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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破指成书,盗梦舍利】

金山寺四水环山,的确是块风水宝地。走过一道两丈来宽的石板桥,踏过一段微软的沙石小路,便至一条步步高升的石阶前,阶台干净清爽,给人一种如登殿堂的感觉。尤生拾级而上,不久便看到了一座高墙座落在山顶,这就是金山寺了。

沿墙走到正门,门口一个迎客僧没精打采的,忽见有人来寺,立即精神焕发,咪笑着对尤生说道:“施主是求签呢,还是上香。”

“嗯,我是来找人的。”尤生说。

“找人?……找什么人啊。”迎客僧不悦道。

“我找陈袆师父。”尤生心想这和尚怎么忽冷忽热的,真怪。

“陈袆?你找他做什么。”迎客僧转了下眼珠问道。

尤生顿了下说:“我,是他的一个远房亲戚,麻烦师父通告下。”

“陈袆还有亲戚?”迎客僧看了看尤生说:“跟我来吧。”

尤生跟着迎客僧来到寺内,迎面走来一个满脸横肉的大和尚,突然对迎客僧喝道,

“站住!不在门外迎客,跑进来干什么?”

看门和尚唯诺说:“哦,法悲师父,这人说他要找陈袆,所以我就…。”

“没用的家伙,我平素怎么教诲你的…喂!你找他干嘛?”法悲训完话转而对尤生嚷道。

“我是他的一个远房亲戚,顺路过来看看他。”尤生淡淡说,心想,好野的和尚。

只见法悲抽了下嘴角道:“亲戚?哼,想不到这野种还有亲戚。”

“咦,和尚,你怎么骂人呢?”尤生正色道。

法悲一脸不屑说:“骂人!哼,连自己姓名也不知,父母也不识,你说他不是野种是什么!”

“和尚,你太过分了啊!”尤生喝道。

法悲冷笑一声说:过分,我不但要骂他,我还想打他呢?”

尤生怫然道:你敢!”

法悲脸一横说:“怎么,别以为抓一把剑就是大侠了!狗撵耗子多管闲事,哼!今天老夫就教训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雏生!”

话到人到,法悲手捻成爪迅向咽喉抓来,爪风钢劲有力,是个好手。

尤生不敢大意,左躲右闪,想摸清他路数再出手。但这和尚爪子粘的很,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始终不离尤生身体三寸,好在尤生伸手敏捷,十几招下来也没让他得手,惹得法悲大为狂燥,骂声连连,手上尽是有攻无守的招式。尤生见他龙爪不像龙爪,鹰爪不像鹰爪,难道他将两种武功都融会了?这两种武功一个至阳,一个至阴,能将它们并用的确不简单。但此人心浮气躁,用招不懂策略,一味强攻,以致门户大开,尤生见时机差不多了,摸其套路,制敌先机,一指点中了他的肩井穴。

法悲一下动弹不得,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了尤生半天,突然叹了口气说:“念经我念不过他,打架我又打不过你,罢了,罢了,要杀要刮,悉随尊便。”

“陈袆师父在哪?”尤生问道。

法悲沉默了片刻说:“玄字禅房。”

“这位师父,麻烦你带我去吧。”尤生对那迎客僧道。

迎客僧犹豫了下说:“跟我来吧。”

尤生跟着迎客僧绕过去一座院房,转过两道弯,便来到一排禅房前,房门上都挂着一个淡黄色的小木牌,牌上用朱砂写着:明,通,能,戒等字两人走了一会儿,便来到了“玄”字号禅房前,迎客僧敲了敲门,见无人应答,便用手一推,门就”吱“开了。

“我是被法明长老收养的野种……呵呵,我是……野……种……”一个眉宇俊朗的年轻和尚坐在桌边低喃自语。

尤生见状,甚觉奇怪,这陈袆怎么回事,怎么自己骂自己野种呢便问迎客僧怎么回事。

迎客僧也是一头雾水,他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今早法悲师父好像和他吵过架,之后,陈袆师父就一直呆在房中。”

看来只有问当事人了,尤生上前问道:“陈袆师傅你怎么了?”

