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多管闲事，打死你，打死你这混蛋。”
“呸！你这家伙想行侠仗义也不看看对象，妖怪都敢救，想当初我爷爷外出砍柴被妖怪害死也不见你小子行侠仗义，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打死他，就是他让妖怪逃跑了，兄弟们别客气，用力踢。”
……
在一个狭窄的小巷内，一群粗布短衣的青年人正对一名身着白色长袍的青年拳打脚踢。白袍青年也许有自知之明，双手抱头蜷缩在地默默忍受众人的拳脚或语言攻击。
“官差来啦！官差来了！”不知是谁的声音从巷子外传来。巷子内原本喧闹的场景瞬间安静了。
“臭小子，今天算你走运，最好别让我们下次遇到你，否则有你好看！啪！咱们走！”正在围殴白袍青年的众人见官差即将过来只好放下狠话便离去。当然说话的带头青年离开前也不忘煽白袍青年一耳光。这下巷子内真的安静了，只留下白袍青年一人蜷缩在地，说好的官差也没有出现。
“小伙子，小伙子，醒醒，醒醒。”原本因挨打晕倒在地的白袍青年耳边传来一阵阵呼唤声。挣扎许久后白袍青年勉强睁开一只眼映入眼帘的正是刚才被救的白发灰衣老翁，老翁正一脸焦急的盯着自己。
“还好还好，老夫看你面相也不是短命的样，不过你没事吧？”灰衣老翁一边说着一边将白袍青年扶起。“我没事，老伯伯不用担心，我小时候没少挨我父亲打，这点小伤算什么，我还能……哎，疼！疼！”在灰衣老翁搀扶下站起来的白袍青年原本想多吹嘘两句可刚准备抬手推开老翁就立马感到一股钻心痛从胳膊上传来。“小伙子别逞能了，我看你这只胳膊估计被打断了。不过别怕，有老夫。”灰衣老翁说着将一只手搭在白袍青年的胳膊上。
‘这……这……好舒服啊！难道他真的是妖，可我从小就有看到这个老伯在卖蜂蜜，如果它是妖不早就被城主抓走了。’原本感到疼痛不堪的白袍青年此时感觉浑身暖洋洋的，内心深处也充满了好奇，一双灰色的眼睛视乎要将灰衣老翁看穿。
人老成精，何况是一个充满神奇力量的老人。正专心为白袍青年疗伤的老翁似乎觉察到白袍青年的心思，他扭过头侧身朝白袍青年说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到底是人还是妖？”白袍青年点点头，收回了那双充满好奇的眼神。“也罢！反正老夫今天就要离开了，告诉你也无妨。来，咱们靠这儿慢慢说。”灰衣老翁说着将白袍青年扶到巷子墙边，老人布满沧桑的眼神望向了天空，带着颇为伤感的说道：
“算算大概也有一百六十三年了吧！在一百六十三年前在清河城有叫海正的员外，每到过年过节的时候都会向城内的穷人乞丐发放食物和钱财，因此海正很受城内的老百姓爱戴，每次出门都会有人向海正打招呼问好。都说好人有好报，当时花甲之年的海正虽只娶有一房妻室但海夫人很争气，不仅海家生了四个儿子，而且四个儿子都十分有作为，可以说海夫人让海家开枝散叶了。海家大公子叫海天，为人和气机灵，善言谈，精通经商之道，海员外将海家一半的产业都交给了海天大理，海天果不负众望不仅海家的产业打理的井井有条，并让海家的产业延伸到了多个行业，仔细想想海天连我这不值钱的蜂蜜行业都有插手。”
“照您这么说这个叫海天的家伙一定是个爱占便宜的吝啬鬼。”听着灰衣老翁的诉说白袍青年忍不住插嘴道。
“呵呵，呵呵……吝啬鬼，对！就是吝啬鬼。”面对白袍青年的插嘴灰衣老翁不仅未生气反而十分高兴的赞同。
“你是不当家不知财米油盐贵！或许就是因为后期海家的财务都归海天打理才让海天变成了吝啬鬼吧！”灰衣老翁沧桑的语气中带着些许遗憾。
“相比大公子海天而言，海家二公子则为人沉稳，爱读书，从小就知书达礼，海员外曾经为了海二公子考科举专门从京都请老师过来辅助海陆学习，据说一月后被请过来的辅助海陆的老师赞扬海陆天生聪慧而主动辞职回京。不过略为可惜的是当年科考海二公子只夺了榜眼之名，虽不是状元，但海员外还是因此高兴的在府内大摆酒宴，当时不管你是谁，只要进门向海员外祝贺几句便可入席就座。当时场面虽热闹，但有一人确并不满意……”
“那人一定是海陆公子！都说读书人都比较傲气，这家伙在自己的领域居然被排第二当时一定很不甘心。不过话又说过，当初压着海家二公子的不知是哪位？”白袍青年对自己的推断颇为满意的说道。
第二次被打断话语的灰衣老翁笑了笑说：“看来你的慧根也不低，如果让你早出生个几十年说不定你也能跟海陆抢榜眼位。”
