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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混沌杀瞳 枯荣剑势

在那滴(金蚕蛊血)刚被含锋服下的时候,含锋原本所剩无多的气血此刻竟然快速的恢复,方才受到的伤势也在片刻间愈合。而且这滴金蚕蛊血,竟然几乎没有消耗什么能量,那滴金蚕蛊血在含锋服下后,就立刻被含锋调动气血,输送到心窍内,当这滴血液融入心脏后,立刻占据了一个心窍,而且没有和含锋的身体发生任何排斥。这时,含锋体内气血翻腾,犹如百川归海一般,汇聚到心窍。不一会儿第二个心窍就凝聚出一滴心头血,这还没完,知道含锋第三个心窍也凝聚出第三滴心头之血的时候,变化才停止下来。与此同时,含锋的躯体也发生着改变。含锋身体排除了许多散发恶臭的污垢,伴随着汗水,整间屋子充斥着难闻的气味。待到含锋搬运精元气血结束后,含锋感觉霎时身体一阵轻松,说不出的舒服,短时觉得耳聪目明。但闻到屋子里难闻的气味,还是十分尴尬。

这时候含锋对面的师尊,看着含锋,原本古井无波的神色变得缓和。手掌轻轻一震,含锋身体排除的所有污垢一扫而光。含锋的衣服却没有伤到一丝半缕。“很好,你现在已经进入炼体第一转,只是你修为提升的太快,有些虚浮,还要打磨根基。调息一下,准备开辟神宫吧。”

含锋应了句是,他知道师尊向来寡言少语,也不多说。便开始安稳气息。不久,含锋调息结束。丝毫不耽搁,开始准备开辟神宫。“神宫”是炼神修士一身修为的汇聚之处。也被称为泥丸宫,炼神修士开辟神宫也如同炼体修士,和练气修士开始心窍,气元之海大体相同,但不同的是,开辟神宫对炼神修士的影响作用远不如炼神练气修士那般重要。主要需要修士后天不断将精神力积累,凝练,演化出诸般妙用。炼神修士的诡异莫测远不是先天因素可以一锤定音。炼神修士最重要的是对精神力的运用控制,这些是要依靠水磨功夫点点滴滴的积累。

练气修士开辟气元之海基本上就是一锤定音,后天想要再增加个一丝一毫都是无比困难。炼体修士开始心窍也对日后的修炼影响深远。因为只能开辟五个以下心窍的修士,基本上只能止步第四个大境界“金身”。不可能达到“煞丹”境界。更不可能在日后重新开辟心窍。所以炼体修士也受先天因素的左右很大。炼神修士开辟神宫虽然对日后修炼有所影响,但也不是很大。所以含锋此时反而冷静下来。以他现在的状态开辟神宫完全不是问题。

更重要的是稳中求进,只需要稳稳当当的开辟出神宫,再将其彻底稳固就可以了,至于那千万般的演化妙用,暂时还不着急。含锋待到万事俱备,就调动精神力,缓缓朝着内心聚拢,含锋此时抱元守一,紧守心神,虽然说开辟神宫相对来说最是容易,但也仅仅是相对来说,那些资质不好,又无良师益友护持,也无天材地宝辅助的修士,在开辟神宫时出现意外的还是比比皆是。神宫乃是炼神修士的灵魂根本,一个行差就错轻者重伤神魂,痴痴傻傻,重者直接身死道消。所以含锋此时不会在稳操胜券的情况下依旧急于求成。

伴随着精神力在眉心不断的归拢,含锋的眉心开始隐隐胀痛,那种感觉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强烈,但是含锋却丝毫也不心急,神宫乃是灵魂心神的根本,慢工出细活,这一时半刻丝毫不值得着急。待到瓜熟蒂落之时,一切都会水到渠成。此时含锋感觉到眉心处隐隐有一团“气流”,不断翻腾滚动,含锋神色安详静谧,眉心处却是通红。精神力围绕着眉心,有规律的运转,在接着运转了三刻钟后原本有规律的运转像是达到了某个极限一般,蓦然一阵滞涩。脑海深处传来一阵挤压感,而且这挤压感越来越强烈,此时含锋知道,最紧要的关头就要来了。

