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真气的去向

施君澜作为精英一班的班主任，有属于自己的一间办公室，虽然面积不大，但至少是独立的，不用像那些普通班的老师一样几个人共用一间办公室。

施君澜领着胡小枫进了办公室，胡小枫则是一路低着头，就好像做了什么坏事儿被抓住了一样。

施君澜找到医药箱，从里面取出外伤药，让胡小枫坐下，好给他上药。十六岁的胡小枫，身高却已经超过一七五了，站着都快赶上穿着高跟鞋的施君澜了。

胡小枫愣了片刻，刚才一路上还在揣测施君澜叫他来办公室会不会骂他呢，结果原来是要给上伤药呀。

胡小枫看着眼前小心翼翼用棉签给自己嘴角涂药的施君澜，想到自己两个月没度过凝气期，害施君澜丢了颜面，施君澜却还这么关心自己，心里也不由一阵温暖。

上完药，胡小枫有些腼腆地道了句“谢谢老师”。

施君澜背过身去，将药收回药箱，一边随口问道：“被人欺负了，为什么不敢和老师告状？”

胡小枫嬉笑道：“没有，我没有被人欺负……”

施君澜眉梢微翘：“都被人打破脸了，还说没有被欺负？你这样，以后会继续被人欺负的。”

话说到这份上了，胡小枫也没再刻意瞒着施君澜，默认了被欺负的事实，一面堆笑道：“他们说的也没错，是我丢了一班的颜面……也丢了老师的脸……”

施君澜道：“这说来也有老师的一份责任，我早该找你问问这件事儿的，是凝气的时候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不会分离灵气？”施君澜追问道。

胡小枫摇了摇头。

“不会打上灵魂印记？”施君澜又问道。

胡小枫还是摇头。

“那就是最后一步糅合附灵出了问题？”

胡小枫迟疑了下，还是摇头。

这下施君澜就想不明白了，问他：“那是哪里遇到困难了？”

胡小枫睫毛微微垂着，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施君澜真气消失的事儿。

灵根存在灵智，真气又凭空消失，这无疑让胡小枫成为了一个异类。他不敢轻易将自己的异样告诉别人，生怕引来麻烦，被人抓去解剖研究。

犹豫了片刻，胡小枫还是摇了摇头，即便施君澜在胡小枫心里的印象不错，但胡小枫还是不敢完全信任她。

施君澜微微有些不悦了，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问及原因还不肯说？施君澜心里便有了个猜测，估计是胡小枫懒惰，这才久久未能凝气成功。

想到这儿，施君澜语重心长地奉劝道：“胡小枫，你要知道，你觉醒的稀有风灵根，已经给你的修炼之路打上了十分坚实的基础了，可是如果你自己不努力的话，灵根再好也是没有用的。”

胡小枫乖巧地点了点头：“我会努力的老师。”

“嗯。”施君澜这才略微满意的点了点头，放胡小枫回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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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再来！”胡小枫猩红着双眼，双腿盘坐在床上，再次发狠，强忍着脑袋的胀痛，继续凝结真气。

距离三个月凝气期上限还剩下半个月，从施君澜办公室回来后，同学们对他的冷眼和嘲讽也是与日俱增，“废物”几乎成为了胡小枫的代名词。面对旁人的冷眼和侮辱，胡小枫却是不敢多说什么，在他们那些凝气成功的人面前，胡小枫确实只是个“废物”。胡小枫所能做的，只能是不断地逼迫自己，凝气，凝气，再凝气！时间越往后，胡小枫每日凝气的数量便越多，早已经超乎了这个阶段新手的正常水平N倍！即便是最早度过凝气期的雷墨轩、欧阳沐雪和姜平川，也无法做到这般！

每天高强度的凝气，也让胡小枫凝气的手法越发的熟练，凝气时损耗的体力和魂力都已经降到了极限，几乎与一名正式的猎妖人相当了。

每个人的魂力与体力都是有限的，一旦消耗，就需要时间来恢复。而凝气的时候，额外浪费的魂力与体力越少，就意味着在魂力体力耗尽前，可以凝结出更多的真气。这对于猎妖人来说，是十分重要的。

就好像肌肉越练越结实一样，胡小枫现在的凝气水平已经不可以再用新生来衡量了。然而，他的丹田里，依旧留不住一股真气。

这么长时间下来，胡小枫也隐约发现了些端倪，自己的丹田之中，就仿佛存在一个洞穴一样，每每自己真气凝结出来，便会被那黑洞吸入。这么一来，如果胡小枫想将真气留在丹田之中，就必须先将那黑洞填满！

吐纳，分离灵气，打上灵魂印记，灵根附灵糅合……一切，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流畅，不过几息的时间，又一股真气要凝结成功了！