“哼哼,我枉自为人十八年,始终不知道亲生父母的姓名,愧为人子,愧为人子啊!”陈袆说着便捶起胸来。

尤生触景生情,想不到这世间还有与自己一样遭遇的人,不禁心生恻隐道:“那你为什么不去寻找呢?”

陈袆怆然说:“若非法悲师傅告诉我,我还一直以为……血书,对血书,法悲师傅说法明长老捡到我时,有本血书,公子帮我去问问法明长老好吗?”,陈袆突然来了精神,满是期待的看着尤生。

“这个……“尤生顿了下道:”可是可以,可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问呢?”

陈袆摇了摇头说:“法明长老去化生寺交流佛法了,而我过两天也要主持讲经大会,不少外寺僧侣信徒会过来听讲,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念而影响大局,但身世一事,我终究是无法释怀,还请公子帮我到化生寺跑一趟,问个究竟。”

尤生想了一下道:“那好吧,我去帮你跑一趟……哦!对了,这个给你。”,尤生说着便掏出南极托付的玉佩给陈袆。

“这是什么,为什么要给我?”陈袆纳闷说。

“这是你的一个远房亲戚南极叫我转交给你的,说是他一位故交的遗物。”尤生解释道。

“故交?远房亲戚,南极?……我现在连自己的身世都搞不清楚,哪知道还有什么远房亲戚……”陈袆自嘲说,突然眼睛一亮道:“既然他说是我的远房亲戚,自然知道我的父母是谁,你有没有帮我问问。”陈袆激动的抓着尤生的肩膀。

尤生哭笑不得说:“你我才刚刚认识,我若知道你的事,我早就问了。”

“那他人现在在哪里?”陈袆急切道。

“长寿村。”尤生说。

陈袆惊讶道:“啊?怎么这么远。”

尤生说:“是啊,有机会的话,再帮你问问,我现在先去化生寺找法明长老问明你的身世。”

“嗯,好吧,有劳公子了。”陈袆说着便起身行礼。

尤生起手托住他的臂膀,“不必客气,只不过跑跑腿而已,哦,对了,化生寺在哪?”

“在长安西郊,到了长安,公子一问就知道了。”陈袆说。

“好,那我走了。”尤生拱手作别。

出了禅房,来到院中,尤生见法悲还定在那里,便过去解了他的穴道,然后带着小猴子下了山。

来到长安,天色已经晚了,尤生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打算好好休整一下,明天再进寺拜访。

吃过晚饭,尤生靠在二楼窗台观望,看着这灯火辉煌的喧闹都市,不禁心生感叹,感觉自己就像一叶飘零,随波逐流,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感瞬间袭上心头,让他久久惆怅。突然闹市中传来一阵欢呼,只见一道道五彩的烟花平地而起,斑斓夺目,十分绚丽,尤生的心弦被拨动了一下,想想人生好比这烟花,只要活的漂亮,就有人为你喝彩,反之亦然。所以,孤独只是个概念,其实我们并不孤独,想到这里,尤生顿时又豁然开朗起来。

次日,尤生雇了一辆马车,向化生寺驶去,不到一顿饭的时间,便到达了目的地。

化生寺比金山寺大很多,建筑古朴,感情像有几百年的历史,寺院正门前有一座石塔,叫大雁塔,听说里面镇压有妖魔,由寺僧看守。尤生怀着敬意,走进这座古老的寺院,此时,一个小和尚正在埋头扫地。

“小师傅,法明长老可在寺中?”尤生上前询问。

“施主有什么事吗?”小和尚抬头看了下尤生问道。

“是这样的,我刚从金山寺过来,托玄奘法师有事找法明长老。”尤生说。

“阿弥陀佛,施主请跟我来。”小和尚双手合十,放下扫帚,便带着尤生走进大殿内。

殿内高大的金佛,香炉袅袅,排烛通明,空灵的木鱼声伴随着梵音,缭绕在这大殿中,显得十分庄严肃穆。小和尚走到一位身着袈裟的老和尚面前合十道:“方丈师叔,这位施主托陈袆法师有事见问法明长老。”

方丈单手行礼,端详了下尤生说:“不知施主找法明长老有何事?”

