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昭福:“会不会是……味道?这里东西都好像都放十几年了。”同样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林宏心里也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的氛围。
接着,老婆婆端了两盘菜出来,炒得不多,只有青菜和条姜烧鱼,应该是她的午饭,那味道可香地,折腾了一大早,大家都要流了口水。
“不是给你们吃的。”老婆婆不客气地说:“没多煮。”
呃,这老太婆性子真古怪,林宏把口水吞了回去。
没东西吃,萧昭福首先问了:“老婆婆,谢谢您的热水。其实,我们来这村里,是找个故人的,他以前住在两百五十一号,就是下面那一排屋子,您记不记得啊?”
老婆婆吃力弯腰,坐在客厅桌边的凳子上,接着把脚扶了正,口里说着话:“搬走了啊。”
萧昭福问:“搬哪去了您知道吗?”
老婆婆像是警觉地抬起头来:“你们问这个做什么?”
这一眼儿,萧昭福被吓地不敢问了,波尔接了话:“婆婆,不瞒您说,我们有要紧事找那位老人家,但是,一直联系不上,就来这里找了,结果刚刚看了,只剩一空屋子,人不知道去哪。”
老婆婆淡淡一叹:“你们要问这事,还太早了。”
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把大家弄傻了。
林宏忍不住说话:“老人家,刚刚进门的时候您也说早,现在您也说早,您该不会是等什么吧……。”还没说完,一丝怪异的感觉闪过,把自己给吓着了。
老婆婆:“告诉我你们知道什么了。”
一句简单的问话,打断了四人所有的思绪,几人看了一眼,到底要说到哪一种程度?怎么突然觉得是个陷阱?
林宏打探似地,先朝广泛的问题开始:“老婆婆,您是不是瑜家村的人?知道村子其他人去哪儿了?”
“我不是,瑜家村已经都搬走了。”老婆婆说。
“搬去……鞋圈里了?”萧昭福小心试探地问。
没想到老婆婆接着说了:“如果你不告诉我你们发生了什么,我没法子帮你们。”
怎么变成对方来套话了?
波尔打中眉心:“什么是异数?”
老婆婆脸色一凛,最后缓缓而言:“不按天道所行之路。”
所有人又蒙了,面面相觑,果然全村真如萧昭福所言,都是神神鬼鬼的骗子?
老婆婆继续说着:“你们不懂规矩,来我这里当然没意思,我们这些算命的,要是没问问题,不说明原委,又怎么解惑?”
全部的人心都凉了。说了半天,还真是个算命的,如果整村都是神棍,要怎么找到那个老神棍?
萧昭福盯着老婆婆:“婆婆,您真的是神算,能解惑吧。”
老婆婆说:“那要看你们问的是什么。”
林宏眯起眼睛,扯着没神经的萧昭福,他早看出来,这老婆婆不仅没打算告诉他们两百五十一号的老神棍,还打算骗他们什么似地,再不走,要不等等被仙人跳,热水一杯十万,骗到连回去的车钱都没有。
萧昭福被扯着还不愿意,转头对老婆婆,又拐个弯子问:“那您既然能算命,那能不能指点指点我们,这个地址的老人在哪里,东南西北,何处呢?”
老婆婆一脸冷然:“你们再不问好问题,就快点出去!”
相子伯面不改色地拍拍波尔,波尔笑了笑,点点头,拉了背包:“老人家,刚刚热水谢谢您,改日登门道谢,今天我们不打扰。”说着,也拉了萧昭福要走。
老婆婆哼哼一声:“不必。不过热水罢了,你们要没事就快滚出我家。”
被拉扯的萧昭福不甘愿,继续问:“唉唉唉!老婆婆,别这样,您刚刚说什么异数的,您仙人要能有一两句金玉良言,那我们……。”
林宏快被气死,老家那群亲气说话颠三倒四就够他受的了,这下看萧昭福还在搅和,立马抢先问了:“唉老人家,您既然神算,不如说说我这个一天到晚伤寒体虚的命如何?”
