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第一次听到有人声音可以那么悠远绵密,蓝樱的声音穿过了橡湖,后头的群山,一首古歌,和橡湖会不搭的故事,却让所有人都不说话了,他们在想着什么,或是不再想着什么。
波尔停下了手上的饮料,苏小郁闭上嘴突然严肃起来,大喜痴傻了,肉挂在嘴上,萧昭福想起了好久好远以前的传说。
慢慢地,慢慢地,一曲天下再无乐。
直到蓝樱的古歌一结束,所有学生掌声雷动,闹声四起,修清这会儿立刻露出古怪眼神,他看着会长,拿着麦克风大声嚷嚷:“津计,你怎么还不上去一起唱?!”
这一说,这头尖叫声简直如撕裂了一般。
原本会长还想打混过去,但修清怎可能让他轻易躲过,好几次起哄后,直到会长终于认输被拱了上台。
会长一上台,蓝樱便提起麦克风,哼了一段前音,一笑,贯穿满堂众人。
后面乐团接上去后,她轻轻喝起一首家喻户晓的老歌谣,如此简单的歌谣,竟能唱地千回百转??,一下又让下头的欢闹沉了下去。
四句词后,一转个音阶,蓝樱就把麦克风拿给会长,会长笑接了下,原是会长该接唱的歌词,第一个音一起,便融进里头,第二个音再起,瞬间转唱了另一首歌。
配乐同学双耳一亮马上接了上去,一旁篮樱听后,双眼会意笑灿开来,简直就像台上两人事先练习多日,毫无违和,上词下词,词意紧紧相依,前曲后曲,同音同调,一柔一悠,谁也没想到两首歌能和在一起唱,当下在场人顿了好几秒,一点一点的内心澎派惊喜涌涨到极点,忍不住激动和隔壁同学分享,比手画脚,最后成了欢哗一片,叫好地整座橡湖皆哄堂鼓掌。
曲罢,最后两人在大家的无限欢呼的掌声中下台。
这不八卦,还有啥八卦可讲!
会长小心翼翼地接着蓝樱的手,让她顺利下来。他们两个一走到台阶下,修清立刻把蓝樱也拉到这桌上,就坐在会长旁边。
“偷练!”修清大叫。
会长不理他。
“你妈的,好小子阿!”修清感叹地又骂。
蓝樱大方地坐到了这桌,和着学生会的大家说起话来,修清一下子就把她哄的咯咯娇笑,她快乐地谈着班上的事情,她或是他的故事,那班的老师,下课后的事情,天南地北,谈笑风生,声音萦绕着这第一桌上如夏季般盈着晚风荡漾。
这一桌风云人物,闪亮地如明星般地惹来不少同学的羡慕的眼光。
修清实在太开心蓝樱也加入了,没几句就要斗她一下,苏小郁坐了一下,便尴尬地笑着说离开去忙。波尔偶尔插入对话,大喜脸一个劲地红,连萧昭福都不萧昭福了,光傻个儿笑。
林宏也陶醉地呀,蓝樱多么温柔可爱,像亮点样跳跃,只是,偶来相小仙的模样,总是穿在其间断了思绪。林宏抓抓头,这时候,他才发现旁边的会长,这个该开心的,也不知道想啥呢笑地心不在焉。
接着后头,继续好几组的音乐舞蹈表演。
音乐高音一响!
最后,由正式乐团上台以后,现场气氛到达了顶点,场子中央桌子被大家移走,形成了一圈大舞台,灯换成了鲜艳的蓝蓝粉粉,大伙儿挤在一起疯狂乱跳,围成好多好多圈圈,互相碰撞,跳跃。
湖边,随着大重音节拍,泛起一阵一阵的涟漪。
舞台边光下,灯红酒绿,布漫走了样,大伙儿一个旋转,一个跳跃,就不顾着打翻东西,大声笑过今晚。
白色衣服上,浮着一点一点光彩斑斓,紫的萤的,伴着手舞的光影,笑声交错在狂跳的汗水和交接的玻璃杯之中,修清和一大队女孩子在舞台上,阿企在另一头摄影,相子伯面色相当不情愿地在入口处酒水摊位前倒酒水,而林宏和萧昭福就在前跟头和人没文化地闹着插队。
这问题时在困扰林宏太久了,他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为什么啊?怎么想都不觉得相小仙会被使唤阿。”
萧昭福闭着嘴偷笑。
林宏:“妈的阿福你好阿,你再不说,我现在就去……。”
威胁话都还没说完,萧昭福立刻抱大腿了:“别别、林大爷,不就上个月那事嘛!修清啊?”
