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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双鱼辨阴阳

我拿出自己绘好的图,果不其然,这盗洞所在的方位跟我和老年叔所推测的最有可能是宝穴的位置是一致的。

我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处在一处背阳的小山坡上,这里太阳照耀的时间很短,阴气沉沉是一处极佳的阴宅。如果到了夜里,月光可以洒满整座山坡。

徐胖子沉声道:“这里会不会就是阿七所挖的盗洞。”

“他娘的,果然是流沙墓。”小安啐了一口吐沫,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

看着铲头带出来的细沙,老年叔也是面色凝重,小安依旧一节一节把铲子往下敲。

徐胖子凑过来道:“咱们几个新兵蛋子第一次,就遇到这样的阵仗,还真是给面子。”

寻龙点穴,下铲探点。如果说前者我是半桶水的话,那么后者我可就一窍不通了,还好有老年叔在,他是后者的懂行人,不多时我们几人便将墓穴的格局给确定下来,常言道:秦岭汉坡,脚下的这座墓无论是从地狱还是格局,大体上是符合这个准则的,如不出意料应该是汉代之前的古墓。

盗墓者身上的功夫分:望、闻、问、切,四种,望指的就是观势望气,这样的高手就是风水大家,如三叔。至于闻,这是南派人的绝技,盗墓者北派称倒斗,南派如长沙一代被称之土夫子,他们之中不乏这一脉的高手,据说最顶尖的能完全靠鼻子闻出底下的斗有没有被人盗掘。老年叔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九曾在长沙见过一位有此功夫的吴姓老人。至于问,指的是踩点,这种人人脉极广,盗墓贼往往是被由这一派的人组织,去参与盗墓行动。最后切,如医家切脉般准确无误,打出一条直通墓室的墓道。

“木子,光站着也不是事,招呼小安,咱们下铲子吧。”徐胖子开口道。

我定了定神道:“小安,缓过神没有。”

小安点了点头道:“小掌柜,年叔之所以找我来,是因为觉得别的伙计个个都是胆大不要命的,觉得我比较谨慎小心,可是我得向大家证明,我不单单是谨慎小心,更是胆大心细。”

“秦丫头,你跟年叔往旁边靠靠,这活还是让我们来吧。”我看胖子和小安都已经准备好,而且此时已经日过正午了,再拖下去只是白白耽搁时间。

秦丫头看了我一眼道:“恐怕我们不能这样往下挖?”

老年叔道:“秦丫头说的对,你们几个都是雏儿,不晓得在这流沙墓上挖盗洞,出现坍塌该如何应对,更何况即便是越过了流沙层,还有火坑等着我们。”

我焦急道:“来了这里也没有找到三叔的踪迹,找到了墓葬却无法去一探究竟,现在该怎么办。”

秦丫头道:“你也别慌,在这里没有找到你三叔,肯定他也遇到了和我们一样的情况,所以没有选择从这下手。”

“是啊,木子,咱们不能仗还没打就自乱阵脚。”徐胖子放下手中的铲子对老年叔说道:“年叔,您老见多识广,给我们指点指点这玩意该怎么对付。”

老年叔轻咳一声道:“没两把刷子,我敢出来带你们一群娃娃,来这深山老林。你们一群小崽子还不够大灰狼塞牙缝。”

徐胖子一听乐了,“那可不,您是老猎手,我们可是一群小红帽。”

我知道徐胖子无论对谁都改不了嘴贫的性子,赶忙阻止他道:“年叔,您老赶快说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老年书没有再搭理胖子而是对我说道:“大侄子,这寻龙点穴,下铲定位。你毕竟只学了这前半部分,‘葬者,乘生气也。经曰: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任何墓葬,即便外围是巨石所砌,也会留下一个虚位,这个虚位便是用于藏风聚气。我们只要找到这个虚位就行。”

我以前就听三叔说过,寻常的盗墓贼往往是从墓葬的正前方进入墓中,以前的老辈高手可以直接打出一条通向棺椁室的盗洞,有些可以准确到棺椁的正上方,这一招被称为“切虚位”。

