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证?”这名字熟悉阿,林宏想了一圈:“是那个和你们一样,也在研究鞋圈,早一步算出定位点在文化馆的?”
有好几秒,在场四人心里十几条意识刷了过去,洋证人来,这代表着什么?
波尔要走出去的那瞬,被萧昭福抓了把,表情重如背了十几担大米,林宏抓紧饮料,相子伯咬上唇办,这一下子,如纷纷乱乱灯红酒绿的光火,所有人开始乱套。
“冷静点。”林宏一声,手一张挡住,所有人凛了神。
“你们平时有联系?”林宏问回波尔。
焦急十分,唯有波尔喃喃:“不可能。他怎知道我们奈德实验室在古夫?又如何找到橡湖会?为何而来?”
相子伯看着远处若有所思,脸色暗暗:“林宏,你一人去探探他。”
“我?”林宏一声愕然。
相子伯:“洋证认识我们俩。”她轻轻移了个脸,吐字若幽兰:“……让你去,是抬举你。”
“妈的妳大小姐,爷我好歹……,算了我去问问。”林宏叹了一口恶气,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们待着。”
才想走,林宏手臂却被萧昭福卯起劲来扣住,萧昭福连着爆出一口:“别去!我******就觉得浑身不对!”
林宏挑起眉:“怎不对了?就问问,反正他也不认得我。”
“就不对!别去。”萧昭福这一横,惹的林宏有些心烦了。
林宏:“唉我就和他搭个话,不用紧张。”
相子伯扬起眉眼:“萧昭福,你碍什么事?”
萧昭福也一副不知所以然,却满脸坚决:“总之不能去。”
其它人怪异地看着萧昭福莫名坚持。
“没喝酒就醉了吧你。”林宏虽然这么说,却没再往前。
此时情况开始变得诡异,昨天河沙才闹一番东矶市研究院,确实现在这个时间点有所怪异之处,何况,洋证在南方城市,有什么事情需要千里迢迢亲自前来?如若先前所说,洋证平常打死不相往来,今日来寓意为何?但他看起来单枪匹马,神色忡忡,又是为了什么?
千丝万缕,而答案就近在眼前,那种奇怪的焦虑感,特别显在相子伯和波尔两人身上,虽然不明白平常他们实验室和洋证的瓜瓜葛葛,但现在他俩个一副巴不得现在就去问个清楚。
事情正胶着,林宏也不明白为何萧昭福特别小心翼翼,这人平常好说话,但是一横起来,那个拗脾气很难搞得过他。
正想着下一步,就看相子伯接到橡湖会工作电话:“修清?你还敢打给我?干嘛用未知来电?”
其它三人转过头去,正当大家陷入思考的时候,只见接起电话的相小仙脸色一怪。
对方一个声音,却不如修清爽朗,而是畏畏缩缩的:“你是相子伯吧?”
“……。”相子伯停声。
“那个,妳、妳没事吧?”没等相子伯回话,对方又念着:“喔,我、我先介绍一下,之前营队中有看到妳的名单,还有电话,所以找到你们,……阿阿,等等,别挂阿,我是真的有事找妳。我是洋证大学实验室。”
当下相子伯放下话筒,一脸警觉看往其它人:“是,……洋证实验室。”
三个人愣眼,停下动作,一边往入口处看去,哪里有方才那个挂着背包,高高瘦瘦,头发看来营养不良的大哥?
“手机放扩音、放扩音!”波尔赶忙建议。
直到对方的声音从对话那头传出来,其它三人才听得清楚。
相子伯犹疑地开口问:“……何事打来?”
洋证说了:“恩……,总之,过去种种恩怨……我、我在这边和妳们道歉。不过请妳一定要听我讲完。这几天,研究院主机不知道被谁骇去,竟然查到我们身上。明明不是我们,不知道是哪个不要命的,喔喔,离题了,反正结果,研究院虽然得知事并不是我们洋证干的,但实验室却被查到其它太多东西,昨天他们临时派人把所有实验室的东西资料全都搬走,一点也不剩,连其它几个研究生都一起被带走了。”
“带走?”
一说完,几人的隐忧如星火燎原,这才一天,火早滔天焚烧到全国,不可抑止了。
萧昭福焦虑地原地踩步子:“原来是这事!完了完了,上次被查就算了,这次会被抓啊!”
波尔左右不安,接着,相子伯严肃地问了回去:“你们人就这样被带走?不都还是学生,学校没有发现?”
“当然有阿……!”对方沙哑地小声忿忿说:“根本没用,说是国家机密。我那天正好翘课,一听到消息,立刻把家里电脑主机拆下,匆匆离开到现在,换了好多趟公车,我都不敢停,也不敢打电话。我觉得很不安,还是赶快先把资料给妳好了,妳在橡湖会吗?在哪里?”
萧昭福连连摇头,使劲对相子伯使眼色:“别告诉他!”
