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的一天,安澜在医院里值班,有个女子忙冲冲的抱着个昏迷的孩子,冲到安澜的诊室,哭着喊救命。
安澜是个医生,对于这种事情,早已习惯。
安澜对孩子进行查看,余光瞧见,那女子拨了个电话,一说一边哭,内容大约是什么,从楼梯上掉下来......都怪我带他回来尔尔的。
安澜查看后,向那女子叫唤一声,女子抹着泪,道:“医生,我丈夫想跟你通话。”
安澜接过,瞧见那是个国际长途的区号,接起。
那边传来紧张而着急的声音:“医生,我孩子没事吧?有伤到哪里吗?请你救救他.....”
安澜听着那一连串的询问,脸色唰得就白了,脚都软了,扶着桌角,半响才使劲压着声音,低沉的道:“目前看来没什么大事,就是腿摔折了,痛晕过去。”
那边似乎松了口气,不停的道:“医生,麻烦你好好照顾他.....”
可见,那人是个十足的好父亲!
安澜扶额,压着声音:“这是我们医生的人职责。”
又道:“先生,怎么称呼,我登记下孩子的入院资料。”
那边沉默了一会,缓缓吐出两个字:“姜天。”
安澜无言的笑,好一个姜天,方才没察觉,现在看这孩子,的确跟他几分相似。
安澜花了心思,入院资料什么的,只要孩子的母亲在就可,何必问远在地球另一边孩子的父亲,只是,安澜听着那声音,安澜便怀疑起来,而安澜的这么一问,无疑是将自己逼进了死胡同,砍断了自己一直以来所有妄想。
到头来,还是等不来姜天,遇见他的妻子跟儿子,这倒是讽刺了。
安澜多多少少埋怨天意弄人。
安澜给林霄打电话,说:“安澜早知道的吧?他成家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林霄挂了电话,直接来找安澜,说:“知道,我只是不想你太恨我。”
安澜瞪大眼睛:“你又......”
林霄点了烟,云里雾里:“他出国时,我只是跟姜天说,他从我这里夺走你四年,所以他必须离开你四年,不过,在他出国四年里,遇上另一个让他给予承诺的女子,这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他轻笑了声,不知喜与悲:“安澜,这下更加恨我了吧!”
安澜眼睛痛,一直忍着的泪水,就逼出来了。
“林霄,我这是造什么孽啊!遇上你这么一个变态,拆人姻缘,混蛋!”
安澜哭着,骂他。
林霄哼了声,灭了烟,靠在实验台旁:“毛,他妈的还不知道是谁拆谁呢!”
安澜第一次见他爆粗,有些盛世凌人,有些与形象格格不入,有些新奇。
安澜莫名的觉得好笑,更难过了,哭的丑的厉害。
林霄安慰了几句,道:“安澜,人们总说,恨得越深,爱得也就越深,其实,这么一想,安澜你是不是也很爱我,只是你还没发现那爱的一面而已。”
安澜被他的话惊得一阵哆嗦。
他顿一下,见电话那头沉默,继续道:“赶紧忘掉他,投入我的怀抱吧!”
安澜红着眼,巴不得仰天长啸一声:“苍天啊!让林霄离我远一点行么!”
......
那是姜天离开的第八年,安澜的这一段悲凉得让人哭笑不得的恋情终于在林霄的私心作俑之下,以失败告终,而在如今的第九年里,也许,一段新的闹腾的恋爱也就离她不远了。
因为,人与人的遇合总是很难预料的。
也许,遇上了,一起了,又离散了。
也许,遇上了,离去了,见不到了。
也许,遇上了,纠缠了,便一起了。
但是,事情的结果如何,看个人造化吧。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