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兆》
导语:当你相信科学只是一种魔法,你就进入了这个故事
POV弘予
文美29年,3月12日,星期日,晴。
清澜社的聚集处——“好地方”——白云公园沧浪亭。
弘予再次召集了清澜社全部社员。
弘予将此次召集的原因简单介绍了一下,接着,六人拿出了自己获得的“命器”。
大伙都啧啧称奇。
冯大伟拍着大腿,遗憾没有跟着一起去,否则也能得到一个。
所有的人最关心的,还是奇淋小姐。她说她是妖怪。已经三百多岁了,生前是一名铁匠,与父亲经营者铁匠铺。后来被起义军捉了去打造兵器,又被官军招安,反而病死在了招安的路上。一灵不泯,死后在墓府做了盗贼,机缘巧合认识了艾比星人“大棒”托巴,也就是周易雄的师兄,有恩于他。托巴死后,她就开始在周易雄老爷子的“手下”听用,利用种族之便,搞一些不打紧的障眼法和投机倒把。
这些过去的事,她都草草带过,我们很愿意听,可是她表示历史不是重点。
奇淋撩裙子站了起来,那是一条蓝绿相间的百褶裙,前后左右的裙摆上绑着四种颜色的流苏,她从上身的对襟紧身大氅里,掏出一把折扇,指着我们的摊在石桌上的命器。
“命器不会撒谎,你们说实话,是不是看到这些命器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金盛提出疑问:“其实我更关心另一个问题,为何你们六人是神选少年?而我们没有机会呢?”
张尧也添了一句:“有命器的你们打算怎么做呢?”
一句话所有人都停止了议论,等着听弘予的解释。
弘予笑了笑道:“怎么做?我决定打破所谓‘神选少年’这个荒唐说法本身!”
大伙都是一惊。
弘予继续道:“之所以我做这个决定,原因有三。第一,我才不相信什么‘神选少年’固定人数,因为周易雄老先生曾说原定是五个人,然而我们去了六个;第二,去与不去,由我们每个人自己做主,毕竟这不是一个愉快的旅程;第三,现在来看,奇淋你的能力,见识都在我们之上,为什么会求助于我们这些‘哥莫地曼’的少年呢?”
郑文诸站了起来:“弘予说的对。有没有命器,作为‘神选少年’的标准,实在太荒唐了。”
陶嘉:“不过话说回来,有没有命器,不能作为去不去的唯一标准。”
李畅掂量掂量手里的螺母,道:“我想在那个世界里,应该有与我‘命器’相对应的螺丝吧?”
宋世昊笑着推了李畅一把。
王复发表了自己的观点:“我们还是学生,我们应当正视自己的身份,遥远星球的拯救者?神选中的少年?我思前想后都怎么都不能相信,这一定是某种障眼法,我觉得眼下报警最合适,让大人们去解决这个事情。”
陶嘉道:“王复!昨天发生的事情,你也在场,那些奇怪的现象你用书本上的知识可以解释吗?”
王复不服道:“我并不能解释,不代表科学不能解释,我还是相信科学的,我们都是唯物论者,是不是?”
很多社员点头表示同意。
王复接着道:“社长,我觉得你们还是太冲动了,我们现在应当冷静下来,去向科学家寻求帮助,而不是相信什么魔法。”
陶嘉急了,道:“魔鬼已经毁灭了卡莫地曼星,现在的目标是水榭之星,如果我们无动于衷,我们哥莫地曼也迟早也会遭到毁灭的……”
“卡莫地曼?”
“水榭之星?”
“哥莫地曼?”
“毁灭?”
众人不解。
陶嘉自知说漏了嘴,引起了大家的骚动和议论。
王复:“说这些危言耸听的话都没有用,这样吧,你们把那个神奇的书拿出来,当场给大家掩饰你们的魔法,我们才会有选择的去判断,去分析,去相信,你们说呢?”
现在,大部分的社员都开始随声附和,金盛、张尧等小组长也站在了王复这一边。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屈白开口了:
“社长,我也觉得王复说的不无道理,你们是社团的核心,但也不能拒绝社员们的知情权,这也是你们召集大家来,争取大家意见的初衷。当然,我表态,我愿意前去那个神奇的世界历险,但我还是希望能明明白白地前去,安安全全地回来。”
弘予问道:“大家还有没有其他的意见?”
大伙小声议论,说没有。
弘予道:“好的,现在我宣布,我辞去清澜社社长的职务,由副社长郑文诸代理,我将以一个普通社员的身份,前往水榭之星。每个人的选择不同,每个人的目标不同,因而每个人人生的意义不同,而我,选择的是,为我自己的人生,做自己的主宰。”
“弘予!你太让我失望了,这社长不是你想卸任就能卸任的,你这是逃避,没有责任心的表现!”冯大伟一拍桌子,道:“你要是坚持这么做,我……我就不去了!”
众人显得有些激动,有些人甚至争吵起来。
“哎呦了个乖乖!你们开会开的挺热闹啊?我来给你们加点料!”
