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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永不逝去的往事

“吭吭——”

“吭吭——”一声声锄头声在山谷回荡……

烈日当空,万里无云,天空一片惨白。

“啪啪!”两声,皮鞭子抽到了一个身穿白短褂的人的背上。

“让你偷懒,老子让你再给我偷懒(日语)!”一个身穿黄皮的日本人怒斥道。

接着又是一脚踹在了那个白短褂人的身上,白短褂恐慌万分,赶紧握紧了手中的锄头,不断地刨着地上的土。

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他的周围,甚至在整个山谷之中的人都正在被这些个黄皮军装的人鞭打着,都在这些日本人的皮鞭子下不断用手里的锄头刨着地上的土……

一九四五年四月,第二次世界大战已经接近尾声,欧洲主战场以德国为首的法西斯国家见大势已去便纷纷开始投降。尽管败局已定,但处于亚洲战场的日本鬼子们却仍然在垂死挣扎,想要寻找一线生机……

日本人为了防止苏联远东红军从内蒙边境的偷袭进军,不得不在这里部下防御工事,以御不料。

……

烈日炎炎,一个个手持锄头的人都汗流浃背,个个心里都在骂这群“杀千刀”的日本鬼子。

整个山谷里面接近有两百多个人,其中有四十多个日本鬼子。

鬼子有些拿着枪,有些拿着刺刀,也有些拿着抽马的皮鞭子。

趁着几个日本鬼子在一起讲话的功夫,赵老六偷偷走到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身边,悄悄地说:

“二哥,咋们真的要在这给鬼子当苦力,要不把那些东西告诉鬼子们,让鬼子放我们……”

听见说话声,大汉赶紧回头,对赵老六皱了皱眉,又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现在不要说话。

见此状,赵老六赶忙捂住自己的嘴,低着头,悄悄回到了原地,偷偷看了不远处几个正在闲聊的日本鬼子,见鬼子并没有察觉,接着又拿起了锄头,装模作样地刨了起来。

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经落山,山谷之中燃起了数堆火把。

火堆尽管很亮,但却不足以照亮这个山谷。赵老六见时机已到,便偷偷扔下锄头快步走到大汉身边,悄悄说道:

“二哥,咋们哥几个赶快把那些东西拿一些了赶紧一起逃吧!”

“小点声儿!别给我把这件事说出来了。还有,逃?老六,你说往哪儿逃。”老六一时语塞,大汉见状,便又接着说道:“咋们的窝都给这些鬼子端了,就算逃出去又如何,现在咋们的国家都快成了鬼子的家了。”

“二哥,你不想小栓子啦?”老六突然眼睛一红,两行眼泪便“噗呲”一下流了出来。

大汉听见“小栓子”这个名字后,不觉地低下了头,没有再说什么了。

赵老六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地走回了原地。

在黑暗处,正有一个人悄悄注视着这两个人的一举一动……

已经到了深夜,日本鬼子们便绝大部分都开始休息了,只剩下山谷口的十来个放哨的鬼子。

鬼子们的帐篷在谷口的旁边,而那些苦力们睡觉的地方则在山谷的最里边,所以里边的苦力们要想逃跑,那可是难上加难。

鬼子们睡在专门的军用帐篷里边,而苦力们只能露天躺在地上睡。

已经到了午夜,山谷里的人们都已经进入睡眠,还剩下的只有值夜班的十个鬼子了。

只见一个黑影沿着山谷边缘,快速走到了正在睡梦中的赵老六身边,紧接着便躺在了赵老六的右侧,轻轻地用手拍了拍赵老六。

“你——你是谁?”赵老六觉得腹部有些微微痛处,便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过来。

“嘘——!”黑影没有回答,而是示意他小点声,接着说道:“小心被人听见了!”

“我跟你说啊,你别看你周围都是和你一样的苦力,我跟你讲,里边有一些人早就已经成了鬼子的细作了,只要你们的一些不对劲的举动被隐藏在苦力里边的奸细知道了,日本鬼子为了不让你们造反,肯定会把那些先有这些想法的人杀掉了!”

“啊!”赵老六半信半疑地惊讶到。

黑影急忙把赵老六嘴巴捂住,“哎呀!你是脑袋不好使还是怎么地?我不是让你小声点吗?”

赵老六没有再说话,躺在地上静静听身旁的黑影说着……

“其实吧,我也很早就想逃了,甚至第一天被抓来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想怎么逃走了,但是我并没有成功,但是也并没有失败,我的一个非常好的计划实施到一半又放弃了……”

“是什么个计划啊?”赵老六突然小声地问道。

“这个已经没什么意义了!”黑影只是笑了笑:“你知道我为什么没继续那个逃跑计划吗?”

