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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巧战便--四两拨千钧(5)

火烧赤壁

在孙权、周瑜调兵谴将准备应战时,刘备军队正面临着曹军的巨大压力。刘备以关羽率水军一万驻守夏口,令张飞、赵云各率陆军四千驻定鲁山互为犄角,抵挡曹军,自己与刘表之子刘琦率军万余驻樊口为后应。日夜盼望东吴援军的到来。

周瑜一分钟也没有耽误,率师逆江而上,到樊口会合刘备,继续沿江西上,关羽水军也加入进来。这时曹操大军分两路进逼,一偏编师由曹洪率领自汉水南下,而自将主力沿江顺流而下。曹军与孙刘联军相遇于赤壁,双方先锋打了一场遭遇战,曹操水军失利,遂退据乌林,与孙刘联军隔江对峙。

由于曹军大部分是北方人,不习惯于水上的风浪颠簸,荆州水师,一时半会又难以放手任用,所以曹操使用铁链将战船首尾相互联接起来,各船之间搭上木板,使将士们来往行走,如履平地。

周瑜部将黄盖看出了名堂,认为曹军水师这样联舟,虽说比较平稳,但一旦以火攻,必大获其利。遂向周瑜献计说:“敌众我寡,长期相持于我军不利,最设法速战破敌。现在曹操用铁索将船连锁,一旦实施火攻,谁包无法脱逃。”

周瑜接受了黄盖的建议。为了实施火攻计划,周瑜与黄盖又行诈降之计,让黄盖给曹操送了一封“降书”说:“黄盖在纱吴受孙氏深恩,本不该投降。可是天下大势而论,曹公纵横天下,无人可挡,以江东六郡之力,抗阻中原百万之众,谁都知道无异以卵击石。周瑜鲁肃自逞其能,偏要兴兵抗阻,为避免玉石俱焚,也为了拯救江东父老免于战火,黄盖乐于归顺曹公,待两军交锋,我准备利用担任前锋的便利,相机行事。”

曹操收到降书后,开始还有些怀疑,在对送信人进行一番盘查后,发现没有破绽,加上主观上以为自己兵多势大,东吴内部不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所以就相信黄盖,并与送信人约定了时间和信号,让黄盖提前驾船来降。

周瑜见曹操中计,非常高兴,遂准备了十余艘名叫“艨艟”和“斗舰”的大船,在船上装满了干柴、灌以硫磺,浇上油脂,再用布幕蒙好,伪装成粮草,插上约定好的旗并在每艘大船后面拴上“走舸”的小船,准备放火后撤下大船的官兵。

公元208年十一月的一天。东南风大作,天下阴云密布,长江面上杀气腾腾。黄盖率领那十艘“放火船”向北岸曹军水寨急驶而来。在快靠近曹军战舰时,黄盖命士兵齐声大喊:“黄盖投降来啦!黄盖投降来啦!”

曹军将士以为真的黄盖来降,十分兴奋,纷纷走上甲板张望。有人见船轻且速度太快,不象运粮船,觉得其中有诈,待欲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黄盖把刀一挥,十艘船上同时发火,顺势扎入曹军水寨,而黄盖却跳上小船逃走。

黄盖船上尽是易燃之物。一时火光冲天,顷刻之间,曹军水营就熊熊燃烧起来,火借风势,风助火威,直烧得天晕地旋。曹军战船被铁索连锁,根本别想拆开、疏散,没有多少功夫,大部战船就都淹没在一片火海之中。不但如此,由于风急火烈,大火又很快追烧到岸上曹寨。毫无准备的曹军士兵顿时乱成一团,狼奔豕突,自相践踏,烧死、淹死者不计其数。

这时周瑜指挥孙刘联军战船杀了过来,直杀得曹军毫无招架之力,死伤大半,自己烧掉剩下的战船,在弥漫的烟火中,仓皇从陆路红华容退往江陵。

一路上,大雨如注,泥泞不堪,老弱残后都填了沟壑,追兵又一刻不放松。待曹操狼狈万状逃到江陵,兵力已折损大半。曹操沮丧之极,留下曹仁、徐晃守江陵,自己率残部退回北方。次年十二月,曹操以江陵被周瑜屡次攻击,压力太大,夷陵又被吴将甘宁攻取,遂下令放弃江陵,退守襄樊,至此,荆州全境尽失。赤壁之战以曹操的彻底失利告终。

