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从微弱如蚊慢慢的变成了轰雷,整个空间都在震动,空气都已经扭曲,震耳欲聋,惊天动地。
却连哪里发出的声音都不知道,又好似是整片天地都在发声。
如巨人的心脏复苏,砰、咚,强而有力的跳动。
突然,安静,没有一丝声音,应该说是寂静吧!黑暗,没有一丝光线,暗的可怕。黑暗寂静的世界里,一望无际的黑沙,冰冷、寂静,让人发疯。
一口小泉,缓缓的冒着水,黄色的泉水,里面甚至有着粒粒砂石。像刚挖出的新井一般,但其实它已存在了不知多少年,独自在这寂静的孤独里,一年一年,又是一年……
多么寂静的世界,但竟然有红色的火焰,血一般的红。那不是火焰,只是小泉旁边的花朵,只是它实在红的可怕,让人心悸。绽放的花朵,血腥却也娇艳,没人能不害怕她的猩红,也没有人能拒绝她的美。只是没有看到她的叶,莫名有丝丝悲伤。
泉水还在冒着,永不停息一般。突然的,停顿了,干枯了。紧接着这样的世界刮起了狂风,飞沙走石,电闪雷鸣。是要大家回家收衣服了。只是这荒无人烟,没有丝毫生气的世界好像没有人吧。
雨没有下,虽然有云有闪电。只是那刚停止的泉水又开始吐水了,不再是流水,而如火山爆发一般喷涌而出,不知是发怒还是兴奋。那血红的花,在风中摇缀,却仍在暴风中不倒,甚至像跳舞一般,充满了欣喜,在恭迎着什么降临。
泉水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茧一样的存在。黑色,带有血的黑,就像干枯血液的颜色。不知侵了多少血,又过了多少年。看一眼就会感到眼花,明明没有刺眼的光芒,却又如针刺痛你的双眼。
咚,又是一声惊雷巨响。
血一般的花仍在摇摆,泉水也喷的越来越高。
蓦然睁开双眼,眼前一片血红,倒映在眼中,连黑色的瞳孔都红的妖异了。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纯净,没有一丝杂质,但却又如历尽千年沧桑,重开双眼,看世间沉浮。
撕拉,一只手从茧中伸出,刺破了那让人眼花心悸的茧,另一只手也慵懒的伸出茧外。一个男子的轻吟声从破茧中传出,有丝丝慵懒,更有一丝狂傲。
一个男子破茧而出,一米八左右的身高,身穿黑袍,没有多么英俊的外貌,生着平凡的面孔,只是眼睛的瞳孔却又如黑洞一般深邃,看不透,神秘甚至有一丝让人恐惧。
离这无比遥远之处,相似的一幕也在进行着。只是那里的情景却有些不同。
一座美丽而庞大的宫殿,通体洁白,明明没有发光,却又如光芒从那照耀一般,神圣,让人看一眼就心思空明,充满光明,忍不住朝圣。可能世间也没有比这更神圣的地方了。
神圣宫殿上方的天空突然光芒四射,不是太阳初升时刺眼的光芒,不是昏昏欲睡般的黄昏。纯净而洁白的光照向大地,下方的宫殿好像也暗了几分,成了背景。
宫殿下方站着无数的天使,欢呼着,像是迎接着主的降临,没有比这更能让天使们开心的事了。
相比这隆重狂欢的天堂,地狱深渊那情景不由的弱了几分,只有那穿着黑袍普通人一般的男子。没有人来迎接,只有那喷涌的泉,那美丽的血花。
“我来了。”黑袍男子抬头轻轻的说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世界述说。
他低头看着下方黄色的泉水和血红的花,流露出了一丝微笑。“是你们伴我出生,真美,我想有一天你这黄色带沙的泉水也能流遍地狱,这血一般美丽娇艳的花能开满天地之间。”何等的狂妄,又是何等的自信。
等他说完,泉水更喷涌而出了,血一般的花在风中飘摇,像是听懂了一般,在哪开心着。
“额,该叫你们什么名字呢?真是个伤脑筋的问题。”那黑袍男子手扶着脑袋,有点头痛的样子。
在这时,下方一滴黄色的泉水和一朵血红的鲜花飘了上来。黑袍男子伸出手掌,仍由这泉水和花朵落在他的手心。
这时这黑袍的年轻男子才恍然大悟,“原来你们有名字啊,害得我还在这自寻烦恼!”笑了笑,对着那仍在喷涌沙水的小泉说:“你叫黄泉。”又看了看旁边看的娇艳的花,“你是彼岸花。”
下方的黄泉缓缓地流着,彼岸花如在风中摇晃,像在点头说是一般。那停留在黑袍男子手心的泉水和花朵突然结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块黄色的玉佩,并不起眼,甚至像个地摊上的假货,但肯定不可能。彼岸花在玉佩中隐隐可见,像是被黄泥包裹了一般,却并不显得奇怪。也是这时,下方的黄泉变得有气无力的流淌着,鲜红的彼岸花也如要枯萎了一般低着头。
那一身黑袍的青年低着头,“谢谢,我的名字叫葬,你们也终将随我一起。”没有说一起去哪,是堕入山脚,还是踩在金字塔的头顶。葬看了看玉佩,手中不知从哪来的绳子,把它系在了脖子上。
“我葬,会站在这世界的顶峰。”那孤傲的眼神,那疯狂的心。不知是在心中对花的承诺,还是对泉的回应,或是对自己的野心和自信。
葬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好像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是什么呢?”
