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苏心悠了解地点了点头,“那不就是很麻烦吗?要是刻错了一刀不就是全部要废了。”
夜澈点了点头。
苏心悠微微一笑,继续回头找书,不经意地说道:“其实你们可以弄活字印刷的,如同印章,每个大小一致的印章上只刻一个字,印刷时将这些印章按书稿文字顺序排在方框中,只要事先做好足够多的小印章,以后印书就不用每次刻板,只要把这些印章排好了就行了。”
苏心悠找到两本看中的书,回头,见在场的人都怪异地看着自己,不解地问:“怎么了?”
掌柜兴奋地说:“王妃你的方法可真好!我们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苏心悠微微一愣,她只是随口说一下而已。
“王妃,你可以跟我们说一下细节吗?”掌柜谄媚地问,眼里是发出金光。
“当然可以,只是……”她犹豫地看向等着自己的两个男人,他们可是说要喝茶去的。
“那你就先说了,我们再去茶楼。”夜澈道。
“王妃,里面请。”掌柜指向隔壁的小厅。
“掌柜,麻烦你拿下纸笔。”苏心悠对掌柜道。
“好的。”掌柜转身去拿纸。
不久,掌柜进来了,后面跟进了一位刻工师傅。
苏心悠在纸上边展示和解说具体工序流程细节还有规范字号和书版大小及排版规范。
刻工师傅在一旁记下,还连连点头,看来他也极为兴奋。
夜澈看着认真解说的苏心悠,突然间觉得她身上发出一种夺目的光芒,让人移不开目光。
潘柏松看着夜澈看苏心悠的表情,再看看苏心悠,眼神有些复杂,她的确和他遇到的女人不同,但是……
他眼底浮现出一丝丝残酷。
不到半个时澈就过去了,苏心悠把全部知道的也讲解出来了。
掌柜恭敬地对潘柏松说:“爷,要是这印发一推出,清风书斋成为天下所有书行的领头就指日可待了。”
“潘柏松,现在你赚到了吧。”夜澈也笑道。
潘柏松笑着,“我看我们不去喝茶了,该去吃饭。”
夜澈点了点头,“不过茶你还是要请,不过留到下次。”
苏心悠看着和潘柏松闲聊的夜澈,有一番风流倜傥,这是她第一次察觉到另一个夜澈。
七王府。
苏心悠比夜澈先进大门,走在花园里,园里的热闹引起苏心悠的注意,只见一群下人追着夜洛越跑越近,夜洛看向她的眼神有流光闪过,随后,他闪到自己左边的假山后,长长的假山挡住了她的视线,不久,她感觉到身后一风吹过,一个人影从左边假山顶上跳过假山对面的树上。
苏心悠忙回身,是夜洛,只见他一个诡异的笑,随后,一阵风又刮过,随着惊叫声,苏心悠感觉到前面有物品从假山边闪过,本能地躲开,由于后退的脚步过快,往后倒去,她紧紧地抱着在在,后头砸到花坛的沿,晕了过去。
孩子的哭声和下人们惊叫声突然布满花园起来,场面极为混乱。
“这是怎么回事?”一声怒吼,一道人影冲进视线内。
下人们见是夜澈忙跪下,恐慌不安着。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叫太医啊!”夜澈把苏心悠怀里的孩子交给旁边的奶娘,抱起苏心悠转身对夜洛说:“你给我去‘心苑’跪着。”
看这场景,他也猜到是谁闯的祸。
夜洛不做声,跟着去。
夜暮来临。
苏心悠缓缓地醒来,感觉到头疼得厉害,回想着发生的事。
“你醒了。”夜澈走了过来,“头有没有疼?”
“有一些。“苏心悠按着太阳血,突然间像是想到什么,问:“在在呢?”
夜澈刚要回答,在在就醒了过来,不见人,哇哇地哭了起来。
见苏心悠要起来,忙说:“你躺着,我去抱。”
夜澈抱起在在,她立刻不哭了,睁着满是水气的眼看着他,在在的哭声引上来了奶娘,她走了进来,说:“王爷,皇子妃,小公主该吃东西了。”
夜澈把在在交给奶娘。
奶娘把孩子抱了过来,犹豫一下,说:“王爷,依夫人也跪在下面。”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夜澈淡淡地吩咐。
“是。”
苏心悠迷惑地问:“依夫人怎么会跪在下面?”