全部人吓了一跳,林宏话态度相当不客气,大伙儿就等着老婆婆变脸,然而,谁都没想到,老婆婆笑了。
老婆婆笑了,宛如人生的智慧都叹了出来,眉角几道鱼尾纹皱起:“好多年了,你这脾气还是有的。”
什么话阿?
在场人突然间脑子一阵糊涂,纷纷怪异地看往林宏,林宏脸色愣愣,方才气都飞了。
波尔疑惑一问:“林宏,你……你认识?”
林宏使劲摇头,心里打了个寒。
老婆婆松下膀子,缓缓地倒了一杯茶水,才说:“之后的事,你们没什么是现在需要知道的。在劫本是难逃,生死流转,十二月,腊月冬至,过不了坎,不过是一命罢了。人非人,如今我还没看清……。”
正在所有人听不懂老婆婆这一卜话,但这一命两字,必然是攸关生??死,还在着思其中真意时,突然听见相子伯怒声划破空气。
“说什么浑话!”
相子伯怒地瞪视着老婆婆,换来对方诡异地一笑。
霎时间,所有人俨然沉默,萧昭福和波尔莫名地看着相子伯,林宏却在想,腊月冬至不就是下次波峰落点河沙说要再去高萨市的时候?一种貌似符合,又怪异的话。
不知为何,唯有相子伯目光之锐利,仿佛初见时不可侵扰。
在旁边的萧昭福,悄声问:“……老婆婆,那个,总之您说劫难的是谁……吗?”
一问,所有人心里都心紧了。
老婆婆叹了口气:“看开点,能说能劝的就到这了。”她转过头看林宏:“不过,……。”想了几秒,问:“近来可有遇到可疑之人?”
林宏疑惑,近来大风大雨的,想来人人皆可疑,也人人皆不可疑。
老婆婆思虑了一阵子,道:“……上古有山,名万蛇。其畸形怪异,风吹则鸣,雨来则嚎,踏两脚,草土如呼吸吐气伏动,落土则瘴气毒人,万蛇群聚,甚以为扰。村人觉山中有鬼,一日,王命人闭其七孔,封其七窍,则万蛇山再也不鸣不响,蛇群尽退,村人以为事成。事过三年,土腐树枯,鸟死蛇亡,山虽存,却已如死石。”一段话后,见到林宏不知所谓,于是老婆婆又疑惑起来,接着说:“罢了,约是我多想。”
萧昭福小着急地追着问:“婆婆,您别说听不懂的,能不能就告诉我们怎么消灾避运?”
老婆婆笑着摇头。
萧昭福继续请求:“那婆婆您、您说,我们要怎么做好呢,……还是,您、您老人家需要什么,我们替您准备?”
唉呀,萧昭福这一副就会被骗钱的模样,林宏望向老婆婆,没想到她再度摇头。
人家都说卜命的,泄天机也得自身损伤,而她也却一点无关紧要的模样,既没要收钱,也不骗钱消灾解厄,林宏越想越怪异:“婆婆,您想干嘛不直说!”
老婆婆还是没有回答,只顾着自说自话:“十二月吧,是个冬天,有点冷,天气却是好的……。”老婆婆从远处的神情收了回来:“我姓桃,以前这里人叫我桃婆,或是命婆。我在瑜家旧区也住久了,这里几年来都没见过人了,就我一个,我也不喜欢人,小伙子既然已经没事了,待待就快走吧。”
老婆婆挥着挥手,接着就赶他们走了。
几个人恍神恍神地走出屋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她是不是知道那个老神棍?她真的能够卜算天命,还是另有隐情?没有什么是确定的,十二月要真有人会死,那又是谁?或只是随便吓唬人的骗术?那段莫名其妙的万蛇山又是啥?
林宏回过头,在所有人一片恍神,各有所想时,只有林宏很肯定,她一定不是算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