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中午时刻,风睡眼惺忪的爬起床,洗簌一下吃个午饭,饮上两口提神酒,蹬上三轮车上街去了。眼下他和几家士多店的相关人员混的比较熟,已经约好每隔几天,就上门收取纸皮箱之类的可回收垃圾,收入相对稍微稳定一些。
坡顶大街上,一家小超市门前,风正嘴叼芙蓉烟吞云吐雾中,一脸笑意的看着装满可回收垃圾的三轮车。少许,他挥手告别,蹬着三轮车回去。
“最后一天啦,全场半价,最时尚最保暖的冬衣……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不买也看看吧……”
风悠哉的蹬着三轮车,途径街尾处听闻一阵吆喝声,好奇之下抬头看去。这是一家新开的时装店,再听听那吆喝之词他不禁哑然一笑。
“这位大哥……没错,就是你了,进来看看吧……”
风刚要离开,却被喊住了,他再看了一眼清一色女装的店面,苦笑着谢绝了。
“天寒地冻的,给你女儿或者你家小妹买上一件吧……”
风闻言一拍脑袋,对啊,自己怎么如此粗心大意呢,相识几个月未曾送过礼物呢。他踩灭烟头径直走进店里,正犹豫着买什么款式好,忽然闻到一股芳香的香水味,这香水味里蕴含着微弱似曾相似,令他精神一振脑海中似有画面欲要显现出来,却又霎那间化作一片茫然。
风忽的转身望去,却是那时装店的老板娘,正开口介绍着时装款式与搭配技巧。他这才正眼望向此女,只见其二十五六的样子,有着与张寡妇截然不同的风情。没有任何矫情,仿若那亭亭立于清荷之上的玉女,其气息之中却又隐含些许令人迷途的妩媚,令人看上一眼仿佛就再也挪不开视线。
然而,风并没迷失在魔法般的气息之中,他只是沉浸在这股似曾相似中,若有所思的缓缓开口道“这味道……好熟悉,我们在哪见过?”
“讨厌,什么味道啊……”
闻言,只见那老板娘俏脸泛起红晕,微怒中嗔道。只是这微怒的样子,又多了一股仿若调皮的邻家女孩的气质,风已渐失理智,不知不觉流连其中以至于忘返。他体内静电已游遍全身,望着那血红的樱桃小嘴,欲要一口咬下去。可就在这时,恰巧有几个顾客进来了,只见那老板娘轻咳一声,俏脸微红的转身招呼客人去了。
风清醒过来,尴尬之余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继续挑选冬衣,他仓促间挑了件自认为不错的红色冬衣,便付账匆匆离开了。路上,风暗骂自己不争气,虽然不曾拥有过,平时什么样的大小美女没见过,为何今天会如此迷失本性。
风蹬着三轮车,在经过大货车时他又听到张寡妇和小李在吵架,习以为惯的他却抬头望向张寡妇小院里,只因为今天吵得甚是厉害。
“张大嫂,你如此不守妇道可对得起黄泉之下的牛大哥?”小李站在小院中,伸手直指张寡妇鼻梁骨,义愤填膺的指责道。
张寡妇一把拍掉小李的手,不耐烦的说道“说了多少遍了,你这小李子不好好开你的车,非要管老娘的闲事,吃饱了撑着是吧?”
闻言,小李甚是火大,这人如此败坏风德,却还是如此的理直气壮,只好义正言辞的说道“李牛他是我堂哥,这怎么能算是管闲事呢?再说,你跟谁不好,非要跟那镇长鬼混在一起……”
“你眼红啊?”张寡妇妩媚一笑,一改方才语气柔声道“小李啊,不是姐说你啊,都二十好几了吧,找着媳妇了吗?”
面对张寡妇的连番追问,被戳到痛处小李顿时气势萎靡,步步后退中支吾道“要你管……你休要叉开话题……”
“这样吧,小李……”张寡妇媚笑中步步逼近,端的是风情万种,只见其双手一扯外套,顿时露出其内衣,还有胸前一片雪白,几多春光露北风,她媚笑着道“看你也实在不容易,不如姐从了你,给你点甜头尝尝如何?”
