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很晕,头很疼,四肢僵劲不能动。
白颜溪朦朦胧胧间感觉似乎有这么一点的鬼压床,她皱着眉,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但好像无论怎么努力都没有任何效果,于是干脆不再打算折腾自个儿。安顿下来甚至可以感受到暖洋洋的阳光倾洒在自己的脸上,困意一阵阵袭来。
后来再次有意识是被周边的人给吵醒的。叽叽喳喳得,像喜鹊鸟儿似的说个不停,扰人清梦,再加上脑子里嗡嗡嗡的吵闹个不停,着实让人烦躁。本以为还是有鬼压床,谁知道这次倒是极为顺畅地就张开了眼睛。
好哇,一窝子的人在这并不算宽敞的房子里,挤挤攘攘的,其中一个还在口吐唾沫手舞足蹈,一连说十几句话压根不带喘气儿,从白颜溪这个角度上看过去,这人肥肥胖胖的身材,活像一只不停地呱呱叫的唐老鸭。
还是这一群人里面有一个13,4岁左右的男孩子最先发现,嗫嗫嚅嚅地小声道:“姐醒了啊。我去喊妈过来。”见床上的人醒了,这一大家子的人才有这么一瞬间的安静下来。白颜溪与他们一个个大眼瞪小眼,挺长时间维持着这么一个平衡状态。
白颜溪也懒得开口说话。第一,从她现在的身体素质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已经卧床多日,恩···有可能还是有这么个吧月,实在是虚弱的恨不得躺尸。第二,特嘛这些人是谁?这么一个个看过去,完全没有一个熟悉的面孔好么?第三,从刚才那个小正太口里面可以了解,这么多人当中,并没有自己父母什么的。第四,丫的!那小孩说什么喊妈妈?难道不应该去喊医生的么?毕竟她这么弱得几乎一阵分就能吹飞的身子骨,难道不需要来个医生彻彻底底,全全面面的检查一下的么?
白颜溪虽然内心一片***狂奔,但好歹忍住她的吐槽。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些扰了她睡觉的罪魁祸首。
那个唐老鸭果然是最闹腾的,没过多少安静的时光,便一个箭步到了白颜溪的床边,又开始了她的话痨模式。
“颜溪啊,你可总算醒过来了,赵宇庆那个混小子,你摔下楼梯没过几天就和他公司老总的女儿勾搭上了,亏你还和为了他······诶,你就放宽心,好好的就行。你妈妈和你弟弟在你卧床3年里也过得辛苦。诶····”那个自称是姑妈的唐老鸭的手里面提着一些大大小小的水果,顺次把它们放到了床头柜上,然后说了一半又叹了口气,不再往下说了。
白颜溪挑眉,哦?渣男?
她没有全盘皆信,但是倒也没有全盘否认,至少现在可以透露出两点消息。
她就是因为那个叫什么赵宇庆才被送上医院躺了这么久,而那位渣男如今晋级为凤凰男,与人家打得火热,倒是把自己的正儿八经的女朋友丢在医院不闻不问。
有一个母亲,外加一个弟弟、估计就是刚刚跑出去说喊妈妈的那位缺根筋的小正太。那父亲···估计不是死了就是跑了,反正目前也就只有这么些个人和自己关系近。
“姑妈,我妈去哪里了?”白颜溪刚刚醒来,声音略略带着沙哑,不难听,不过有些异常,嗓子喉咙也很干,声带摩挲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那个唐老鸭姑妈撇撇嘴,满脸是嫌弃:“那个女人一大早就去了红街,就留下生生一个人在这里,要不是我们这些亲戚来看看你,帮着照顾照顾,让生生一个小孩子怎么办才好。要我说,你妈妈也真的是脑子不好使了,郁家那么有钱而且又是豪门,就让你和生生两个孩子去也是对你们将来有好处的呀。如果当初你妈同意的话现在你就住上了比这个大得不知道多少倍的病房了,用的什么医疗技术什么的也比现在好得多,哪里会躺了俩三月才醒。”
郁家······豪门。
白颜溪脑子一愣,一闪而过些什么,但又难以捕捉。
她眯起眼睛,又再次将屋子里面的人细细扫视了一遍,无外乎都是些市井的小老百姓打扮,那么与他们做亲戚的自己自然也是普普通通的小市民,但从他们口中知道,自己与豪门郁家地关系可能还不浅。这么矛盾的组合,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另一个好像也是什么亲戚的人又来了床边上,同样无外乎是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说得极薄的嘴唇一扇一扇的。“你姑妈说得不错,要我说,颜溪这次能醒过来那是多大的运气啊。你也不换个角度想想,如果进了郁家的门,那叫什么赵宇庆,赵宇清都随你挑。要实在是气不过,把那小王八羔子给炒了,听说他上的那叫什么Gingle就好像是郁家的,你当了郁家小姐,他那什么人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你也劝劝你妈妈,毁了自己也就算了,别把你和生生前途给搭了进去。如果过段时间人家又不认你们姐弟了,你们都没地儿哭去。这么好一机会,说什么也不能溜了。”
“好了,我妈过一会儿就要来了吧。”白颜溪听了,心中生出不快。
你们算个什么老几?凭什么诋毁她母亲。再如何,她也是由她母亲生下的,那些个七大姑八大姨的,又算个什么东西。
虽然到现在为止并没有见过这些个极品口中所说的自己的母亲,但心底就是坚信,自己的妈妈肯定不是他们口中所说的自私自利,抛弃尊严的人。这好像并没有任何的理论依据也好像没有什么事实论证,但是这种信服,确实是油然而生,与生俱来一般。她再清楚不过,她很敬佩自己的母亲。
就在这时候,门把锁那边忽然发出“吱呀”的声响,然后探出一个小脑袋瓜。是刚刚出去的小正太。
“妈,姐在和三姨奶说话。”
接着一位女人缓缓地推门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