“我让洛儿跪在下面,他越来越顽劣了,既然依夫人要跪,就然她跪吧?是她教子无方。”夜澈在床边坐下。
“你是孩子的父亲,怎么也不怪自己,再说,这也不关在在的事。”
夜澈错愕,她的反驳让他无话可说。“你说得没错,我现在不是在教他了吗?他这次错得太重了,他怎么小就能想出这样的计谋来算计你呢?”
苏心悠迷惑地看着夜澈,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夜澈解释说:“你之所以摔倒,是因为洛儿搞的,他故意从你面前跳过,让紧追他的下人来不及避开你,就会撞上你”
苏心悠一愣,怪不得那时她会觉得他眼里有些诡异,没想到他这么小就这么聪明了。
“虽然我很高兴他这么聪明,但我不想他这么小就使阴谋,如果我不是看出来,那我就会惩防那些下人,就害到无辜的下人,就算要害也不能害自己的人。”
上面几句苏心悠听得很高兴,可是最后那句,苏心悠瞪去,“自己的人不能害,就能还别人了,你这不是说,自己人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吗?”
夜澈看着苏心悠的眼神有些怪异,她竟然瞪他还教训他,以前她总是淡然的,对他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现在他心中还该死有种喜悦,这是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感觉到他的视线,她喏喏不安地问:“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夜澈笑着摇摇头。
“你还是让孩子起来吧,教孩子是需要耐心的,这样做只会让他更加顽劣。”
夜澈沉默一下,站了起来,走出门说:“好吧?就听你的。”
听我……
苏心悠迷惑哦地看着走出门的背影,听她,他什么时候怎么听话了,他又不是以前那个听话的澈儿。
夜澈来到厅里,看一下跪着的两人,坐下,淡淡地道:“都起来吧。”
“谢王爷。”诸葛依站了起来。
而旁边的洛儿脚跪麻了,起了又倒下来,诸葛依和旁边的下人忙扶着他,诸葛依满脸心疼,眼底一闪而过的恨意,谁也捉不到。
夜澈严肃地说:“洛儿,父王不想这事再发生,而你的聪明用在该用的。”
“是。”夜洛乖巧地回答。
夜澈挥挥手,“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是。”
等人走出门时,夜澈突然出声,“等一下。”
夜澈把赵明叫了进来,从他手里接过木剑,来到夜洛面前蹲下说:“洛儿,这个本来是买来给你练武的,父王看来你也用不到了,以你现在的能力可以用真的剑来学了,不过,这个你留着吧?”
“谢父王。”夜洛低下头,满脸的感动,他第一次收到父亲的礼物。
夜澈站了起来。
“嗯,那回去吧?”