冷风呼呼吹,冰冷彻髓骨。小李此时望着那一片春光,顿时虚火暖身心,少许他咕噜咽了口唾沫,擦擦嘴角哈利子佯怒道“你……这有辱门风之妇……你……等着……”
说着,小李头也不回的跑了,余下那张寡妇那放荡不羁的笑声。
门口处,目睹了这一幕的风,摇头苦笑中蹬着小三轮离开了,心道这小李老实巴交的一个人,哪里是熟知人情世故的张寡妇的对手。
风回到住所,稍微整理下琐碎事,便倒上小半杯小米酒,一顿简单却快乐的晚餐,就这么开始了。一个小时后,方才悠悠结束了晚饭,不胜酒力的他,老脸早已泛红,打了个饱嗝后,拿出在街上买的一包绿茶叶,悠哉的泡了起来,点上一支芙蓉香烟吞云吐雾起来,一时之间快乐似神仙。
一个小时又过去了,风舒服的洗了个热水澡,下巴处还残留未剃尽的胡渣,拿起白天买的红色外套,嘴里哼着小调一步步往门外走去。此时,天色尽黑,他仿若行走在白昼里一样,无视这冬夜的漆黑。他轻轻推开小木门,穿过青苔小院,一眼就看到了正埋头做作业的李花红。
李花红先是一愣,也没有客气,接过风手中的红色大棉袄,道谢之中着手穿了上去。对于这个像长辈一般的男人,她心里感到非常的亲切。
风手托下巴,望着此刻清新之中带有几分娇艳的李花红,犹如那初开的红玫瑰般娇艳,他心里感到几分欣慰。
李花红坐回小桌旁,在做作业的她俏脸上始终洋溢的微笑,时而抬头与正在帮忙干粗重活的风聊上几句,不时被风的幽默逗得开怀大笑;时而望着风一语不发,心里却泛起了驱散严寒的暖意,眼前这个男子似乎是上天补偿给她的礼物,从此不再感到孤寂。
待到风干完粗活时,李花红端出一碗冒着热气的鸡汤,热情的递给风,然后再去给自己盛上一碗。风也不客气,欣然接过后悠哉的喝了起来。
李花红坐到饭桌上,许是有些心急,在喝汤的时候不小心烫了舌头。然而她并没有感到不好意思,反而冲风扮着鬼脸,此刻的她小女孩的天性失足,仿若那开放在郊外的小野花般平凡却又怡然自得。这个看上去三十出头的男人,使她感觉到到了长辈般的情切,平常彬彬有礼的她此刻只有后辈的撒娇。
在一场短暂而温馨的宵夜后,风施然起身告别,心满意足的离开小小瓦房。平日里李花红省吃俭用,连吃的都很不舍得买好一点的,风心疼之下便交付一些伙食费,借口于一次热情招呼的鸡汤上,赞不绝口之下并扬言要每天都能品尝到她的手艺。
如往常一样,风回到屋里倒头便睡,不算大的呼噜声有节奏的打着,仿若一曲冬夜的安眠曲。
如往常一样,时过中午,风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亲切温暖的大床。洗簌完毕,吃过午饭后,点燃一支芙蓉香烟,狠狠吸上一口之后,悠哉的推着小三轮出门去。门口处,一如往常传来沙沙的声响,风摇头苦笑,这杜大师几乎一有空都在打扫那青苔小院。
风蹬着小三轮,嘴里哼着不知名小调,忽闻身后传来一阵呼唤,转身望去却是她,那个曾让他迷失本性的可人儿,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
“大哥……等等我!”
