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现在所处的地方,仍是在峡谷深林中,然而此地不是平整的地面,而是一片沼泽,位于峡谷森林中的沼泽!这也就解释了为何会突然出现大雾。
但是,更让他们震惊的是,阴冷潮湿的大雾之下,死寂的沼泽中,许多具尸体凌乱的躺在污浊的沼泽泥水中!这些尸体均是修道中人打扮,甚至,还有一名乾元教门人,这些人不知死去多久,尸体大多已经残破不堪,有沼泽中食腐甲虫在尸体上钻进钻出,让人看了心生恐惧。
他们在这里遇到了什么?是什么东西杀害了他们?甚至,让强大的乾元教众人也弃自己的门人不顾,而匆匆逃命?
三人回到半空中,均面色沉重,王迩想了想,对丁灵说道:“我在前面吧,你在后面可以保护着凤璃。”丁灵摇了摇头,没有同意,轻声说道:“你修为本不如我,而且有伤在身,还是我来吧。”王迩知道她说的是实情,于是不再勉强,三人继续行进,只是前行的速度越发的慢了。
王迩看着身前丁灵单薄的身影,心中突然有些异样,他飞到丁灵身边,把丁灵叫住,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交给她,低声嘱咐道:“这是我一路上炼制的丹药。你把它拿好,以备不时之用。”
丁灵第一反应便是想把布包还给王迩,王迩坚决制止她,严肃的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你听我说!丹药我可以随时炼制,你却不行,所以你必须拿着它们防身!”
丁灵惊讶的看着王迩,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王迩这么严肃的样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王迩看着她清亮的眼睛,满含疑惑的瞪着自己,不由得心跳的有些乱,缓了缓口气,故作轻松地说道:“你可能不知道,我的直觉一向很准。倒霉事找到我之前,我一向都能提前感觉到。”
丁灵仍然一言不发地盯着他,很明显,王迩放松情绪的话没有任何效果,他叹了口气,决定不再绕弯子:“这大雾里面视野难辨,如果被攻击的话,我们很容易就能走失。”他看着丁灵如水的眼瞳中,有些微微心悸的表情,用牙咬了一下嘴唇,接着道““假如咱们分开的话,你不要害怕,今天是月圆之夜,等到了半夜时分,月亮升起来的时候,那异兽会对月嘶吼,你就循着它的吼声前去,明白吗?我会在那里等你!”丁灵看着王迩坚毅的表情,紧张的心情突然变得平静了下来,她对王迩轻轻地点点头,轻声道:“好!”
王迩又抓紧时间把几个丹药的作用向她讲解了一番,有三枚五品升灵丹,可以用来短暂提升功力,四枚六品周养丹,用来治疗内伤,也可以用来解毒。刚才他们三人吞食的,便是周养丹,王迩原来炼制了七枚,现在还剩四枚,一股脑儿都给了丁灵。
不知为何,王迩的心中异样感越来越强,凭他的直觉,他能感觉到,假如不这么做的话,他有可能永远无法再见到丁灵。
丁灵牢牢地记着王迩叮嘱他的话,心中却有些走神,眼前这个面容严肃,对自己叮嘱不停地人,真的是那个平日里不太爱说话,见到自己就害羞的王迩吗?
王迩交代完毕,长舒了一口气,眯着眼睛思考着,还有什么漏掉的地方,忽然看到,丁灵的眼中闪过一丝捉摸不透的亮光。他心中一愣,不知为何,脸上一热,不敢再看向丁灵,驭起青灵剑慢慢的前行起来。
丁灵看到他强自装作正常的脸庞,一丝微笑在她清丽的脸上浮现,她御剑赶了上去,从王迩身边飞过,到他的前面探路。
三人继续飞行,王迩把神识通过赤金镯扩散出去,延伸到周身十丈开外,探察着周边的情况。他开始炼制丹药的时候,神识只能扩散至身体一丈之外,现在,神识已经可以探测到他的身体周围十丈范围内的情况,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赤金镯淬炼神识的神奇功效,让王迩的神识,在一年左右的时间里,变得如此强大。
随着神识在他的身体周围不停地探测,王迩的识海中,出现了一副奇特的场景,天地之间一片苍茫,和他的眼睛看到的情形相似,脚下的沼泽中不断闪烁着的光点,代表着生活在沼泽中的各种生物,有红色的光点来回蠕动,也有暗褐色的条形物体扭动爬行,王迩通过神识,仿佛能够感觉到那些东西身上阴冷潮湿的感觉,那是蛇。
王迩把注意力放在了身边,丁灵在他的识海中,是一个有着淡淡的青色光芒的身影,王迩知道,那是因为丁灵修行的是水系道法的缘故。突然,前方的丁灵突然停了下来,她似乎扭头向着自己看了一眼。
王迩心中一跳,连忙把神识收了回来,强自镇定的问道:“怎么了?前面有什么东西吗?”丁灵有些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继续前行,刚才在一瞬间,她好像感应到一种非常玄妙的感觉,只是那种感觉稍纵即逝,让她没有办法抓住。
王迩偷偷的抹了一把冷汗,再次把神识利用赤金镯扩展了出去,识海中出现了一团温润的火焰,洁白而不耀眼,在自己的身后慢慢的燃烧着。王迩的冷汗再次流了下来,他立即把神识从那团火焰上收了回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现的样子,和凤璃闲聊道:“凤璃,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寻找凤阳果呢?”
凤璃有些迷糊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我总觉得在我的脑子中,有一个声音不断地提醒我,让我去找到那个凤阳果,好像,对我来说,这是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她把非常两个字重复了一遍,显然,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中存在已久。
王迩又把神识扩展到了身前,他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和凤璃聊了两句,也是为了转移注意力,让自己放松一下,只是,接下来在识海中看到的东西,让他的心彻底的沉了下来,甚至,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