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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百万死灵转世圣婴

圣银花教在南竹国奉为护国圣教,凡人能选做教徒,不是天资异禀纯正之体岂能入那等黑暗圣地。

离儿走的那天已经是夜晚了,佝偻老人牵着离儿走出了家,离儿却没有哭,只是一直扭头看着站立门口带着不舍哭泣拜送的爹娘,直到上马冲进夜色,家的方向只剩光点挂落天边。

沿着紧靠死寂谷的山路上了那座离儿不曾想过的恐怖大山。一路之上山路崎岖,山中惊起一群没有羽毛,没有肉体的骨架大鸟,闪着妖红的眼睛,扑闪扑闪着那白骨翅膀死死盯着马上的佝偻老人怀前的女娃,看了看佝偻老人,最终没有扑上来,等那黑马群离去,落在路边遥遥望着,骨嘴发出“咕咕”声响。

佝偻老人不怕那群骨灵鸟,却有些担心前面这只绿骨豹,佝偻老人扬手去了一道风刃想要恐吓走这只死灵兽。

绿骨豹敏捷的闪开风刃,死死盯着离儿,它嗅到了一丝新鲜的气灵,前爪骨插入泥土微微压低,一根丈长的骨尾摆动着,两只泛着莹莹绿光的眼睛瞄准了离儿。

“畜生!”佝偻老人见状,大惊失色吼了声,取出怀中一团用黑布包裹住的圆形物体,急忙掀开黑布。

碧炎珠托在佝偻老人手心,刺眼白光照耀得这一片大地如同白昼,那只绿骨豹“嘎嘎”的发出声音,连连躲着白光缩在树后。竟还不肯离去。

白光照射那瞬,佝偻老人与十六黑骑教众也都遮眼躲开光芒,却没有发现离儿透过白光朝那绿骨豹咧嘴一笑。

那只绿骨豹陡然颤抖了四肢,俯下头骨,扑在地上畏惧的盯着离儿往后退去。没入黑暗往山高处狂奔。

一阵风响,吹动佝偻老人手中黑布盖着了碧炎珠,一个紫色宽衣的男子落在佝偻老人面前:“木长老,出了什么事?”

这佝偻的木长老看清来人,收起碧炎珠,说道:“不知为何?今夜这些死灵兽反应异常,老朽不得不动用碧炎珠,却是惊动了墨公子。”

又看了看四周,那只绿骨豹已经走了:“还好下山前带了碧炎珠。”

墨公子总是眉头皱着,双手缩在空大的袖子里,走前了一步,看了看离儿,没有说话。

“这是古祭镜寻得的新任祭司大人,马上就是七月七亡灵祭祀仪式,老朽必须保证祭祀大典的顺利进行。”

墨公子不知道想什么,眼睛望绿骨豹扑地退去的那里看了眼,杂叶凌乱出现长长一个豹身大小的新泥土地,又不解得看看这个懵懂年纪的小女娃说道:“我没什么事,便和木长老一同回去。”

“那最好不过,有墨公子在,想那些死灵兽不敢作乱。”

离儿就这样被圣教两大高手护送下,看着林中黑暗里无数双闪着妖异光芒的灯笼来到了无归桥上,四十四丈长的古铁黑桥下漆黑一片,古怪声不绝,两侧陡峭山壁窸窣声带动臂粗树木摇晃不停。

过了无归桥,不远处古老宽大的石门大开着,门口的教众在看清来人后,点燃门口火盆,带动后面教众一起点燃两道火红。

离儿下马由木长老牵着走过圣教之路,送到拜祭女手中去了那血乳池沐浴。

而后一个红衣女子款款而来。立在池边朝血乳池中的离儿诡异的脸上却尽显妩媚,发出风铃般得笑声:“小离儿,快上来,姑姑给你穿衣服。”

血乳池中的白色花瓣擦碰过离儿吹弹可破的肌肤,送走了让它们都黯然失色那精致如瓷的小女娃。

“姑姑?”离儿仰头望着媚眼如丝的女子,小小年纪哪里知道这位是圣银花教四大护教使者中的朱雀宫宫主梨难女,更是曾经现身南竹国皇宫令留下无数男人永远无法忘怀的风情一笑,妖媚红影。

梨南女温柔的替离儿穿好内饰,蹲下身子俏鼻都点到了离儿的额头:“小离儿,姑姑好看吗?”