“修清?”
萧昭福瞪大眼睛:“我可是很有义气地和你说了阿,说到这程度还不明白,就是智商问题了阿。”
“唉呀你!”林宏正要开刀,突然被撞了一下,眼看着小个子波尔在人群中挤进去,气喘吁吁地从一群人的摊位前探出头,擅自拿了一杯饮料,大喝一口。
毫不客气阿这小子!没看见这里排队水泄不通正闹旱呢,排队一干人等正气呼呼的想骂波尔,却都给相子伯一副傲然仙样,没表没情的脸色给看了回去,一个个站好,没人敢说话。
波尔喝完了,擦擦嘴,还拿了第二杯。
挖,小仙这丫头胳膊往内弯地凶啊!看这景况,于是林宏萧昭福不甘示弱,也想往前插队拿酒水。
唉呀,后面排队的想着,这两个人总是没干系能骂了吧?但是,相子伯又一眼儿,结果,后面排队的干脆都不敢排了,去别地方拿酒水去。
林宏萧昭福乐乐,嚣张地看着远走的同学,手上抢了两杯,铿锵一声。
“没人啦?这桶都我们的啦!”萧昭福豪气举杯:“来,我先。敬,即将到的高二!”
杯举一半的波尔翻翻眼珠子:“没创意。”
“咳咳,敬我们的青春。”萧昭福摸摸脸,再举,只换来众人无言以对。
萧昭福不爽了:“好阿你们,要敬啥自己说!我敬我自己。十年后,钱袋满满!”
“应该这样,恩。”林宏站挺腰椎,举杯:“我敬我,十年后,风风火火,名满天下!”
“这是现、代、社、会,武侠小说阿!”萧昭福一酸。
“好!”没料到波尔却同意地应了一声,也举起杯:“敬风风火火,名满天下。”
相子伯眼角一笑,举起杯:“风风火火,名满天下。”
“奶奶的。”萧昭福被这群人气死,随便举起饮料:“好啦好啦,敬了敬了。风风火火,……钱袋满满!”
欢哗一笑,四人一饮而尽。
所有人放下杯子,或提着杯子,或喝着衔着,接往远处舞会的灯灯火火,热热闹闹看去。
波尔感叹发了声:“你们还记得吗,七月一日。那时,洋证实验室去鞋圈也有几人,但是,他们到今天都没能回来。”
这一句话让聚在一起的几人一阵心乱,回看波尔。
然而,波尔没转头,望着灯火迷离,拍了拍大家后背:“就这样,幸好我们回来了。”
大伙儿站在全校喧闹同学中,四个人,一个一杯,站在一块儿,灯光艳艳,言语默默,心照不宣,对望面前的舞会,萧昭福大气一声感概:“唉呦!我的大好人生!我的大好妹妹阿!”
有太多不能错过了。
林宏看着这人群,怎么那个时候,有些人就那么地义无反顾,怎么那个时候,使我们这群人最后走在了一起?
林宏摇摇剩下的冰块:“还好没听萧昭福在那个鬼渔村等到晚上。”
萧昭福才要发难,却被推了推,入口处却有一个人吸引了他的注意:“那谁啊?”
那人贼头贼脑又鬼鬼祟祟,没法子进来,直直往他们这里看,又一附近视眼儿,瞧不清的样子。
四人还在,突然相子伯和波尔两张脸愣了一下。
“他怎么来了?”相子伯对波尔悄声的说。
“谁?”林宏奇怪一问。
波尔两字眼珠字转地不自然:“……洋证的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