没有等赵老六回答,黑影就解释道:

“因为我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事儿,也就是我刚刚告诉你的那些事情。当时啊,我看见两个苦力模样的人在日本鬼子帐篷外边和一个日本军官模样的人说着话,我当时站得太远,听不见说的是什么,但是看得见那个日本军官很高兴的样子,鬼子军官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估计是在表扬他们。”

黑影又接着说道:“所以我就推测,那两个人一定是鬼子的细作,我不敢保证只有那两个人是鬼子的奸细,所以我在这个地方根本就不敢相信任何人,也不敢跟任何人交谈……”

“但是,直到前天晚上我看见了你……”

“啊?”赵老六全身直冒冷汗,惊讶到:“你你说的是前天晚上?难道你……”

“嗯,不错,我把你们的全部过程都看到了,但是我不知道你们在下面干了什么,我只知道你们空着手从那个洞里下去了,但却仍然空着手上来的。”

“原来是这样啊!”赵老六叹了口气,接着又结结巴巴地说道:“干干脆我给你说了吧,我看你也不像什么坏人。”

“哎!事情是这样的,在前天晚上啊,我这破肚子也不知道怎么了,老是有些胀痛,总感觉有点儿想拉屎。

但是啊,大半夜的,我胆子也小,也不敢一个人去,我就硬是憋着,憋着憋着我实在是忍不住了,那时候已经到了午夜,我没有办法了,就去把万二哥叫醒了,让他陪我去。刚开始吧,他死都不愿意,但过了一会儿,又改变了主意,陪我去了。”

赵老六顿了顿,深深地吸了口气,又接着说道:“当时啊!我俩也不敢搞出多大动静来,步子迈地很小,生怕步子走大了把其他人吵醒,到时候再把鬼子吵来。

山谷还有这么大,我俩一直朝着山谷的深处走去,走了没多久,我还打算继续走下去,这时候万二哥突然骂了起来:‘我说你,就行了吧,拉个屎,用得着吗?就在这里拉吧,已经走得有点远了。’

当时我回头一看,果然已经有些远了,应该听不见动静了,就随便蹲了个地方,拉了起来。当时啊,就快拉好了,正准备提裤子的时候,无意间眼睛一瞟,就见旁边有许多个小土堆,可能是天气的原因,地上的土也干得裂开了,我竟见到一个小土堆的裂缝里闪着金黄色的光。

我很是惊讶,赶紧就把万二哥喊了过来,万二哥见状,也很是好奇,想着里边是什么东西,觉得应该是个宝贝,当时我们两个人都财迷心窍了起来,万一真的是宝贝,那我俩不就发了。

赵老六又停了停,狠狠地吸了口气,接着说道:“万二哥便和我赶回去一人扛了把铁锹过来,你一铲我一铲地这样越挖越深,挖了个十来米,我和万二哥都停了下来。

因为挖到了这里,地上铺的全都是石头板子,根本就挖不得,还是得亏万二哥脑子好使一些,想到刚才看到的光,便想再寻着那光朝下挖。多亏我俩眼睛尖,再加上当时是晚上,月光虽是亮,但却亮不过那一金黄色。

我看准了就是一下,当时只听见‘嘭’的一声,一块石板被我打破了。扒开碎石板,下面出现了一个洞,洞看上去并不是很深,万二哥就先跳了下去,我也紧跟其后。下去以后我俩都懵了,下面是个大房子,而我俩好像是从大房子的屋顶上跳下来的。房子很大,而尤为吸引我俩眼球的是堆在正中间的东西。”

赵老六停住了,没有再说下去,黑影很好奇,追问到:

“是什么东西?”

“如果我不说,你也应该猜得出来!”赵老六即是得意,又是为难,继续说道:“兄弟,想必你也是聪明人,知不知道‘陵墓’这一说啊?”

“陵墓?难道你们下去的是……”

“不错!我俩虽然不是什么内行人,但是万二哥和我的祖上都是搞死人行当的。万二哥祖上是卖棺材的,我的祖上是专门抬棺材的,所以我们对什么墓穴之类的东西多少知道一些。我们没有拿任何东西,随后就赶紧上来了,接着又把洞口搞成了最开始的模样。随后借着月色,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哦!原来如此!”黑影感叹一声:“你们为什么没拿东西呢?”

“哎!我也想拿啊,但是万二哥怎么也不让我拿,尽管那些东西是值钱,但是我现在想一想,的确,即使拿出来了又能怎样呢,我们还不是要在这里当苦力?”

黑影没有说话了,但过了没多久,赵老六竟也没睡,突然开口问道:

“呃!兄弟,你叫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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