万万不能在此时马虎,随着那种挤压感越来越强烈,含锋的脑海开始胀痛。只几个呼吸间就剧痛无比,这种疼痛来源于灵魂深处,没有办法摆脱,只能凭借自身毅力硬抗,若是抵抗不住,十有九成九要灵魂崩溃身死道消。在这种感觉充斥整个脑海后,含锋蓦然感觉大脑一阵清明,原本凌乱无章的精神力开始缓缓朝着眉心深处的位置归拢,疼痛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舒爽的感觉。含锋知道,最危险的时刻已然过去,此时正是收拢精神力于眉心深处,行成神宫的时候,伴随着精神力如同百川归海般的归拢,含锋的神宫开始成形,慢慢凝实。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含锋的神宫已然成型在即,神宫内还是一片混沌,如同天地初开一般模样。

神宫现在将成未成,含锋决定完成这最后一步,于是乎缓缓收功。随着含锋收功,开辟神宫的工作即将完成,此时神宫已然成形九成九,也正是在这一刻,原本如同天地初开一片混沌的神宫,此时开始缓慢运转,翻腾滚动,一种福至心灵的感觉直上心头。含锋的眉心隐隐有纹路流转。在一旁护持含锋的师尊,原本不动如山,此时也睁开眼睛看像含锋,看着含锋的眉心。嘴角微微一翘,呢喃一声“好机缘的小子。”

含锋眉心的纹路运转越来越快,有一种事物似乎呼之欲出。但似乎缺少什么契机,难以功成。这时,含锋师尊又轻声呢喃“虽然机缘傍身,但与他们相比,终究是根基浅薄。”下一刻含锋师尊眉心一动,一只竖瞳缓缓睁开,这只竖瞳看上去深沉内敛,竖瞳内各种能量看似驳杂,翻腾不休。但却蕴含着无穷之力,一道灵光自竖瞳中飞出,径直落到含锋眉心,下一刻竖瞳闭合。在那道灵光落入含锋眉心后含锋眉心的纹路,似乎寻找到了那一个契机。一只竖瞳缓缓成形,竖瞳勾连神宫,那道灵光也在迅速被炼化,尽管那道灵光能量庞大,但却没有于含锋发生任何排斥,炼化的非常顺利。含锋神宫内,精神力如同混沌初开般运转,看似毫无规律,但隐隐暗合大道,大巧不工。含锋的眉心竖瞳也在颤动。下一刻含锋眉心竖瞳蓦然睁开,也正是在这一刻含锋看到了神宫内精神力如同混沌初开般的运转,也看到了面前的师尊,看到了自身所处的这间精舍,竖瞳看到了周围一切,而且伴随着神宫不断炼化着那道灵光能量。含锋的视线也在迅速延伸。视线越过了山脚,到达了横断山脉,依旧在延伸,直到含锋的视线延伸到横断山脉的尽头,那道灵光也消耗殆尽。此时含锋竖瞳中精芒一闪,在山脉尽头循着一点,尽力望去,下一刻他看到了一截断剑的剑尖。剑尖上隐隐有几点“锈迹”。含锋正想要仔细看看,但还不待他定睛仔细观看,此时一道血光蓦然在那剑尖上一闪,含锋心中感觉不妙,正想收回目光,但此时似乎已然来不及了。下一刻他突然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人影看上去高大伟岸,带有一种霸道绝伦的气势,手中还持着一柄剑。那人影蓦然转身,含锋顿时感觉脑海深处如遭重锤。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紧接着他又听到那人冷哼一声,就是这一声冷哼,含锋的七窍全部流出了鲜血,神宫都开始不稳。那人一剑挥出,看似缓慢,但含锋却心头狂跳。只觉得避无可避。这一剑落下,尽管那人只是在他的心神挥出一剑,尽管他们相隔万水千山。可含锋在这一剑下也毫无抵抗之力。一时间思维迟滞,心里全都是恐惧,想不到任何事,只能等着这一剑降临。含锋的师尊在一旁,早就察觉到含锋情况,只是想了想还是没有出手。只是说了一句“锋儿,为师不可能一直伴随你,你将来还是要为为师做一件关乎种族大计的大事。此劫是你有生以来的第二劫,即是劫难,也是机缘。若是你连这个都度不过,叫为师如何敢将此等大计托付于你。”那老者话虽如此说,可是手中还是取出了一颗龙眼大小,通体环绕着九种光晕的丹药。

