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澈冷冷地凝视着穆木芯,沉默着。
穆木芯也不急他的回答,回以一笑。
良久,夜澈还是一语不言,场面尴尬起来。
穆木芯对夜澈妖媚一笑:“王爷,我为舞一曲吧?”
夜澈还是不语,甚至连看她也不看了,穆木芯脸色难看起来,怕场面难看,皇上忙说:“这主意好,大家都期待公主的舞艺呢!”
王公贵族听皇上一说,也应声。
穆木芯一笑,来到中间,示意她带来的乐手奏乐。
在那清脆悦耳的音乐声中,伴随着美妙的旋律,穆木芯开始扭动着身子,她的身子好像无骨的,四肢像蛇一样挪动着,加上娇媚的打扮,不禁让人联想起白居易的两句诗:“珠缨炫转星宿摇,花斗薮龙蛇动。”
舞毕,大家连连称赞。
穆木芯眼里一闪而过的诡计,说:“木芯想七王妃定是才艺过人吧!何不如,我们来比划比划,如果木芯不幸赢了,七王妃就做主替七皇子纳侧妃。”
“七皇子,不是一件物品,怎么拿来做赌注呢?这一切该由七皇子来决定。”苏心悠不为所动。
“怎么,皇子妃不敢吗?”穆木芯眼里有些轻蔑,她之前就调查清楚了,苏心悠只是个下贱的平民,凭什么和她挣,她凭什么配得上七皇子如此高贵的身份
苏心悠眼里终于有了些情绪,她到底该不该接受,这次和上次不同,对方是临国的公主,如果不接战,就会有损紫幽国的尊严。
在大家目视下,苏心悠站了起来,看着穆木芯,说:“公主何必强人所难呢?”
穆木芯不认同地说:“皇子妃,我们也许会一起侍候七皇子,现在只是比划比划,怎么是强人所难呢?”
苏心悠知道,如果没有回应,她是不会放过自己的,说:“那公主想要怎样呢?”
见苏心悠迎战,穆木芯得意一笑,面向皇上说:“就由皇上说吧?”
皇上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苏心悠,点了点头,说:“既然公主舞了一曲,那就到七皇子妃来表演一下,至于如何比试就令选时间和比试的方式。”
苏心悠看着一眼无动于衷的夜澈,为什么他没有点表示,不否决也不答应,她实在想不到他要做什么,漫起脚步,淡蓝色的身影行到中间。
“七儿媳,你要表演些什么呢?”
苏心悠微微行礼,说:“儿媳并不会什么才艺,只因家母会跳舞,所以儿媳也是目染一些,今日也只有现丑了。”
皇上一阵大笑,“好,那儿媳要什么奏乐呢?”
苏心悠摇摇头,一缕淡蓝色的衣服随风飘曳。
在场的人怔住,没有奏乐她怎么跳,难道她笨到不知道要奏乐的吗?那她又拿什么来和邻国公主比。
苏心悠垂下眼,看着地上,眼有些朦胧起来,脚轻轻地举起,在地上画圈,她的动作很慢,在大家期待她下一个动作时,她突然向后一个旋转,随后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动作柔软优美的,她周围仿佛释放着温柔的气息,若仙若灵,空气中安静得听不到任何声音,仿佛在梦境中,不可置信地看着苏心悠,那淡蓝色的身影在大家眼里舞动着,烛光中的她美得仿佛透明了,那舞动的姿势仿佛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带上让人着迷的流光,像是一朵正在绽放的兰花。
众人一阵静默,始终移不开眼!
在朦胧的光线下,眼里全是母亲的身影,那对自己永远冷漠的面孔,她的笑她的温柔只是给另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是她的最爱,自己的到来,彻底毁了那个男人对她的爱,所以她恨自己。她是一个著名的舞蹈者,这舞是她为她最爱的男人而做。
跳着跳着,苏心悠的心跳动了起来,为何她的心还会痛,为何她会有一种心碎的感觉?她不是习惯了吗?