赤壁之战后,东吴占领南郡、江陵,而刘备取了荆州在江南的长沙、零陵、武陵、桂阳四郡,结束了他多年寄人篱下的生涯,后来以此为基业,攻取益州,天下三分。

简 评

过壁之役曹操的挫失,盖因他不该急于进攻江南,曹操准备严重不足,尽管在兵力上占了优势。荆州之役,曹操骤得十万余降兵及大批战船,遂萌吞吴之志,其实,他所能依靠的仍是从北方带来的将士,北方人不惯水战,虽有勇武无用之,加之水土不服,疾疫流行,战斗力大减,兵虽众可实力远非当日官渡之战时可比。可曹操及将士并不悟此,骄气四溢,不似昔日之明智,以此骄兵,疲兵,以短击长,岂有不败之理。

反观孙刘联军方面。刘备长坂虽败,不但实力来损反有所增,因为与刘表长子刘琦联手之故。刘备集团诸葛亮、关、张、赵云等俱一时之雄,非刘表父子可比,实力大增已非曹操之福,而曹操不是集中力量灭掉刘备,反而大兵压境,威吓东吴。东吴东孙家父子兄弟统治已历三世,根基牢固,人才多有,碧髯儿称霸不足,而自保有余。曹操之举,逼得两家联手,使曹军在数量的优势已经不大,再加上周瑜在战术指导上,善于以长击短,充分发挥擅长水战的优势,采纳黄盖建议,针对曹军铁索联舟的弱点,发动火攻,遂一举成功。

赤壁之战,曹操之败,实因骄傲自满,操之过急。自古骄兵必败,乃千古不易之理。赤壁战后,天下三分势已成,曹操从此失去了统一中国的机会。

火烧连营--吴蜀彝之战

赤壁战后,孙刘两家经过了一个暂短的联盟的蜜月,很快就开始发生冲突。刘备西取蜀地后,留守荆州的关羽又不注意维护与东吴的关系,虽未兵戈相向,但总恃强凌人。在东吴方面,也总想讨还借给刘备的南郡与江陵这一保障江东的战略要地,既然和平手段要不还,也就只好诉诸武力。果然,在公元219年,东吴乘关羽进攻樊城,与曹操交兵之际,派吕蒙袭取了荆州,杀死了回援的关羽。

失去了荆州,折损了关羽,不仅失掉了刘备桃园结义的兄弟之将,损失了一支基干部队,还电味着失掉了荆州这块战略基地,使诸葛亮分兵两路北取中原的计划落空。当然,这是刘备所不能忍受的,遂欲兴大兵,伐吴报仇。

怒而兴师

在三国之中,吴、蜀两家与魏无论从土地面积、人口及发达程度上都不能比拟。三足鼎立,只有两弱联手,方能维持。吴蜀两家实际上处于合则两利,分则两伤的境地。

但是由于东吴为一时之利所驱使(其中当然也有荆州守将关羽的因素),袭取了荆州,致使两家交恶,倾力相搏,使整个局面出现了空前的危机,幸而魏主曹丕不如乃父之雄才大略,既没有乘隙攻吴,也没有乘机攻蜀,而是坐待东吴战胜之后南下攻吴,否则三分之势将有所改观。

在这其中,刘备怒而兴师,不听劝阻,执意要与东吴决一死战,实属不智之举。

且说荆州一失,刘备失却一员兄弟般的爱将,痛人心脾,旋即亲统大军征吴,命张飞自阆中率万人与他会合。对于刘备此举,很多人不以为然,诸葛亮曾动员多人劝谏,赵云也上表劝阻刘备出兵,他说:

“国贼是曹操,不是孙权。如果我们先灭掉曹魏,孙权自然会降服。现在曹操虽死,曹丕继位,我们应该利用百姓对曹魏的不满,早日出兵关中,逐鹿中原,讨伐奸逆。因此,不应放过曹魏,先与东吴作战,一旦战争打起来,短时间不能解决战斗,就难以善后了。”

但是,为兄弟之情及东吴背信之恨所笼罩着的刘备,根本听不进劝谏。加上出发前张飞又因悲伤过度苛责将士而遭部下暗杀,杀人者执其首级投奔了东吴,就使他便加怒火中烧,迁怒于东吴。甚至当孙权派来求和使者以及诸葛亮之兄诸葛谨来信劝他们以大局为重(这封信一定有东吴官方的背景)时,他不屑一顾在给打发了。

