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建华一脸严肃,在笔记本上不停地写着。他个子很高,上身和脸都很瘦长,一副眼镜让他看起来更像个老师。几个学生球衣都没有换,一身臭汗站在他面前。束世菁坐在一个木凳上,依偎在同学肖嘉怀里,眼睛哭得又红又肿,抽泣声渐渐变小。深邃的走廊没有一点声响,整个医院一股肃杀。
“嗒嗒……”皮鞋声在走廊回旋,大家都不由抬头向那方向看去。一个警察穿着制服朝这边由远而近,大家的眼光如同粘上了一样,分秒没有离开。警察来到孙建华面前:“孙队长,都找遍了,没有发现涂劲玄。他的班主任已经和老叶开车去他河南老家了。”
孙建华干咳了一下:“嗯,好!——束世菁,你说那瓶饮料前面是涂劲玄喝了一半,后来被周健抢过去喝了另一半,是吗?”
束世菁抬起头,噙着泪眼点了点头。
“其他时间,这瓶饮料一直在你手里握着,并且盖着盖子,对吗?”
她又点了点头。
“你再想想,在涂劲玄和周健喝这饮料中间,没有其他人碰过这瓶子,盖子一直是盖着的。”
她继续点头。
一个医生一身白大褂,从手术室出来,来到孙建华身边,对他小声耳语了两句。
孙建华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对旁边的徐伟说道:“通知警队,立刻全市抓捕涂劲玄,然后上报省公安厅,要求全国通缉。”
警察答应一声,朝门外走去。
孙建华把笔记本一合,笔装进笔套,塞进口袋:“好了,你们几位同学也回宿舍休息吧!”
吕军:“不,我们要留在这里照顾周健。”
“他……”孙队长突然顿了一下,抿了抿嘴才继续,“你们不用等了。”
“哇……”束世菁嚎啕大哭,哭声在原本寂静的走廊剧烈回荡。肖嘉眼泪决堤而出,片刻湿了衣衫,哽咽道:“我讨厌人生!”。几个男生使劲咬着嘴唇,强忍着眼泪,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忍得住的。
孙建华看着这悲伤的一幕,摇摇头叹息:“这大学都怎么了?投毒,朱令案没破,难道什么案都破不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