舞毕,鸦雀无声。
穆木芯眼里有些阴暗,随后笑道:“七皇子妃,木芯的舞甘拜下风,要求和七皇子妃比试真是木芯想得不周到,这比试岂不是伤了和气,还望七皇子妃不要见怪。”
“公主多虑了。”苏心悠笑道,回到自己的座位。
皇上哈哈一笑,面向夜澈,“夜澈,公主要下嫁于你,你又有什么想法。”
夜澈站了起来,恭敬地说:“儿臣已成亲,儿臣不敢委屈公主,我想公主还是另选他人的好。”
穆木芯微愣,很快就反应回来。
“皇上。”穆木芯面向皇上,说:“不如这样,木芯就到七王府住段日子,和七皇子还有府上的姐姐培养一下感情,如果不行,我就另选他人。”就算他在难搞,以她的魅力,她相信十天内一定让他拜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皇上犹豫一下,说:“好,就依公主你的,你和太子就住在七皇子府邸。”
“谢皇上。”
殿里,又恢复莺歌燕舞。
夜阳,夜云,夜澈看向苏心悠的视线若有所思。
国宴结束了,好月殿也冷清了下来。
回到七王府,苏心悠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冷冷的空气流动着。
面对突然出现的穆木芯,苏心悠突然间觉得好累好累,现在穆木芯也住在府上,心中升起一种感觉,也许王府再也安静不下来了,心中升起一股离开这里的念头,可是夜澈怎么办,他是她唯一的亲人了,没有了夜澈那她还有什么呢?以前她可以无牵无挂,可是现在不行了,来到这个时空她曾经拥有了,现在的她再也放不下了,她变得执着于过去和事物。如果夜澈还是以前的澈儿,她会自由些,他们可以在林西村自由自在地活着,而不是在复杂的皇室,也许在在的死就是因为在在回到皇室,想到这,她心疼痛起来,眼也湿了……
夜,很黑……
七王府的贵客房里。
穆木芯满脸怒火,一个男子颤抖地跪在地上
“本公主让你查苏心悠的底细,你竟然报假的,还害本公主掉了脸。”穆木芯狠狠地盯着跪在地上的男子,恨不得吃了他。
男子心里也很委屈,明明苏心悠是个平民,而且她自己也曾经在殿上宣称自己不会才艺,但是不敢吭声,因为他知道,如果辩解他会更惨。
穆雷放下茶杯,语气有些嘲弄说:“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谁敢要呢?”
穆木芯一眼瞪去,向那男子踢去一脚,喝道:“还不滚。”
“是,是。”男子爬了起来,忙走出门,一下子就不见了。
“你也该走了。”穆木芯毫不客气地驱赶穆雷。
对于穆木芯的态度,穆雷也不在乎,懒洋洋地走了出去。
穆木芯双眼恐怖起来,在烛光下阴森森的,让人看了冒冷汗。
翌日。
苏心悠步出兰苑,她是王府的女主人,自是要招待穆雷和穆木芯这两位贵客。其实苏心悠这个皇子妃当得很轻松,府里大小的事她都不用管,全部交给凌月,但是现在的贵客是邻国的太子和公主,她是女主人,有些事情还是要她出面的。
在花园的池塘处看到对面的亭子里很是热闹,仔细一看,竟然是穆木芯和四位待妾有说有笑,苏心悠迷惑地看去,想不到穆木芯这么快就和几个待妾混得怎么熟了,而她就不行了,就是别人主动来找她,也会因为她是一个无趣的人而离去。以前,为了把学习学好,多数的时间都是放在课本上,把成绩永远在第一,她也不允许自己退步,而剩下的时间就学一些才艺,做一个出色的千金小姐,她的人身没有玩耍、电视、小说、漫画……
微微犹豫,她还是走了过去。
亭里的人都注意到苏心悠的到来,四个待妾忙起身,恭敬地行礼,“参见皇子妃。”
“免礼。”随后面向公主,问:“公主,昨晚住得可好。”
穆木芯笑着说:“木芯住得很好!”
