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泽翰看了眼两人拉在一起的手,两只同样细白的手,一只宽大,一只娇小,紧紧的交缠着。
转眼间就到了兵器所,海伦命工匠,将已经完工的镜子搬了出来,镜子被一块红色的锦缎覆盖着,看不到真容。
“表弟,注意了奥,铛铛铛。”海伦一把将红布掀开,因为直对着阳光的关系,一道强光从镜子里射了出,站在沼泽翰身旁的张德,忙挡在沼泽翰身前。
海伦将一切看在眼里,故不做声,走到镜子前,镜子里清清楚楚的照出一个素装淡雅的国色女子。
黛眉粉唇,含情脉脉的桃花眼,秋波沁人心脾。
海伦转过身,清脆的声线夹着欢实的动作招了招手:“表弟,怎么样,我做的镜子,是不是比铜镜厉害多了,快来照照。”
沼泽翰迈出步子,张德是个小心谨慎的,悄然拉着沼泽翰的袖角,诚恳道:“陛下,还是让奴才先试试。”
沼泽翰生性多疑,刚迈出的步子,停顿了一下,海伦心中不服,眼尾翘起讽刺一笑:“好大胆的奴才,本宫亲手做的事物,怎能叫一个下作的阉人尝了新鲜。”
海伦知道,在这个时候,定要表明自己虽然不通人事,但与身俱来的高贵,是万万不可叫他人践踏的。
海伦沉下脸色,看着沼泽翰喃喃道:“这只是面普普通通的镜子,若是皇上怕我害您,不照也罢。”
海伦说完话准备甩袖子走人,却被沼泽翰一把抓住胳膊:“朕的皇后怎会害朕,跟朕一起。”
虽然激将法起作用了,但沼泽翰心中还是有所顾忌,拉着海伦一起,也不足为怪。
没关系,海伦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事情都是慢慢来的,今天小小的一步,也算是她多日的努力没有白费,至少现在皇帝对自己不在是那么针锋相对啦。
镜子中的男女,男的风姿卓越,女的清丽绝美,海伦的身量刚刚到沼泽翰的肩膀,两人站在一起般配之极,可谓举世无双。
自那日后,海伦感觉自己跟沼泽翰的关系中夹杂了些许奇怪的感觉,比如说现在,闲来无事,天气有些阴沉,飘着稀稀落落的雨点,很凉爽,海伦兴致来了,想画幅油画,雨中的御花园分为娇艳多姿,现在宫中就海伦一个堂堂正正的女主子,所以很是清静闲适。
海伦右手执笔,左手拿调色板,仔细的将眼中所见的美景一寸不差的载入画布之中,而沼泽翰似乎也很闲,品着茶,翘着二郎腿一边赏着雨,一边瞧着海伦作画。
这样静谧的时光,就连身边的宫女太监都推下,不敢有丝毫打搅,海伦终于完成了最后一层上色。
油画就是经过一层又一层的加工,作色,慢慢调和,画面才开始渐渐栩栩如生起来。
“画完了。”沼泽翰背着手走到海伦身边,低下身细瞧着还未风干的油画。
“嗯,就差晾干了,等干以后,画面会更加生动奥。”海伦卖弄道。
沼泽翰手指点了一下调色盘上剩下的颜料,在海伦不留神时,一把抹在了她额头上,转身就逃。
“啊,你给我站住。”海伦拿起袖子擦了一把脸,抓起调色盘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