“是,父王。”
拿着吃的,来到苏心悠的房间,见她已经离开了床,来到桌边喝水,他把饭菜放下,“可以吃放了。”
“王爷……”听到声音,苏心悠看去,他竟然亲自拿上来。
“夜澈或澈。”
苏心悠愣着眼睛看着夜澈,仿佛听不懂他说什么。
夜澈温柔地微笑,“你以后要叫我夜澈或是澈。”
看着的他的笑,仿佛有回到以前,澈儿那个纯真迷惑的笑容,她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瑶瑶。”
苏心悠脸红了起来,这他第一次对着自己叫名字。
夜澈满意且得意地看着苏心悠,飘远说他以前很喜欢她,也许在他的记忆深处她是存在的,身体本能地拉着他不自觉地向她靠近,那么他就让这份感情持续下去。
“该吃饭了。”
“哦。”苏心悠本能地回答。
两人静静地吃着,空气里充满了甜甜温馨的味道。
苏心悠的眼特别明亮,有流光在泄出,那仿佛是幸福的微笑,她好像很久没有和澈儿一起吃饭了,原来和他一起吃饭她就感觉到满足和幸福,不管是澈儿还是夜澈。
原来不知不觉中,不管是澈儿还是夜澈都变得那么重要了,现在她才明白过来,原来澈儿和夜澈是同一个人的,不管他如何变,对他的感觉不变,那么他就永远不变,突然间,她全身轻松下来,低头吃饭的她微微地笑了起来。
一直注意着她的夜澈见她嘴角勾起,虽然不知道她高兴些什么,但他喜欢现在的时刻。
最近夜澈常常往“兰苑”跑,来用膳,来和苏心悠下棋,却没有留宿过。
夜澈的到来最高兴的就是春夏秋冬了,之前她们一直以为她们的皇子妃会被冷落了,以夜澈现在跑兰苑的勤度,事情转机了,但是对夜澈不留宿的行径,她们就不懂,跑去问苏心悠,苏心悠也不懂地摇了摇头,然后就若有所思。
最让苏心悠高兴的是,在这段时间里在在会多说一个字了,也就是会叫爹了,那时夜澈第一次感觉到那声:“爹”是那么的好听。
诸葛依路过青楼的后门,一阵争吵声引去她的目光。
“这个孩子就剩一口气了,你还拿来卖给我。”老鸨对着一个面黄肌瘦的中年男子骂:“你是不是不要混了,连老娘也想骗。”
男子厚脸色地嬉笑着:“小的不敢了,不敢了。”
诸葛依仔细看着那男子手中的孩子。
“滚。”
老鸨转身走进门,“砰”地用力把门合上。
男子见老鸨进去了,不屑地臭骂:“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万人骑的婆娘。”
“我买这个孩子。”诸葛依上前说。
男子一喜,连忙答应了。
苏心悠带着夏天走出兰苑,在后花园散步,这是她第一次在后花园散步。
苏心悠越走越偏僻,见是围墙了,她转身,不劲意地发现一座废弃的假山有一个人影,人影藏在假山的暗处,没想到那里竟然有人,而且这人还是夜洛。
夜洛没想到会有人出现,把眼前看着的手藏到背后。
苏心悠却发现他的动作,不动声色,尽量友好地微笑问:“洛儿,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
“不要你管。”夜洛语气很不好。
看着夜洛不对劲的表情,好像承受着某种痛苦,再看看他的身后,温柔地问:“你的手怎么了?”
夜洛瞪着苏心悠,不语。
苏心悠知道他不会听话,冷不防地用力地把夜洛的手扯了出来,脸色一变,那双小手红肿得厉害,还冒着血丝,“谁打你的。”
其实他不说,苏心悠大概也猜出来,敢打得如此重的手打一个小王爷,只有他的父母,可是夜澈去上朝还没有回来,那么剩下的人就只有他的母亲了,她怎么忍心下如此重的手?而且她也不像是打孩子的人?
夜洛不语,眼里闪着泪珠,倔强地不让泪流下,脑里被打的事历历在心……
她手中的木板毫不留情地打在他的手上,为什么她能下如此重的手,只因为他做得不够好,可是他很努力了……
知道他不会回答,苏心悠微笑着说:“我带你去上药。”
夜洛毫不留情地拒绝,“我不去。”
“难道你想要的手废掉吗?而且它要疼很久的。”苏心悠轻声地恐吓他。
夜洛犹豫一下,还是跟苏心悠回兰苑。
带着夜澈回到房间,感觉到房里多了一种血腥味,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冲上她的脑们,忙来到在在睡觉的摇篮。
她脸色瞬间死灰,眼珠仿佛掉了出来……
夜洛也上前看去,却是满脸惊恐,全身的力气仿佛抽掉了,软坐在地上。
“啊……”苏心悠惊恐地大叫一声,回响在兰苑的空中,晕死过去。
“兰苑”的下人忙跑上楼……
惊恐的叫色,哭声瞬那在兰苑响起,世界仿佛混乱了。
刚下朝回来的夜澈听到兰苑发出叫声,匆匆赶去,也被眼前看到的情景吓得脸色全退。摇篮里,好好睡觉的在在变成一团血肉模糊,完全辨认不出那是一个孩子。
血红色的世界里……
她在里面拼命地奔跑着。
“娘,救我,救我,娘。”呼救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
她惊恐地叫着:“在在。”
但是周围是黑暗的一片,她看不见任何的东西。
“娘,救我,救我,娘。”呼救的声音又在黑暗里响起。
她害怕地颤抖起来……
“悠儿,你醒醒。”一道声音把苏心悠叫醒了。
苏心悠猛地坐了起来,抓住夜澈,激动地说:“我刚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梦,我梦到在在叫我救她,还有很多血。”
夜澈沉默一会,凝视着她,沉重地说:“那不是梦,在在死了,”
苏心悠一怔,眼里看到是充满血的空间,嘴动了动,起身来到在在睡的摇篮旁,见的不是空空的篮子,而是满满的血,全身强烈地颤抖了起来,恍惚着叫:“在在……”
手慢慢地向摇篮的探去,她仿佛是要捞什么的,可是她什么也捞不到,她看到的是自己的手伸血潭里,缓缓地移动,慢慢地脸上惊慌起来,怎么没有,为什么没有?