“那就好,你们继续聊,不要因为我的到来而打断。”苏心悠微笑着。
“那皇子妃一起坐下啊,木芯在讲明翼国的趣事呢?”穆木芯招待苏心悠坐下。
苏心悠点了点头,坐下,穆木芯继续讲了起来,亭子里时而有笑声传出。
清冷的早上,五个女人就在亭子里聊了起来,多数苏心悠只是微笑着听,并没有插进什么话。这一幕看去,仿佛很是和谐,但是谁又知道,这一群女人想的是什么呢?
晚餐的时候,夜澈终于出现了。
餐桌上,四人围坐着。
苏心悠微笑着说:“太子和公主请用,看看合不合胃口,如果喜欢些什么,说一下,我让厨房去做。”
“一切都好,有劳皇子妃挂心了。”穆雷笑说。
苏心悠微笑地点了点头。
今天终于见到夜澈,穆木芯终于可以表现了,站起来说:“王爷,木芯敬你一杯。”
夜澈看了她一眼,拿起自己的酒喝下,算是给她回应。
“王爷,今天好像很忙,都不见人影。”穆木芯笑问,今天她在花园里等了一天,他却没有回来,害她陪那些女人聊天,“如果王爷不抽出点时间,我们又任何培养感情呢?”
“本王的时间不是用来和女人培养感情的。”夜澈冷冷地说。
穆木芯脸色难看起来。
苏心悠有些担心地起来,希望今晚这餐能安心吃完。
穆雷却轻松地喝着酒,没有一点要帮自己妹妹的意思。
穆木芯艰难地一笑,现在还不是闹翻的时间,说:“你王爷是想不用培养感情就娶木芯吗?”
夜澈瞄了她一眼,“你就怎么想嫁给本王。”
他遇到女人很多,却没见过如此主动的女人,虽然她很美,却无法勾起他任何怜惜和情绪。
穆木芯微微一笑,说:“木芯说过对王爷一见倾心,而且木芯必须要和亲,何不如找一个自己喜欢的。”
看了一眼穆木芯,淡淡地说:“好,本王就成全你,十天内,如果本王还不想娶你,你就给本王滚回你的国家去。”
之前明翼国是他安定下来的,要向紫幽国进贡,而现在,他却要和曾经是自己征服的国家和亲,就算和亲失败了,他也可以再次征服他们,只所以不发战,不是他无能,而是那皇帝不许开战,因为他不想再发动战争。
“好。”穆木芯自信地一笑,她相信她可以的。
她不会让这一趟没有收获而归的,他会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苏心悠复杂地看着夜澈,如果十天后,他娶了呢?那她要怎么办,他的女人不会少,只会越来越多,想到这,心有些痛了起来,他只是她亲人而已,她不能对他产生男女之间的感情,如果是那样,她最终会受伤的,成为一个嫉妒的女人,嫉妒那些女人,最后她会变成怎样,她自己也不知道,只要把他当亲人,她才能守在他的身边。
这一餐也比较宁静地用完了,餐完,穆木芯主动约了夜澈去花园做饭后散步,而夜澈也同意了。
夜……很是诡异……
睡梦中,诸葛依被一种奇怪的声音叫醒,睁开眼,却见床前飘着一满身是血的孩子,那眼神阴森森地看这她,诸葛依一声尖叫,全身发抖起来。
全身是血的孩子慢慢地向诸葛依靠近,诸葛依尖叫:“不,不要过来……”见孩子没有停下,诸葛依晕了过去。
听到叫声,侍候她的丫头门忙跑了进来,见空中漂浮的孩子,眼一翻,也晕了过去。
翌日。
天气很冷。
苏心悠磨磨蹭蹭地步出房间,来到楼下,见春夏秋冬集在一起讨论着,见她下来忙分开,苏心悠迷惑地看着她们诡异的神情,问:“你们怎么了,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夏天忙否认,“没有。”
明显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苏心悠看着她们有些沉重的表情,严肃地看着她们:“夏天,你说。”
春秋冬想暗示夏天不要说,但是在苏心悠的眼皮低下,还是不敢乱动,夏天吱语着,看了一眼同伴,再看一眼苏心悠,见苏心悠严肃地看着自己,硬着头皮说:“是这样的,昨晚依夫人的园子里闹鬼了,那些丫头也看到了,说那个鬼是个孩子,而且还……”犹豫一下,豁了出去说:“而且还很像小公主。”
苏心悠怔住,在在,在在回来了,可是为什么没有回来找她,而是去依夫人那里,这不是说,在在的死和依夫人有关,所以在在……
想到这,苏心悠跑出兰苑向依夫人的园子跑去,她要问清楚,在在的死不会跟府里的人有关系的,如果真的是依夫人,那么这么王府就开始恐怖起来,她不希望自己住的地方是你争我夺的,而她要防备起所有的人与物,如果是呢?那她就是蠢蛋,她应该防备着她们,那么在在就不会死了。
春夏秋冬忙跟了上去。
被昨晚一闹,诸葛依一晚没睡,在客厅里喝着安神茶。
一道人影跑到面前,抓住她。
“说,在在是不是你害的。”激动的苏心悠早就忘了要冷静,忘了就算是诸葛依做的,她本人也不会承认,这可是死罪。
诸葛依忙跪下,惊恐地说:“皇子妃,给千万个胆给妾身,妾身也不敢啊!”