我们五个人除了老年叔和来历不明的秦丫头外,说到底都是没下过地的旱鸭子,而我虽有些纸上谈兵的经历,却往往是事后诸葛亮,经他人提醒才能想起来。

我们几人看了一眼刚刚差点夺去小安生命的塌陷的盗洞,默默地离开了。小安的身上多了些许擦伤,我重新拿出罗盘在一片蝉声中确定方向。

按照推测中地宫的位置,我们一行决定采用顶宫的方法,绕过那一层流沙。收拾好东西之后,没走多远,第二个问题又出来了。

这少相庄周围的山岭虽说只是荒草树木覆盖了山岗,爬起来只是不好寻找道路,故而困难一点,整体的山势并不算高。尤其是古墓所在的位置,由于为了更好的增加月光照射的时间,其倾斜度更在45度以下。可是当我们没走出几步,就发现古墓旁边竟然是一块断壁,大大增加了我们从下面打盗洞的困难性。

徐胖子终于忍不住了,骂娘道:“这墓里面不知道藏的是哪位高人,也太他娘的精道了。想封了我们所有的路。”

我看了下众人,就连一向镇定的秦丫头都皱起了眉头。我站在断壁一抬头,刺眼的太阳光顿时让我向下看去,翠绿翠绿的树木在风中借着山势起起伏伏,再往前蜿蜒的河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宛若一条银带系在青山的腰上。

“我看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我不禁脱口而出。

“妩媚个屁,秦丫头可比你妩媚多了,人家怎么不感叹,能不能给哥干点正事,你来干什么的,你回去吧。”徐胖子立马就毒舌起来。

我也知道现在不是欣赏风景的时候,只得转头看向老年叔准备问问他有没有什么高招,我一扭头,老年叔站在我身后,秦丫头站在老年叔背后,我这才发现秦丫头脸色微微发红,看来是徐胖子的话产生的化学反应。

“年叔,您看这个我们要不要下去看看。”我冲他说道。

“要不,先让我下去看看吧。”小安站了出来,“我先去探探道。”

老年叔砸吧砸吧嘴道:“看来我们能想到的,当年设计古墓的人都想到了,没想到这墓规模不大,竟设计的如此讲究。”

“大侄子,你懂点历史,你说说这秦汉时期,齐鲁之地有没有这样的高手。”老年叔冲我问道。

战国末年,诸国大兴兵戈,最后秦始皇一统天下。六国皆被秦所灭,但是齐国是六国之中唯一一个举国降秦的,是以整个地区的经济,文化并没有受到大的破坏,劳动力很大程度的保留了下来。有不少隐士最终归隐于此,诸子百家汇聚,其中肯定不乏这样的高手,所以一时之下也很难从这其中找到线索。

我简单的把这个想法讲解给众人,断壁并不算长,小安决定先去崖上四周搜寻一下,有了流沙坑的经历,他这次更加谨慎小心。

趁着这个档口,我又把六阳往生锥图案的照片拿出来仔细参详,徐胖子,秦丫头吃着干粮略作休息。我相信如果有人花那么大的代价把少相庄的秘密藏在六阳往生锥上,不管这个人是今人还是古人,这六阳往生锥绝对不会只单单的提供一个地点那么简单。可是这图案在我手中,却没有丝毫用处,如果不解其中的门道儿,还是如同废纸一张。来的路上我不止一次询问过徐胖子,这小子解得开那么复杂的机关暗锁,按道理来说至少也应该知道点这图的内幕。只是徐胖子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看了一眼手表,指针指在下午整二点的位置,地点少相庄外的少阳山,我们一行不知为何来到这里,来到这里又不知该如何的人正围着崖壁搜寻。

断崖上杂草丛生,有不少我都喊得出名字,最高的没过了膝盖,这样的地方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翠绿翠绿的草丛中忽然蹿出一条青蛇的情景。

“青蛇妹妹,你可千万不要来找我,要找就找那边的木头,他跟你们是一家的。”徐胖子边念叨边在那摸索。

一块长了二十年对于他这样的行为,从最早的鄙视,现在完全变成了漠视,唯一还纠结的就是每次去KTV,我都要唱一首陈奕迅的最佳损友。

我两眼一垂作壁上观,丝毫不理会胖子,只有小安呵呵的笑着。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传了过来,队伍里只有一个女性同胞,发出这声音的也不是别人正是秦丫头。