含锋此时还沉浸在那一剑的惊天伟力中,一剑挥下。伴随着一股磅礴的剑意,那股剑意中蕴含着庞大的毁灭力量,在这一刻含锋仿佛看到一个百战老兵,置身尸山血海中在奋力拼杀。剑意,是只有元丹境界的强者才可能拥有。含锋没有做出任何抵抗,或者说就算倾尽手段,也难以发挥任何作用。那一剑斩下,含锋眉心的竖瞳当场被磨灭,随后神宫也被搅碎。他现在还有些神智,但估计过了一时半刻他就算勉强保住性命,也会痴痴傻傻。残留的剑意此时依旧在毁灭着含锋的神宫。正在这时,一道声音传入他的耳中。“你想放弃吗?你的雄厚积累,你的大机缘,你的天纵资才,你父母的血仇。若是你愿放弃,为师就当当年捡到的只是一个死婴。”

含锋此时听到这些话语,才从无尽痛苦之中找到些许理智。大机缘,还有他的修道资质。已经凝聚出八十一道子气,开辟出七个心窍,更重要的是,父母血仇,听这些话,他父母应该不是正常死亡,也并非死于意外。这些话总算把含锋从浑浑噩噩中恢复了些神智,只是即便如此,含锋也想不到任何办法。因为他现在修为低下,也没有那种可以滋养神魂的天材地宝,又受到如此重创。还好方才那股精神攻击是在遥远之地。还好那只是一柄断剑的剑尖,还好剑尖上那股剑意历经多年威能所剩无几。诸多因素,含锋才得以残喘,否则今日必定是必死无疑。

即便如此含锋的情况依旧非常糟糕,何处才有生机,想到师尊,若是师尊肯出手,含锋自然可以轻易脱离此劫,但看此情形师尊是不可能助他,事到如今,恐怕也只有那一条路了。含锋昔日也曾听闻,有大能修士身临绝境,破而后立。可是那是大能,他现在修为低下。做这事风险可想而知。但若是无所作为怕是十死无生。他此时正在等待时机,孤阴不生,孤阳不长。极端的毁灭往往伴随生机。方才那道剑意如此强大,恐怕留下它的人也是一等一的大人物,此等人物已然明白极端毁灭的剑意一定要配合旺盛的生机才能发挥最大威力。这股剑意中看似充满毁灭,实质上却也蕴含着旺盛的生机,毁灭和生机相互交融,产生极其强大的威力,只是能量运转间存在些许的滞涩,当然这些含锋目前还看不出来,唯一的解释就是那大人物对毁灭和生机这两种力量运用的还不够成熟。