五岁的孩子,闪着眼睛,眼前这位“姑姑”就像蝴蝶一样好看:“好看!”

梨难女掩嘴而笑,手指点过了离儿的小琼鼻,站起如水蛇般的身子,转身到一旁伺候的拜祭女手中拿起一件红色上襦:“姑姑会把离儿打扮得一样好看,长大了会比姑姑更加迷人。”

穿好红绢下裙系好扣眼:“小离儿快点长大,裙子都拖到地上了。”接着系好帷裳披上披帛,梨难女笑盈盈的牵着离儿走出帐帘。

“姑姑要走了,过些天选了吉日离儿接封大祭司之位姑姑会来看你。”红影含笑得脸朝着离儿往后如云般飘走了。

这三两日离儿在两名拜祭女的照顾下终于迎来了接封吉日。小小的身影托着长长的红裙,秀长的发丝迎着夜风流动,缓缓踏出了亡音殿,出现在四百八十名教众眼前。

没有人会去怀疑古祭镜的卜算,威压而又沉闷的队伍注视着这个典雅高贵神态自然的小女娃。

木长老把祭祀王戒取出,足够离儿两只手指插进去的戒孔却在套上右手大拇指那刻起缩小刚好戴紧。

白发飞舞的流云长老送上祭祀王杖,宣布了离儿成为圣银花教第十二代大祭司。灯火之下,教众拜伏,简单而又庄重的仪式在这个诡异的圣教之山举行着。

“姑姑。”离儿本能的回头望去亡音殿一角之顶。

依旧一脸妩媚笑容的姑姑和一个黑衣女子站立在殿顶一角。

“哟!”稍微一惊的梨难女笑意更浓,朝离儿眨巴眨巴眼睛却对着身边女子说:“掌花仙子怎么样?梨难没说错吧,连流云长老和木长老都没发现我们,这小离儿却发现了。”

“她身上有股我很熟悉的气息,却更为纯净。”这圣银花教掌花仙子抬起手中黑漆漆的幻之梦笛深锁了眉头。

“你爱疑神疑鬼回去琢磨,我现在担心我的小离儿到那祭祀殿被亡灵吓哭,不知道七月七日前能不能学会祭司法典一些皮毛。”梨难女看着被两个长老送去祭祀殿的小离儿背影,收起了笑容。

当祭祀殿院门打开,一股死气扑面而来,里面恍惚有黑影又似乎只是一阵尘土随风。暗月之下的殿院中没有其余的光线,远远的祭祀殿门紧闭着,里面“咯吱咯吱”响着。

站在院门口,佝偻的老人示意离儿进去:“祭司大人进去吧,我们只能送到这。殿里有祭司法文,望祭司大人尽快学会”

院门关闭,离儿托着红裙往大殿门走去。暗云遮月,微弱的光线下院子里泥土松动,一只只亡灵骷髅爬了出来,如此恐怖的场景下,任何人看到无不以为院中的小女娃会被吓哭而后……

然后,孤单的离儿看到骷髅爬起竟“嘻嘻”笑着跑过去,骷髅人才刚完全爬出,当看到小女孩那笑容瞬间,已经没有生命却还是没了命的惊逃不已。

一边无奈远去一边心中祈祷的长老不会知道那殿里小女娃欢快得笑着追逐那些个惊慌失措本想吃食女娃的亡灵。

圣银花教第一代祭司悟得安抚亡灵之法,写在了这圣银花教祭司宝典上,是历代祭司穷其一生在学的法典。由亡灵们的逃窜破开殿门引进了小女娃出现在这任祭司眼前。

法典光辉闪耀全部没入小女娃脑海里,小女娃如醍醐灌顶,未知的符文陌生却又是那么熟悉。

呆立的小女娃小脸收回笑容,痴痴得想着什么。

亡灵们悄悄蹑手蹑脚要趁这身上有可怕笑容气息的小魔女不在意时候逃出去。

只是小女娃转身看着那些个亡灵,一个念想出去,亡灵们头骨仿佛收到一股不可抗拒之气,乖乖回到小女娃身前,躬身站齐。

谁能想到此后小女娃离儿每天坐在一个高大亡灵肩上在院中嘻嘻哈哈玩耍着。等那送来饭菜的拜祭女到了院门外,离儿就像对心爱玩具一样让亡灵们藏好,收了饭菜叫来一群腐尸分了半许肉类给它们。

