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乐珊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放心地问:“你行不行啊?”
“行不行,试一试不就晓得了?”钱焕庭一边说一边殷勤地服侍她躺好了,找出面膜开始照猫画虎地往她脸上涂起来。
乔乐珈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闭着眼睛一面任由他涂涂抹抹地弄着,一面听他絮絮叨叨地诉说她不在家的这几天他如何如何地又被父母苦苦教育了一通。
乔乐珊叹口气说:“你还好应付,只把事情往我身上一推便了事了!我才真要命呢,在家里阿婆隔三差五便要旁敲侧击我一下,回了娘家我姆妈几乎次次都会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问我打算什么时候要小孩。如果我不吭声她就会长篇大套地和我讲为人妻为人媳首当其冲第一条便是为婆家开枝散叶,如果我敢说再等等她就会滔滔不绝地搬来一大堆大龄产妇的痛苦遭遇来教育我。弄得我现在都打怵回去了!可这样一来她又会说儿子是娶了媳妇忘了娘,我这个小没良心的是嫁了男人忘了娘!反正是横也不对竖也不对,怎么做都不对!”
因为老婆的所有烦恼皆因自己而起,钱焕庭便心有愧疚地提了个建议:“要不,就把事情和他们明说了吧,免得叫你左右为难!”
乔乐珈急忙摆手制止道:“可别!你趁早打住,千万别那么做!现在这俩妈不过是一时心急,我只消拿工作忙当借口足能糊弄她们一阵子。万一叫她们知道真相了,别人先不说,光一个我姆妈我保证你就绝对吃不消了,再添一个你姆妈,你自己掂量去吧!”
钱焕庭不用想都知道她的话绝对全是真理,只得一声不吭地点点头,跪在她身边敲敲打打地为她做起了按摩。乔乐珈闭着眼睛哼哼了一句:“真舒服!”
钱焕庭笑嘻嘻地说:“你要喜欢,以后我天天都这么服侍你!”
乔乐珈摇摇头说:“还是算了,我可承受不起!依我说你还是好好盘算一下怎么应付你爸妈吧!总这么熬药他们迟早会起疑心的!”
钱焕庭心惊胆战地问:“你的意思这药我还得继续吃?”
乔乐珈瞪了他一眼,不客气地来了一句:“换算成人民币两千多呢!就算是堆烂草叶子,也必须一个不拉地全吃了!”说罢,起身走了。
天气一天天地热起来了,高温闷热是上海夏日里永远不变的主题,这叫初来乍到的路家几口人真的难以适应。北方人所特有的霹雳火爆脾气似乎也在炎炎烈日的炙烤下,尽情地挥发了出来。一切还是从头说起吧!
转眼间一大家子来上海都大半年了,一应的吃穿用度全叫路海峰一个人承担,日子久了他自然会觉得有些吃不消了。眼看着自己偷三摸四、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私房钱正有从五位数向四位数上过度的严重趋势,于是他心中的忧患意识便不可避免的会一日重似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