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之道,世人已然知晓,但他们却不之道阵法的本质!”萧逸继续说道:“阵法运转天地,以天地囚人,以天地杀人,是为阵法!但阵法师却不能求于天地,阵法师采用天地极端的方法,修炼增强自己,形成了阵法!”
这段对话再次浮现在席欣梦脑海里,席欣梦突然记起当初萧逸对自己所说,阵法的本质就是非阵,而非阵却与阵法不同,它已经超脱了阵法的范畴,已经不能以简单的阵法来衡量对比,所以这才是天下最强的阵法!
席欣梦默默体会萧逸当初所说的话,她只感觉现在的她,对阵法的领悟在不断加深,似乎许久以来都没有长进的阵法感悟再次提升,而这一切,都源于萧逸当初的非阵理论,也是萧逸从《阵法起源》里看到的终极阵法!
席欣梦像是突然间突破了一个瓶颈,这是顶级阵法师瓶颈,席欣梦困在这个境界已经不知多久了,其实当初席欣梦师尊也问了席欣梦关于阵法本质的问题,但席欣梦却并未放在心上,在她看来能够杀人的阵法才算得上是真正的阵法,阵法的本质无外乎是以杀阵杀人,震慑世人!
但直到她遇到萧逸才渐渐明白,阵法一道博大精深,当初的萧逸能以区区最低级的幻阵困住自己,而自己却发现不了丝毫破绽的时候,席欣梦就知道自己错了,她所领悟的阵法只不过是一隅而已,算不得真正精髓,其后更是看到萧逸在禅居里以一个画地为牢把众人耍在股掌之上的时候,她更是对阵法有了一种新的感悟,如今,这股感悟在萧逸的非阵理论下刺激薄发,席欣梦立时像是能够看到在石门之上似乎有着千万根蚕丝缠绕,一根紧过一根,密过一根,极为复杂!
“天啊,这到底是什么阵法?”席欣梦轻掩着嘴唇,惊讶地盯着石门看,她突破了瓶颈之后并没有自傲,因为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原来那个诸葛盈月其实也是这个境界的阵法师,这个境界叫做虚阵师!
虚阵师,是介于阵道宗师和顶级阵法师之间的一个过渡境界,并非所有的顶级阵法师都能踏入虚阵师行列,这不仅需要天赋,更需要机缘与感悟,而一旦达到了虚阵师的境界,便意味着你有可能达到阵道宗师的顶尖水平!
虚阵师之所以成为虚阵,是因为他们还尚未明晓阵道的最终本意,只不过是介于虚与实之间的一个境界,如果他们终生领悟不出这一层的话,就只能终生在虚阵师徘徊,想要成就阵道宗师,就犹如长生,难于登天!
阵道一途,博大精深,席欣梦静静回想当初萧逸告诉自己的阵法本质,然后把目光凝视在石门上,越发觉得石门就是一道真正的阵法,其上镂刻了无数阵纹,一层包裹一层,一层复杂过一层,不愧是远古阵法传承,仅仅是石门上透露出的阵法,恐怕都足以虚阵师研习一辈子的了!
忽然,席欣梦皱起的秀眉舒展开来,唇角咧开,看了看还在思索的诸葛盈月,轻轻笑道:“我已经想到办法打开石门了,你呢?”
席欣梦的话虽然平淡无波,但并不无挑衅之意,她心底里还有一丝暗喜,如果不是萧逸当初告诉了自己非阵与阵法的区别,那么她很有可能走错了一个方向,导致终生碌碌无为!
诸葛盈月清冷的脸上流露出怀疑神情,还带着几分惊讶,然而就在她把目光凝视在席欣梦身上的时候忽然眼眸一亮:“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突破到了虚阵师啊,但你莫非真以为突破到了虚阵师就能破开这石门不成?”
“你破不开难道别人还破不开吗?小小一个石门,我破给你看!”席欣梦冷哼一声,丝毫不加以颜色地说道。
诸葛盈月冷冷一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停下来静静望着席欣梦,但眼里全是讥讽之意,显然她根本不相信席欣梦已经明悟了这个阵法。
席欣梦这边的动作也引起了碧璇的注意,碧璇不知何时停下了修炼,站在席欣梦旁边,虽然没有说话,但好姐妹之间这样是最好的鼓励,无需过多言语,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是温暖,就能为之付出生命。
席欣梦自信满满,走到石门面前,在看出这石门是非阵之后,席欣梦又忽然间想起萧逸曾经所说的另一句话,再根据石门加以对照,她大胆的做出了个假设,这也是她破解石门上斑驳复杂阵法的自信来源。
“但愿你说的是真的。”席欣梦心中默念着萧逸的名字,但她此刻的心情却是异常平静,无论萧逸是对是错,他都给自己指明了方向,一个无数阵法师都可能走向的歧路!她很庆幸,师尊隐晦地没有给她指出,但萧逸却让她重新回到了正确的方向!
