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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张慈(1)

作家简介

张慈,云南大学中文系毕业,中国作协云南分会会员。作品有《朴满》《岛村》《错婴》《狗湖》《鸟印》等短篇小说系列,《独步人生》《倒下的树》《随风而去》《吃、写、死》《太阳》《春夏秋冬献词》等散文。1988年出国,出版长篇小说《浪迹美国》,纪实报告文学《美国女人》。现居硅谷,正在出版的作品有长篇神性小说《喷泉》,长篇性爱小说《浮云》,滇西抗战纪实长篇小说《云南妹妹》及纽约喜剧《哈罗》。

风 自由

北美有森林和犬牙交错的小海湾。大西洋在鼻头湾涨潮时,会把漂浮物冲到Damariscotta海湾这边来。等潮水退下去后,就可以看见许多大木头。

老人要带着四个人,在大西洋的大陆棚上航行十几海里。

星期日的下午,老人开着一辆车,带着他娶的中国女孩出发;他的女婿开一辆车,带着正上大学的孙子,走在前面。坐在旁边座位上,伴随老人的中国女孩流露出充沛的求知欲,却没有说话,仅有一副新移民初来乍到的迟钝表情。前面汽车里,老人的女婿和孙子似乎也很沉默。

下午两点到达了带门斯格特镇。

下车时老人像出门散步一样,十分安详。他的航海衣下面是古铜色的皮肤,风从他宽大的裤管里直灌进去。中国女孩穿着毛衣、紧身裤和航海穿的胶鞋。她伸出胳膊来看看,又伸出腿去看看,她从来没有这么打扮过,万分好奇。

这个小镇有湖,湖边有造船的船坞。缅因海岸的美国人造船像中国人造瓷器,做豆腐一样,十分普遍。他们由森林里步行到一个伐木场,再步行到湖边去拖船。湖边风景宁静,水清澈,树林色泽比地球上一切地方更红。这种风光使四个人讲话都不敢大声。湖边有栋白房子,是帆船俱乐部的存船处。女婿打开门进去,尽是单桨船。他拖出一条白色长形的小船,跟儿子一起从房子前面一个滑船轨送下湖。

他们俩上船了,到水上去了;老人则带中国女孩折头往回走,回到泊车场,回到高速公路。中国女孩回头遥望,遥遥望及缅因的秋林。秋林色泽灿烂树姿宁静,如画之景在汽车的前镜中出现即逃遁无踪,无限重复。她的脑门发亮。

“你懂多少英语,宋?”老人问。

“What?”

“你要懂得跟美国人一样多,就会同他们一样乏味。”

“我不乏味?”

“冒险不需要语言,你不乏味。”

“你没有虚伪的德高望重。你看我对你的白发也没有毕恭毕敬。”

他哈哈大笑,“别人无所谓,我们之间乏味些也没关系。你说呢?如果你喜欢海,喜欢我的船,就跟我走,对吧?”

“对,我跟你走。”

她在中国答应过他,跟他一起从缅因州乘公交车转火车到圣地亚哥去,他的帆船泊在那里。航船到大溪地,再到澳洲,栖船一段时间,给奇异果农场干活,跟他一起生活。

码头到了。一条横着的木头上刻着Pemaquid Harbor(沛马奎特港)。十几个人在码头上,女婿的帆船“简妮”停在水上不远处。女婿和孙子已在船上等他们。女婿下水划小船过来了,向码头靠近。

一辆摩托艇突突从水上飞过,中国女孩突然激动不已,在那一瞬间想上厕所。她一边顺着木头搭的码头往回跑。噌噌噌地橡胶鞋底发响,噔噔噔地木头码头急得颤抖。跑出码头后是一大块草地,两间单独的厕所在一个小坡上。门上写着:Men(男厕)和Women(女厕)。她推女厕的门,门不开;迟疑地站了一下,她一头撞进了男厕里。

从厕所出来后,她用手搭在左额,望向远方。草坡上长满青草,开着细碎的小黄花,整个坡面宽广地延伸到树林边。草地整整齐齐,四五辆汽车斜着车身停在草地上。她用双手括合在脸前,大声说道:美国呀,你的大自然和我们中国的大自然一模一样﹗