“不会真的有蛇吧。”小安嘟囔了一声,我们几人则用最快的速度往秦丫头那靠拢。

“有蛇吗?”老年叔问了问秦丫头。

只可惜秦丫头早已被吓得发不出任何声音,自然也无法回答老年叔的问题,小安一个箭步冲到了秦丫头的前面,拨开杂草才发现那草丛中果然有东西。仔细一瞧才发现根本就不是蛇,而是谁留下来的一条绳索,那绳索的一端系在崖壁边一棵如人腰般的大树上,另一端直接垂到了悬崖下边。

草丛随着风起伏,那绳子在其中若隐若现,很容易被人当作是一条白蛇,知道并不是白蛇,秦丫头稍稍回了回神。这种情形下,我们根本没有心情再去嘲讽秦丫头。

因为这绳子带给我们的震撼远远要比一条毒蛇来的猛烈,这人是谁?是三叔吗?垂下崖壁的那一头早已没有了人,如果是三叔他去了哪里,绳子四周都是光秃秃崖壁。如果不是三叔那人又是谁?为何会来到这里,又为何与我们同样发现了这里。

我们围着这绳子沉默了许久,或许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心中疑惑,也都有自己想要解开的难题。

“老年叔,不如我们下去看看吧,一直在这里是没有结果的,咱们好不容易找到了这里,没准这下面有什么答案呢?”

我率先打破了沉默,心中的不解让我说的话早已没有了应有的逻辑,我也找不到任何论据去强调自己的想法。但这确是我们一行人唯一可以做的事情。

徐胖子跟小安检查了一下那根绳索,并没有什么问题,崖壁成一个凹字形,上面点缀着不少横生枝节,是而站在崖上无法知道那崖壁上的情形。

最后我们决定由徐胖子先去一探究竟,原因很简单也很直接如果徐胖子都能全身而退的话,那么其他人应该也没有问题,为了避免他出意外,还给他加上了一跟保险绳。

对于我们这样的决定,徐胖子自然不服,言辞凿凿的说不能因为他的特殊性就歧视他。然而抗议是没有丝毫用处的,就这样我们四个看着徐胖子一点一点的向下爬去。

我们几人在崖上,并不能直接看到崖壁上的情形,一切只能拜托徐胖子了,我只能估计了一下崖壁上植被的覆盖度,与其攀爬的困难度,应该还说的过去。

“妹妹你大胆坐船头啊,哥哥我在岸上走,我俩情我俩的爱,在纤绳上荡悠悠呦,荡悠悠。”很快崖下传来徐胖子粗喘的歌声。

小安打趣道:“胖哥儿,你大难不死的话,我就做媒,把秦丫头嫁给你。”

我回头看了看亲丫头,她还是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艳模样,老年叔自然不会跟我们一群年轻人计较。

徐胖子的歌声在崖上时隐时现,我喊道:“百万,你还是省点力气吧,给老子干点正事。”

我话还没结束,只听徐胖子“哎呦”一声,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不会是遇到什么狼虫虎豹了吧。”我不禁脱口而出,小安见状不妙,赶紧去拉绳子。

“别拉,别拉。”徐胖子的声音像是去天外走了一遭,变了声色。

“胖子什么情况,是不是遇到美女蛇了。”我边喊边嘲笑道:“是不是准备在底下成亲,不准备上来了。”

我嘴上虽这样说,但是很快明白,下面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最应该做的还是让徐胖子把地下的情况说出来。

“木头,真是奇了怪了,这下面竟然有一块落脚的石头,还有一个山洞,你们要不要也下了看看。”

徐胖子的声音传了上来。

再确认了那块落脚地,能否容纳四个人外加一个徐胖子的重量之后,我们很快决定下去看看。小安第一个,然后是老年叔,再然后是秦丫头,最后是我。

当我们五个人都下去以后,原本不大的空间立马显得拥挤起来,那之前放下绳索的人,应该是跟我们一样,到了这里。他们几人在整理装备,我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正前方的藤蔓上,那茂密的树枝后头是一片黑暗。我伸出手摸了摸藤蔓,藤蔓很粗,看来他们长在这里很长时间了,也就是说这里很久没有人造访了。我掏出匕首,用力斩断藤蔓,用手拨开眼前的枝叶,里面果然是中空的。崖壁朝西,此时的太阳毫不吝啬的把自己的光芒照射进了这个可能千百年无人问津的洞穴。