相子伯望了萧昭福一眼,回了洋证:“就算如此,也犯不着把你们的资料特别给我们。”
一说,对方就气了:“不然现在还能找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要被研究院发现这些东西,走一步是一步,再说,你们不也为了自己溜去鞋圈了?还用绿邮筒闹了出倍增?虽然你们不过是群死高中生,但我又去哪里找志同的人?不给你们给谁,告诉我怎么去找妳?我这临时通讯器没时间了!”
“到底什么资料?”
“妳看了不就知道?妳在哪?临时通讯器真快没时间了!”
萧昭福忙着插话:“都说我们死高中生呢,别告诉他!”
相子伯只说:“你在入口处等一下。”说完,对方应了一声就挂了。
舞会音乐嘲讽地越来越吵,越来越大声,四个人表情当下都是一样的,怎办?见是不见?没人有完美无缺的做法。事实上,洋证的人如何是其次,眼下是,大家早已意识到自己死定了。
洋证如今是这般下场,更何况罪魁祸首根本就在古夫,难道大个子到现在都还没去投案?他们该不是被卖了?如今怎办,躲吗?逃吗?又能逃到哪儿去?几天前,都还是个安生的普通高中生罢!重音乐里敲击他们心跳,一步步紧缩,一步步逼近,研究院来了,这次能再躲得过?一切就等着什么划破长空,所有人心里想个乱七八糟,偏偏入口也不见洋证人影。
正当此时,远些舞会密密麻麻的男女之中,突然快步走来一人,他??身影子特别明显,眼睛直直凝视这头,宁静的眼底却深地像炙热地骤烧着什么,每踏一步,好似把该说的话都说了。
“会长?”波尔一声疑惑,其它三人也转头过去。
会长便大步跨过人群走过来,才没几步,旁边同学便过来找他一起去舞池,一人走了、两人来,刚开始笑着拒绝,直到后来会长满脸正色:“相子伯,差几箱汽水冰没搬???”
这一句无要无紧的话,口气却认真到在场诸位同学都被震了半晌,旁边想要跳舞的,只能干巴巴扫兴地回头往相小仙看去。
上一秒,他们还在想着研究院,此时,相子伯缓缓皱起眉头,管他哪来什么汽水,连数都数不出来。
“走,去搬几箱来。”会长走过来,轻轻地说,略过她往后面走去。
众目睽睽之下,会长这一幕霸气支开相小仙一人,大伙儿又想八卦两人有啥暧昧时,会长却回头默默往后丢下一句:“还不走?有要事找你们几个,到边边??去。”
这声话不大不小,正正好好落在林宏几人耳里,烦躁的情绪顿在这结眼点上,萧昭福纠结地望了其它人,林宏不自觉地抓了抓手。
越来越不好的预感在大家心里头点起来。
没走几步,到饮料箱后头,会长转了个正身,面对三人直接了当地说了话:“你们几个,橡湖会的所有事情全部搁下,快回去废水塔,把进鞋圈的资料都给删了。”
所有人心中又一个滚,脑子转个三百六。
难不成研究院正追来了?会长字正严辞,语话又快又猛:“处理得干净一点,等会儿去实验室,删不掉的就直接把东西往土里扔,别让东矶市研究院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动作快!只剩半个小时,研究院就来了!”
“半小时?”林宏脑子里烧地快,一个马步就想要去干事。
波尔皱眉加一句:“洋证也来,但现在人又不见了。”
相小仙又加一句:“洋证为保住资料拼命跑到这,肯定有什么重要讯息。”
句句惊醒,此时不只是研究院,还有洋证,难道他们是来追洋证的?一时间情况难明,腹背受敌,一切就像考验着古夫所有人的反应一样,时间滴答滴答滴答滴答,稍有差池,将万劫不复。
会长一听,噤声沉默,阴翳压下神色:“……只剩半小时,你们赶紧去后山,这边我来找洋证说。”
“唉?”萧昭福跳到脚都颠了,他直觉就是不对:“靠!你们全昏头了是吧?我话就说白了,洋证的人平常不连络,现在才来,能信任嘛?再说,他们手上资料到底是什么,接手后不免抱雷,拿也不是,丢也不是。如果我们帮洋证,就算今天没被查出什么,是不是会被搅进下一波?棋差一步,可是能害我们全给研究院抓去,你憋那么久不进医院,这下咱们全上军事法庭好了!”
“阿福你多虑啦,会长都说话了咱们哪还有怕的道理?”林宏有如说件无比自然的事:“船到桥头自然直。别魔魔叽叽,光走到废水塔就要十分钟,赶紧吧。”
“但是……!”
会长见状便对萧昭福说:“你不放心,要不你也留下吧。”
萧昭福还是不满,只见林宏定了定:“既然波尔和小仙愿意帮洋证,那洋证便是自家人的事。自家人的事,没有不帮的道理。”
语落,本心思各异的四人宛若拍板再无多言。
“分头行事,三十分钟后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