“切！本少爷我才不稀罕什么榜眼，别搞得跟我爹一样满脑子想着我去考状元做官。再说了，你也太小看我了，我要争也是和那个谁争状元。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个状元到底是谁啊？”原本坐着靠在墙边的白袍青年说着说着得意的侧过身曲起一条腿，似乎在炫耀自己的才华。
“状元？就算你和海陆两人加起来也不可能夺到。”灰衣老翁的话让原本得意洋洋的白袍青年立马讪笑着平静下来。
灰衣老翁见他讪笑不解的样子一脸鄙弃道：“还以为你有多聪明，原来和海家老四一样是半个愣头青。这世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不会有公平。当年的状元早被司马家内定下了，司马如乃当朝左丞相，其子司马南浩乃镇北将军。司马家可谓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人家跺跺脚京城都会抖一抖，朝廷哪个官员还敢和司马家作对。司马南浩的儿子司马成吉参加科考其状元自然是他囊中之物，不过论才华而言司马成吉也不差，只是相比海陆略逊一筹。虽然当初海陆少爷在科考前有自知自明，但结果来临时他还是很不甘心。唉！人类世界就是这样，人人都想做第一。”
‘依我老爹的发展趋势就算我再怎么好好读书也不能中状元了，这太好了，以后也不用担心老爹左一口状元右一口状元了。’白袍青年想着忍不住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难道你不想争第一？”
“谁说我……”
“也对，正如你刚才说的不稀罕这状元，看你样也不像当官的料。”
刚准备和灰衣老翁争论一番的白袍青年直接哑口无言了，如犯了错的学生般垂下头默默听着先生的教诲。
“年轻人，现在你不稀罕不代表你将来不稀罕，来日方长啊！”灰衣老翁见状也不客气，带着教诲的语气继续说道。“至于海家三少爷海仁，他和海员外一样是个大善人。从小就待人就颇为热心，每次海员外出门施舍都会带着他。在他七岁时便被当时闻名江湖的吕神医收为关门弟子并传其衣钵，可怜当初的海三少爷原本美好的童年却要离家跟着吕神医去学医。老夫还记得当初海三少爷告别那晚下着大雪，海员外夫妇见天色已晚又下着大雪挽留吕神医次日再走。可吕神医当即就反对说什么求学之路历来艰辛无比，还说遇到这点小风雪就退缩不配学医。说完吕神医就带着海仁少爷走了。这一别就是十七年，等我再次见到海仁少爷时他都由一个活泼可爱的孩童变成了赫赫有名的海神医。这人一旦出了名身份和地位也就随之提升，再说这人生在世有谁能保证不生病不受伤的。海仁少爷回家不到三天，前来拜访祝贺的人士数不胜数；上到王公大臣，下到黎民百姓什么人都有。让老夫印象最深的场面是海员外家占地百亩的后花园整整齐齐的摆满了贺礼！”
听到这儿，白袍青年的眼睛都直了，一脸的不可思议。“满满数百亩地的贺礼？没这么夸张吧！就算医术再怎么高明难道全天下就他一个学医的！”
“你小子懂什么，你以为都和你一样是贱命连阎王都不想收你！这世间贪生怕死之辈多的去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当大侠。话说当初海仁少爷虽出名了可依旧和十七年前一样善良热心，每次海员外外出施舍时他便跟着做义诊。久而久之那些看不起病的人都知道海家三少爷有颗菩萨心肠，更有不少穷苦人家将海仁的画像摆在家中当神明祭拜。”灰衣老翁说到这语气略显些许自豪感，感觉像在夸自己孩子般自豪。
“这个海仁也不怕晦气，一个大活人让别人祭拜，我就不信他没缺点了！”白袍青年听到这不服气了。‘吹嘘一次就够了，还接着吹嘘，这世上我就不信他这个什么海三少爷没缺点’。想到这白袍青年鼓着嘴看向灰衣老翁。
‘缺点？海老三的缺点……那孩子当初……。’灰衣老翁想了想摇摇头后叹口气回答道，“圣人都有缺点，何况凡夫俗子呢！海老三那小子最大的缺点就是最大的优点，他为人太善，也正是因为他的善才让不少小人有机可乘。”
“善也是错？你可别骗我。我爹可从小教育我什么‘人之初性本善’。若善也是缺点那么恶不成优点了？”白袍青年对于灰衣老翁的答案颇为不满，从小受父亲思想教育的他开始质疑他的答案。
“善没错，恶也没错。错的只是善恶的对象。现在你可能不懂，以后你会明白的。”灰衣老翁并没有打算继续继续解释下去，毕竟有些事情在时机尚未成熟的情况下说了等于没说。他摇了摇头转移话题道：
