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萧逸赶到紫灵面前的时候,紫灵眼神一闪,脸色凝重。
“什么是破妄?”萧逸凝声问道,语气中夹杂着兴奋。
“破妄是衍生界形成的一个重要东西,衍生界的形成就是在破妄的基础上才能完善加以成型,而你小子,走大运了!”紫灵瞄了一眼萧逸,显然萧逸之前不经他的允许就把人放出去的行为已经在他眼里看着。
“它是怎么形成的?”萧逸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昏头脑,目光中反而透出凝重。
“唔,大概是因为那个了凡的意志压迫吧!”紫灵顿了一阵,才给出了个回答:“在那个了凡和尚的意志压迫之下,你刚刚成型的阵道造诣估计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而自发地引起石镜的求生之欲望,从而莫名其妙地启动了破妄!”
“它有什么好处?”搞清了破妄形成的原因,萧逸目光中透着欣喜,有了破妄,就意味着他阵法的修为将再上一个高度!
紫灵没有直接回答萧逸的问题,反而讲解起破妄来,道:“破妄是阵法一道最高的一种修行,按照心眼口耳鼻五个等级来划分,总共分为破妄之心,破妄之眼,破妄之口,破妄之耳,破妄之鼻!而根据你石镜上缺了一对眼睛,那么你的极有可能是排名第二的破妄之眼!”
“破妄之眼?”萧逸疑惑道。
“没错,破妄之眼拥有着关乎阵法的恐怖能力和奇妙作用,有了它,世间大多数阵法都不能困住你了!”紫灵肯定地点头道。
“可是我现在怎么还没有任何感觉?我的眼睛还是和原来一样啊?”萧逸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发觉并没有发生什么改变,疑惑道。
“你是因为你现在还没经过破妄的考验!你以为破妄是每个人想得到就得到的啊!”紫灵朝着萧逸投来一个鄙夷的目光,同时郑重的看向石镜,凝声道:“接下来,你将要进入石镜的世界里去,感悟破妄之道,如果成功,你将为你的双眸重新赋予新的能力,但如果失败的话,你终生将再没有机会碰触破妄了!好好抓住这个机会!”
“放心吧,每一个变强的机会,我都决不允许自己错过!”萧逸同样沉声回道,乌黑晶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眼中还倒映着石镜,以及石镜上的没有双目的自己,仿若在等着,期待着萧逸给它赋予光明!
紫灵点点头,旋即发现石镜再度散发着光芒,竟独自脱离了他的小手,朝着天空飞去,停在紫灵岛的上空,慢慢变大,最后蓦然旋转起来,形成了一个肉眼可见的巨大漩涡,卷动起海域一片风云。
“快,破妄之门即将开启,你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紫灵望着漩涡的眸中划过一丝悲伤,对着萧逸叮嘱道。
“嗯!”萧逸重重点头,身躯一跃,竟似没有重量似得,直接被破妄之门的那道漩涡吸了进去,身影消失在莲花界中,只留下紫灵对着萧逸消散的身影微微一声叹息。
“老伙计,你的愿望,或许他能替你完成,以他万古难见的悟性,或许真的能做到,希望你在天之灵保佑一下他吧!”紫灵心中默念,看着天空漩涡自顾自地旋转,他内心也一阵激荡,思绪似飘飞到了无尽岁月之前,那时也同样是这样一副景象,只是天空中的漩涡比起这个大了一倍不止!
紫灵没有说,能启引破妄考验的人万中或许仅存其一,而能通过破妄考验的人,同样,在那能启引破妄考验的人之中万中仅存其一的,至于破妄的前两道则同样是十个中可能没一个通过,破妄之心和破妄之眼,在天地间实在是太少了!