夜澈心疼把她抱进怀里,怕吓到他,他低声问:“悠儿,你找什么?”
她脸色苍白如雪,痴痴地站着,那双眼空洞死寂,低喃着:“血,摇篮里都是血,在在还在里面呢?我捞不到,我捞不到……”
“在在没有在摇篮里。”
恍惚的苏心悠听到了,挣开他,叫道:“那在在呢?你把她抱那去了,把在在还给我。”
最后她的声音成了哀求。
“在在死,她死了,她死了……”夜澈哑声低喊着,抓着苏心悠脆弱的肩膀摇着,像要把她摇醒似的。
苏心悠安静下来,脑里满满是血肉模糊的身影,在在,她全身颤抖起来,强烈地颤抖着,她好冷好冷,却末有过的寒冷。
她缓慢地看向在场的人,她的眼睛呆滞而空洞,然后,她的喉咙发出一些干哑破碎的声音,没有人能明白她要说什么。
夜澈想到在在,再看到苏心悠的表情,心中的黯痛如巨浪涌来。
看着苏心悠的表情,春夏秋冬心痛地哽咽着低喊:“皇子妃。”
她们知道小公主对皇子妃的重要性,沉重的自责压住她们,是她们没有看好小公主。
苏心悠的茫然,悲伤,绝望,她的眼看到的是,好像发生的事是多么的不可置信,要了她所有的呼吸……
面对在在的丧事苏心悠不哭不闹,一直到结束,她也没有做任何表示,只是脸色还是苍白,没有任何的情绪。
房里。
苏心悠静静躺在床上,像个布娃娃,睁着眼睛看着床顶。
“这是怎么回事?”夜澈对着房里的一群太医大吼。
一个太医不安地回答,“王爷,皇子妃是心病,心病必须心药。”
“滚,都给我滚。”夜澈知道太医说的是事实,可是心里的火气和担心怎么也抑制不了。
“是。”太医退了出去,房里只剩下他和苏心悠,在床沿坐下,凝视着她,心疼地握着她的手,“悠儿……”
可是苏心悠却没有任何反应。
空气里飘散着窒息的难受……
天气越来越冷了。
房间里。
苏心悠微笑着抚着在在的衣服,凝望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
夜澈坐在她的对面,下巴有着暗青色的胡须阴影,目光黯淡地看着她重复每天同样的过程。
然后,她眼底温柔的光芒一点一点地熄灭,把衣服抱在怀里呆呆地坐着,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就像她没有思想,如果没有人打搅她,她可以永远这样呆呆地坐下去。
在在走后,她不哭不闹,让他很担心,再压制下去,她的身体会垮的,夜澈来到她身边蹲下,把她转向自己,“悠儿,你看着我。”
她的眼里依然没有焦距,如死潭一般。
“你忘了吗?你还有澈儿啊!澈儿啊!你不要他了吗?”以前他是多么讨厌澈儿在她心中的位置,现在他是多么希望澈儿能让她振作起来。
澈儿……
苏心悠眼里有了一些波动,一些情景飘浮着。
夜澈从屋外跑了进来。
“澈儿,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脏。”苏心悠看着夜澈,他头发凌乱,衣服粘了许多泥土。
“姐姐,澈儿不是傻子,姐姐不要离开澈儿。”澈儿抱着苏心悠激动地说着,眼里闪着水光,快要哭了出来。
苏心悠很快地想到夜澈发生什么事了,澈儿的心智经常被人耻笑,可是就算被耻笑,他不懂啊!为什么会打架呢?柔声问:“是不是和阿达他们打架了。”
阿达他们是村里的孩子。
“姐姐不要生气,澈儿……”夜澈害怕地看着苏心悠,因为他记得,姐姐跟他说过不许打架的,“阿达说澈儿是傻子,姐姐会不要澈儿的。”
苏心悠温柔地说着,“澈儿不是傻子,澈儿是姐姐的亲人,最重要的亲人,怎么会不要澈儿呢?”