徐胖子捡起一块石头丢了进去,洞穴很深,作为回报。

“哗啦啦”洞里的蝙蝠被这一声巨响惊得四下乱飞,有不少飞出了洞口。身后的小安跟秦丫头都被这阵躁动,折腾的蹲到了地上。

“该死的蝙蝠。”小安无奈道。

老年叔率先跨进了这洞穴里。

我跟徐胖子跟在身后,徐胖子拉起小安道:“走吧,或许是我们打扰了它们的清净,这么多年,咱们是造访者,或许它们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秦丫头跟在我身后,我得拿罗盘,所以手中并没有拿矿灯,秦丫头跟在我身后帮我照着前面的路。

洞穴并不算太宽,四周打磨的痕迹告诉我们,这洞穴经历过人工的修饰,最让人感到意外的是脚下很平整,似乎连地面都被石匠整理过。

我看了看手中的罗盘,指针随意摆动,早已无法辨出是什么山什么向,看来这指南针是用不了了。我觉得脚下的每一步路都透露着邪乎。

“年叔,这有点不对啊,在上面还是好好的,怎么一到这墓里,木头的指南针就不听话了,我以前听老人讲什么鬼吹灯,不会这里真的有什么邪灵庇佑吧。”徐胖子的话,虽然让人听着不舒服,但是此时却很能营造氛围。

指南针靠的是地磁,想让它失灵,方法有很多种。尤其是在墓葬中,这是常有的事,至于原因现在也无法去深究了。我只希望尽快走完脚下的路。

“年叔,这里确实有点邪乎。”这次说话的是秦丫头。

“没事,你放心,要是真来个什么东西,我就把它突突了。”小安摸了摸怀中的微冲。

几日里来的相处,我早已意识道,这个秦丫头的不简单。虽然心里面不愿意承认,但是事实证明秦丫头对于我们现在的处境,要比我跟徐胖子更了解。

“丫头,你说说看。”老年叔开口道。

“很显然这个洞穴是人工开凿的,如果是这盗洞,根本不需要下这么大的功夫。如果不是盗洞的话,这墓葬以我们刚才的探测来说,并没有多大的规模。那人花如此大的功夫在这崖壁上,开出如此规模的洞口,到底是为了什么。以古时候的工艺来说,这样的规模恐怕要大批军队才能完成。”

正常情况下矿灯能照射很远,然而矿灯所到之处,还是一片黑暗。这情形告诉我们眼前的路还有很长,很快我们身后也暗了起来,我忽然想起来小时候学过的桃花源记:

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

武陵人遇到的是一个人间仙境。

而眼前的黑暗,要把我们带向哪里。

地狱的第几层?

关于秦丫头提出的问题确实令人生疑,这个洞穴到底是何人所建,又与那神秘墓葬有什么关系,这一切谜题深深的吸引着我。

此时处在洞穴里面唯一的好处可能就是相较于外边这里是一个天然的避暑之地,可是又有谁会选择无缘无故呆在这里呢。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脚下的是个弯曲的洞穴,不然不会有这么长的距离。

“他娘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徐胖子骂了一声。

我发现脚下的地面越发的平整,我更知道越是平整,这样的地方就越容易暗藏杀机。很快徐胖子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主动选择站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我把手搭在洞穴的石壁上,摸上去阴冷冷滑溜溜的,渐渐的前面忽然亮起的几摸蓝绿色的光芒,星星点点。

“小掌柜的,这不会就是鬼火吧。”小安的声音很弱,但是在这山洞里面却显得非常响亮。

我点点头。

“诸位先人,前辈,晚生借道,求诸位切莫与我们纠缠。”徐胖子低声说道。

老年叔哈哈笑了起来,我知道老年叔所笑为何也跟着打趣道:“徐胖子,这里的鬼火很有可能是洞中动物的尸体,难道说,你祖上是蝙蝠。”

徐胖子道:“去去去,你家祖上才是蝙蝠。”