……
破妄世界当中。
萧逸在进入漩涡之后,只感觉神识一阵剧痛,旋即就昏迷过去,冥冥中,竟似乎有了某种呼唤,在唤着自己的名字一般,是那么地温暖,慈祥。
“逸儿,逸儿,你没事吧?”萧逸艰难地睁开眼,看了一下四周,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布局,陌生的气息,还有……眼前陌生的女人,但从女人焦急的眸子里,却让萧逸感到一股熟悉。
“这里是哪里?我是谁?你又是谁?我怎么躺在这里?”萧逸呆呆的望着眼前的女子,中年模样,梳着一个众多妇女常用的发饰,盘起秀发,端庄典雅,穿着宫装罗裙,不时从额角滴落一滴滴的汗水,或许……还掺杂着眼角偷偷滑落的泪水,寂寂无声。
“逸儿,你醒了?”妇女看到萧逸缓缓睁开了双眼先是满脸欣喜,然后又一愣,焦急问道:“逸儿你怎么了,可别吓娘啊。”
娘?这是一个萧逸从不熟悉的词语,陌生,但却又含着一丝莫名的憧憬,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暖意,温暖着萧逸在黑暗中苦苦挣扎的内心。
“娘?”萧逸试着叫唤一句,但他的声音却让妇女一阵欣喜,好似得到了天大的宝贝似得,急忙柔声地应了一声“诶”。
“逸儿你没事就好,你现在身子还虚,乖,再睡一会,娘去给你熬碗鸡汤。”妇女佯装擦汗地样子淡淡抹去眼角的泪痕,朝着萧逸笑了笑,为萧逸盖好被子,合上了房门。
封存的记忆,在萧逸的脑海里渐渐地开始淡忘。
萧逸渐渐地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也知道了娘的名字,叫做萧柔娘,萧逸由于父亲早死,所以萧逸跟着娘姓。
虽然娘并不富裕,甚至自己没有父亲,但有这么一个让自己敢到温暖的娘,萧逸每天做梦,都会甜甜的一笑。
这是一个凡人的世界,没有修士,萧逸他们生活在渭水之畔,家里靠着萧柔娘每天纺织的布匹换一些闲散银子,还有家里的一亩薄地,艰难过活。
每天的日子喝着稀粥,啃着玉米包子,虽然清苦,但这种日子未尝不是萧逸曾经奢望过的,一家人,只要平安相聚,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呢?
每天的稀粥,也同样让萧逸深深地明白了世道的艰辛,同样心底里一暖,那日自己苏醒时,娘眼里的柔情,淡淡地把家里唯一的老母鸡杀了为他补身子的神情,是那么地平静淡然,那可是他们家有数的家产啊!
萧逸变得更加懂事了,母子两个相依为命,每天陪着娘一同去贩卖布匹,闲时跟娘唠唠嗑,这样的日子让萧逸不知不觉中,选择遗忘那失去的记忆。
农家的孩子早当家,萧逸聪慧过人,开始了读书,想要博取功名,高中状元,改变家里的困境。
闲暇时日,萧逸总是拿着一本书永不停辍地读者,在萧逸而立之年,萧逸迎来了圣上开科取士,十多年的积累,让萧逸自觉有了资本,定然能一举夺魁,把状元拿回给娘看。
他瞒着母亲,偷了家里仅剩的一点积蓄,独自一人踏上了上京的路。他信誓旦旦,他踌躇满志,他想着若是成功,娘将老年享乐,不再受苦。
他不知道,同样有一个人,也瞒着他一件事。
皇帝大考,萧逸以众人难以企及的才华,乡试,会试,殿试,萧逸试试名列第一,才华天下无双,圣上大为满意,亲自钦点萧逸为新科状元,并且把最疼爱的公主许配给他。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在新婚之日,突然一个人闯了进来。
“萧逸,萧逸!”
“站住,驸马大婚,岂是你这等贱民能进入的?”侍卫尽心尽职地拦住。
“二牛,你怎么来了?”
萧逸看着家乡的好友,看着他直视自己毫不留情的目光,感觉心底一寒,突然间,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