“真的吗?”
“真的,姐姐不会离开澈儿。”苏心悠坚决地承诺,澈儿不但是亲人,还是她的丈夫,孩子的父亲。
夜澈开心的笑了。
她微笑着凝视那笑容,仿佛花开般。
她凝视着夜澈,眼是那么的朦胧,低声念着:“澈儿。”
夜澈惊喜地看着她,她有反应了,尽管是对夜澈。
“是我,是我……”
苏心悠看着激动的夜澈,灵魂有些飘定下来,眼里闪着水光,轻柔地叫:“夜澈。”
夜澈不可置信地看着苏心悠,她没有叫他做澈儿,而是夜澈。
“我想去看在在。”
“好,我立刻带你去。”
皇家墓园。
苏心悠凝视着在在的坟墓,泪终于一滴滴地掉下,低唤:“在在。”
16岁和澈儿成亲,怀了在在,17岁当母亲,才一岁多的在在就离开她了,抚着在在的墓碑,心紧紧地揪痛着,她的孩子。
在在的一切如一缕清风吹进她身体里,波动了那潭心湖,所有的一切在她身体里旋转出来:“娘,好丑的孩子,怎么看都像猴子。”苏心悠躺在床上,刚生下孩子的身体很弱,但是嘴角挂着温柔的笑,看着自己辛苦生下的孩子,心甜甜的,虽然那时很疼,疼到她不想生,可是看到从自己身体里出生后的一条小生命,什么都是值得的。
“胡说,那有这样说自己的孩子的。”崔梦绮看了一苏心悠,笑骂着。
听到崔梦绮的话,苏心悠开心地笑了起来,她的笑容甜到心美得耀眼。
“叫夜自在,我希望孩子能自由快乐地长大。”
“娘,你快来啊!在在哭得很厉害。”苏心悠必定没有经验,孩子一哭,她就手忙脚乱。
“老大,不能听她的,你想当别人的爹啊!”一个山贼喊道。
“是啊!老大,要是一哭一闹,躲官兵也很容易发现的。”一个山贼想起自家窝的情况,也说道。
苏心悠一惊,因为她看到山贼头子的神情变化,只见他把手中的孩子一抛,她忙伸手去强孩子,手却空了,只有凉凉的空气流过……
“奶娘?!”苏心悠反应过来,“不,我自己抱着。”她心里很不安,孩子是她现在唯一的心灵寄托。
“嘟吖,啊……啊,娘吖吖娘。”
苏心悠惊喜地微微张嘴,天啊!在在会叫娘了,心中喜悦无法抑制。
“哈哈,在在会叫娘了。”苏心悠高兴地把孩子举高,孩子更乐了,摇动着小脚丫,小门牙在阳光下仿佛发出星光。
苏心悠挣开他,叫道:“那在在呢?你把她抱那去了,把在在还给我。”
最后她的声音成了哀求。
“在在死,她死了,她死了……”夜澈哑声低喊着,抓着苏心悠脆弱的肩膀摇着,像要把她摇醒似的。
记忆在很遥远的地方飘了回来,苏心悠眼里没有焦距。
夜澈蹲了下来,温柔地帮她抹去眼泪,“不要哭了,等下在在听到了,她又哭了怎么办。”
苏心悠凝视着夜澈,哽咽着说:“我想在在,我想在在了……”
看着苏心悠的悲伤,轻轻地把她拥进怀里,“我知道。”
温暖的怀抱让她放声哭了起来。
来到这个世界才两年多,她得到了21世纪想得到的一切,亲情,家,温暖,可是失去的也快。
曾经以为,老天没有遗忘她才让她来到这个世界,可是为什么一下间夺走她那么多?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做错什么?