就在风沉吟之时,那婉转的声音悠悠的又传了过来。风刹住车,望着那迷人的身影小跑着过来,临近在小三轮前略微喘着气,那股芳香的气息令风精神一振,竟一时望着入迷了。
“讨厌……在看什么呢!”那女子喘息间抬头,正好迎向风那如火般的眼神,顿时一丝红云浮上俏丽的脸蛋上,害羞之余她佯怒嗔道。
闻言,风回过神来,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接着转移话题道“真巧啊,老板娘,居然在这碰到你。”
“巧什么啊,尽头转角处就是我的店铺。”那女子说着也不客气,迈开小腿就往小三轮上跨去,顺势坐在车厢的边缘上,抬头见风还在那愣愣望着自己,不禁莞尔一笑道“讨厌,还没看够啊,快走啊……”
风咧嘴一笑,也不再尴尬,初识的腼腆过后,便是铁板般厚的脸皮。他踩着小三轮慢悠悠的行驶着,少许好奇的问道“你在这里是拉生意吗,不过这附近人比较少又比较贫,估计也没什么生意可做。”、
“没有啊,我这人比较懒,只是不能总住在店铺里吧,不过很幸运今天早上就已经找到了房子。”听闻身后传来的话语,风沉吟少许皱眉道“这附近好像没有空余的房子了吧,你找到的是哪一家?”
“嗯……是没有了,不过一个叫做李花红的小姑娘,愿意和我同住一起,她人可好了,嘻嘻……”那女子庆幸道,随即得意笑着。
坡顶大街街尾处,风停下小三轮,转身望着那女子惊奇道“太巧了,那隔壁正是我的住所,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
“真的?”只见那女子面露惊喜,欣然一笑握住了风伸出风的大手“那么,以后可要多多关照,很高兴成为你的新邻居,小女子苏小雪。”
“幸会幸会,叫我风就好了。”风欣喜若狂,紧紧的握着对方的手,久久不松。
“风啊,挺好的名字啊,晚上你来载我回去可好?我怕黑……”苏小雪若有所思道,说道最后声音几乎闻不可见。
“好啊!”风想也没想就答道,但很快他便松开大手,干咳几声挥手告别,踩着小三轮收垃圾去了。
望着渐行渐远的风的背影,苏小雪身上的妩媚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限柔情,双眼含雾略显楚楚可怜,少许她柔声自语道“原来你的新名字叫做风啊,不会是你自己取的吧,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苏小雪在喃喃自语一番后,便欣然走进时装店铺里,粉红的俏脸上始终洋溢着柔情的笑颜。
风今天手脚似乎特别灵活,很快便完成了一家小超市的收获,狂蹬着小三轮往另一家跑。今天的货物似乎特别多,若换做往常他定笑开了花,可如今却是一脸的不乐意,卖了一车又一车的货物,直至夜幕降临还有两三家没有收完。
匆忙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多很快。呼呼三个小时后,风已是汗水淋漓的站在回收站门口,他没有如往常那般点上一支芙蓉,悠哉的吞云吐雾着,而是火急火燎的蹬着小三轮,风一般赶往街尾处。
苏小雪从时装店里面出来,俏脸上没有任何不喜,只是一言不发。
风内心咯噔一下,不显山不露水,这类女子向来是最难对付的,不温不火却杀你个措手不及,临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劳累一天幸苦了吧,我帮你把门带上。”风扑通一下跳下小三轮,开口之时人已身在小店门口处,由于身子稍微矮小,必须跳起来才能够到铁门,落地后猛地一用力,只见铁卷门哐当一声,在巨响之中重重的关上了。