石门上看似凸凸凹凹,但不仅在其表面布上了一层绝妙的阵法,而且在石门内部的阵法更是隐晦,光从石门上散发出的那股阵法波动就能看出来,布置这石门的人绝不简单!
席欣梦把手轻轻地放在石门之上,先前她已经试了无数次,如果仅仅是把手放在石门上并不会引起石门的反噬,但如果想要尝试触碰那些勾勒了阵纹的线条以及内部阵法的话,就会受到猛烈的反噬!这反噬甚至比之阵法崩离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这次席欣梦却并没有触碰那些阵法,她只是用手在石门上静静地感受着,每隔一阵就移动手的位置,做着奇怪的动作。
看到这一幕的诸葛盈月紧紧蹙起弯眉,虽然看不懂席欣梦的做法,但她却隐隐发现了什么,或许破阵之法并不是从阵法方面来破!
诸葛盈月很有耐心,她静静地看着席欣梦的做法,此时此刻的她也想到了一个破阵的方法,但她并没有说出来,与其现在尝试,不如等到席欣梦等下输的心服口服的时候再给她一个沉重的打击,让她看看诸葛家的人永远都是他们席家仰望的存在!诸葛盈月心中默默想着。
忽然,席欣梦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美眸里精芒一闪,手却是没有移动位置,而目光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手放置的位置,生怕错过了些什么。
纤细白皙的玉手张在石门上,石门凹凹凸凸,内部的阵纹依然隐晦极深,纵然是阵道宗师想要堪透恐怕都得穷尽一生!
席欣梦手忽然一转,玉指轻捏,对着石门抠下了一块小石子,那石子在这上面隐藏的很深,周围凸凸凹凹的状态像是专门为了隐藏它的存在而制成的,如果不是席欣梦用手耐心地感知,加上全身心地观察,根本发现不了这颗石子!
石子只有一个小拇指指尖那般大小,被席欣梦从石门上毫不费力地抠下之后,一脱离开石门便化作了石屑,成了灰尘般细小的存在,消失在席欣梦的手中。
“你到底在搞什么?你就是这样破阵的吗?”诸葛盈月脸色一沉,当看到席欣梦抠出那颗石子的时候,她终于不耐烦地叫道。
本以为席欣梦会跟自己顶一句嘴的,但却没想到席欣梦巧笑倩兮地笑了笑,拍了拍手,扬去手上灰尘,颔首说道:“好了,这个阵法已经被我破了!你输了,你们诸葛家除了使用卑鄙的手段外也不过如此!”
席欣梦扬着秀眉,挺起下巴说道,一股得意之色,看都不看诸葛盈月一眼!
“你这样也算是破了阵法?”诸葛盈月脸色忽然阴沉下来,神识侵入石门探查一阵,冷笑道,“石门内部的阵法你根本没有破坏分毫,这石门除了少了一个石子之外与先前毫无差别!”
“既然你不信的话就试试咯。”席欣梦自信慢慢,缓缓摇了摇头,其表情一如诸葛盈月先前那般高傲。
诸葛盈月冷哼一声,旋即走到石门面前,就像尝试一下自己的方法,在她看来,席欣梦刚才所做的无非是戏耍自己罢了,但当她的手一触碰到石门的刹那,那石门猛然从内部爆发出一声闷声巨响。
“轰!”
接下来的一幕让诸葛盈月睁大了眼睛,她眼前本来满布了无数阵纹烙印的石门竟然如同刚在席欣梦手中的石子一样,正在缓缓虚化,其上面那些玄妙的阵法也都随着石门烟消云散,那些阵法,还没等她来尝试她的方法就已经消失在这片天地里。
“这……”最后石门全部化作细小的尘埃,随着风儿悄然消逝,而诸葛盈月深吸一口气,转身看着一副得意神色的席欣梦,沉声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先不要管我是怎么做到的,你说这场比试是不是我赢了?我代表我的师尊赢了你们诸葛家!”席欣梦笑了笑,她从来没有感觉心情也这个时候这么畅快,她忽然间发现,自从认识萧逸之后,萧逸或多或少都给了她许多帮助,萧逸就像个奇迹,给处在迷茫中的她带来了希望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