回到房间,看着在在以前的摇篮,脚步有些轻浮地走过去,手指轻轻地滑过摇篮的边缘,烛光下的面孔那么苍凉,双眸那么的悲痛。
脑里出现在在死的血红一幕,心强烈地疼痛起来,那种被撕裂的痛,轻喃:“在在……”
一滴滴透明的泪珠落下,渗入摇篮的布条里……
是谁……是谁那么残忍地对待在在,在在只是一个孩子而已,她可以得罪谁,是自己的错吗?一定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所以有人惩罚到她女儿身上,是这样的,是这样的……
她软坐在地上,茫然地看着前方。
夜澈拿些吃的上来,见苏心悠坐在地,忙放下饭菜,蹲在她身边,担心地问:“悠儿你怎么了。”
“夜澈……”苏心悠凝视着夜澈担心的面孔,勉强一笑,轻声说:“我没事。”
夜澈当然不会相信她的话,看了一眼摇篮,扶起她到旁边的椅子坐下,“你想起在在了吧?”
苏心悠沉默一会,点了点头,在在避过两次的劫,为什么这次她避不过呢?在在……前后短短的时间里,她失去了两个亲人,现在她只剩下一个了,只有一个了,想到这里,心猛然害怕起来,抓住夜澈,激动地问:“夜澈,你不会离开我,是不是?是不是?”
夜澈微愣,随后仿佛想到她害怕什么,温柔地说:“不会,我不会离开你,永远地陪着你。”
凝视着他,苏心悠心平静一些,想到自己问的问题,脸微热,脸色也不再那么苍白。
“吃点东西吧?你这些日子也没吃什么。”
“嗯。”苏心悠点了点头,排了一口饭,脑里想的都是在在,怎么也咽不下去。
夜澈担心起来,“悠儿,不要任何事,好好吃饭。”
苏心悠放下碗筷,充满水气的双眼看向夜澈,激动地说:“我不明白……为什么,在在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孩子而已,如果那天我抱着她去散步就不会有事了……为什么下得如此残忍的手段,那时在在一定很疼。”
“我一定会找到凶手的。”夜澈的眼得冷漠起来,他要凶手付出代价,让他后悔自己所做的亦切。
苏心悠看向在在的摇篮,找到又怎样,在在也不会回来了。
夜,很黑……
下朝回来的夜澈往兰苑走去,来到苏心悠的房间见她坐在床边发呆,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走过去,叫道:“悠儿。”
苏心悠回神,对夜澈微微一笑,算是回应,然后意识又飘散了开来。
见苏心悠恍惚的神情,夜澈拉起她就走。
苏心悠回神,不明白他要做什么,问:“你要带我去那?”
“你不能老是呆在房里,出去走走。”夜澈头也没有回,拉着她走出门。
苏心悠停下脚步,轻轻地说:“我不想出去。”
夜澈回头凝视着她,“悠儿,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看着他眼里的担心,心疼,她微微恍惚,然后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夜澈见她答应了,开心一笑,他的笑容仿佛温润她的心田,她也轻轻地笑了起来。
来到热闹的街上,苏心悠依然没有什么精神,浑身起不起劲,陷在自己的世界里,脑里空荡荡的。
见苏心悠没有兴趣,夜澈兴奋地指向一边的首饰说:“到那里看看。”
苏心悠神情有些恍惚,没有听到夜澈的话,脚步也没有停下,依然往前走,当她发现夜澈不见时,微微一惊,夜澈呢?