苏心悠一愣,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是自己太冲动了,就算是她,她也不会承认啊!
“听说你昨晚见鬼了,还是个孩子。”
诸葛依一愣,原来如此,怪不的苏心悠会突然跑来问,冷静下来,说:“回皇子妃,妾身没有,昨晚妾身只是见到一个黑衣人,被吓晕了,正想去告诉王爷呢?至于传出妾身见鬼之事确是没有啊!”
苏心悠看着她,希望能看出她话的真假。
这时春夏秋冬赶到了,她们有些不安地叫:“皇子妃。”
苏心悠移开目光,见一旁的夜洛看着自己,她微微恍惚,随后说:“依夫人,抱歉,吓到你了,起来吧。”
“妾身不敢。”上官惊恐地说。
苏心悠知道,如果不是她做的,自己确实会破坏她的清白,歉意地说:“依夫人,是我思念在在了,听到这样的事,想确认罢了,既然不是,你也无需害怕什么……起来吧?我也该走了。”
苏心悠转身离去,谁也看不到诸葛依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
不让人跟着,苏心悠回到房间,看着在在的之前的摇篮,低语:“在在,你怎么不回来看妈妈,妈妈好想你了。”
冷冷空气里,没有人能回答她的问题。她落寞地坐在地上,头轻轻地靠在摇篮上,双眼空洞无神。
听到消息的夜澈来到兰苑,见春夏秋冬在楼梯口不安地看着楼上,说:“你们不侍候皇子妃,在这里做什么。”
四人忙行礼。
夜澈让她们起来,问:“皇子妃呢?”
春天回答:“皇子妃,呆在楼上很久了。”
夜澈吩咐她们离开,自己走上楼,推开门,见苏心悠坐在地板上发着呆,唤:“悠儿。”
听到叫声,苏心悠回神。
“你怎么坐在地上,现在地板这么冷,很容易受寒的。”夜澈把她拉了起来,语气有些责备。
苏心悠摇摇头,说:“我没事。”
夜澈看着苏心悠落寞的神情,知道她经常对着摇篮发呆,时间越久,她不会走出阴影,还会更加睹物思人,说:“悠儿,把摇篮放到别的地方好不好?”
苏心悠一惊,猛地看着夜澈,激动地说:“不。”
夜澈神情一正,严肃地说:“悠儿,我不想你老是对着它发呆。”
苏心悠不语。
夜澈突然叫道:“来人。”
春夏秋冬忙赶了上来。
“把有关小公主的东西都给本王搬走。”夜澈命令。
苏心悠忙道:“不可以。”
春夏秋冬犹豫着不敢上前。
夜澈冷若冰霜地看着她们,说:“怎么?本王的话都没用了吗?”