尤生还礼道:“方丈大师,事情是这样的,昨日我去金山寺会见陈袆师傅,他苦恼于他的身世,最近又忙于讲经大会走不开,便托我前来找法明长老问明来由。”

方丈双手合十说:“阿弥陀佛,真是惭愧,前些日子一个自称白琉璃的女子闯入本寺寻事,法明长老……也不幸被打伤,还好我空慈师兄及时出手,才将那白琉璃暂时驱走,免了一场杀戮。”

尤生惊讶道:“啊~竟有这事,法明长老伤的重不重,能带我去看看吗?”

“施主请随我来。”方丈带尤生来到一间僧房,只见一位年过半百的和尚躺在床上,黄须白眉,面容略显憔悴。

“法明长老正在休息,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尤生轻声说道。

方丈叹了口气说:“法明长老像这样已经休息了好几天了。”

“方丈大师的意思是……”尤生引问道。

方丈接过话说:“白琉璃一事,使法明长老的主要筋脉受到震荡,直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找大夫了吗?”尤生问。

方丈和蔼道:“施主说笑了,一般大夫是看不了内伤的,不过我空慈师兄已为长老灸过药了,现已脱离了险境。”

尤生不好意思道:“哦,那就好,在下心切,让师父见笑了,恩,不知法明长老什么时候能醒来?”

方丈说:“少则一两天,多则三四天,这就要看法明长老的体质了。”

尤生叹然道:“但愿长老吉人天相,小可在云来客栈下脚,若长老醒来,还烦师父通报一声。”

“施主放心,若长老醒来,贫僧定会叫人来报。”方丈说。

尤生行礼道:“多谢方丈,哦,对了,那白琉璃为何来贵寺寻事呢?”

方丈双掌合十说:“阿弥陀佛,施主有所不知,数月前,江湖上一直传闻,我寺佛光舍利子有医治百病、起死回生之效,弄得本寺是鸡犬不宁,人心惶惶,贫僧想她也是道听途说吧。”

“佛光舍利子,是药吗?”尤生问。

“阿弥陀佛,那只不过是先祖的遗骸而已。”方丈深表罪过道。

“哦,那江湖为何出此谣言呢?”尤生接着问。

方丈摇了摇头说:“贫僧也不知,本寺向以慈悲为怀,从未与他人有过结怨,发生这种事,也着实让人意外。”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人言可畏啊!”尤生叹道。

“施主说的极是。”方丈赞许说。

回到客栈,尤生甚感无聊,便带着小猴子到城中东游西逛,长安城不愧是都城,比起建邺城确实繁华不少,小到镖局、演武场、歌院、赌场,大到商会、帮派,还有官府皇宫,单单这些建筑就够让人眼花缭乱,更不用说这熙熙攘攘的人群。

今天是个好日子,富贵坊又有新人结成连理,新郎新娘在司仪的主持下拜礼,气氛庄重,也让人激动。礼毕后,新郎牵着新娘上了花轿,红帘一落,新郎上马,喜乐跟起,轿夫们抬起花轿,跟着乐队向新府地行进。童子童女各持一篮,喜糖鲜花一路抛洒,尤生眼明手快,接了几个喜糖,与小猴子分着吃,甜在嘴里,也甜在心里。

随后尤生又在演武场看了会儿表演,虽然是些花拳绣腿,但耍的也有几分趣味,不时也跟着众人一起喝喝彩。

接着他们又逛了书店,乐坊,古玩店等,当然还有宫墙官门,但只能远观,不可近临。转了半圈回来,天已经黑了,黑幕笼罩下的长安城又是一片灯红酒绿,仿佛对这里的人们来说,根本无所谓白天黑夜。

次日清晨,尤生睡得正香,忽听店小二在敲门喊他,便问他有什么事。小二说,有个和尚要见他,人在酒店门口。和尚?…难道法明长老醒了!尤生想到这里,心下顿喜,连忙穿好衣服,下楼去见来人。

“施主,我们方丈有请。”

尤生见是昨日扫地的小和尚,便问道:“是不是法明长老醒了。”

小和尚点了点头说:“施主,我们走吧。”

