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进了青盛大米,林家米行生意十分红火。凡是有分店的地方,其他米行的生意变得惨淡了许多。其他米行初时不以为意,到林家米行分店扩充到五家,这才渐渐着急起来。林浩倒还自在,奔波于分店、青盛、和吉庆之间。闲暇时和九少五花舞剑吟诗,还结识了不少新朋友。
这一日天冷,他和魏寄平等人去喝酒。到了傍晚才回店中,刚进门,就见几个公差在那里侯着,不由分说,把他拽着往雍城经政堂去。幸好那经政堂院长戴克事先知道些底细,晓得林浩有些来头,不敢对他施加酷刑。林浩被莫名其妙地关了一夜,第二天被带到经政堂的审讯大厅,就见林保、东宣道分店店长古鸿、还有两个店员都被押在那。另一边还坐了些人,穿得甚是华贵,却不认识。那戴克年龄约莫五十开外,身材中等,看上去十分平凡,旁边还站着个细小精瘦文案。
那戴克见人员都已到齐,便一拍惊堂木,沙沙喊道:“本院今天审理你们的案件。台下何人?状告何事?”
那几个陌生人中一个胖子站起来说道:“戴大人,我是希曼公主家中管家云焘思,受希曼公主夏丽委托,状告林家米行,图谋不轨,毒害希曼公主一家。”
“你等有何凭据?”戴克问道。
那云焘思回道:“前天,也就是15月15日下午,林家米行送了一袋米过来,当晚下锅煮了一些给吴炯大人享用,吴大人甚是喜欢,吃了不少。不料他当晚就上吐下泻,不醒人事。幸好请了邱太医来,才抢救了过来。邱太医检查了吴大人的呕吐之物后,说是米饭中含有老鼠药。我等检查半天,断定老鼠药来自大米,因此状告林家米行。我等将剩下的米带来,请戴大人替吴大人和希曼公主主持公道。”
“毛伟,你查过吴大人呕吐之物和米袋中的米了么?”那戴大人问文案道。
那毛伟急忙答道:“我去请教邱太医,他说吴大人的症状就是老鼠药中毒现象,而污物中正有其成分。云管家送来的米袋,已经让人检查过了,发现大米里面的确含有毒鼠药粉末。”
那戴克回头问林浩道:“林公子,你们米行对云管家所说之事,有什么争辩?”
林浩面色沉重,思索片刻,答道:“戴大人,小店历来不使用毒鼠药,如何会在米行的米中出现老鼠药,本人甚是怀疑。请大人让我等看看米袋。”
“毛伟,你去把云管家送上了的米袋给林公子看看。”戴克命令道。
毛伟下去,片刻之后拎了个两个袋子上来,将其中一袋放在林浩等人面前。林浩仔细看了看,的确是米行的二十斤装麻袋。
“你看仔细了,那是你们米行的米吧?”戴克问道。
“正是!但此事有许多疑点。”林浩回道:“老鼠药可以在吃饭前,煮饭中放到饭里,也可以在煮饭前下到米中,或者在吴大人府中,被人在米袋中下了毒。即使吴大人中了老鼠药的毒,也不能就此断定是米行下的老鼠药。”
“林公子之意,此事和米行毫不相干?”戴克冷笑道:“你可知道,这两袋米,一袋是吴大人家中的,另一袋是你们店里拿来的,两个袋中都有老鼠药粉,你又如何解释?”
林浩一愣,回头看古鸿,问道:“另一袋是我们店中找到的?”
古鸿惶恐地点了点头。
“你有何话说?”戴克问林浩道。
“请问戴大人,”林浩说道:“除了这两袋米,是否发现还有其他的有毒大米?”
“毛伟,你们是否找到其他的带毒大米?”戴克问道。
“没有!”毛伟回道。
“即然这样,还是不能排除这两袋米是在离开米行之后被下的毒。”林浩问古鸿道:“如果假定这两袋米在米行中被下了毒。古大哥,另一袋大米在哪发现的?”
