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鬼市里面的交易进行的如火如荼之时,而在鬼市外的九鬼坊市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昔日繁荣的慕容家被拆的破碎不堪,已成了碎石瓦砾,而在这些碎石中间有一根拔地而起的石柱,石柱约莫二十来丈,足以让坊市外的人一眼看到。更是在这石柱的顶端赫然垂挂着一个血淋淋的头!
若是易北在的话,必能一眼认出这是慕容风的人头。
在这石柱的旁,还站着三个修真者,无一例外的是他们的腰间都挂着一枚刻着盖字的令牌,三人目光冷傲的扫视着过往的行人,手中拿着两幅画像。画像上的两人便是慕容仇与慕容海。除了这以外,在坊市的大门口也贴满了两人的头像,以及站着几名盖家修士进行着盘查。
“家主,看来这慕容风早已把后事给安排好了,我们这次过来却只杀了他一人而已”一尖嘴猴腮之人站在盖秋云跟着说道,此人名为盖孙,原本一直跟随着盖三,眼下盖三死了便由他成了新的大管家。
“这个老匹夫!”盖秋云怒骂一声,盖三作为族里唯一一个练气十二层都被杀死,怎么能让他不气愤,所以当盖三的本命令牌破碎的那一刻他便立马带领族人前来,可没想到慕容家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一个慕容风。更让他惊讶与气氛的是这慕容风竟然筑基了!最后虽然杀了他,但盖秋云自己也受了点伤。
“给我仔细找,一定要找到慕容海与慕容仇,你再多派些人手去附近的山头,村庄搜查,哪怕是狡兔三窟也要给我找出来!”盖秋云恶狠狠道,眼里放佛要喷出火来一般。
眼看家主正在气头上,盖孙哪敢多呆,当下应了声是便急忙退下。
经过此番重创,我盖家的实力已不如先前,我不相信那阴阳世家会放过这样的一个机会,不出十天半个月那公孙道必然有所行动!盖秋云想到这,眼中寒芒一闪而过。
在九鬼坊市的一个角落,陈伯看着石柱上家主的头颅,不禁落泪,抬起手用衣角擦拭才发现整个衣角已经湿了大片,尽管陈伯是个世俗之人,又上了年纪,若不是想到家主最后对自己的嘱托照顾啊慕容仇,此刻怕已冲上去找盖家拼命。陈伯已从早晨站到了现在,虽然人站位置是个偏僻的角落,但此时也已经引起了注意。
“你们有没有发现,那个老头已经从早上站到了现在了?”石柱下一名胖子对另外两个同伴说道,该不会是慕容家的余孽吧?
”没吧?我可没看那么仔细,不过那老头一看就是个凡人而已“一人说道。
”你忘记家主的交代了?只要是跟慕容家有关的,不论老少,不论世俗,都要杀掉!“那胖子提醒道。
另外一人是个瘦小的青年,此刻听两名同伴说话的同时自己看向了那个老头,老头长得黝黑干瘦,佝偻着个头,满头白发,怎么看都是一个毫不起眼的人,令他生疑的是老头的眼睛,红通通的,就跟哭过一样。除了慕容家的家仆他想不到还有谁会看着这石柱哭泣。不过眼下那老头明显注意到他了,脸色略带惊慌的走了。
“别说了,那老头子走了,你们就别讨论了”瘦小的青年冲两人喊道,他的心到底不是冰冷的,没有说出实话。
瘦小的青年原本叫罗生,小时候的他还只是个帮家里放牛的孩子,但世道终归不太平,你不招惹别人不代表别人不会招惹你,在他十岁的时候一伙劫匪冲进了他的村庄杀光了所有的人,庆幸的是那时候他正巧在山上放牛。等到他回去的时候看见的是惨死的地的村民,还有他的好朋友,他的爹妈。那一刻他瞬间崩塌了,整个人呆呆坐在地上,似乎连悲伤都忘记了。几天之后他重新振作了,他发誓要找到劫匪报仇,随后他加入盖家,改名叫盖罗生,开始了修炼,如今的他已经五层修为了,但是他始终没能找到那伙劫匪。
想起往事,盖罗生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再在盖家呆一年我便离开盖家,去掉这个盖字,哪怕耗费我余生我也要找到那伙劫匪亲手报仇,盖罗生握紧了拳头决定道。
盖家的全面入侵,不仅仅是造成了慕容风的死亡,并且还对原本里面的客栈商贩以及住户造成了强烈的冲击。之前慕容家掌控时整个坊市可谓一方太平,但如今慕容家的破灭让一些早已蠢蠢欲动的土匪顿时卷土而来,对于盖家来说这些世俗的事却是压根没放在心里。所以不到一天,整个九鬼坊市呈现出一片前所未有的荒凉,所有人死的死,逃的逃。
关于土匪,盖罗生自然十分气愤,所以只要他碰见必然会杀了,他也曾像盖秋云提议过禁止土匪进入九鬼坊市,但盖秋云根本没有理他,对他来说自己的族人都死了那么多,如今哪里会在乎一些世俗之人的死活?
甚至在盖罗生看来,说不定当年屠戮自己村庄的土匪就是在如今这些人之中,这样一想他整个人顿时变得暴戾起来,越发的克制不住自己,已经发展到每晚都必须出去杀几个土匪的地步。
到目前现在他一共杀了十个土匪了。
他做的这些事自然没能瞒住朝昔相处的那个胖子,在胖子看来,他实在无法理解一个练气五层的修士居然爱上了杀世俗土匪。
莫非这是盖罗生的独有的怪癖?
当然了,他可能永远不会明白盖罗生,因为有些事你没经历过永远也不可能懂。
就连盖罗生自己也曾在想以后要交一个能真正懂自己感受的人,或许慕容仇与慕容海可以。同样是被杀父,他觉得若慕容仇慕容海知晓后必然会如同他自己一样。所以打心底来说他是不愿意这两人被找到的。对于盖家,他也没有那种所谓的归属感,自从十岁那件事后他的内心已被仇恨装满,无法再容纳下其他。
这也是他从没喜欢上一个姑娘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