来到化生寺,法明长老已经醒了,只是身子还有点虚,不能起床。尤生上前问候,对于来意却不好提及。

只见法明微微一笑道:“施主所为之事,方丈大师已经告诉我了。”法明说着,突然叹了口气道:“唉……十八年了,也该让他知道了。当年我从河边捡到陈袆时,在他身上发现一封血书,那上面源源本本记述了他的身世,你将这血书拿给他看,他自然会明白,至于他知晓自己身世之后会怎么做,就要看他心性机缘了。”

尤生接过血书,心头一震,不知陈袆的父母当时发生了什么事,以致要用血来写书,尤生怀着一份敬重和好奇辞别了法明。

回到客栈,尤生退了房间,然后雇了辆马车,向金山寺进发。车马辘辘,尤生情绪波动,想着陈袆的身世马上就要揭晓了,而自己的却还依然是迷,不禁有点怅惘,也不知道楚姐姐帮自己查的怎么样了,但愿有点线索,哪怕是些蛛丝马迹也行。

来到金山寺,迎客僧送走了一批香客,见有位少年登上山来便习惯的问道:“请问公子上香呢,还是求签。”

尤生心下纳闷,难道在这些和尚眼中,除了上香和求签,就没有别的事情做了吗?

“我找陈袆师傅。”

“陈袆…你找他做什么?”一个年长的和尚转了下眼珠道。

“我前日来过,我是他的一个远房亲戚。”尤生说。

“啊!原来你就是那个点了法悲师兄穴…”一个年轻的和尚刚兴奋便被中年和尚的咳嗽声止住了。

“公子来的不巧,陈袆他疯了。”中年和尚说。

“什么!疯了?…前日见他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疯了。”尤生惊诧道。

“我们也不知道,也许是有什么事想不开吧。”中年和尚说。

尤生心想,难道是因为他的身世?可我已经答应他去询问法明长老了,这才过了几天,他就疯了,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人的承受能力也太差了。

一个小麻子和尚带着尤生来到玄字的禅房,此时陈袆正搭着脑袋趴在桌子上,看其表情确实有点呆头呆脑的,尤生心一咯噔,难道他真疯了?

“陈袆师傅,陈袆师傅!”尤生连声叫道。

“呃,呵呵,你是谁呀?”陈袆白痴的端详着尤生。

“陈袆大师你怎么了?我是尤生啊!你的事,我已经帮你问清楚的。”尤生心切道。

“尤…生…”陈袆叨念说。

“是啊,陈袆师傅。”尤生激动道。

“呵呵,尤…生。”陈袆傻笑着说。

完了,真疯了!尤生突然想起血书,说不定以此可以唤回他的神智,正欲从怀中掏出,这时突然有人在门外低声道:“呃,戒平师兄,我见他昨天还绘声绘色的给我们讲经,怎么突然就疯了,他不会有什么病吧。”

“我和他相处这么多年,没见他发过这样的病啊……不过,我听说有一种叫清风散的毒药,人吃了之后会面色潮红,跟喝醉酒似的,疯疯癫癫、傻里傻气的,十日之后就突然七孔流血,一命呜呜了,你看他脸这么红,跟那清风散的症状很像,不会真被人下毒了吧?”

“下毒!你可不要胡乱猜疑啊,佛门净地,可不会出这下刀子的事,我想他可能是因自己的身世,伤心过度所致。”

“是啊,说他也可怜,你说,本来好好的一个人,如果法悲师兄不拿他身世开涮…”

“嘘,你小声点,让法悲师兄听到,你我就惨啦。”

“听到就听到呗,我才不怕他呢,大不了不在这做和尚了。”

“你不怕,我怕,快走吧!”

听完这对话,尤生感觉事有蹊跷,见陈袆面色有异,再想那法悲戾气太重,因嫉成恨加害陈袆也说不定。眼下无凭无据的,就算找那和尚对质也没办法,反复思量,尤生打算来个夜探金山寺。

出了金山寺,尤生见时间尚早,便沿着河边闲逛起来。

“我们就这么走了吗?”小猴子有点过意不去道。

“没有,我这是假走,等晚上我再给他杀个回马枪。”尤生说。

“没听明白。”小猴子挠着头道。

尤生微微一笑着说:“你不觉得这事有蹊跷吗?”