与此同时,她看见了超现实的大海。海鸥的叫声在海面上发出回声,可什么也听不到;太阳下的反光使海洋的水面有一种永恒的平静,她弯下双腿,面朝阳光下的大海,跪下了。

四个人在海上走了六个多小时。直到碰撞到海平线的太阳变成了一个红红的圆。海鸥如一些蝴蝶结,扎在那些光和线上。光透过秋寒浸红了大西洋海水。这趟海洋短途旅行是一次考验。是老人用来考验中国女孩的一个预谋。直到接近陆地不算远了,女孩才敢第一次抬起头来,直视海面和这条三十八英尺的帆船。从主桅杆到船面,数不清的绳子垂下来,蓝帆布已收裹起来了。就是因为收帆不顺,她从船的这边滚到那边,差点掉进了海里。她听到老人的一声咆哮:抓住她!老人连脸色都变了。正在船上教自己儿子计算潜流阻力的肯,丢掉手中的阻力计算器,扑过来。

对一个从动荡和苦难中寻找自由和真理的人来讲,海洋给人的感受正好相反。航行的真理摆在那里,动荡加艰难却令人离其越来越远。中国女孩的头发被海风吹得乱糟糟,一缕缕糊在脸上。她细嫩的面孔惨白,她的心情就像她自己吐出来的呕物,杂不可言。流浪海上的生活就在眼前,它已成真。不但不如人意,还可能丧失小命。她钻进船舱去了。

船舱里有相对着的两个长柜子,上面铺着金黄色的软垫子。她躺下,望着头顶上的舱顶和对面舱壁上的储柜。就是这个样,如果船上只有老人和她,他们几个月、几个月地在海上,风平浪静的时候可以看鱼,听雨,欣赏日升日落,吃罐头,无所事事,仅仅是乏味;来了风暴,起了浪……她又一口吐出来!想象中的死亡景象真的不轻飘,不远!

老人的孙子进来了。他的脸从来不正视她,他不傲慢但十分冷漠。她悄悄打量他,发现西洋人的年轻男人是生活与自然中最美的东西,他人是炭水,他们是金属。他靠着舱壁坐着,木板舱壁坚固但有弯度,他却坐得正直。他不自然地问她:

“你不舒服?”

她自我抑制着点点头。有什么东西骤然间吸干了她几个月来支持着她的那股激情。在中国的西南方小镇上遇到老人的奇迹感,四方奔波安排并领他看自己家乡古迹名胜、高原湖泊的精力,办护照办签证的兴冲冲,出门的不舍和坐国际长途飞机的激动,见到美国大地的惊喜,听英语时的紧张挫折和在飞机上看到金门大挢下流出的水,对大海不能忍耐的爱和向往,这股气,这股劲在这时刻变成了松弛的肌肉,累坏的五官,受了重创的自尊心。

各种念头套住了她的脖子,她说不出话来。

“你知道,就算你跟我外公已结了婚,你也是不属于他的。你可以不去航海,留在我妈妈家里,还可以在新英格兰念书。”

她听不大懂他说什么,但“外公”这词她听懂了。她想起来,他是她的外孙。他只比她大一岁。他长得与老人不像。他刚刚上本科三年级;而她大学毕业刚一年,七谋职八谋职,什么工作也没找到就出来了。遇到老人,命中注定。从孙子的话中她还听懂了study……

“Study,”她说,两手在身边做出划水的样子,“我学过游泳。我学过。”

他看她听不懂,就加了一句:“我真的希望全世界只有一种语言!”

她问:What do you not understand?

他说:没关系!

她摇摇头,倒在垫子上;他耸耸肩,出去了。

他一走,像毒药再起作用,她头晕心翻起来,刚刚在海上看见的那些海鸟又来到眼前,“嗲──嗲──嗲﹗”海鸟尖锐地叫着,晕船的幻觉恶劣得似看见它们从天空掉下来,死鸟们在海水上渐渐扩散。

来到这个新世界,来到这个缅因,为的是追求她的梦,她的新世界;她不能放弃,她没有放弃,从来没有,她不会放弃,她放弃过吗?

