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黄色的墙上贴着白色的对联,上面写着黑色的字,木棍做的院墙角还残留着没有打扫干净的鞭炮碎削。
小九站在院外却不知道该怎么走进去,无心隐身站在小九身边,静静的陪着她。
直到小四背着比她还重几倍的猪草从外面回来才打断小九这种罚站的情况。
小四也不说话,小九默默的帮小四将猪草从她背上拿下来,而这过程将小九累的够呛,白皙柔嫩的手还被背箩上的竹子扎到。
小九拿着自己的手指头挤,想要把刺挤出来,可是越挤越疼,刺也一点不出来。
“你在干什么,还不跟上来?”小四在前面冷冷的开口。
小四说话的语气像极了师傅很生气时那冷冷的语气,吓得小九只能赶紧跟上去。
小四推开旁边的毛草屋的门,在将小九领进去前,还不忘记警告小九最好别乱说话。进去后立马像变了一个人,语气温和的说:“娘,姐姐来看你了。”
昏黑的屋子里只有一个小小的窗子透进来一些光亮。一个角落里,土砖堆积上放着一个木板,上面睡着一个头发花白的女人,女人盖着单薄的灰黑色被子。屋子的墙角放满了农具。
小九走到床前,弱弱的开口叫道:“娘。”
闭着眼睛的女人听到小九的声音,偏过头,抬动眼皮,一双黯淡的眼睛在看到小九的那一刻染上无限光彩,挣扎着想要起身,口里不断的喊着“三儿”。
小四将季绣扶起来,季绣伸手想要拉小九,可她们隔着的距离导致她拉不到,小四不动声色的在小九背上一推。
季绣拉着小九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小九。
“娘……”不知为何,小九赶到很紧张,心里害怕极了。头上传来重量,无心的声音再脑海里响起,他说:“抱抱她。”
即便无心再没有心,但一千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个母亲现在急需要孩子的温度和怀抱。
小九轻轻的抱住季绣,季绣身子一愣,然后紧紧的将小九抱在怀里,眼泪很快就打湿了小九的衣服。莫名的,小九也很想哭,而她也真的哭了,和季绣的无声不同,她哭得很大声,那哭喊声简直撕心裂肺。
季绣病了,从小九那天出现后,原本就不好的身体更是受到创伤,一病不起,前几天还怀着小九快回来的心,每天都坚持从床上起来,包好馄饨等小九,而几天下来,希望被失望取代,而慧儿和小四带回来的那些金银珠宝更是成了她的催命符,昨天直接昏倒在地。
即便现在病成这样,季绣还是挣扎着要起来,要给小九做馄饨,小四劝不住,便也不劝,只是在季绣看不到的角落里狠狠的剜了小九一眼刀。
现在的家里只有小四和季绣,小九从小四冷漠的的话语里知道。田艳在小九那天一闹后,害怕小九报复到她身上,带着儿子回娘家去了,爹草草将奶奶葬了后,赶着去田艳家接儿子,顺道接田艳。而现在家里也就只有还没嫁人的小四和娘,所以家里的活便全部轮到小四身上,所以才会出现小九看到那背着比她还重猪草的小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