“海家最后出生的一位公子叫海杰，这家伙排行最低那性格可也最倔。只要这傻小子认定的事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整个就一愣头青。不过这海老四性格比较单纯，为人颇具大侠风范。我还记得当初这愣头青当初失手打碎了他爹送他娘心爱的手镯，这让他娘一气之下让他滚出去，结果这愣头青还真当着海夫人的面往外滚，这让在场的海夫人哭笑不得。”
‘这个叫海杰的也真笨，自己娘亲说的气话也当真，还真是一个超级愣头青，不过这性格够独特，我喜欢！’白袍青年想到海家老四愣头愣脑模样的似乎就在自己脑海浮现忍不住笑道：“你不是说这海家四少都有作为吗？那这个傻老四这么傻又能有什么本事？”
‘你小子不和那愣头青一样傻吗！’当然这句话灰衣老翁可没说出口。他解下腰间的一口葫芦狠狠的灌了口不知是酒还是水的液体继续说道：“这海老四当初的确让海员外头疼不已，最开始学读书这家伙不愿意，一首诗背了三天让他背出来简直是惨不忍睹，海员外觉得这家伙不是读书的料让老大海天带在身边学习经商。这不学经商还好，一学就更愣头青了，这家伙为了学好算术每次吃饭时都抱着一碗米饭数粒数，更难以让人忍受的是这家伙一顿饭至少吃五碗米饭而且经常数道一半忘记了又重数，最后海员外家里一致认为海老四没经商头脑。最后海员外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学医上，想起自家老三海仁外出学医未归，只能把城里的几个知名的大夫请来让老四接触接触。可谁知城内的几个大夫一听是教的是海老四立马拒绝了。说什么自己才疏学浅，还说什么别人学医是为了救命，若让海老四学医完全是要命。海员外一听之下立马不满意了，只好吩咐下人将大夫打发走了。”
灰衣老翁说道此处似乎想起了当时的情景瞥了眼旁边目瞪口呆的白袍青年继续说道：“正当海员外为海老四的未来一筹莫展时，海老四主动找到海员外表示自己想习武。‘习武？你想习武干嘛？你应该知道你爹我不缺钱，称里的护卫只要花钱就能雇，习武有失身份。’海员外对于习武之人认为只有穷人才去习武讨生活。而海老四也回答：‘我要做大侠，最厉害的大侠，行侠仗义，浪迹天涯。’海员外见他越说越激动知道这孩子倔脾气又犯了，没办法最后只好同意了海老四的想法，只希望这家伙以后能知难而退。可结果让海员外失望了，这海老四还真是个练武奇才，在海府护卫的教导下三月时间内竟然仅比身手击败了府内所有护卫。海员外得知此事后知道海老四天生就是块习武的料在征询老大老二意见后决定真正支持海老四走习武之路。三年，海老四用了三年身手就已达到江湖上二流高手境界。当时海老四已经达到习武瓶颈，自知在家不会有突破的他居然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离家出走了。不过这愣头青一走和可让海夫人伤心了很久。再见海老四也是五年后，他和海老二海陆一起回的府。那愣头青原本英俊潇洒的样子黑了很多，给人的感觉也厚实了很多，实力也是深不可测，照海老二的话是老四已达到超一流，而且很有出息的在右丞相府做供奉。右丞相乃李CD李丞相，其家族实力自然与左丞相司马如不相上下。让李丞相家做供奉可想而知是多少人做梦都想要的身份。如此高的荣誉自然让海老四海杰的名声广为人传。”
“这海员外家还真是天、地（陆）、人（仁）、杰，都聚齐了。不过这又和你是不是妖有有什么联系？”白袍青年感觉灰衣老翁说了半天都没说出重点颇为疑惑的问道。
“咕噜～”随着一阵咕噜声响起，灰衣老翁脸上露出一脸的满足。他摇乐摇手中的葫芦但并未听到葫芦中液体与葫芦瓶撞击的声音。
“看来我喝的差不多了。”灰衣老翁在一阵自言自语后将葫芦挂回了腰间。“年轻人，不要着急，天都没黑，听我慢慢给你讲。想当初海家四位少爷可是被誉为‘海家四少’，想想也是多么光荣的事。那些前来说媒的人可是硬生生的踩断了海员外府的门坎两次，结果也只是还老大海老二成婚了而已。”
‘怎么感觉这老伯在尽说一些无聊的事，在这样下去天黑都讲不完，我可不想因为晚归被老爹罚超书籍’白袍青年想到这不由催促道：“拜托你能说重点么？我怎么感觉你和教书先生一样啰嗦了。”
“好好好！老夫知道了，只是好久都找不到人诉说一时激动，一时激动啊！”知道自己废话太多的灰衣老翁对于白袍青年的不耐烦只好摇摇手点头表示答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