“弟妹。”
苏心悠侧头看去,一个俊美的男子立在前方,他一身红衣,背着手,在街上特别注目,是他,夜阳,他是给她印象最深的人,她从没见过如此邪恶的男子,也从没有见过一个男子能把红色的衣服穿得如此好看,越看她头越晕,怎么会这样,看着那身红衣,他身上竟然是血衣,意识到这一点,她脸色更是苍白,猛地后退一步。
夜阳凝视着她突然改变的脸色,好奇她在自己的身上看到了什么,走上前问:“弟妹怎么独自一人。”
苏心悠稳稳心神,低下头,不再去看那火红的衣服,说:“我和夜澈走散了。”
“原来如此,我陪你走走,让人去寻,可好?”表面上他询问了她的意见,但是不等她回答,他已经示意身后的侍卫。
苏心悠眼里有一些不悦,但她没有表现出来,淡淡地说:“谢谢六弟。”
“在在小公主的事,弟妹可要多保重。”
苏心悠听到在在两字,双眼充满悲伤,沉默良久,才勉强一笑,“谢谢六弟关心。”
“我们到河沿那里等七弟。”夜阳看也不看苏心悠一眼,就转个弯,向河沿走去,好像苏心悠一定会同意似的。
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苏心悠还是跟了上去,就这会的时间,苏心悠已经明白他是一个霸道的男人,不会询问别人的意见,也不给人拒绝的机会,用现代的一个词来形容他刚好,沙猪。
沿河在街的后面。
来到河沿,苏心悠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河的两岸竟然是种满了枫树,红色的枫叶仿佛布满了天空,还有一些飘落下来,给地面添加一层红色的地毯。
夜阳回头,笑着说:“这里很美吧?这河叫枫树河。”
“是很美。”苏心悠微笑着,伸出手接住一片片飘落的火红枫叶。
夜阳看着苏心悠,深沉的双眸有流光闪过。
苏心悠向前移动,因为昂着头,一不小心,脚绊到突起来的树枝,向前倾倒,她倒抽一口气,等着疼痛的到来,前面的人影一闪,她倒进他怀里。
她看向他……
“弟妹,小心些。”他的声音带着致命的温柔,摄人心魄的蛊惑,目光似乎有些情意流动亦有些迷惑心智的邪光。
一片枫叶飘落在她和他之间,她看着他,枫叶印在他眼里,红色的诡异,竟然带上雾般的妖惑,让人移不开目光,也让人心惊,她竟然忘了自己被抱着,更忘记要推开他。
“六弟。”一道温和的声音拉和苏心悠的意识,忙离开夜阳,转身,没想到竟然是夜云。
“我不希望宁夏的事再次发生。”夜云看着夜阳,语气有些僵硬,有些担忧的复杂神情。
本来想行礼的苏心悠停下动作,迷惑地看着夜云。
夜阳圈起胸前的长发,满不在乎地问:“二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心悠看着他,他的美是阴柔的美,和夜澈完全不同的类型,想起那双放肆而露骨的眼神,身体一颤,他比夜澈来得更可怕。
“什么意思,就是你不要对我的王妃有肮脏的想法。”夜澈冷漠地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听到夜澈的声音,苏心悠心放松下来,但意识他的话意思时,眼神一凝,眉头微紧,这话什么意思?
夜阳仿佛没有听到夜澈的话,“今天可真巧啊!我们三兄弟都到齐了。”
夜澈冷哼,对苏心悠叫道:“悠儿,过来。”
苏心悠沉默地地看了一眼夜澈,慢步走过去,就在她越来越近时,夜澈伸手一抓,她本能地后退一步,但是他比她更快,紧紧地把她锁在他的手臂中,用只能她听到的声音说:“你以后离他远远的。”
苏心悠一愣,看着他,他眼里有害怕,沉重,阴冷的复杂情绪,等她深思其意时,夜澈已经冷冷地看向夜阳了。
夜阳却微笑着地看着夜澈,于是,一冷一笑的两人对视着,视线相撞出无形的火花。
良久,夜阳火上加油,笑着说:“真可惜,要是宁夏在,人就到集了。”
“你有什么脸提宁夏。”此刻的夜澈寒冷得令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