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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2005年:慈善丰碑

人物一:驮在车轱辘上的丰碑——白芳礼

一位耄耋老人,白发苍苍,衣衫破旧,风吹日晒雨淋中,蹬着三轮车。老人的一生很平凡,没念过书,蹬了一辈子三轮车。老人的一生又过于伟大,他的无私令所有凡夫俗子敬仰。

老人叫白芳礼,1913年生,家境贫寒没有上过学,13岁就给人打短工。1944年逃难到天津开始拉三轮车。他靠拉三轮车养大了4个孩子,其中3个上了大学,还供养了20岁就守寡的姐姐,支援 了侄子上学。

1974年劳累了大半生的白芳礼退休后,本该安享晚年,沉浸于天伦之乐中了。可当他发现村里许多孩子因为家里缺钱小小年纪就辍学务农后,立即把省吃俭用积攒下五千元“养老钱”,全部 捐给教育奖励基金会。同时,老人决定重新蹬起三轮车,靠蹬三轮的收入帮助贫困的孩子实现上学的梦想。80年代后,七十多岁的白芳礼风餐露宿,一脚一脚地蹬车。可是老人渐渐发现自己 的力量太有限了,于是他琢磨着干件大事。

八九十年代别人都是为了给自己挣钱下海开公司,白芳礼也决定开公司,不过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给贫困孩子们赚学费。他卖掉了老房又贷款,开起了“白芳礼支教公司”,在火车站前 支铁皮棚子卖东西赚钱。他对员工说:“我们办公司要规规矩矩挣钱,挣来的钱不姓白,姓教育。”自1996年开始,白芳礼用“支教公司”的全部税后利润资助南开大学困难学生。小小的铁 皮售货亭只有八平米,却显得格外光彩,因为里面挂着南开大学献给老人的铜匾“无私资助志在其才”。慢慢的,公司也从开始的一个小亭子发展到后来的十几个摊位,连成了一片,月利润 近万元。“富裕”起来的老人还照常蹬三轮车,还为自己定下了每月收入1000元的指标。就是这样,老人仅仅维持基本生活,把其余所有钱都捐给了教育事业。

白芳礼对自己执行极其苛刻吝啬的生活标准。他的衣服里外上下都是捡来的,自己不舍得花一分钱买。馒头加咸菜就是一顿饭。一块木板一件旧大衣就是歇脚的床。老人也没给儿女留下什么 钱,他把用汗水换来的、靠着拉三轮挣来的一点微薄的收入积累起来,全部无私地捐了出去,累计捐款总额高达35万元。有人帮他算了一下,如果按每蹬1公里三轮车收5毛钱计算,老人捐出 的钱是绕地球18圈得来的。

每天早晨,白芳礼都早早蹬上三轮车。儿女们在老爷子出门前,都要给他备好一瓶水、一块毛巾,一直目送到街尽头……

为了能多挣一点钱,白芳礼长年不住在家里,以车站边的售货亭为家,在两摞砖上面搁一块木板和一件旧大衣就当床。在支教公司薄薄的售货亭里,老人睡过了一个个酷暑严冬。后来市政府 整治车站街道环境,号召拆掉小卖铺、小亭子。白芳礼带头响应政府号召,拆了自己的一排小亭子。之后,为了能够拉活,白芳礼就用塑料编织袋布和四根小木杆撑起了一个只有半人高的小 棚,吃住在里面。雨后,天津市民经常看到一个瘦弱的老人在太阳下晒湿漉漉的被褥。为了能多支援几个贫困孩子上学,白芳礼支撑着虚弱的生命,清点着每一毛来之不易的钱。

2001年,88岁高龄的白芳礼已经无力再蹬三轮车了,他就在车站给人看车,用一个饭盒收集一角两角的车钱。当年冬天的一天,白芳礼冒着大雪,蹬着车来到天津耀华中学。他的头发、胡子 全白了,身上也已经被雪浸湿。白芳礼递上饭盒,里面有500元钱。他说:“我干不动了,以后可能不能再捐了,这是我最后的一笔钱……”

2005年9月23日,老人逝世,享年93岁。数千名素不相识的天津市民前来吊唁,出租车、公交车免费送市民去和老人家告别。

人物二:想唱就唱——李宇春

《超级女声》是中国湖南卫视从2004年起主办的大众歌手选秀赛,2005年“暴热”起来。这场赛事颠覆了传统赛事的许多规则,其中最重要的两项是“敞开报名”和“公开投票”,给社会“ 草根英雄”的崛起创造的条件。以李宇春为代表的“超级女声”们引爆了2005年的夏天。

