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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樱桃红了

香水名称:莲娜丽姿(Nina Ricci)曙光女士香水

国    别:法国历    史:莲娜丽姿的创始人莲娜·丽姿1883年出生于意大利。她小时候就对服装倾心神往,后来举家移居到法国。失去丈夫后,她在儿子的鼓励下,凭着对时装的热爱和执着,1932年在法国巴黎和儿子罗伯特?里奇一起创立了莲娜丽姿时装公司。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莲娜丽姿开始进军香水行业。

莲娜?丽姿与儿子罗伯特并肩作战,迅速打造了香水奇迹。之后,他们又推出一系列经典的香水,并大获成功。1970年,丽姿女士过世了。罗伯特继续精心守护着母亲的心血,无论是服装还是香水,都采用最高级的原料,力求表现出传统和时尚的完美融合。

如今,莲娜丽姿仍是世界上最响亮的品牌之一。它既有西方的华丽风格,也有东方的柔美情调,已成为至死不渝的爱情和至爱永恒的亲情的象征,且个性十足,被众多女性所青睐。

特    点:

香调:花香调

前味:栀子花、柑橘

中味:甜豌豆、白糖果仁、香子兰

后味:圣路加木、麝香、檀香

莲娜丽姿曙光女士香水的香调是花香调。其前味是栀子花和柑橘的轻淡香氛;中味是甜豌豆、白糖果仁、香子兰的香甜、成熟和优雅;后味则变成了圣路加木、麝香、檀香等的混合香,有着浓郁的东方韵味。

如果用一天来比喻这款香水的话,莲娜丽姿曙光女士香水的前味就是清新的早晨,中味则是明媚热情的上午,后味转为夕阳西下时的慵懒、沉稳和余香袅袅的艳丽。

莲娜丽姿曙光女士香水的瓶子也极具特色,瓶身的玻璃具有透光的质地,轻轻旋开就像女人的曲线,美丽而冰清玉洁。香水用完以后,瓶子千万别丢,可以当作精美的装饰品使用。

价    位:30ml,人民币415元左右

适合人群:成熟、清新、优雅的女子使用建议:这是一款较为淡雅的香水,因此适合成熟优雅的女士使用。由于香水里含有酒精,因此要在用过二十分钟后出门较为适合,便于散去酒精的味道,留下香水本身的醇香。此时,香水的香味已经和肌肤融为一体,更能彰显出成熟女子由内而外的无边魅力。优雅的香氛,当然要配以淡雅得体的衣着。莲娜丽姿曙光女士香水的适合人群是性格内敛又温文尔雅的女子。适宜场合为歌剧院、音乐厅等高雅场所。切记,如果去茶舍千万别用香水,不管什么香水都不可以使用。一则茶舍一般都会有熏香,二则香水的味道会让茶的清香淡去几分,那么,就会使品茶的雅兴减去几分。

闻香识女人:第一次嗅到莲娜丽姿曙光女士香水的气息,母亲那张画满生活年轮的脸突然呈在眼前,温暖而舒适,雅致而迷人。我不禁脱口而出,这是妈妈的味道。一旁的导购小姐笑了,说您对香水可真敏感。我说不是我敏感,是她真的有一种妈妈的味道,清新而恬适,像极了妈妈的手在抚摸我。

早几天我就在大街上看到了卖樱桃的,红红的玉粒子似的樱桃并没有让我驻足,隐隐中只有一个念想闪过:哦,樱桃红了……

回到家里,女儿说:“妈,姥姥刚才打电话说樱桃红了。”

我边系围裙边朝厨房走,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哦,樱桃红了……”

电话铃响起来,女儿看后冲我喊:“妈,又是姥姥的电话。”

我转身走过去拿起了话筒:“喂,妈……”

“三儿,樱桃红了!”母亲兴奋的声音传来。

“知道了,妈,几天前我在街上看到了”。我兴趣索然地应对。

“哦……”母亲的声音有明显的失落,“你们不回来摘樱桃了?”一丝期盼隐在失落中从母亲的声音里溢出。

“妈,我最近挺忙的,怕抽不出时间。”这阵子我忙得焦头烂额,哪有空回乡下去摘樱桃。想吃樱桃到大街上买点儿就行了,何必舟车劳顿让我们回去呢。母亲真的老了,我无奈地摇摇头。

“樱桃红了”的酸楚还在童年的梦里飘荡,潜意识里我有点儿害怕面对院子里的那棵老樱桃树。

怕母亲再提樱桃的事,我赶紧岔开话题:“对了,妈,我买给你的那瓶香水用了没有?感觉怎么样?”尽管知道简朴的母亲从不用香水,上次出差的时候,鬼使神差地,我还是买了那瓶莲娜丽姿(Nina Ricci)。