“是。”春夏秋冬忙上前搬起以前在在用的东西。
“住手。”苏心悠上前挡住她们,却被夜澈抱住,动弹不得,她挣扎着,叫道:“夜澈,你让她们住手,在在已经走了,为什么你连在在剩下的东西也不留给我。”
“悠儿,你你不能沉在在在的悲痛里,在在已经离开了,她在九泉下看到会伤心的。”见苏心悠安静下来,沉声说:“如果你在这样,本王就把这些东西烧了。”
苏心悠一愣,她知道你说到就做到,最后,她只能看着一件件物品在自己眼前消失不见。
房里安静了下来,夜澈把苏心悠抱到床上,凝视着她说:“悠儿,我们再生个孩子好不好。”
苏心悠怔住,凝视着他。
“这样就会有孩子陪着你。”夜澈温柔地说,也许有了一个孩子,她才会没空想其他的。
苏心悠本能地摇摇头,她不能和他做真正的夫妻,她接受不了那些女人。
夜澈双眼黯淡起来,说:“好,我不逼你……好好休息一下。”
苏心悠拉住他,不安地问:“昨晚依夫人见鬼了,你说是不是在在,在在一定很不安宁,不然她怎么会……”眼神恍惚起来,语无伦次地说:“在在死得很惨,她一定很痛,所以她不甘心,要找仇人,所以依夫人见鬼了,那个鬼是不是在在?依夫人可能就是……”
见苏心悠的神情越来越不对劲,忙阻止她再说下去:“昨晚的不是在在,只是刺客而已。”
刚下朝就听到昨晚闹鬼之事,也查问了诸葛依,虽然她否认了,但是这也让他对诸葛依起了疑心。
苏心悠恍惚地看着夜澈,“在在……”
“在在见到你开心了,她也会很开心的。”夜澈凝视着她,哄:“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就好了。”
苏心悠点了点头,闭上眼。
在在地死,苏心悠的情绪本来就已经稳定了很多,没有想到这一闹鬼之时,竟然让她情绪再激动起来。
夜澈点燃了旁边的安神灯,有催眠的作用,不久,药力起了作用,见苏心悠沉睡着,他走出了兰苑。
傍晚。
苏心悠慢慢醒了过来,不经意地看向窗外,白色的雪花飘飞着,忽散忽聚,飘飘悠悠,轻轻盈盈,四周像拉起了白色的帐篷,她恍惚地看着,有些反应不过来,下雪了……
来到窗前,看这窗外的景物,天地之间覆盖着一层簿簿的雪花……
门开了,是夏天。
“皇子妃,你醒了!”
“嗯。”苏心悠点了点头,问:“夏天,这雪下多久了。
夏天回答:“两个时澈了,这场雪来得好突然哦,都没有一点预兆。”随后又说:“皇子妃,等下要去用餐了。”
苏心悠回身,以前用餐一般都是在自己园子里用,可是有客人来后,主人都要陪客人用餐,面对那两位客人,苏心悠吃得实在胃痛,换好衣服,苏心悠步下楼,夜澈刚好来到。
见苏心悠脸色苍白,微微皱眉,显然不满意她的气色,但是却没有办法让气色好转,她的心病太重了,她表面看上去很平静,但他知道,只有一点关于在在的事,她的平静就会崩溃,就像这闹鬼一事。
雪花的世界里,一把油伞下,苏心悠和夜澈并肩行走着……
见夜澈为苏心悠撑着伞出现,穆木芯眼里一闪而过的嫉妒,来到王府两天了,他从没有正眼看过她。
餐厅里,四人默默地吃着,动作斯文,一餐虽然平静,但谁又知道这四人的心平不平。
餐后。
“王爷,听说雪山看雪景很美的,月亮花也这时候开。”穆木芯问道。
雪山,是江城的一座风景优美的景上,建有宫殿,也只有皇宫贵族能游玩。
月亮花,紫幽国的国花,在冬天开花,花朵为圆形,花色为白色和桃红色,必须在有月光的条件开花。
夜澈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穆木芯转向苏心悠笑着问:“皇子妃,你去过吗?”
苏心悠笑着摇摇头。
穆木芯笑道:“木芯看皇子妃好像不怎么开心,以木芯看来,我们一起去看景好了,散散心。”再转转向夜澈,“王爷,你觉得如何呢?