正在这时,天地轰鸣,不论地狱、人间、或天堂,都发出轰隆隆的巨响,把所有生物都吓了一跳。紧接着,地狱更黑,天堂更亮,而人间却好像出现异象,天空仿佛被一把刀砍成了两半,一半乌黑如夜,而另一半洁白如雪。大部分人类被吓的瑟瑟发抖,躲在能躲的地方,期望这恐怖的异象快点过去,不要给自己带来厄运。而地狱的恶魔和天堂中的天使却好许多,没有害怕,也没有恐惧。因为恶魔永远朝不保夕,无时无刻都在战斗,永远不知道下一刻自己会如何,又何必害怕,最多疑惑的说一句“什么东西?”然后又该干啥干啥了。而天使永远信仰其主,相信其主是万能的,自然无惧一切,更别说这还是祥兆。“主佑天堂。”
可能在这个庞大的世界里,只有那几位强大到俯视众生的存在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人间最为不安,那偌大的皇宫里站着一个人,身穿黄袍,散发出让人不由自主想要臣服的气息,唯我独尊。只是不论他如何掩藏,却总能感觉出那淡淡的不安。
都城外,一座仅比皇宫矮一丝的魔法塔顶站着一位老人,颤颤巍巍,像是随时可能如土为安。没有不安,只是闭上双眼,不忍去看那天空,不愿去想那未来,还有不知为何的不甘。而一个文弱少年,正咬着牙,从皇宫走向这里。
天堂,神圣的宫殿中站着三位看不清面貌,也分不出性别的天使,只知他们好像并不怎么开心,甚至感觉在咬牙切齿。其中一个有些愤怒的说:“恶魔圣子竟然也出现了,该死。”
另一个接着他的话:“幸亏主把圣女降临天堂,不然真不知如何是好。”
只有最后一个笑了笑,好像并不觉得是什么大事,“这才有趣,不然不是太乏味了。”说完,虽其他两位还想说些什么,但却并没有发出不一样的声音。只是他的内心真的如此平静吗?笑声的背后却好像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只有地狱深处那几个连恶魔都害怕的地方只是轻微抖动了几下,好像觉得这一切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可能也是不愿去多想未来会发生什么吧!或者是这一切现在还不能让他们动容。
葬还站在哪里,静静的看着这发生的一切,没有什么恐慌,也没有什么惊奇。只是有点感叹自己竟然会和光明圣女一同出世,好像曾经从未发生过这种事,看来自己身上的担子可比以前任何一代魔王的担子都重啊!也不知道那圣女是什么样子,真是期待啊!摇摇头,没有再去多想,脸上露出坚毅,向着前方的一块大石头走去。
而世界另一头,那光源中走出的女孩,背后生着一对可爱的白色翅膀,她眉头轻蹙,好像有什么事让这可爱的女孩不开心。但想了想,看着地狱的方向,举起她的小粉拳晃了晃,“哼,别来惹我,不然把你打扁。”说完又忘却了一般开心的玩去了。只是未来真的会这么简单吗?而那在旁边等了许久的三个强大的天使只能在一旁苦笑。
而地狱深渊中的葬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也看了看天边,摇了摇头,轻轻地笑了笑,“难道我这么年轻就神经过敏了。”说着继续向前走去。
站在了巨石上,上面放着四样东西,他知道这是上一代魔王给他留下的,只是有些奇怪,在传承记忆中不是应该只有三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