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姑娘冷声道,“怎么,你不答应?”
杨云坦然道,“坦白来说吧,这第一第三个心愿,在下勉强还能满足,但第二个心愿就无法挺姑娘完成了,因为在下无声争名利,纵然娶了你,多半也只能住在这黑龙谷中!”
凤姑娘冷笑连连,“你若不答应,日后必然后悔,后悔你今天不答应!”
杨云不为所动,“此话怎讲?”
凤姑娘道,“因为你不愿意,另外一个人却会!”
杨云惊讶道,“另外一个人,谁呀?”
凤姑娘道,“秦玉书!”
杨云暗吃一惊,“他?他为什么会答应?”
凤姑娘道,“不为什么,你还记得当初从你师傅身上那幅画照描绘下来的画吗,难道你没有注意到,你师傅画的那个画中人,几乎与我一模一样!”
杨云仔细看看凤姑娘,又回忆一下那幅画,大吃了一惊,“没错!”
凤姑娘道,“这就说明,我的长相跟我娘极其相似,秦玉书这些年装疯装丐衣不蔽体,也全是因为我娘当年有话在先,要他做一辈子的乞丐,他既然在做,说明一直将我娘的话放在心上,而我,正好是她的女儿,如果我当面揭穿他当年欠我娘的情债,非要他还报还,你想他会吗?”
杨云还真吓住了,“你又何苦如此,那是他跟你娘的事情,你又何必扯到自己身上!”
凤姑娘放声大笑,“那疯子自我现身龙城之后,知道我住在天地春,他便天天去讨酒讨饭,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吗,就因为我长得像娘,他之所以天天去那里,其实只是为了看我!从年纪上来判断,他当然知道我不是他当年的师妹蓝雪凤,同时也肯定从那天擒拿他的手法上认了出来,知道我使的是任意拿,这样,他自然而然也会推出我跟他师妹之间存在的关系,日后就算我不去找他,他也必然来找我,我叫他帮我去做那些事,他敢不听吗?”
杨云耸然心动,“不错,他有可能会听!”
凤姑娘道,“到那时候,就算没有你,我要当武林帝皇,又有谁阻止得了?”
杨云沉思道,“话虽这么说,但如今天下神兵魔器到处都是,假如人家在你之前得到轩辕、天女这样的神弓,一箭就能将你射过对穿,你武功再高又有什么用?”
凤姑娘脸色一沉,“如果我听说有人得到这样的弓箭,必先抢弓,再图武林!”
杨云道,“你要知道,神兵魔器多半有认主之能,谁先得到,谁就有可能成为主人,你要落在别人之后,纵然去抢也未必成功,又当如何?”
凤姑娘道,“总之我不管,我就是要他帮我做不可能做得来的事情,他若死了,等于报仇,他若不死,也必然好受不到哪里去!”
杨云又叹,“凤姑娘,其实你本性是很单纯的,又何必因为你娘亲的上一代恩怨扯到你这一代,甚至弄得腥风血雨?这样你会开心吗,你娘若在,我相信她也必然会阻止你的行为!”
凤姑娘尖锐道,“是你们对不起我娘在前,我做恶在后,倒还没有道理了!”
杨云平静道,“你说你要做恶在后,说明你还是知道你所做的是恶事,能够意识到恶,你的本质并不坏,在下冒昧,有心劝姑娘放弃这些偏激想法,我这里,还有很多藏书,只要姑娘愿意,我杨云愿意全部拿出来,与姑娘一起参悟。”
凤姑娘冷哼,“谁跟你参悟这些没用的东西,我最讨厌的就是书了,小时候娘让我读,我总是一背娘的眼就跑出去。”
杨云道,“可你当时还是读了书,还是识了字呀!”
凤姑娘道,“那是我的事,总之这些东西都不能引起我的兴趣。”
杨云轻笑,“如果这些东西都不能引起你的兴趣,在下还可以泡杯淡茶,陪姑娘天南海北的聊天,说句姑娘不爱听的话,其实在下一见姑娘,就有相见如故之感,只是迫于姑娘凶辣,不敢过分亲近而已。”
凤姑娘道,“屁话,你见面就想躲,为了让我对你生出厌恶,后来甚至还故面当面调戏我,当我不知呀!”
杨云苦笑,心里明白,这凤姑娘所言的调戏之事,必是唐风偷看了她身子一事,这唐风也太不像话了,下次一定收拾收拾他,让他知道有所为有所不为,不要再闹出这样的事来才好,口上道,“姑娘说的话,总是对的,那件事,在下确实是故意而为,希望姑娘就不要放在心上了,我们大战数日,体力消耗很多,今夜有月,何不坐在黑龙潭畔,一边听着水声,一边看月谈心。”
凤姑娘道,“我也不屑跟你打下去,但你看过我的身子,休想再看别人,你若看一人,我便杀一个,决不手软!”