她站起来,灰溜溜但不屈地走出了船舱。

这次出海,是老人的主意,得到女婿的支持。他们都看到了,这个中国女孩会晕船。

他们在奥岗斯特又过了几天。老人和女孩要在这儿住到万圣节之后,就启程。

中国女孩给老人他们家包饺子。给他们做鱼香茄子,腊肉豆子,黄焖鸡,炒青菜,炒面。他们坐在厨房里,围着桌子,用叉子叉着饺子,蘸着橄榄油和意大利黑醋像中国人一样将饺子送进嘴里。老人的女儿简却忧心忡忡,吃不好晚餐。她就像大多数美国中年妇女,从不出国,以为美国是世上最好的国家。她虽然未经历别处文化,但经常去教堂,善于为别人着想。他们一道进餐,她就公开说她不愿意中国女孩跟她的爸爸去太平洋上转。

“海上的浪,比我家这三十几亩地上那些核桃树还高。你又不是没看到。我爸是决心死在海上的,你也下了这个决心吗?”

“宋,给他们讲讲你的家。”老人就打岔说。

“我在中国南方长大。我跟着姥爷拣过垃圾,姥爷也带我去卖过冰棍。姥爷对我好,我永忘不了他。”她比比划划,老头儿在旁边猜着翻译着,他特别喜欢别人了解她的故事。

老人总是骄傲地说:“宋是中国孩子里最聪明善良的。如果我是她的祖父,我一样的要带她出门,但不是去拣东西吃,是去找自由。”

“哼,您从来都是这一套。老调子,骗别人的。”

女孩不明白简为什么不喜欢老人。她问老人为何要到女儿家来住?老人总说,我不知道,你要去问她,是她请我来的。

“她要不高兴,咱们就走吧。”

“我要走了,她会更不高兴。”

“哦!”

平时女孩单独到河边去。她一个人去河边很害怕,她牵着狗去。狗名叫Tidet(“西藏”),跟在她后面,比人还小心翼翼。她进入树林后,藏狗更加胆小,它心虚到时时吠叫。到了河湾空地,它不知所措,没头脑地冲来冲去,冲到河边没站稳就掉下去了。河道有一半是稀泥,弄脏了它的四爪,它叫得像要死一样。它的妈妈Chicago(“芝加哥”)一听到儿狗的叫声,遑论多远,它都能听到,它都会飞奔而来。此刻它已经一边狂吠一边奔过来了。女孩使劲地拉藏狗脖子上的皮带,让它爬上来,它又惊又慌,爬上来又滑下去,她跳到河里,用头托着它的臀,双手架住它的腿子,帮它窜上去了。它才站稳了脚跟,就又朝水里吼个不停。水从老远的地方流下来,流过横在河面上的一棵树,流过石头们的缝隙,流过水草,随同看不见的时间流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她搂着狗,像两个小孩子一样在河边坐很久,很久。母狗在一旁,时而看看河水,时而舔舔自己,看看儿狗。

狗啊,她说,你可要听我唱歌?

下河道宽,他们家的人有时把自家的木船拖出来,放船在下河流畅桨。

她带狗到空旷的草地上奔跑。她一边跑一边叫,你快点呀!有时她躺在草地上,狗在一旁扑蚂蚱。抖身上的毛。狗毛闪闪发亮,碎草细尘四飞,使四周平白无故地不安逸。她的处境很像梦境,但她伸直了脚却够不到床的边。她的心随同空旷的大草地一起飞快地滑到了下午。风吹得太多,连树上不再有什么东西掉下来。她一声不吭眺望着对面上空光秃秃的天空,连树叶也不掉了的,光秃秃的天空。

她心情复杂,简的不停的劝告,绝然投反对票的态度,Damariscotta的海上晕船记忆,还有这美丽秋林,小溪河,狗儿,像父亲一样对她好的肯,跟她几乎同龄的孙子都无形地吸引着她。人,不知道怎么做的时候是最难的。