小猴子点了点头道:“感觉是有那么一点,但我们无凭无据的……哦~我明白了,难道你想夜探金山寺。”

尤生捂住小猴子的嘴道:“嘘…小声点!现在还早。”

小河涓涓,清风拂面,十分惬意,隐约有歌声飘至:…我从哪里来/我该去往何处/摇曳的芳草/涓涓的细流/谁造出了这一切/谁在此逗留…

歌声婉转,带着点淡淡的惆怅,但却扣人心弦,有如其境。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尤生寻声觅去,果见一少女坐在一个光滑的大岩石上,凤冠彩衣,精致的五官,玲珑的身材,就像一个天使,积纯洁、美丽、可爱于一身。

尤生的脚步很轻,生怕惊吓到那她,但那少女已然感觉到了他的存在,歌声方休,那双明亮的双眸已望向了尤生,无惊、无怒、无羞、无疑,清澈如此溪流,就像婴儿一般,尽是好奇与新鲜。

尤生呆住了,突然眼前晃动着一片毛绒绒的东西,定睛一看,原来是小猴子的手,这才如梦初醒,连忙解释道:“哦,小可是被姑娘的歌声吸引过来的,如有冒昧,还请原谅。”

那少女打量着他没有说话,正在尤生纳闷中,那少女终于开口了:“你叫什么名字?”

尤生抿嘴一笑道:“我叫尤生。”

“尤生…我叫白琉璃。”少女微微一笑,明眸皓齿,十分可人。

“白琉璃!”尤生吃了一惊,看这柔弱的少女,怎么也不像个劫匪,难道是巧合?

“怎么,你认识我?”白琉璃翘首问道。

尤生摇头说:“不认识,前些日子化生寺的佛光舍利子被人抢走了,是一个自称白琉璃的人,我想应该不是你吧。”

“那人就是我,你是来抓我的吗?”少女突然黯然道。

没想到真是她,尤生有点难以置信,但却不想伤害她,也许人家有什么难言之隐呢,于是便摇了摇头说:“不是,我不是化生寺的,我只是个过客…你看,我有头发,我不是和尚。”

“那你来这做什么?”白琉璃松了口气问。

于是尤生便把往返金山寺的过程粗略的说了一遍,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她解释这些,只是感觉跟她一起很自然,不想欺骗,更不愿伤害。

白琉璃听后,满是同情说:“那陈袆真可怜,其实,我也和他一样,若不是听两界山上的黑山老妖说化生寺的佛光舍利子可以帮我知道自己的身世,我才不会去偷东西呢,也不会打伤法明长老。”

“看来都是一场误会啊,那你知道自己身世了吗?”尤生欣然道。

白琉璃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本来想去找黑山老妖寻问,但几天来都不见他的踪影。”

“那你就一直在这等?”尤生问。

“是的,除了在这等,我不知该怎么办?”白琉璃一脸茫然道。

尤生见天色还早,便建议说:“不如我陪一再去看看,说不定他已回来了。”

“恩…好吧。”

尤生跟着白琉璃爬上了两界山,山中古木苍天,灌草丛生,加之雾气弥漫,很不利行走,更不用说飞行了。且说这雾气,又湿又冷,让人感觉很不舒服,但走在前面的白琉璃,身着布裙,露着白腿,却丝毫不见寒意,尤生不禁纳闷道:“白姑娘,你不冷吗?”

白琉璃不以为然说:“冷?我不觉得啊,你冷吗?”

“这里到处弥漫着阴冷的雾气,难道你没感觉吗?”尤生奇道。

“我也有点小冷。”小猴子在尤生的肩膀上抖了抖。

“啊?你们都冷啊!我怎么没感觉呢?”白琉璃也很纳闷道。

尤生笑着耸了下肩说:“也许是天生体质好吧,你家是北方的吧?”