只是目前的情况十分危急,含锋时时刻刻都有生命危险,可若是毫无作为,恐怕真的是十死无生。世人修道,本就如同烈火之中种金莲。不成功,便成仁。若不是含锋机缘深厚就不会在开辟神宫之时,凝聚出眉心竖瞳,若不是这份机缘,含锋不可能发现那“剑尖”,也不可能遭受今日劫难。他窥探人家留下的兵刃,那人残留的剑意要绞杀他,这也是因果。既然避无可避,那也没有选择,若是全力防守恐怕也无济于事,因为他发现那股剑意虽然经历岁月磨洗所剩无多,但在他神宫内还能抽取自身生机增加威能,若是一味防守,恐怕不消片刻就是殒命之时。没有办法,含锋方才凝聚出的八十一道子气,心窍的三滴心头血,还有所剩无几的精神力通通集中起来,向眉心深处的神宫对着那股剑意绞杀而去,虽然含锋也知道在自己神宫内同那残留剑意争斗,无论结果如何,殃及的都是自己,但事到如今,已然没有选择。就在含锋拼命反击的时候,那原本强悍如斯的剑意突然被击溃,含锋心里觉得非常不可思议,这剑意虽然只剩下那么一丝,但也不可能如此容易被自己击溃,还不待含锋多做思量,含锋蓦然汗毛直立,只感觉一股磅礴如山的剑意又重新在神宫出现,神宫里的这道剑意直让他绝望,比方才那道更加强大,他自称,以他如今境界,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抗衡,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原本还有一线生机,此时却如泡沫般的破碎,我为证道,万劫无悔,就算魂飞魄散,不入轮回,也绝不能退却,含锋本就蓄势待发,此时不再犹豫,神宫内,他能调集的所有力量齐齐朝着那股剑意迎去,含锋知道比番必死无疑。毫无保留倾力一击,然而就在这一击刚和那股剑意接触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自己被剑意瞬间绞杀的情况,仿佛一击打在棉花上,毫不受力。

紧接着含锋脑海一热,蓦然传来一声洪钟大吕般的声音:“本座霸王项羽,小辈你能寻到此天子剑,且化解本座一击。若是方才你有半点退却,本座留下的那道剑意顷刻间就会让你灰飞烟灭,诸多偶然之下,你能遇到本座,该是与本座有缘,我有传承,来日小辈可凭此印记来乌江寻觅。”

下一刻声音散去,一道金色的印记浮现在含锋脑海深处。此时含锋大脑还是阵阵嗡鸣,金色印记此时放射出璀璨光华,含锋受损的神宫开始迅速被修复,只几个呼吸间含锋的神宫就已然恢复如初。但那金色印记此时的光芒还未散去,依旧在滋养着含锋的神宫。

神宫内精神力一如初开一般,如混沌初开一样运转。破而后立的神宫更加的坚韧,精神力也如同得到淬炼一般。含锋对精神力的掌控又增加了很多,此时含锋正在积蓄力量,待到蓄势已经达到极限,此时的力量急需宣泄,却无处宣泄。方才那一剑蕴含的毁灭和生机,依旧在他的脑海回荡。在这种剑意的影响下含锋也在回忆着。那一剑威能巨大,含锋不图能够完全领悟,只要能领悟个一鳞半爪,就能作为将来的一种攻杀大术。在某一刻含锋心念电转,一种感觉无可抑制的出现。下一瞬间含锋的眉心蓦然出现一只虚幻的竖瞳,那只竖瞳顿时睁开,一道无形无质的能量自竖瞳中逬射而出。此时含锋才反应过来,那道能量快要击中师尊。但含锋对面的师尊毫不在意,那道能量击打在他身上就立刻消弭于无形。含锋立刻起身跪在蒲团上告罪。“弟子无礼,师尊恕罪。”

对面的师尊微微一笑道“无事。起来吧。”

含锋这才起身。含锋眉心的竖瞳,乃是其领悟的一式神通,其来源于神宫的运转变化。在含锋神宫恢复的之时,就自然可以使用,只是含锋方才曾经在那一剑的剑意中,无所察觉。

“锋儿,你要怪为师,就怪吧。”

“弟子不敢,师尊待弟子恩重如山,弟子岂敢埋怨师尊。”

“嗯,你方才凝聚出的眉心竖瞳,乃是一种天赋神通,是一门灵魂瞳术。运用得当,将会有意想不到的作用。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能从那一剑中领悟出(剑势)雏形。这二者,源自于你,你给他们取个名吧。”

含锋想了想说道“这灵魂瞳术,是弟子方才感应神宫内一片混沌,如同天地初开一般,就叫它混沌杀瞳吧。”

对面的师尊闻言点了点头“问道看杀伐,好,混沌杀瞳却是恰如其实。”

含锋顿了顿又补充道“至于弟子能领悟剑势雏形,则纯属侥幸,若是有朝一日能成功领悟剑势,就叫它枯荣剑势。师尊意下如何。”

“嗯,如此甚好。你可还有什么疑问,可以一并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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