我们的气氛才刚刚轻松,异象又起。

“前面,前面好像有东西。”秦丫头几乎是直接贴在了我背上说的这几句话,可见其惊讶程度。

我知道此时马虎不得,徐胖子在最前面,他立刻小心翼翼的朝那团阴影挪了过去,小安悄悄拉响枪栓,以备不测。老年叔跟在徐胖子的身后,同样朝那个阴影移动。反倒是最先发现异状的秦丫头站在了最后面。

我们几人都把手中的灯光指向前面的石壁,那个影子一瞬间就无法遁形,原来石壁上刻着一个巨大的石鱼,与石壁漆黑的眼色不同,这条鱼被涂成了白色。我们几人不能不佩服古人的雕工。

“这玩意也太像真的了吧。”小安啧啧称赞道。

老年叔轻咳一声道:“仅这壁上石鱼就如此栩栩如生,看来这个墓葬主人确实是个高人。”

老年叔的话,更勾起了我们的好奇心。

徐胖子把手搭在白色石鱼上,尝试着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暗锁。

“唉,奇怪了。”他自顾自感叹一声。

“怎么了?胖子。”我问声询问道。老年叔本就在徐胖子的身后,听他如此感叹,当下有人把手掌伸向了白色石鱼。

“真是怪了。”老年叔轻声说道。

他二人一人一句,登时就把我跟小安还有秦丫头给着急坏了。

小安哭笑不得道:“两位高人,到底怎么个奇怪法能不能给说道说道,理解我的心情吗?”

徐胖子回头看了小安一眼道:“安大爷,您老来感受感受就知道了。”

鱼是活的。

小安把手枪插在裤腰带上,把灯固定好,几步路就来到了白鱼近前,我也想知道这白鱼到底有什么奇怪的,几乎是瞪大了眼镜盯着小安。

小安把手掌放在徐胖子的衣服上擦了擦,无视徐胖子想要骂娘的眼神,把手掌伸到了那白鱼上。几乎是霎那间,他就把手缩了回来,几乎带着哭腔说道:“不会这么邪乎吧。”

我他奶奶的,强忍着把灯砸向这仨王八蛋的冲动,瞪着他们仨。

“小掌柜,这鱼,这鱼是活的。”小安几乎要哭出来了。

“放屁。”

我自然不会相信小安的话,这明明是一条石鱼,拉着秦丫头,我二人也走了过去。

我像他们三人一样,尝试着用手掌触碰那条石鱼,秦丫头也做出了跟我一样的动作。当下,我就明白了小安为什么说这鱼是活的。

不像刚才的石壁带给手掌的那种阴冷的感觉,这条鱼摸上去有一种温热,也就是说它的温度显然要比周围的石壁高,刹那间,确实会给人一种这是活物的感觉。

我转头看向秦丫头,她一眼不发的冲我点了点头。

“木头,你怎么看。”恢复了平静,徐胖子转头问我。

大人,此中必有蹊跷。

要换往常,或许这就是我的答案,可是此时我该怎么回答。

“老年叔,您怎么看。”我把问题抛给老年叔。

“这个石鱼不会无缘无故的刻在这里啊,既然它本身就如此奇怪,那么奇怪之处往往就是解决事情的关键。”老年叔的回答跟没回答是一样的。

“你怎么看。”我问秦丫头。

“发挥想象力。”秦丫头淡淡的说出了这五个字。

“没想到,咱们秦丫头还这么的幽默风趣,哈哈。”徐胖子跟小安当时就笑了起来。

我看着秦丫头一本正经的脸色,知道她的话是认真的,可是你给老子发挥一下想象力试试。

我无奈转头看向秦丫头,黑暗的灯光下,秦丫头被我盯的脸色发红。

“这是你爷爷说的。”她的语气有一丝柔软,似乎自己很无辜。

徐胖子跟小安笑的更开心了。

“都正经点。”老年叔还是权威,他一开口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木家侄子,”

我见老年叔眼神认真,也收起心思,不敢再有半点嘻哈。

“嗯。”我点点头。

老年叔环视一周道:“无论是来墓室还是去其它地方,我们面对这些未知的东西最需要做的就是保持冷静用自己已将掌握的东西去推理。在这种情况下或许真的需要我们发挥一下想象力。”

我瞬间明白了老年叔的意思,徐胖子和小安也静下心来,去仔细思索。

确实如老年叔所说,或许真的就是我们平时太过随意真正需要认真的时候,无法全身心的去做。而且我另外一点发现就是,老年叔总是在不经意间培养我们几人解决问题的能力,从流沙坑的古墓,再到如今身处的山洞,以及眼前的石鱼,他都没有发表太多的意见。

