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抬起脸，目光在凌千祤的双手间徘徊，最终目光停留在凌千祤手上的包子上。凌千祤将手里的油纸包给了小乞丐，小乞丐二话不说的就拆开油纸包，拿起热腾腾的包子就往嘴里塞，包子很烫，他吃得很急，梗着脖子往下咽。
不一会，三个包子就已经下肚，小乞丐将剩下的两个包子仔细的包起来，揣到怀里。
“为什么不给她吃？”
小乞丐看了眼面色发紫的老乞丐，哑着嗓子道：“她……已经死了”
凌千祤有些惊讶，她原以为小乞丐并不知道老乞丐已经死了，毕竟这样看起来小乞丐不过三四岁，对死亡应该没什么概念。
“为什么要包子而不要银子？”
“银子可以再讨，但是没有包子，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过今晚。”
凌千祤的瞳孔剧烈一缩，“流影，带他走！”
“是。”
流影并不嫌弃小乞丐有多脏，直接抱起来，流影不悦的皱了皱眉，‘怎么这样轻？’
凌千祤正在占了整张桌子的宣纸上勾画着什么，手上的木尺不停的变换着位置，木炭在宣纸上画下一条又一条黑线。
小乞丐梳洗了一番，也换上了干净的衣衫，乱蓬蓬的头发此时整齐的束起，有些消瘦的小脸上非但没有稚嫩的神情，也没有初来乍到的拘谨和手足无措，反而有一种看破世俗的成熟稳重，这份随意感不免让凌千祤误以为面前焕然一新的男童已经在这生活了许久。
细细的看来，这男童生的还真不错，若等他成人，必定是无数红颜趋之若鹜的如意郎君。
“叫什么？”凌千祤放下手中削好的木炭，包裹着木炭的绸子舒展开来，露出被染黑的一面。
男童蹙了蹙眉，小口微张：“无名无姓。”
“无名无姓倒也好，但少个称谓终究是有些不方便，不如就叫你岁寒吧。”
“谢小姐赐名。”男童拱了拱手，凌千祤盯着男童好一会，灼灼的目光让男童有些不适，想要错开她的目光。
凌千祤的手指叩响桌面，一声一声的在这凝重的氛围里显得格外清晰，“说吧，你到底是什么？”
她问的是“是什么”，而并未“是什么人”。
凌千祤并不相信一个三四岁的街边乞儿会如此老成，即便是天资聪颖，也不可能如此，既然她可以穿越，就可能会有更加灵异的事情，例如……岁寒不是人！
岁寒扬起嘴角，弓起身子趴向地面，只是一瞬，原本可爱的男童瞬间变成了一只九尾狐，通体的白，尾尖是淡淡的蓝，眼角画过细长的蓝线。
凌千祤有那么一瞬的惊谔，片刻后又迅速调整过来，她的心理素质可不是盖的，九尾狐轻轻迈动步子，眼里有几分冷傲，在原地转了几圈，又化作了人形。
岁寒张开小手，手心上腾起了一团狐火，像极了凌千祤额心的淡蓝色火焰图腾。
“我们可有何渊源？”
凌千祤不免怀疑今日并非偶遇，而是早有预谋，毕竟岁寒这狐火和她额心的图腾太过相似，让她不得不多想。
“佛曰：不可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