“我家…”白琉璃说了两个字便低头不语了。

“不好意思,我不该问这个的。”尤生歉然说。

“没事,习惯了。”白琉璃抿嘴笑道。

“恩,那我们继续走吧。”尤生建议说。

“你们下山吧,我自己去,我怕你们冻坏了身子。”白琉璃关心道。

“没事的,我们可以的,是吧小淘。”尤生转脸对小猴子眨了眨眼说。

“恩!”小猴子应了一声,却忙搂着尤生的脖子取暖。

“那…好吧,如果你们受不了可不要逞强哦。”白琉璃说着,便继续上山。

“恩。”尤生抚摸着小猴子,跟了上去。

不知走了多久,只感觉这寒气都冷到骨子里了,突然听到有人喝道:“老妖!你在我的地界吸人阳气,也太不地道了吧。”

“判官,你我井水不犯河水,这两界山天生地化,怎么能说是你的呢?况且,我多吸几个人,不正好给你地府多送几个劳工吗…”一个阴阳怪气的人说。

判官厉声道:“住口!你这说的什么话,这阴阳走向,自有天定,岂有你来决定。”

“万事万物既由天定,那我在这修炼又碍你什么事了?”阴阳怪气的人说。

“大胆妖孽,今天我就替天行道,除了你这个祸害。”判官勃然大怒道。

“哼,你别以为我黑山是吃素的,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阴阳怪气的不屑说。

话声刚落,便听到强劲的法力破空之声,白尤两人猫身过去,果然看到一个头顶乌纱、身着一袭黑色官服的大胡子和一个黄毛绿袍、面如油条、手如枯藤的怪物在一个山洞前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地向对方催动法力,飞沙走石,树摇枝断,可见两人法力深厚。洞口躺着一个面色发白的人,看样子已奄奄一息了,想必是被那老妖怪吸光了阳气。

“黑山老妖!”白琉璃突然朝那老妖怪喊道。

“什么人!”大胡子朝尤生这边喝道。

那老妖一见大胡子分神,突然向他打出一道细黑的气流,尤生暗道不好,连忙叫道:“小心!”

话声未落,那道气流已打到了大胡子身上,尤生心一咯噔,这下这大胡子玩完了,但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在那瞬间,大胡子突然不见了。

“什么情况!”那老妖脸色一变,拉开架式,紧张的四处张望开来,突然大吼一声:“别以为隐身了就能占到什么便宜!”老妖陡然变红朝他右侧打了过去,只见轰的一声,掌击之处突然炸开,老妖被震得侧滑了数尺,与此同时,地面反向也被拉出两条印迹,显然大胡子也受到了反震。

“躲躲藏藏的,老子不陪你玩了!”老妖突然化作一团黑雾,瞬间蒸发了。

这时,大胡子也现身了:“想不到这老妖怪道行这深…喂!你们两个人跑到这来做什么?”

“我们…”白琉璃刚说两个字,就被尤生抢了话头。

“我们路过的。”这大胡子这么厉害,若说来找那老妖的,岂不让他讳气,于是尤生赶紧抢过白琉璃的话头道。

“哦,那赶紧下山吧,这地方鬼怪多,不安全。”大胡子语气顿缓。

“恩,多谢相告,我们这就下山…”尤生拉着白琉璃正要下山,大胡子突然在身后嚷道:“慢着!”

“有,有什么事吗?”尤生背着大胡子问。

大胡子吸了口气说:“不对,先前我好像听有人喊黑山老妖,是你们吧?”

“是嘛,我们看有人打架都惊呆了,说还敢出声啊,可能是您听错了。”尤生装道。

“是吗?”大胡子质问说。

“走!”黑山老妖突然出现在白琉璃背后,一把架着她飞走了。

“白姑娘!”尤生失声道。

“怎么回事!你们还说不认识他!”大胡子正色说。

看来是瞒不住他了,但现在没时间解释,这老妖吸人阳气,出招阴毒,尤生怕白姑娘会受伤害,于是便飞身直追,“说来话长,先追上再说。”