老人在中国娶了她。

洋姥爷跟她说:“孩子,到了美国就像到了一个美丽的湖里,你可以自由地朝任何一个方向游去。”在一个多少个朝代自由缺席,政治即是命运的国家长大的人,这句话对她有致命的诱惑力。老人呢,他也一辈子想不到,在七十五岁高龄,在一个遥远得恍若隔世的地方,会再结一次婚。跟一个比他年轻五十五岁的年轻女孩结婚。这大概就是旅游四方的奇迹之一吧。他更没有想到,年轻的女孩会给他生存的勇气。这是他年轻时代没有过的现象。他记得女孩喜孜孜地坐在罗湖境等着他送机票过来接她的情形。那感人的情形使他重新思考生命的意义。姜是老的辣吗?他想,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却经不起一个年轻女孩脸上那种温婉静美,蕴含着神奇力量的笑意。为什么一个年轻的女子愿意嫁给一个耄耋老人?真正的原因是他能把她带出中国,能改变她的命运。

她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中国?

这和他离开温馨的家庭去远航的动机一样,先毁掉生活,就不存在冒险。

她的洋姥爷最爱说:没关系!他一这样说,她就觉得他无所不能,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他驼背的背影,他走路甩手时老态的手臂,都是屹立的形象。姥爷,领我走!她眼巴巴坐在简陋的行李上,她意识到将要到外国去,到大海去,心里多激动啊﹗她充沛的生命力,求知欲,想象力,她的青春,终于有了一个交代,一个值得的归宿!姥爷,我跟您走!人活着为什么?为了等死啊!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是在等死的过程中去找这种意义。与其坐着等,不如去冒险,还活得有意思。姥爷,我跟您走!姥爷,您带着我走!

从此,她眷恋着姥爷,眷恋着他说得很熟练的那一句中文你好!酒干倘卖无?现下她已经到了梦想中的海边。她不可能不走了。

窗外是个大雾天,野苹果树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西藏狗和芝加哥狗咬成一团。嗷嗷地叫了一早上。有一只狗跑到树林里嚼苹果去了,叭喳叭喳的声音响得清清楚楚,将她弄醒。她见旁边的睡袋空着,老人早就起来散步去了。他们是住在阁楼上,也就是厨房的天花板上的一间又小又低的屋子里。老人死活不肯去住南楼的客房。他说那种弹簧软大床会让他做恶梦。他说是过客就应该像个过客的样子。他们这两个过客睡在自带的睡袋里,阁楼的木板地上。她听到有汽车进来的声音。够着脖子看,是孙子回来了。他从车里钻出来。因为离得远,她敢大胆地打量他。他的确与老人长得不一样。老人像一棵树,他像一个人。

她扭开收音机,调定一个台。然后边穿衣服边从直竖的扶梯爬下去。穿过厨房拉开门,雾闷得呛气管。房子四周看不清东西。她到厕所那边去了。又返回来的时候,模模糊糊看见孙子正往树林里走。她钻进野树林子,狗见她来了撒腿就跑,一片叶子从它的蹄下飞起;狗碰到了正长在一起的两棵小树,两只树头朝东朝西团团转,又反过来树头咬树头。她从地上拣了根棍子。听到林子外头狗叫,还听到老人说哈罗,早上好;她在野林子里东张西望,钻东钻西,终于看见孙子的脚。她开始往前跑,继而看见他的耳朵。他扭过头来,她把腰直起,站住了。

“嗨﹗and拜﹗”他说。

她一声不吭。透过树林子的枝杈眺望着他的眼珠子。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她的内心在反复着只言词组。盲目的现在,当下,她的幻想在高空无边扩大;枯燥的过去和将来,她视其在地上成为杂草一般无边蔓延。当他开始凝视她,她渐渐变小,缩进地上一只野苹果里。数秒后,一条蛆从苹果里钻出半个身子,昂首向天扭动奋嚎,然后头从下转上朝着高处的他大声地宣布“永不见你!I will never see you again!”孙子跑掉了,他不想听。

她仰面朝天倒在地上。

她受到伤害和冷落。但她没有伤心,她从来不会伤心。她伤心过吗,是的,几乎整个童年,少年;她向伤心低过头吗?没有,从她长大,她的心理就是格外坚强有德的。她站起来,追足音而去。

她进入南楼。先敲敲第一道门,里头没人;尚未敲第二道门,她听到里面有人说话。他们的话语从木板里透出来变成鼻音很重的声音。

“她可能不知道在我们的文化里,少女和老头儿结婚是很可耻的。”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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