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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山上很黑很孤单

本打算爬到山头一览夏天的最后一道风光,这回不但错过了不可再有的机会,连老展的腿也搞瘸了。这让我想起了瘸腿的郎,尤其他说到小强的时候。但是郎已经从身边匆匆走过,像这秋风一样而过,留下来的只有感觉和追忆。我不可能再拥有。

老展突然很伤感的说:“小暮,我突然间想谈一场恋爱了!”

我感到很突然,我说:“其实我也想谈一场恋爱了,实不相瞒,我到现在还是处男呢!”

老展说:“惊叹号!不会吧?你平时讲话那么露骨,那么丰富,那么逼真,怎么还会是处男?鬼才相信你!”

我说:“大惊小怪。没有做过还没有见过吗!我讲的话和我的清白有什么关系?”

老展说:“看和做完全是两码事的。这玩意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

我说:“我知道,电影里面销魂的表情不会欺骗我的眼睛的。”

老展说:“那都是假象。只有自己的感受才是实实在在的真相。看一辈子也体会不到的。这和我们的梦想是一样的,不能光想,要做。不做永远不会带来成就感!”

我说:“你这个比喻太******恰当了。”

我感觉在这个地方很孤单,纵然老展一直陪着我,但是始终感觉他起不了任何作用。我在孤零零的山顶坐着,吹着陌生的风。我看着下面都是打不开的黑色,我感觉我坐的这座山摇摇欲坠的,像没有了山脚,我此刻在日晷上面坐着十分的危险。

我用手摸摸坐着的石头是如此的冰凉,这种凉意从手臂直袭我的心底。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薇薇,我感觉我真的需要一场恋爱了。但是我为什么无端想起了她,我真的不能明白!难道我喜欢上她了?不可能的!我是个传统的男人,我是不会喜欢上这么风情万种的姑娘的。

我和她也仅有两面之缘,其实最多也只是一面之缘,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我看的只是她的屁股,实在没有注意她的脸,还深深的记得一条深深的沟。所以准确点说也只是一面之缘。就简单的说了几句话,我怀疑我是被她的美貌征服了,或者说我是被某种不知名的欲望征服了。

我想好了,如果这次回去了我一定去找她,跟她再见一面。然后说几句话我就走。但我为什么这样做呢!我坐在山头纠结了!我感觉有着某种引力把我向她的方向深陷!

老展说:“我想好了!等我这次回去我就去追文学会的那姑娘,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说:“苏惠。”

老展说:“你怎么记这么清楚?你不准打她主意的,她已经是我的人了!”

我说:“我靠!你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她怎么就是你的人了?”

老展说:“我刚才在心里已经把她给上了!”

我惊讶,这孩子真可怕!我特别强调他以后在心里不准想我,因为我怕在他心里面我会被他控制住。

我们后面是一座寺庙,庙门已经关着,高墙里面的大树伸出墙外,我看见这是一棵很茂盛的黑树,影影错错。

我说:“我们敲门,看看能否在此借宿一宿!”

老展说:“你以为你是从东土大唐来的唐三藏!别敲了,没有指望的!白天还要买票才能进去烧香,更何况黑夜你又不是烧香的善男信女!”

我说:“你怎么知道的?”

老展说:“好像很多地方都是这样。”

我说:“原来信仰这玩意都是需要金钱来供养着的!幸亏我没有信仰,不然还真信不起!”

老展说:“还是想想怎么离开山顶。据我推测,既然这里有座寺庙,那么就一定有上山的路,刚才咱走的肯定不是正路。”

在山顶呆了两个钟头,本来是看风景的,结果赶到天黑什么也看不到。我们又要找下山的正路。

我说:“山里很恐怖的,咱还是原路返回吧!到了山下再找地方住一夜应该好找些,说不定附近会有村庄的。”

老展说:“不行。这样下去太危险了。那条路会搞残我另一条腿的。更何况下去也很难找到村庄!咱们一定要走正道!既然这有寺庙,正道下面的山脚下一定有酒店和住的地方”

然后我们继续寻找下山的路。

老展在黑咕隆咚的那边尖叫着喊:“小暮,我找到正路了!我找到正路了!”他兴奋的几乎达到了高潮!