夜澈看了一眼苏心悠,也许可以,她该要散散心,毕竟雪山的景色美丽,唤进凌月,让他做好明天去雪山的准备。
回到兰苑。
“夜澈,你和公主去吧,我不怎么想去。”苏心悠淡淡地说,对于雪山的景物,也耳闻一些,但是她对游玩提不起兴趣。
“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也不会答应去。”夜澈凝视着,说:“你该去散散心,放松一下。”
苏心悠看着他,知道他担心自己,犹豫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她不想让他担心自己,可是在在的离去是一片挥之不去的阴影,想到在在的死,心仿佛被刀割着,同时也想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想到他们的冷漠,有了孩子以后,她怎么就不明白,他们怎么如此忍心对待自己,她是他们生出来的,难道就没有一点感情吗?
一大早,一行人向雪山前进,护卫的拥护下,夜澈和苏心悠一辆马车行走在前面,穆雷和穆木芯一辆马车在后面。
雪也越来越大,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
冰冷的空气,让苏心悠清醒了许多,看着窗外慢慢后退的景物,游玩,这是她人生的第一次,美丽的景物她见过很多,但那都是在电视上和照片上,见到真实的景物在眼前,她心还是很震撼,震撼大自然的美妙……
“皇子妃,到了晚上有月亮出来的时候,月亮花开的时候,整座雪山的月亮花都开了的时候,你就不会想离开了,真的好美好美。”夏天陶醉地说着,显然忘了夜澈也在马车上。
苏心悠看着夏天单纯的表情,忍不住微笑了。
“皇子妃,我说的是真的,昨晚听说要来雪山,我都兴奋得睡不着了,我第一次来的时候是跟宁夏公主……”猛地,夏天仿佛想起什么事,脸色有些苍白地停了下来,而旁边的冬天也有些不安,而夜澈脸色也冷漠下来。
苏心悠迷惑起来,又是宁夏,她到底是谁,为什么每个人提到她表情就沉重起来,但是她不问,因为她看到夏天的脸色很不对,好像提起一件很让人忌讳的事,等着主人的责罚,为了让这件事不着痕迹过去,她微微一笑,“怎么不说了?”
她的笑容让夜澈不再那么冷漠,夏天稳了稳心神,硬着着头皮说下去……
傍晚,一行人来到雪山顶宫殿。
宫殿刘总管出来迎接,安排他们的住处。
夜晚静静地来了,月亮也出来了。
望花塔上,众人静静地坐着,品尝着点心,等待着月亮花的绽放,随着月亮的高度,雪花纷飞的月光下,月亮花绽放了……
月光下,天地之间仿佛梦幻起来,月亮花慢慢绽放着,发出淡淡的花香
苏心悠眼里终于有了波动,凝视着那一片天地,以前她看过昙花绽放的美景,然而在月光下绽放的月亮花仿佛笼罩着柔和梦幻的光芒,美得让人不敢相信,那只是一个梦境,一个美丽而梦幻的梦,可是眼前的是事实,真正地在她眼前展示着它的美。
苏心悠靠近夜澈,轻声说;:“夜澈,我想到下面走走,等下我就先回房了。”
能亲身走在花丛里一定很美,而且坐了一天摇晃的马车也累了。夜澈凝视这苏心悠,她的精神好了一些,想她折腾了一天也累了,说:“那好,看一下就会房休息,这个明晚还可以看。”
苏心悠点了点,向穆雷和穆木芯道别后离开。
看着苏心悠离开的背影,穆木芯眼里一闪而过的异光。
苏心悠带着夏天和冬天在花丛了转了几圈,也回到了寝室,梳洗完后,睡到里面,她和夜澈本是夫妻,刘总管自然地安排她和夜澈同一个房间,虽然之前也同房了,但是也没有发生关系,她知道,他不会强迫自己的,但她也知道,这维持不可多久,到那时她又该如何?