还要装腔作势说教:“不许浪费。”

黑色天空下,这恐怖院中,也渐渐得多了许许多多客人,有黄渊骨蟒、秦天虎、绿骨豹、骨灵鸟等等,时而坐着骨灵鸟飞入黑云之中,时而骑上秦天虎跑到山林中号令山中千百死灵兽,夜儿则睡在黄渊骨蟒口中。

每年的七月初七,是圣银花教最大最重视的一次教内之事。除那已经五年没有出现过的教主外,教中持令公子、掌花仙子、两大长老、四大护教使者及所有教众都会前往山中往日的禁地鬼湖开始祭祀仪式。每年这日鬼湖千万亡灵都要想冲破那湖面血红结界,山中各大死灵兽都是登高欲食月,引动黑暗云滋生新兽。

而这次祭祀仪式,却平静的让人毛骨悚然,只有沙沙风声和黑暗古树叶片碰撞声。离儿安静乖巧得坐在湖面前高架楼上,依照长老吩咐念着祭祀法典所学术语。

血红湖中游荡的亡灵死尸安静平和,像鱼儿一样自由自在。偶尔透过湖面瞥一眼楼台上的小女娃残破空洞的死眼闪过一丝畏惧和崇拜,又细细沙沙的在诉说什么给女孩听。

湖里微弱的声音被小女娃扑捉到了,看了看湖里秀嫩得脸儿浮现一抹本不符合年龄的感伤,悄悄咬破了手指。

当血滴划过空寂落入湖中,血红的湖面虽然依旧血红,但是却褪去一层暗淡的光晕。湖里一股煞气散出,夹在在风中吹散开来。

所有人只当一阵泥土气息较重的风吹。只有掌花仙子全身冷汗冒出,就是这股气息,自己每次吹响手中的幻之梦笛就能感觉到这股气息,若不是自己心神坚定恐怕要被这气息迷惑丧失自主。

黑影一闪,飘落湖边,掌花仙子皱起眉头搜索湖中,又瞧了眼那高台上的小女娃。

“怎么了?惟筱仙子。”青龙宫宫主年过花甲,历经多次祭祀仪式,飞身也到湖前:“老夫经历四十多年的祭祀仪式,每次都是躁动的亡灵狂突湖面结界,今日竟没一只触碰结界。”

一身灰白衣服的白虎宫宫主中龄之年,高大伟岸的身躯也走了上来:“莫不是结界出问题了?”

“结界是五大半仙精血和剑王始祖手中丧天剑剑气齐力所设,除非真仙精血,否则可保三千年不被这千万亡灵突破,而世上只有那个魔王算是真仙,却已经被诛杀了。再说如果结界破了,这些亡灵岂能不出湖离去。”青龙宫宫主的话算是有道理。

这时梨难女一脸严肃和玄武宫宫主也过来了,惟筱仙子伸出手中的幻之梦笛:“当初我跟各位都说过,每次我用笛子吹起幻之梦音,都感觉到一股很强的气息从笛音中侵蚀我神魂,刚才我明明又感觉到了那股气息,而且……”

惟筱仙子又看了看离儿,却没有说下去,毕竟离儿身上的气息不完全相同。

梨难女顺着她目光看去那高台红衣女娃,教中大事却不能带丝毫感情:“离儿虽是古祭镜卜算出的新祭司,但是以往祭司都到了知事年龄,离儿却刚会行走说话。”

“能在祭司殿中活下而且祭司法典都能认主,说明离儿属于我们圣教除魔之人,大祭司之任当之无愧。”玄武宫宫主苍老的声音打消了众人对离儿的猜疑。

天空一声唳响打断了圣银花六大高手的谈话。

一只遮了半边天的白骨鹤飞来盘旋在上空,若仔细看之,会发现盘旋的中心下方竟是离儿所在处。

强大的死灵气息扑面而来,惟筱仙子大惊失色惊呼:“就是这种气息。现在感觉不但噬人心魂还带有强大的怨灵之念。”

没有人注意到离儿仰头朝白骨鹤那灿烂的笑脸,等白骨鹤带去一股黑气急速冲下,宛如粗铁的一根骨爪轻轻卷起离儿飞往高山深处去。

六大高手急忙施法稳住心神,驱散黑气,等发现白骨鹤卷去离儿不由分说齐齐纵身离空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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