杨云道,“可我无法满足你的心愿,你又岂会跟在我的身边?换句话说,你不跟在我的身边,又怎知我看没看别人?”
凤姑娘想了想道,“好,你不是说我说的第一个第三个心愿你能勉强满足吗,我现在将第二个心愿改一改,叫你也满得了,不就行了?”
杨云道,“你要改成什么?”
凤姑娘道,“改成将你身边那个小丫头赶走,永远也不要回来!”
杨云面色沉静地思索片刻,想到袅袅婷婷特别爱玩,眼下跟着唐风打天下,纵然江山一统,她们也难得回谷了,而眼下这个凤姑娘年纪极轻,武功极高,容貌之美也堪称绝代,只要能够得她真心,与她长相厮守,缓言化解她内心的仇恨,劝住她不再跑到外面去搞得满天下腥风血雨,倒也不失一桩美事,想到这里点了点头,“如果姑娘愿意改,在下也可以保证,日后那两个小丫头不再回来。”
凤姑娘叫起来,“什么,有两个?”
杨云道,“是,她们是双胞胎,我不让她们回来就是了!”
凤姑娘冷笑道,“你倒是艳福不浅,连那么小的女孩子都不放过!”
这句话杨云不爱听了,“凤姑娘,你言重了吧,我杨云虽然不敢妄言人品有多么伟大,但也算得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岂能干出如此有违人伦之事?漫说她们只是我的小丫头,就算不是,我也决不可能如此苟且!”
凤姑娘看他真的怒了,格格一笑,“那我们之间,又当是什么关系?”
杨云道,“若论师承,当属叔侄辈。”
凤姑娘道,“这就是了,你若娶我,岂非也有乱人伦?”
杨云道,“不然。”
凤姑娘道,“这又怎么说?”
杨云道,“我与你娘虽为同辈,但你娘已经不在人世,而我们之间并无血缘,只是纯粹的同门关系,且年纪相当,足以另当别论,若是事事都拘泥于形式,必然流俗,你当我是叔辈,就必当要听我的话,假如我这个叔叔只有十岁八岁,且见识较你俗浅很多,岂非可笑!”
凤姑娘道,“听你这样说,倒还有几分见识,我今天就不跟你计较了,明天不开心的时候,再跟你斗,你不是说你这里也有淡茶一杯的吗,冲一杯来与我品尝一下吧,像你说的,我们可以坐在这里看星星听潭水,天南海北地聊天,你若真能说得我动心,又愿意到我娘坟前尽孝,说不定,我以后会真的考虑嫁给你的!”
杨云见好即收,温和道,“那好吧,你且等着。”
不久,泡了两杯茶来,端到潭边的栏上,放在小桌间,与凤姑娘喝茶聊天。
凤姑娘看了杨云几眼,心里涌起一股子不一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是随着她对杨云这个人的了解加深,慢慢产生出来的,想当初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她是凶得要命的,可是跟杨云大战了数日,结果发现这人本领明明在她之上,却始终处处让着,就好比师兄妹在拆招对招一般的时候,她的心态便开始发生微妙变化。尤其可贵的是,中途打累了,喊他去弄吃的,他还真去弄,弄来吃了继续大战,他又奉陪,而且仍然手下留情,甚至没有一丝脾气,这一点,早就让她感触很深了,只是没有轻易表露出来而已。
今天她要杨云答应三个心愿,原本有为难之意,看到他最终难以从命,又主动改换,这个时候的她,其实对杨云的好感已经相当不错了。
而杨云,本来就极其有气量,想到凤姑娘跟他是有渊源关系的,她的一些无理取闹理所当然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了,现在他想做的,只是想尽快化去凤姑娘对师尊的一腔仇恨之火,化解这场当年的恩怨,当然,如果凤姑娘同意,他还是十分愿意跟这位妙若天人的白衣仙子深交下去的。但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杯茶入肚之后,不久,腹内便莫名其妙地发起热来,开始像一团火在烧,很快变得更凶更猛,滚窜起来,呼啦呼啦地,一下子从下腹一下子烧到脑门,烤得他全身发烫,裆里那根东西随之不听使唤地挺起来,跟铁一般生硬。
这时,他还很清醒,意识到茶水被人做了手脚,立刻运起内功去逼,一边大声地提醒凤姑娘,“这茶中被人下了毒,赶快逼出去,否则会坏大事!”
凤姑娘也感到全身热得可怕,酥麻一团,恨不得捅破哪里,将身体撕成碎碎零零才觉得舒服,又气又恨,“这毒一定就是你下的,你要害我!”
杨云高叫道,“这毒若是我下的,让我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凤姑娘忙运功去逼,没想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这种药的透袭力比什么都快都强,闪电一般,一下子就透到了全身各处里里外外,又麻又酥又胀又酸,痒到根儿心尖上,尤其是隐秘之处,更是胀麻难奈,难受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不由气得破口大骂,“你这恶魔,究竟对我做了什么,我要杀了你!”挥掌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