熟能生巧，胡小枫现在不止能比别人凝结出更多的真气，连凝气的时间都比别人快了数倍！

“哪怕你是个无底洞，我也要将你填满！”胡小枫心里怒喝一声，源源不断地为风灵根供给能量。

风灵根小脸也憋着一股劲儿，这段时间下来，它也不给胡小枫调皮捣蛋了，一直陪着胡小枫玩命凝气，而这么做的结果便是，它凝气的效率也同样提高了，伴随而来的还有它的身躯似乎比之前壮实了一大圈。

一团泛着光的气团在风灵根小手中慢慢糅合成形，这是一团带着风属性的真气！

然而，就在它出现后不到一息的时间里，它便再次消失了。

“可恶！”胡小枫恨恨一握拳，却在这时，丹田内异象突现，紧随真气之后，残留在丹田中的几股魂力也同样凭空消失了。

“怎么回事？”

“以往都是只吸真气，怎么这次连魂力也被吸走了？”

胡小枫心里微微一惊，他忽然发现，魂力的消失，已经不只是方才的几小股了，紧接那几股魂力之后，更多的魂力被牵引了进去，丹田之中竟然真的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洞！

风灵根机敏得很，第一时间就跑到了角落里躲起来，否则指不定也被吸进去了。

就好像黄河决堤了一样，胡小枫的魂力流失得飞快，到了最后，甚至牵连到了魂力的本源——胡小枫的灵魂！

“噗——”

紧随着灵魂被生生撕出一股吸入黑洞之中，胡小枫终于喷出一口闷血，两眼一黑倒下了。

“老四？”

“老四！”

“老四，你怎么啦？”

同宿舍的郝强和刘大牛刘二牛也第一时间发现了胡小枫吐血晕倒，慌忙围了过来，连连呼喊着胡小枫，见胡小枫还是没能醒来，还是郝强最先反应过来：“快！找，找君澜老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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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臭小子，醒醒……”

“姓胡的臭小子，快醒醒……”

“嗯？在叫我吗？谁呀……”胡小枫觉得自己脑袋沉沉的，缓缓睁开好似黏在一起的眼皮，醒来了。

“这是哪里？”胡小枫忍着脑袋的胀痛，从地上坐起，四下看了看。

这是一处无边无际的空间，这里看不见日月星辰，也看不见其他的东西，整个空间里，除了胡小枫之外，便只有九根呈弧状排布的巨大柱子以及被它们半围在中间的一座齐膝圆台。九根巨柱泛着各色的光芒，连那圆台也如同一盏明灯一般，它们是这空间里面唯一的发光体，也正是因为有它们的存在，胡小枫才能看清周围的一切。当然，所能看见的也只有巨柱和圆台的光芒可以照见的地方，约莫方圆百米左右。

胡小枫张了张嘴巴，一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到底是哪里呀？我刚才明明是在自己房间里的呀，怎么会来到这里？这里是圣光学院嘛？”

“圣光学院？臭小子，你脑袋被门挤了吧？那破学院能有这等洞天？”一声如同老顽童一般的声音忽然在空间里响起，着实吓了胡小枫一条。

稍微缓了下神，胡小枫便也想起了刚才似乎有人在喊自己。

胡小枫忙从地上站起，四下寻觅着那声音的来源，却发现，那声音好像来自四面八方，根本寻不到准确的源头。

“你不用找了，你看不见我的，臭小子，你修为太差了！”老者满是嫌弃道，“居然连御气境都不到，你个臭小子，你可知道，你让老夫着实等了两个多月呀！”

“两个多月？”胡小枫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老者所言的是什么。

老者接着又埋怨道：“开启这小世界所用的那么点儿真气，你居然用了两个多月才凝结完，真是气煞老夫！你知不知道老夫每天抠你那么点儿真气，抠得心都烦躁了！”

“原来是你盗了我的真气！”胡小枫立即便回过味儿来了，若不是忌惮那老者的诡异，胡小枫早就忍不住上去揍他了，再不济也要狠狠骂上一阵。

胡小枫觉醒稀有风灵根，天赋上等，本该是这届新生中第一批凝气成功的，本该享受着学院的嘉奖，同学的羡慕嫉妒，可是就因为这老者每天将他辛辛苦苦凝结出来的真气吸走，才害得他落了今日被人骂为“废物”的地步！

胡小枫心里那是一个憋屈呀，眼下这老者居然还不满足，还好意思反过来嫌自己凝气速度慢了？

“我日了藏獒了，偷了老子的东西还好意思嫌老子东西差？”胡小枫心里轻谇了句，暗道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