“里头左侧,是最新的一批。”古鸿回答道。
“啊!那是我13日亲自送过去的。”林浩惊道:“戴大人,那一批大米共有上万斤,倘若只有两袋有毒,定然是有人要陷害本店。请大人明察,给小店伸冤。”
“你刚刚说是你亲自运到米店的?”戴克问道。
“正是!”林浩回头问古鸿:“那天是谁将米送到吴大人家中的”
“是蒋化。”古鸿应道。蒋化站了出来说:“是小人亲自将米送到吴大人家”
“是谁接的米?”林浩问道。
“我记得是辛大哥。”蒋化指着吴府来人中的一个中年男子道。
“小人辛历。”那中年男子出来说道:“那日正是小人接的大米。”
“戴大人。”林浩道:“小店与吴大人素无瓜葛,此事必是有人故意陷害米行。”
“你说有人陷害,可有凭据?又有什么人会陷害你们?”戴克问道。
“目前尚无凭据,但需仔细搜查,一定能够找到元凶。”林浩思索了一下说。
“你们有什么仇家么?”戴克问道:“或者最近和哪家同行冲突过没有?”
“我们一向十分小心谨慎,与邻和睦,并无仇家,和同行也尚无直接冲突。”林保补充道。
戴克又问:“论及本案,林浩,你等可有证据说明老鼠药非米行所为。”
“本行历来使用老鼠夹而非老鼠药。”林浩道。
林保附和道:“戴大人,敝行虽刚来永宁,却已在吉庆经营有年,从不敢使用老鼠药,请大人明察。我们的开支帐本明细中从无老鼠药一项,有据可查。此外,永宁店中具体杂物,都由小人负责,与林公子不大。”
戴克问道:“林浩,你可知吴大人是谁?”
林浩答道:“吴大人是希曼公主的驸马,是当今圣上的姐夫。”
“看来你也不知道一些。”戴克沉吟道:“此案由大米引起,就与林家米行有关,林公子是米行的老板,首负其责;再者那批米是林公子亲自送到米店的;因此林公子,你与古鸿、蒋化都有嫌疑。案情未清,原本可以让你们先回去,待案情清晰之后,再让你前来。但吴大人乃朝廷重臣,皇亲国戚,事关重大,只好委屈你们先留在本院。本院查断之后,果遭陷害,必将放你出去,倘若毒害吴大人属实,则当以国法从严处置!”
林保急道:“小人是米行的永宁总店长,愿意和古鸿、蒋化留在这里,等待戴大人明断。还请大人让林公子先回去。”
“不可!”戴克道:“事关吴大人生死安危,只能委屈林公主先呆在本院。林保你也有嫌疑,但本案理清尚需时日,本案侦查和得有人协助。故而先且让你回去,希望你等回去之后,尽快协助本院将下毒犯人,绳之以法。”回头问云焘思等人问道:“文管家,你们有意见否。”
“戴大人,事实清楚,林家米行就是下毒之人。罪不容赦,请大人及早明断,主持公道。”云焘思应道。
戴克想了一下道:“吴大人身临险境,本院深感歉意。林家责任难逃,但也有遭人陷害的嫌疑,本院还得仔细侦查。今日审讯暂且到此,林浩、古鸿、蒋化,你们三人都有可能接触带毒大米,都有犯罪嫌疑,故而必须暂留本院!倘若有证据表明与你等无关,则本院将尽快无罪释放。但如果在三月之内,找不到你们的无罪证据,则本院将依法给予刑罚。如果找不到他人陷害之证据,还须重判。”
云焘思见说,没有异议,带着随从回去了。
林浩等人被押回牢房。林保无奈,只得和林浩说了几句,让他稍安勿躁。然后匆忙回去,先是到了东宣店查看情况,那店门已经被贴了封条。只得问了其他店员一些情况,一边去使人打点了经政堂,送了些起居用品到牢中,让他们不要怠慢了林浩等人,一边找德王、夏隆等人求助,一边火急联系吉庆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