公元221年,六月,刘备留下诸葛亮在成都辅佐太子刘禅守国,留赵云在江州为后军都督,亲率黄权、张南、冯习、吴班、陈式,关兴诸将,统兵五、六万人东征。

以退为进

东吴也为他们袭取荆州破坏孙刘联盟的行为付出了代价。孙权为了抵敌蜀人的报复,将首都从建业迁到武昌,以便更好地扼守荆州,同时调兵遣将沿长江中上游一线布防,又遣使者到蜀求和,准备放弃一部分利益换取刘备的谅解。后来,又不得已向曹丕卑辞称臣,接受曹魏的封爵。这种事,当年曹操活着的时候都没能让孙权做到。

在刘备率军东下后,孙权又任命陆逊为大都督,率朱然、潘璋、韩当、徐盛、诸葛瑾、鲜于丹、孙桓等部五万人马西上拒蜀。

单从兵力上看,双方军队数量相差不多,但吴军的小部分要用来南部长沙、武陵方面的防御,还要分出一部分兵防守荆州,因而用于直接战斗的兵员就处于劣势。从另一方面说,刘备是世之枭雄,连曹操都要高看他一眼,一向有中原之志,一直准备着与曹魏逐鹿中原。刘备手下的兵将,也多是跟随他在中原混战中身经百战的老战士,收编益州军后,又经诸葛亮等人的训练整顿,军容之盛,素质之强,连曹操亦要让之三分。而吴军基本上是自保之兵,除水战比较擅长外,其兵将如果拿出来与蜀军硬拼,显然讨不得好去。从地势上看,蜀军顺流东下,冲击力强,也占有地形之利。

所以,吴蜀之战是一场强弱之战。身为吴军统师的陆逊当然明白此理。长期以来,陆逊向以白面书生的面目出现,骤当大任,诸将并不服气,因此指挥也就不太灵,他知道,不吃点亏,吴军诸将是不能学乖的。公元221年七月,蜀军顺流而下,先头部队连败吴军,占领巫县、巴山、秭归。陆逊收拢部队,实行战略撤退,一口气退到夷道、虎亭一线,方才停住,依山筑垒坚守。

陆逊一跟退,刘备就一路追,部将黄权劝阻说:“东吴人不可小窥,我们顺水而下,进易退难,还是让我当先锋,陛下在后接应比较稳妥。”

刘备见一路战胜,并无阻碍,遂不以黄权的话为意,火烧火燎地急于报仇,遂让黄权一部分兵驻江北,防守侧翼,自己带大军一直追于虎亭,前部兵锋大家到夷道,将孙权的侄儿孙桓包围,引诱陆逊来救,可是陆逊不为所动,只管坚守不出。

吴的一些将领,特别是孙策时代的一些老将,对陆逊本来就看不上眼,见他自掌兵以来,只退不进,都认为是书生胆怯,这次见孙桓被困,陆逊居然坐视不救,遂借机闹了起来,要求救援夷道。陆逊捺住性子,向他们解释说:

孙桓一向受将士爱戴,夷道城坚粮足,不足为忧。等我计谋施展了,夷道之围自然就解了。”

诸将听到这种解释,连本来不反对陆逊的人也不以为然起来,遂从起哗哄,不听号令。陆逊见状,按剑而起,嗔目大喝一声:

“住嘴!”

然后声色俱厉地对诸将说:

“刘备是世之枭雄,宫曹操都让他三分。现在统大兵人我境内,是一个劲敌。诸将军也受国家恩泽,理应相互和睦,共同灭敌,以报效国家。现在竟不听号令,是何道理?我虽一介书生,却是受命于主公。国家之所以委屈诸位让我指挥,是因为我毕竟还有尺寸之长,尚可称职,能忍辱负重。希望各位谨守职责,不要说三道四,否则,军规在上,我定不轻饶!”

诸将见他动真格的了,只好默然不语,遵行他的军令,坚守不战。但私下里仍议论纷纷,对时局深感忧虑。甚至有人感慨说,东吴要亡了,怎么会让这么一个懦弱的书生当统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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