说道。

拖着一身发热的身子，夏乾小跑着，对于感冒发烧，他还是有些心得，只要把汗水逼出来，基本上就好了。

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等他跑到火车站，差不多脑袋就清醒了不少。

到了那里，简单的谈了一下生意，对方当然也要他担保，两人在大街上签了合同，便各自离去。

夏乾拿着手上的五百块钱，那种感觉，真他丨妈……爽。

但是爽过之后呢，1000个，自己一晚上只能雕出来三个，就算是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一天也只能雕6个，三天也就18个……

如果交不出来，合同上可是要赔近5000的违约金的，想到这里，夏乾便开始思索起来新的生产方式起来。

没过多久，就走到了一家打印店里面，看店的是个兼职的女大学生，看见夏乾那一身晦气的模样，也是隐隐有些不悦。

“你好，这里可以打印么？”

“打印店不可以打印，你这话问的。”

夏乾也没有与她多说什么，这家店自己以前来过，知道很便宜，这就够了，至于别人怎么看自己，那是她们的事儿。

“U盘给我，打印什么？”那女生问道。

“我没有U盘。”

“没有U盘怎么打印？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上网打印可是要1块钱一张哦。”

夏乾没有再说话，坐在了电脑前面，先后点开了一个全英文的外国软件。

从那女学生的眼神看来，她似乎不会这款软件，甚至都不知道这家打印店的电脑上还有这么一款软件。

夏乾熟练的点击着鼠标，输入着指令，很快，在电脑屏幕的中间，便正真的呈现出了一个可以拖动旋转的3d……大便。

夏乾打印了正视图，俯视图，主视图三张图，然后给了她十块钱，怔怔地看着她。

“你看我干嘛，很了不起么，拽什么拽？”

“找钱！”夏乾并不计较，平静的说道。

那女生跺了跺脚，从抽屉里故意数了七十个一毛钱的硬币给他。

夏乾接了过来，认真的说道：“还差两块七。”

“上网打印，一块钱一张，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你是fish吗？记忆只有七秒吗？”

“我并没有上网。”夏乾纠正道。

“那……那也是一块钱一张，现在我说了算。”

夏乾看了看那台电脑，然后说道：“你说老板要是知道你上班时间玩游戏会不会挨骂？”

“你……”那个女学生睁大了一双眼睛干瞪着他。

“找钱。”夏乾平静的重复道。

带着满腔的不悦，女学生还是把钱找给了他，夏乾拿着钱和三张图纸，头也不回的朝着西大直街走去，行不多远，便转了一个弯，又行了几里路，往一条小街道迈步进去。

“老板，这个能不能够做的出来？”夏乾拿着图纸，认真的问道。

老板看了看图纸，很显然这图纸画的只能用专业来形容，什么标注都弄好了，只需要按图加工就行。

然后他的目光才落到年轻人的身上，“是你，好久没见了，在哪里上班呢？”

“没上班，这个需要多久能拿到？”

“黑，看你要多少了。”

“我要20个。”

“行，估计晚上能拿到，老规矩，熟人算你五块钱一个。”

“好！”夏乾点了点头，便回到了自己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