“看不出来你还有两下子,但是飞的太慢了…”大胡子后发而至,一把抓着尤生如闪电一般直追老妖而去。

“黑山老妖,你去哪?还我舍利子…”大胡子和尤生追了一会儿,突然听白琉璃撕声道。

“多谢你的舍利子,想知道身世,自己找太白金星去…”老妖的阴笑渐去渐远。

“你骗我!”白琉璃带着哭腔喊道。

“白姑娘,你没事吧。”尤生二人赶至,只看到孤零失落的白琉璃,而黑山老妖已不知去向了。

“阎罗令!”大胡子突然凭空变出一柄赤红的令牌,口中念念有词,但却不见一丝声音,正纳闷时,四周突然窸窣作响,紧接着一条条黑影拔地而起,风驰电掣般的朝前窜去。

“哈哈…你以为这些孤魂野鬼能困的住我吗?”远处传来老妖的阴恻声,伴随着一阵阵凄厉的哀嚎,就像一场屠杀,让人悲悯。

大胡子叹了口气,一个挥袖,赤红的令牌瞬间消失了,那凄厉之声也随之渐消。

突然远处又传来斗法之声,三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老妖又跟谁动手了?

想到这,三人都不约而同的朝那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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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修道的大陆。每个生物都有自己的属性,金木水火土,更有佼佼者衍生出了雷石冰风等稀有属性,天才或者世家可能身兼几种属性。属性相生相克,相辅相成,随着实力的增强,机遇的不同,属性可能还会改变。但是这些属性都是这个大陆上所拥有的属性,是这个大陆上的道。不管那种属性修习到极致,也就没了相克,道让它们趋于平衡,让极致者傲世天下。可是偏偏有人突破了极致,幻灭了属性,成就了道。
  • 魏晋女子风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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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段一】夏侯玄抬眸便瞧见菡惜如黑玉般晶莹透亮的眼眸正莹莹的看着自己,那不点而朱的小樱瓣开合之间一股淡淡的奶甜香渐渐弥散在鼻翼两侧,让夏侯玄有瞬间的迷眩,“好,我们的秘密。”“呵呵,太初哥哥怎么变成呆子了。”菡惜看着微微有些呆愣的夏侯玄,巧笑一声,似是发现了新乐趣般,伸出玉珠般的食指正中点在夏侯玄的眉心处。“不过即使呆了,太初哥哥还是依旧漂亮。”“你个鬼灵精,我是男儿,怎可说漂亮。”感受到眉心温热的触觉,回过神的夏侯玄撇过头,躲开了菡惜的手指侵袭,遂又快速报复性的捏了下菡惜精致可爱的小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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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遥远的地方,有一个真实存在却没有被人类发现的世界,叫做Minecraft。我一觉醒来,竟然发现四周早就不是现实世界——我竟然在游戏里!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都来不及分辨,唯一做的就是生存下去!可是,为什么我感觉,和玩的时候不太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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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食物和水源面前,所有的生命、尊严、亲人、朋友、兄弟,都是你的敌人,他们会为了生存,而不惜让你去面临死亡!复活者象征着退去任何掩饰的人类,而在面临死亡的人类比复活者更加残忍、凶恶、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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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晴紫,爱好文学爱好诗歌的小花痴、大吃货,在本科生涯中经历了一见钟情、暗恋失败、各种对爱的焦虑和向往,在追爱的路上勇敢向前。但是有的幸福不是你努力就一定得到的。林潇,表面的高富帅、文青,内心其实和大家讨厌的贱人褚健宁一样的卑琐。陈泱,从农村走出来的励志青年,过早地成熟起来,也过早地衰老,爱一个人爱到不敢上前。王汉阳,阳光的美少年,只是陷入爱中,他的小变态就真是令人发指。不要以为张晴紫追到了爱或者得到了爱,其实,这些年张晴紫只是得到了一些好闺蜜:辛敏,聪明美丽大方的南方女孩,看似强者,却被算计的倒霉的傻妞。梁小帆,静若处子,没事举着手机的白飘飘,我所见过的最坚强的女子,坚强地令人心疼。猪猪,敢不积极嘛?哈哈,在各种比赛中无法淡定的积极姐。这些是主角啦,还有其他人,总之是根据真实故事再添油加醋、幻想意淫造出来的东西啦!只愿一点记忆,只愿带给读者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