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张澄颤抖着将门推开,看清楚了病房里的场景时瞳孔猛地紧缩,脚步沉重的不能动弹,牙齿紧紧的咬住,双唇毫无血色,抓住门把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导致关节处隐隐泛白。
“张澄。”邹弋浅穿着浅蓝条纹的病服,坐在病房的窗户上,双脚垂在外面,悠哉悠哉的晃来晃去,只要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从窗户上坠下,然而她就像个纯真的孩童一般,丝毫不理会旁边如临大敌的医生护士。直到听到门口处传来动静,她才回头对张澄一笑,笑容很美,可是却不达眼底,张澄看见那笑,心里一痛,首先想到的是物是人非四个字。
“下来!”张澄紧紧咬住牙关,用力的吼出两个字。窗户上的那个瘦削的背影,让张澄害怕,害怕她一不小心就要被风吹了下去,想想她会变得血肉模糊,张澄不由得害怕。眼睛见到额头上包扎的纱布隐隐透出血迹,张澄握住门把的手又紧了紧:“弋浅,爷爷说你要见我,现在我来了,你下来吧。”连张澄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带着哀求。
“张澄,今天李亚文来找我了。”邹弋浅没有理会张澄,依旧坐在窗户上,自顾自的开口说道。病房里的医生护士面面相鄙一时间不该如何是好,纷纷将目光投向张澄,张澄皱了皱眉示意他们先行离去。张澄见护士们离开没有刺激到邹弋浅,艰难的挪动脚步,将病房的门轻轻带上,隔绝了外面张爷爷的焦急和担忧。
偌大的病房内只有张澄和邹弋浅,邹弋浅在说完那句话的时候视线一直盯着张澄,嘴角挂着嘲讽的弧度。“张澄,李亚文大概和你一样,都希望我死去。”邹弋浅说道这里,将头转过去不再面对张澄,之后悠悠的开口道:“可是我并没有对不起李亚文不是吗?”
张澄看不清邹弋浅此刻的面容,只是病房里的气氛渐渐变得压抑,有那么一瞬间,张澄几乎以为邹弋浅就要从窗口跳下,来不及思考身体便快速的飞奔到邹弋浅身边,双手从背后将邹弋浅整个人圈住。狠狠抱紧“对不起,对不起~”张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只是本能的不希望看到邹弋浅哭泣。
当张澄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身体一僵,邹弋浅感受到了张澄的僵硬,勉强的扯了扯苍白的嘴角,开口道:“张澄,放心吧,我不会从这里跳下去的,我只是觉得心口有点闷。”邹弋浅闭上眼睛,曾经的回忆像电影一样在脑海中回放。白色的墙壁、刺鼻的消毒水、女人尖锐的嘶吼、孩童不安的哭泣、男人激烈的争吵、斥责以及医生推着急救车匆忙奔跑的脚步声……这嘈杂的声音全部挤在邹弋浅的脑子里,乱哄哄的一切,让她脑袋隐隐作痛,恍惚间邹弋浅以为回到了那段恐怖的日子,那段灰暗得让人生不如死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