《超级女声》报名条件如下:只要喜爱唱歌的女性,不分唱法、不计年龄(16岁以下需家长陪同)、不论外型、不问地域,均可免费报名。这就向所有想唱歌的女孩子敞开了大门。一些报名 者后来表现出五音不全甚至不识乐谱,但她们勇敢地站到了舞台上,本身就是一次经历一场胜利。

因为报名的女孩子太多,比赛分为分唱区选拔赛和年度总决选两部分组成。分唱区比赛又分为三个部分:海选、复选和晋级赛。各唱区分出冠亚季军后,先从各分唱区亚军和季军组成的团队 中淘汰一半选手,再将剩下的选手与各分赛区的冠军选手一起组成团队比赛。年度总决选为淘汰赛。

比赛中,专家评委现场给选手打分,往往还伴有讲评。前期专家评委的权力很大,随着赛事后移,大众评委参加决策,分割了专家评委的权力。大众评委由落选的选手和(或)其他各行各业 的民众组成。评委难以决断的时候,观众短信投票的票数就起决定作用了。而最后的年度前三甲排名,则由观众的短信投票数多少排名。比赛规定一个手机号码和固定电话号码都可以投15票 。最后,来自四川成都的选手李宇春以3528308票成为“超级女声”2005年度冠军,来自广东深圳的周笔畅以3270840票屈居亚军,同样来自成都的张靓颖以1353906票获得季军。

2005年度的超级女声在中国大陆地区创造了极高的收视率,一度打败中央电视台,并且在东亚地区推动了选秀热潮。冠军李宇春还被国外媒体称为“亚洲英雄”。究其原因,比赛的公开透明 ,让观众从选手身上看到了身边的影子,同时比赛的互动环节和体现出来的民主元素,让观众能够紧密参与其中。最后,除了选手在比拼外,广大观众也置身比赛当中,难舍难分了。

观众对比赛的密切参与,形成了“超级女声”的粉丝文化。比如玉米(李宇春的粉丝),笔迷(周笔畅的粉丝),凉粉(张靓颖的粉丝),盒饭(第四名何洁的粉丝)等为各自偶像冲锋呐喊 ,相互之间合纵连横。西方社会的游说交易、公关炒作等技巧都给移植嫁接而来。

据说,李宇春在新浪参加成都三甲聊天时讲了一个笑话:“包子家族和米饭家族打群架,蛋炒饭等把花卷等打得落花流水,把粽子逼到一个角落的时候,粽子把外衣一脱,说:‘我是间谍! ’”刚好当时有超级女声的粉丝潜入其他选手粉丝群里试探情报、搞破坏活动,这些“间谍粉丝”就被超级女声的粉丝们称为“粽子”。

2005年的夏天,不知有多少人聚集在电视机前,高呼“PK”“复活”,期待着“草根英雄”的诞生。

年度人物

进入2000年以后,慈善事业在中国越来越“红火”。但没有任何一个慈善人物能够比白芳礼更让中国人感动。

白芳礼只是一个蹬了一辈子三轮车的普通人,恰恰是他的普通,他的每分钱都是拖着残弱之躯赚来的。白芳礼的女儿白金凤回忆有一次,一所学校搞了捐献仪式,绝大多数捐献者不是公司老 板,就是白领。只有白芳礼一个人本身就是特别穷困的老头。可是,白金凤陪着老父亲一走进教室,不等校方怎么介绍,底下学生就热烈鼓起掌来。

白芳礼老人曾说:“我没文化,又年岁大了,嘛事干不了了,可蹬三轮车还成。孩子们有了钱就可以安心上课了,一想到这我就越蹬越有劲。”他“想想那些缺钱的孩子,我坐不住啊!我天 天出车,24小时待客,一天总还能挣回二三十块。别小看这二三十块钱,可以供十来个苦孩子一天的饭钱呢!”这是最朴素、最感人的慈善壮举。虽然他一生捐款的数额(35万)可能不到一 些企业家或者名人捐款的零头,虽然他的一生都没有什么“杰出贡献”、“重大荣誉”,虽然他两次被提名“感动中国”年度人物评选都没有当选,但白芳礼依然在2005年感动了整个中国。 绝大多数悼念白芳礼的群众都是自发前来的个人,他们拉出了巨幅条幅,献上了同样朴素的祝福:白老大爷无私奉献的精神永生;白爷爷一路走好。在2005年,白芳礼就是中国慈善的代表。

大史记

本年度,中国国民党主席连战率国民党大陆访问团访问大陆。海峡两岸实现了历史性的握手。也就在今年,中国农民从此告别了“皇粮国税”,不用交农业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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