这时,阿妙突然出现在了沧浪亭。
说着,阿妙踩着板凳,跳上石桌,从兜里抓出两把粉末,洒向众人。
众人下意识地去挡,不料这些粉末突然向烟花一样爆裂,悬浮在空中,将空气变成了一个全息影像的介质,接着将一个胭脂盒一样的东西,打开放在桌子上。
接下来所以人都傻眼了,悬浮的粉末中,投射出了全息影像。
影像在郁郁葱葱的树林中,缓缓推进,可以看到远处的城郭,城郭里面,有蜂巢似地街道与房屋,街道的走势突然下降,形成一个巨大的盆地,盆地中各类植木又繁茂起来,更令人惊奇的是,这些植木当中,混有一些与植木融为一体的建筑,形形色色。再往前,是一座拔地而起的宫殿,由数百上千个独立的又连绵的建筑群组成,建筑多窗,无檐,多帷幔,色彩甚是明快……
随着粉末缓缓降落,影像逐渐模糊,所有人都意犹未尽,还盯着空气发呆。
奇淋合上了小折扇。
奇淋:“这就是水榭之星的听香城,我只去过一次,只呆了两年,我就爱上了那里……”
阿妙撅了撅嘴:“我都没去过。”
奇淋:“这次你也去,周特意嘱咐我带上你和阿奇,老妙伽会照顾你们。”
阿妙:“老妙伽,听这名字就是个无趣的人。喂,看了这个你们有谱没有?到底去还是不去?去几个?”
金盛说出了他们的心声:“我们其他人有没有机会获得‘命器’?”
奇淋笑了起来,用折扇挡住自己的嘴巴。
奇淋:“哈哈,阿妙你的方法真好,这几个小伙子的好奇心都被你吊了起来呢!”
说着,奇淋把折扇朝阿妙一指,阿妙的背后出现了一个包袱,阿妙明显地感觉身子往下一沉,接着把包袱扔在了桌子上。
奇淋:“好了好了,请自己选择自己地命器,可是有一条需要注意,选了之后就不许换了,或者说换了也没用了。链接一旦建立,永远无法打断,死了也一样。”
阿妙:“不对不对,链接不是建立起来的,是本来就存在的,所谓选择,只是一种后天的认证……”
奇淋:“哎呀,你怎么跟周一样的啰嗦,我这样说不是让他们觉得更加神秘吗?”
众人流汗。
阿妙:“可是你直接把这些命器倒在他们面前,跟破烂似的,还有什么神秘感?”
奇淋:“有没有神秘感,还不是你说了算?”
阿妙:“喂,别以为师父走了,你就能管我了,惹火了我,照样能一巴掌拍死你。”
奇淋:“这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阿妙:“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奇淋:“没什么,怎么样,你们有没有挑选好自己的命器……”
话没说完,奇淋回头看桌子上——空空如也。
奇淋:“嗯,……看来大家的激情还是有的嘛,咳咳,都那些人去?”
屈白:“按照我的观点,还是先获得‘命器’的人中,自愿前去吧,宁可信这个邪。”
陶嘉:“嗯,屈白的话,总是最中肯了。我去。”
陶嘉将自己的命器青色玉石,放在了桌子上。
郑文诸:“我也去。”
褐色粉笔。
“还有我们俩。”
烤蓝螺母。
紫砂茶则。
弘予看了一下屈白:
“我弘予,去。”
赤红羽毛。
屈白一直犹豫,手放在兜里,搓着自己的命器。
这是冯大伟憋不住了,抓起屈白的手,往桌上一放。
“我说小白,你就别优柔寡断了,把命器放上去得了!”
结果冯大伟动作太大,把自己刚选的命器,不小心也放在了桌子上。
奇淋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真有趣!周啊周,我真是服了你了,但愿你在墓府里能省点心,不然算天算地算空气,宇宙都要让你算透彻了!”
“什么意思?”
众人不解。
奇淋:“周,他昨天对我说,五个来,六个走,七个去,八个回。”
七名放下了命器的少年,面面相觑。
奇淋:“好了好了,这些都不重要了,现在,请拿出《预兆》。我们要出发了。”
出发?众人不解。大家都盯着屈白,从背包里,掏出那本金属外壳的神秘书籍。
奇淋:“弘予,你还记得周是怎么跟你介绍使用方法的吗?”
弘予:“记得,就是,像这样,分别打开书的两页,一页代表出发地,一页代表目的地,然后这么双手合十……”
蓦地,弘予消失了。
众人一阵惊愕。
奇淋挠挠脑袋:“难道不需要念什么咒语吗?”
阿妙:“师父说,需要……”
奇淋:“啊?那弘予这是去哪儿了?”
这时,郑文诸陶嘉等人,也纷纷双手合十在书页上,纷纷消失在众人面前。
奇淋慌了:“看来,我这个监护人做得不合格啊……”
说着,奇淋也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
接着,阿妙合上了《预兆》。
阿妙:“散了!散了!”
众人各自结伴离去。
最后离去的,是金盛,和一名脸上肉嘟嘟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