我慢慢稳定心神,不再像从前那样遇到事情就问,而是试着先说出自己的看法。我自然不知,老年叔如此做法的目的何在,但是,很明显他是在为我们几人考虑,我想这一点,在场的诸位全都明白。

我重新把目光放在眼前的白色石鱼上,诚然这条石鱼非常神奇,但是无论多么神奇的东西总有气平凡的地方。就拿我们面前的石鱼来说,说到底这也是一尊石刻。看做工而言,着实美妙绝伦。剩下的需要做的就是找一找石鱼在历史上的含义,看能否为我们找出这墓主人的身份提供证据。

“木头,看着石鱼,你第一眼会想到什么?”徐胖子轻声问道。

我看了看白色的石鱼道:“这鱼的造型,应该跟太极双鱼图最为接近了,但是这里只有一条啊,太极双鱼图,总是两条一起出现才对。”

确实如我所说,这白色的鱼跃动的情形,很容易让人想到双鱼图。

听到我的话,小安立马就提出了反对的观点。

“小掌柜,那太极图我们都见过,不应该是圆形的吗?象征阴中有阳,阳中有阴。

我点点头,小安说的不错。但是这里面还有不为常人所知的另一层说法。

“现代人,大多以为太极图是由易经提出的,其实不然,最早的太极双鱼图,并非是现在我们看到的造型,起初就是两条鱼,一黑一白,而这是由道家和阴阳家提出来的。我们现在说的太极与五行说,阴阳家做出的贡献是最大的。而这一派别在先秦虽说是九流十家之一,但是今天已经不存在了,所有的学说也都被道家所吸收,得以流传。”

秦丫头不急不缓的说道。

“如果说这流沙墓是先秦的墓葬的话,那个时候还没有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出现这个东西的话,是阴阳家的可能性就很大了。”徐胖子难得正经一回,有板有眼的说道。

我把手中的灯光照下其它地方,如果说真的是我们猜测的这样的话,那么这双鱼图肯定还有另一条鱼。我四下一打量,很快就在白鱼的正下发不远处发现了一条黑鱼。

“齐活了。”

我们几人的目光又被黑鱼所吸引。这黑鱼与白鱼除了颜色和温度可以说其余的是一模一样。徐胖子掏出随身携带的卷尺,试着去测量,就连大小也是一样的。我们几人不由得啧啧称奇,感叹古人的工艺。

徐胖子打量了一下这块石壁,不断摸索下,很快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块石壁是空的。”

听了徐胖子的话,我们几人都有了一种惊异,难道说这面石壁是一扇暗门,如果是又该如何开启。

我跟小安闻言,立马仔细的把这块石壁检查了个遍,果然被我们找到了些许蛛丝马迹,刻有双鱼图的石壁,与周围的石壁眼色稍稍不一样,并且在石壁的下发很容易就能看出缝隙。果然这后面是另一番洞天,双鱼开道自然也符合阴阳家的做法。

我跟小安早已远离了石壁,徐胖子还是依旧仔仔细细的检查,我们几人都没有上前去打断他,或许对于机关消息而言,徐胖子是我们这里面最厉害的了。

“这样的石门,我当年也遇见过,往往配有滑道,如果知晓关键,是可以打开的。”老年叔很快说出自己的看法。“不过对于今人而言,往往是用炸药管它是什么结构一下就开了。”

我相信老年叔的说法,但是这洞穴的顶并不高,再加上洞中大多是花岗岩,这种石头含碳酸钙的成分较高,很容易发生塌方或者爆炸,不到万不得已,恐怕不能硬来。

徐胖子前后折腾了一番也没得出个所以然来。

面对这种情况,只能采取简单的联系分析,一扇无法开启的石门,一幅诡异的双鱼图,还有一条不正常的白鱼,或许事情的关键就在这两条鱼上,尤其是这条白鱼其温度竟然要高出周围的石壁不少。我不由的又想起悬崖上的那根绳子,无论那人是不是三叔,他一定也发现了这个山洞,或许也走了进来,甚至他也看到了这面石壁,那么这个神秘人物是如何找到机关的呢。