身体的疲劳,让她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而夜澈送穆木芯会房后,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刺客,虽然刺客被击退了,但夜澈却中毒了。
翌日。
苏心悠醒了过来,没有发现夜澈,而床上也没有人睡过的痕迹,心中不由地升起一股不安,起身穿衣,守在外面的冬天听到房里的动静,拿着梳洗的用品走了进来,却没有见夏天,苏心悠虽然迷惑,但也没有问,梳洗后,接过冬天给的热茶……
这时,夏天突然闯了进来,着急地说:“皇子妃,不好了,王爷侮辱了木芯公主。”
“砰”的一声,杯子破碎的声音响在房里,苏心悠血液一下子凝结了,脸色苍白……
穆木芯的寝室。
房里除了穆木芯的低泣,就没有任何的声音,夜澈一脸冰冷地坐着,昨晚他遇到了刺客,虽然没有刺杀成功,但两为侍卫却受了严重的伤,而他也中毒了,明明是致死的毒药,遇上月亮花的香气却成了媚药,而变成媚药后,他竟然来找穆木芯,强行侮辱了她,这媚药太过诡计了,让他身体本能强烈地渴望穆木芯,想的不是别的女人。
得到消息,苏心悠赶来了,见她出现,夜澈把脸别开,他不知道该要和她如何解释。
苏心悠来到低泣的穆木芯身边,不知道该说什么,把手帕递了过去,一个女孩子遇到这样的事,却是很难接受。
穆木芯接了过来,语无伦次地说着:“木芯虽然很喜欢王爷,可是……可是木芯没想过要这样……这样在一起……”
苏心悠看着她,她是公主,现在就算夜澈多么不想娶她,他也必须要娶。
房里的人都沉默了下来,直到穆雷的到来,沉默打破了。
穆雷看着狼狈的穆木芯,他眼一闪而过的沉痛,“木芯,你……”
穆木芯看着穆雷,无语地摇摇头,她已经回不了头了。穆雷沉默地看了木芯良久,仿佛下定什么决心,面向夜澈严肃地说:“七皇子,不管是什么原因,你都必须娶我妹妹,而且还要封锁在雪山发生的一切事情。”
夜澈看着穆雷,似真似假地说:“你是在命令本王吗?”就算她是公主,如果他不想娶,谁也不能强迫他。
穆雷回道:“本太子只是告诉你。”
两人的目光冷冽地对视着。
苏心悠凝视着楚楚可怜的穆木芯,虽然知道夜澈是中了媚药,但是他也要对别人负责啊!而且对方还是公主,对一个女子来说,这是一个强大的耻辱,而高高在上的公主更不能接受,淡淡地说:“王爷,臣妾认为,现在应该立刻回府了。”
夜澈看向苏心悠,看着她淡然的表情。
穆雷赞同地说:“皇子妃说得有理,七皇子却是要回府准备婚事。”
苏心悠看向穆雷,说:“苏心悠想太子是误会了,成不成亲是王爷来决定,而苏心悠只是想,现在的情况回府会比较好。”
穆雷凝视这苏心悠,眼里有些迷惑,不懂她怎么可以如此淡静,必定发现这事的是她夫君。其实不懂的何止是他,还有夜澈呢?
本来该是一场游玩,没想到却发生刺客一事。
马车上。
“如果我要娶穆木芯,你会怎样?”夜澈问,眼里有些期待她的回答,如果她不让他娶,他会答应她,虽然会引起两国的纷争,但是他自信自己能解决。
苏心悠平静地看向夜澈,“夜澈,这是你决定不是吗?她是公主,你不要忘了。”
“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生气嫉妒吗?”
夜澈眼里的期待被苏心悠一说,消失得无影无踪,语气有着强忍的怒气,为什么她可以如此淡定,难道在她心里他就一点都不重要吗?心莫名地恐慌起来,仿佛他永远也抓不住她。
苏心悠心里苦涩一笑,生气嫉妒,就是因为她会,所以她才要把他当亲人,只有这样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女人一但生气嫉妒,比任何人都来得可怕丑陋,她不会让自己变成那样的,说:“生气嫉妒会让人变得丑陋。”
“你……”夜澈怒视她,“好,本王娶,回去后本王立刻上报,婚事就有劳皇子妃了。”连:“本王”都出来了,看来他气得不轻。
“是。”苏心悠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