“那你们是不回来了?”母亲没有接有关香水的话茬儿,声音十分失落,似乎隐含着哽咽。

“妈……”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面对骨肉亲情,纵使一千个理由也没法讲出来。

电话被站在身旁的女儿夺去了。

“姥姥,我们星期天回去。我特别想吃咱家樱桃树结的樱桃,酸酸甜甜的……”女儿边说边砸吧着嘴,一副特别向往的样子。

“真的?燕子,你没有骗姥姥吧?你妈刚说了没有空。”母亲的声音兴奋起来,希望的火苗再次从她的声音里燃起。

“你们能回来太好了,我每天都看着,怕麻雀叨食光了,这些小东西最爱吃樱桃。来了想吃什么饭?竹笋包饺子,成吗?姥姥现在就去竹园挖笋。”

“妈,我们星期天才回去呢。这大晌午的,你吃饭了没有就要去竹园?”我连忙夺过话筒。母亲急不可待地为我们张罗几天后的饭菜,这让我的鼻子再次发酸,瞬间,内疚如蛛网般缠满心头。

院子里那棵樱桃树,是我们小时候父亲种下的。母亲在生下我们三千金后,才生下了弟弟,欢喜之余她让父亲栽下一棵樱桃树。树下埋着弟弟的胎衣。这一举动伤害了只有四岁却极其敏感的我,因为我不止一次听父母说,只有男孩子的胎衣才埋到自家的院子里,意味着将来要顶门立户。

弟弟这个男孩儿才是父母想要的,那我们丫头片子又算什么?父母何曾想到随同樱桃栽下的,还有小女儿的怨愤与不平。

几年后,樱桃树第一次开花结果了,只有稀稀疏疏的几颗。我天天馋巴巴地盯着树梢,看着樱桃从青豆豆转成红豆豆,最后变成晶莹剔透的玛瑙籽--樱桃红了。

樱桃红了!我终于忍受不住诱惑,搬过高凳采下了这几颗宝贝,站在凳子上喜滋滋地看着手里的果实,不舍得放进嘴里。

“姐,我要吃。”弟弟站在地上眼巴巴地看着我。这家伙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侦察过家里没有一个人才付诸行动的,为摘这几颗小小的果实,我的胳膊还被挂了几道血痕。虽然我极不情愿,但是还是挑了两颗较大的给了他。几秒钟后,核儿就从他的小嘴巴里吐到了地上。

“姐,我还要……”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一颗还没吃呢,咋能都给他?

“不行了,你已经吃两颗了……”我把手举过头。

弟弟急了,上来就推凳子。我脸朝下摔了个狗吃屎,啃了满嘴泥,左脸和右膝盖也擦破了皮,一颗已经活动还没换掉的门牙也摔掉了。但我手心里紧攥着的几颗樱桃却没舍得放手。

还没等我爬起来,弟弟就跑过来掰我的手。我气得猛推一把,弟弟摔倒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母亲正好从外面回来,弟弟有了靠山,扑到母亲怀里哭得更加响亮。

“我想吃樱桃,姐不给……”弟弟告状。母亲用洞察秋毫的目光扫了一遍,向我伸出手:“拿来。”我趴在地上没动,犟着不吭一声。

“拿来!”母亲的声音里增添了几分威严。我极不情愿地爬起来走到他们面前,仇恨地剜了弟弟一眼,把五颗已破皮的樱桃放到母亲手里。母亲发现了我擦破皮的脸,伸手想去摸,我却把脸扭到一边,冲着樱桃树坑“呸”地一下子把带血的牙齿吐掉,泪流满面的跑了出去。

“三儿……”身后传来了母亲揪心的呼喊。但我没有回头,一头扎进了房后的小树林,爬上那颗虬扎的老桑树,把自己埋进枝繁叶茂里哭泣。

从这以后,年年春来樱桃结满枝头,我却再没有采摘过。父亲摘下来后总是让我先吃,我却学会了察言观色,象征性地捏上几颗放入嘴里细嚼,眼睛望着别处,死劲儿克制着那酸酸甜甜对我的致命诱惑。

樱桃红了,我却有了年少的惆怅。

多年后我们相继参加了工作,结了婚,离开了父母,离开了那个种有樱桃树的家。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女儿已从小女孩儿长成了大姑娘,我也过了而立奔不惑。但每年樱桃红了的时节,年少时的忧伤仍会浮现心头,隐隐作痛。

春末夏初,父母会摘下红透的樱桃给我们姐弟几人分别送来。几年前父亲去世了,母亲一个人守着那个大宅子,守着那棵老樱桃树,但她已无力采摘了。年年春来,母亲看着它从开花、初果直至果实成熟,再一次次打电话催我们回去。但我们已不是小时候贪嘴的孩子了,樱桃更是品种繁多。市场上甚至出现一种算盘珠子大小、果肉多果核小、口感也不错的樱桃,因此家里那棵老樱桃树在我们眼里渐渐失去了吸引力。尤其是我,因为“樱桃情结”更不愿为了它而回去。