这时候,我们五个人全都离开了石壁,但是恐怕所有人的心思都在这双鱼图上,洞里面寂寂无声,只剩下灯的光芒。

“这白鱼为何温度比周围的石块温度高?”小安小心问道。

“是啊,这白鱼为什么温度会比周围的石壁温度高。”我也提出疑问。看来众人都无法对这一现象做出解释,莫非真的有如此神奇的东西存在。

徐胖子把左手放在白鱼上,右手放在黑鱼上,这个动作使他看上去有那么一丝滑稽,然而此时的我们更关心的还是这石壁如何打开。

正在这时忽然“嘎登。”石壁内传出一声巨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发了。

“我明白这里面的原理了。”

虽然我们几人丝毫不懂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到徐胖子兴高采烈得样子,似乎是有了门路,我们几人同时往后,给徐胖子腾开空间。黑暗中噼噼啪啪的声音不断传来,轰的一下门就开了。我们众人都被眼前这一幕给吓坏了,根本没有人预计到事情的发展。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进去。”徐胖子的声音很洪亮。

来不及思考,我们几人跨开步子就来到了石壁的后面。跌跌撞撞间好不容易站稳,只听轰隆一声身后的石壁又合上了。我只觉得无数尘埃如下雪般簌簌的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我四下一打量,大家折腾成了灰头土脸。手中的电灯摇摇晃晃,我发现这里是一间石室,虽然罗盘时灵时不灵,大体估计我们应该来到了那个墓里面了。

“什么情况。”小安率先发问,我们四人包括老年叔都把目光投向了徐胖子。一时间云里雾里的,那石壁为什么就被打开了,我们几人还都没搞明白是个什么情况。

手灯的闪烁下,徐胖子看着我们几人,哈哈笑了起来:“怎么样,跟我会,时不时就能来点意外惊喜,我就想问诸位一句,刺激不。”

我看他每个正行,抬腿就给他了一脚:“刺激你大爷,快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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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简介】天知道她怎么那么倒霉!莫名其妙被送入某人家,一个月后怀孕二个月后结婚;某人要孩子不要孩子的妈,她忍;某人和前女友纠缠不清搞外遇,她也忍;某人说要离婚,她……就这么被扫地出门?三个月后,她站在医院顶楼两眼放光恶狠狠地说:“雷沃,你还有那个贱人,我死也不放过你们!!”四年后荣归故里,她望着某人搂着娇妻怀里抱着她的孩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逛百货,她还会是那个任他蹂躏抛弃的笨女人吗?~~~~~~~~~~~~~~~~~~~~~~~~~~~~~~~~~~~~~~~~我飘飘他,堂堂帝国总裁,在遇见那个死丫头后接二连三地倒霉!爱车被毁、被逼婚、被逼接受死丫头肚子的孩子,被迫与初恋分开……浓妆!只裹住屁股的贴身裙!高跟鞋!香水味!夜店的酒气!每一条都能惹得他大发雷霆,把她掐死然后鞭尸!最后,那个死丫头竟指着他的鼻子说:“雷沃,你这个贱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他被气得七窍生烟,而她却消失得干干净净!四年后重逢,他拉着儿子的小手,指着她凶神恶煞地说:“看,她就是抛我弃你的坏蛋妈咪!”儿子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猛摇他的手,“爸比快追!妈咪要跟别人跑了啦~~”~~~~~~~~~~~~~~~~~~~~~~~~~~~~~~~~~~~~~~~我飘飘“我叫雷泽瑞,性别不明,年龄不详。”宝宝抗议中。某男脸上布满黑线:“瑞瑞,爸比说过几次了,别人问你年龄你要好好讲!”“我不!”宝宝赌气地别过小脑袋,和某女赌气时简直一模一样。某男第N回放下身段哄儿子,“乖乖,听爸比的话,爸比给你买好吃的。”宝宝无奈……他的爸比哄人无能,怪不得妈咪跟别人跑了!“爸比,我要妈咪。”宝宝圆圆黑黑的大眼中浸满泪水。某男心疼的拥住宝宝,冷眸中杀意必现:施曼易,你这回真的死定了!!!————————————————————————————————————完本,卡不准备写番外拉,正在酝酿穿越文,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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