原来我们刚才上来的那条道是山的背面,我们是从背面爬上来的!我忽然感觉我们上山的时候是多么的不可思议!正道的山路是阶梯式的。老展正好扶着两边的栏杆拖着他那条一拐一瘸的腿,我正说着他真幸运,一路都有扶手!老展突然大叫一声!

着实吓了我一跳,我问:“咋了?”

老展说:“栏杆突然没有了,我按了个空,差点摔下去!”

我想着他若摔下去的后果,他会一直顺着阶梯滚到山下,会省很多力气,但是一定会血肉模糊,面目全非,想想我头发都要直起来,真令人毛骨悚然!总之他一定会挂掉的!

一分钟过后他又说又找到栏杆了,幸福的尖叫声在山里回荡!山里的回荡声刚刚静下来,大约也就是五分钟过后他又大叫一声:“吓死我了!”同时也吓死我了!这夜黑风高的他叫的这么凄惨,让我心理来不及防备。一分钟过后,他说又有栏杆了!五分钟后他又像猿猴一样惊叫了一声!

就这样,一路下来,他一惊一乍的叫了一路,一个钟头过后我们终于到了山下。我们看见不远处有一家灯火通明的酒店,我和老展一同看着酒店,又看看对方,然后从嘿嘿一直笑到哈哈!

老展扶着最后一段栏杆,休息着他那条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用的腿,拿出烟来,我们每人点了一根,情绪终于放松了下来!不过这一路下来累得够呛,路上黑的一塌糊涂,途中也没有歇息过,一鼓作气就走下来了!空谷里的寂静和奇怪的声音的回荡,一路下来让人胆战心惊!

老展说:“我******都快被吓射了!每次都接近死亡的边缘!接二连三的!太刺激了!”

我说:“这才是真正的步步惊心。”

我们走到酒店门口看到,这是一家很小的饭庄,装修的还不错。门前的停车场没有空着没有车。不过招牌依然亮着霓虹灯。

老展说:“我很喜欢这种灯,像红灯地区!”

我说:“废话,现在我感觉什么都没有吃饭要紧,我实在饿的受不了了!”

刚进门看见一位风韵犹存的少妇十分的热情,服务态度让我和老展百分满意,原来她是这店里的老板娘。我们先点了几个菜,又要了一箱啤酒。菜还没有上,我和老展每人先喝了一瓶,我们实在口渴!

老板娘看酒菜都点齐了,又看我们俩这么渴,就满脸堆笑,万分热情的问:“两个帅哥要小姑娘吗?”

我和老展互相看看对方,又看看这位丰满的少妇。

我和老展很谦恭的说:“对不起,我们不要,我们是来吃饭的!”说完我倍感正人君子。

老展忙着吃着喝着,根本没有把话放在心上,他实在饿了。

有时候只有饥饿能令人不在乎其他的欲望。

我在想着,我们俩刚才为什么要跟老板娘说“对不起”这三个字。我们是大学生,其实“对不起”这三个字本来是出于礼貌,但是我说出口就后悔了,不要姑娘不一定我们就对不起她们。或许老板娘只会认为我们俩对不起她的一番美意。

老板娘说:“那你们慢用!”

老展又问:“还有房间吗?”

老板娘说:“有,不过你们不睡觉要房间干吗?有身份证吗?”

老展说:“我们要房间是单纯的睡觉,有身份证的,我们俩是附近学校的学生。”

老板娘说:“好的,吃完饭交钱就可以住了。”

我和老展吃的十分饱,喝的很痛快。酒足饭饱然后去办住房手续。我和老展看到给我们开房的还是那个少妇老板娘,老展看她的神情仿佛看见了他以前高中时代的女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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