“妈,你怎么能那样和姥姥说话呢!如果我长大了到遥远的地方去,不能回家,你会不会想念我?”已高出我半头的女儿开始给我上课。母亲失落中隐含的哽咽重又回响在耳边。忙,忙,忙得有空和朋友聚会喝酒聊天,却没有时间回去看望老母亲?我真想抽刚才冠冕堂皇地说忙的那个女人一个嘴巴子。心抽搐地痛起来。

晚上,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试图在脑子里给母亲画像,怎么画都是一脸的皱纹,其他部位全都画不出来,顶多画出她那双已脱落得近无的眉毛,也是被期盼儿女归巢的心事伤成几道弯,而不是风平浪静的样子。鼻子、眼睛、嘴巴什么的全埋在了一脸皱纹里。如果此时有人问我,母亲是什么?我一定会回答--一脸皱纹。

星期天,我和弟弟两个三口之家回到了乡下的家里。一进门,就看到母亲仰着头站在那棵老樱桃树下,神情专注地盯着满树圆润的红果子,满目慈爱,似乎在看着满堂儿女膝下承欢。她屈伸着纤细但已粗糙的手指,在树干上抚摸着,不知是不是在数着我们离去的那些日子。

看到我们出现,母亲脸上瞬间溢满笑容,满脸皱纹好似盛开的菊花。她摸摸孙子的头,拉拉外孙女的长发。

走进厨房,案板上码放着整整齐齐已包好的饺子,不用问就知道准是竹笋馅的,因为母亲知道我们都爱吃竹笋馅的饺子。包这么多饺子?母亲肯定是天不明就开始煮笋剁馅了。

我们煮饺子的时候,老公和弟弟已从树上摘下半篮子樱桃。女儿和小侄子有滋有味地嚼着,不时吐着核儿。母亲搓着手站在一旁不停地催促:“吃啊,快吃啊,树上多着呢……”

饺子煮好了,我喊母亲过来吃,却没听到答应。走进堂屋,看到母亲戴着老花镜坐在椅子上拿着一本相册在看,布满老年斑的手在相片上摸索。身边的茶几上放着那瓶价格不菲的莲娜丽姿香水。

我悄然站在母亲的背后观看。母亲沉浸在往事里,摸着一张发黄的黑白旧照片。照片上是我和弟弟,我们各端着一个陶瓷苹果,笑得天真浪漫。我梳着两根翘翘的羊角辫,棉裤膝盖处有两个露出了棉絮的破洞。二姐曾因这笑我是“小要饭的”,我一气之下撕掉我那半张扔了。相册里的照片怎么会是完整的一张?答案只有一个:母亲将撕毁的半张捡回来重新粘在一起。

我鼻子发酸,从母亲手中拿过相册翻看。母亲从对往事的沉浸中醒了过来,“三儿,小心把东西弄丢了。”她赶忙又拿过相册,从塑料封面的一角取出一个小小的薄薄的钙质东西。

“妈,这是什么?”

“牙……”母亲嘿嘿笑着,脸有点儿红,似乎隐藏着的巨大秘密被女儿发现了。

刹那间,我明白了,这就是当年我摔掉的那颗乳牙。

母亲珍藏着的何止是一张照片、一颗牙齿,而是一份对女儿没有表达的歉意,只是我太倔强了,从没有用心去体会那颗母亲的心。

对于母亲来说,无论多少儿女,哪一个都是她的孩子。爱每一个孩子,是所有父母的本能。

女儿端来一碗洗净的樱桃走进来,我抓了满满一把,嘴里塞得满满的,含混不清地说:“妈,咱家树上结的樱桃真好吃……”

母亲笑着看我,眼泪隐隐地含着,我也鼻子发酸,泪光点点。女儿看看我,又瞅瞅母亲,问:“妈,姥姥,你们怎么啦?”

“被香水熏到了……”我和母亲异口同声地说,一起看向那瓶盖得严严实实的莲娜丽姿。

此时我才明白为什么会买这瓶香水,因为导购小姐说,莲娜丽姿象征着亲情。在内心深处,我对亲情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渴求。

是啊,人世间还有什么比亲情更重要?

过去我从来不懂,失去父亲后的生活会给我带来如此强烈的缺失感,总以为回到家,父亲总会站在樱桃树下等我们。但有一天,当他突然不见了,一种熟悉了的几十年的氛围便在刹那间消失了……还好,这里还有一个等我回来的、我用大脑画不出五官、只能画出皱纹的母亲。

父母是弓,子女就是他们射向远方的箭。弓停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箭越飞越远。箭却不能回头,无法看到弓为了让箭飞得更远而弯曲的身影。

哦,樱桃红了。我喜欢樱桃的红,那种圆润的红,那种粒粒饱含着父母晶莹剔透的爱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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