风拍拍手上的灰尘,转身见那苏小雪已坐到小三轮上,一语不发可见是有些许不悦。
一路无话,待到李花红小屋前,风默默跟在苏小雪身后进入小院中。一进门,苏小雪就和李花红热情的诉说着白天的种种,把可怜的风晾在一边。
风苦笑着转身去干一些粗重活,其中苏小雪没有搭理他,只有李花红不时和他聊上两句。到了和喝鸡汤的宵夜时间,苏小雪依旧没有搭理风的意思,只不过时而偷瞄他一眼。一直到了风离开的时候,在小木门处苏小雪方才柔声道晚安,语气之中蕴含些许歉意。
风心里偷着乐,对方终于原谅他的珊珊来迟。回到住所后,并没有一如往常那般倒头便睡,他辗转难眠,脑海中尽是苏小雪的倩影,那妖媚的容颜,似曾相识的气息,一切都令他魂牵梦绕。
翌日清晨,青苔小院里,苏小雪迎风而立,柔情凝望小屋里,眼角含雾不知在想些什么。然而,屋里呼噜不止,风依旧在梦乡之中。
良久,苏小雪抬起纤手,抹去那点滴晶莹,移开脚步朝门外走去。她泛着眼睛,循着沙沙声走去,看到了那扫地的杜杰。
杜杰正清扫间,忽然皱起眉头,也不见抬头,只是微怒道“在暮年的老夫面前,还请收回那股狐骚味吧。”
苏小雪停下脚步,俏脸上几分红晕,这是被气的。她行走间忽感危机,本能的释放异能气息,岂料这老头不分青红皂白,竟出言不逊。沉吟少许,只见她诡异一笑,学着道士模样,掐指一算道“我观你印堂发黑,近日必有血光之灾,且……就在今日,你……信否?”
杜杰一心清扫,似没有听到其话语,不理不会。苏小雪被忽视,也不生气,纤手伸进裤袋,抓出一串钥匙,眼珠转动中反手一抛,朝着杜杰投了过去。
杜杰瞳孔一缩,他听力极好,听这钥匙破风声,被击中必定见血。不得已,他略微转身,那串钥匙擦身而过,击打在黄泥墙壁上,深深嵌入其中。
这女人真是狠毒,出手毫不留情,杜杰暗叹不已。许是这瓦房年久失修,房顶上一块瓦片脱落,稍无声息坠落,其位置正好是杜杰转身后的地方。然而,就在砸落杜杰头顶的瞬间,一股无形巨力轰击其瓦片,只见其碎裂四散。
“也不过如此……”杜杰停下活儿,抬头望着苏小雪,浑浊的老眼似带嘲讽。
闻言,苏小雪嫣然一笑道“是么,你怎知道碎片不会反弹回来?”
杜杰先前险些吃亏,此刻他心里一沉,只是未待其有所反应,一粒本该落地的碎片,却猛地飞起,只见其身旁的一页小窗,哗啦一声应声而破。
苏小雪一脸无辜,小跑上前拔出钥匙,转身朝杜杰抱拳道“小女不知深浅,出手过重,打烂了窗户,还望前辈恕罪。嗯……小女忽想起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行告退了。”
望着苏小雪离去的倩影,杜杰老眼不再浑浊,而是冒着精光,伸手擦拭脸颊,却见其手中一抹鲜血。见此,他老脸一红,摇头苦笑道“却是轻敌了,想我一世英名,却毁在这个黄毛丫头手上,说出去只怕会贻笑大方啊!”
沉吟少许,杜杰转身望去,其方向正是风所在的瓦房,只见他嘀咕道“偏僻的小林边,居然聚集了三个异能者。其中一个女娃,身怀两种异能,只是她尚未发现罢了。方才那女娃亦是两种异能,其中一种便是狐媚之能,而另一种则是欲言,而且已然觉醒了。方才的瓦片坠落,想必是动用了觉醒之力,不然怎会如此巧合,刚好被其所预见便加以利用,而那碎片想当然亦是如此了。”
“至于这第三个异能者……”杜杰转身望去,其方向正是风的住所,沉吟少许道“则是这个失忆的男子,依旧是两种异能,其一便是那隐身的异能了;至于其二……”
话到此处,杜杰忽然打住,其老眼中的羡慕显露无疑,许久,他再次开口道“此异能极其罕见,亦极其骇人,若让其成长直至觉醒,甚至更高的境界,如此逆乱阴阳之能,他日定可超凡入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