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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多样的茶道艺术(2)

他觉得饮茶非同小可,便打算为它立些规矩,一休和尚闻知,问他:“你自己知道应该以怎样的心情喝茶吗?”珠光答道:“如荣西所言,为了健康。”一休听后,便讲了“赵州茶”的公案,问他看法,他一时语塞一休命人上茶,村田珠光刚想接,突然茶碗掀翻,一休喝道:“不管心情如何,为喝茶而喝茶,还立规矩有什么用!”珠光顿悟,欣然日:“柳绿花红。”珠光以花喻禅,悟出了茶道的根本,从此,放下万念,“吃茶去”。

禅宗设坛讲法,素以茶事礼宾,从中国的《百丈清规》到日本的《永平清规》,对此都有说明,而荣西禅师则以《吃茶养生记》细说茶事。

从道元《永平清规》的“办道法”中,可以看到“吃茶吃汤”语,于“赴粥饭法”、“大坐茶汤”、“永平寺知事清规”里,可见“新到茶汤特为”之语。

午后,饱食之余,人往往精神涣散,精力也容易衰退。因此,多劳而节食,既利于身,亦利于心,乃是修行的根本。

禅有两大功夫,打坐和作务,辅以节食。节食,尤其是朝夕两次。一碗粥,一杯茶,重茶轻食,而配以茶点心,或“怀石”料理。“怀石”,就是把温暖的石头放入饥寒交迫的怀里,用热气来体贴空胃。“禅茶一味”的觉悟之花,多半开在那因空而清净的胃里。

平安时代后,日本的饮茶风气曾一度衰落,直到中国宋朝盛行饮茶,此风又被荣西传到日本,但只限于公卿之间。后来一般武士也渐渐吃茶,并形成“茶道”。茶在日本发展为茶道,这是日本独特的文化。茶道被誉为“东洋精神真髓”,是日本文化的代表,是研究以茶会来修养身心以及进行社交礼仪的一种学问。

所谓茶会就是许多人聚集在一起喝茶,起初在禅林流行,后来逐渐扩大,便在与禅宗关系最密切的武士阶层中流行起来。足利义政时代吃茶风气很盛,茶道很发达。茶道以村田珠光为始祖,经武野绍鸥,至千利休集大成。千利休把茶与禅精神结合起来,创造出一种以简单清寂为本体的“沱茶”。这种以隐逸思想为背景的茶会与足利义政东山时代流行的书院式茶会相反,一扫豪华的风气,只是邀请几个知己在一间狭小而陈设简单的屋里,利用简单的吃茶器皿,在闲静中寻找乐趣。

在日本,人们习惯用小杯品尝绿茶,此乃待客之道和休憩时的乐事。那么如何喝绿茶呢?日本人的习惯是将绿茶捣成粉末(日本叫抹茶),和竹匙一起放入茶碗,水煮至微滚将沸时顺竹匙冲入碗内,然后用搅拌器搅匀。茶道表演时,即使烧水的木炭也是特制的。僧侣和以往的武士一样,严格遵循一成不变的规矩。

日本的茶道文化

日本是唯一仍旧在学校里举行和教授茶道仪式的国度。茶道持续时间长达六小时,它融合了饮食、阅读、咏诗和思考。从僧人到武士,从陶瓷艺术到和服和园艺围绕着茶的是整整一部历史。

茶道,有专用场所,仿佛是戒律严格的机密之处,人们从小门悄悄进入。在京都,这类茶室为头面人物所预订,但也向意趣盎然的游客开放。茶艺界女皇孙夫人在这里领导一所茶道学校,还在世界各地开办了二十二所分校。大户人家都把子女送去学习比芭蕾更为严格的茶道。

“牵牛花”有季节感,可马上显出变化,花体又小,本来是茶花中的佼佼者。但是由于茶道集大成者千利休创造了空前绝后的牵牛花作品使后人望而生畏、敬而远之。

这是为什么呢?原来,有一天,有人上报幸臣秀吉,说千利休家的院子里开满了牵牛花,好看极了。秀吉便示意千利休为他在某日的清晨举行一次茶会,以欣赏那满院的牵牛花。那一天,他兴致勃勃地走进了千利休的院子,可是所有的牵牛花都被千利休剪掉了。秀吉不禁恼怒起来:“这不是捉弄我吗?”可是,当他来到茶室时,发现在黯淡的壁龛的花瓶里插着一朵洁白的牵牛花,其花露水欲滴,显示出无限的生命力。秀吉大吃一晾。为表现牵牛花的内在世界,剪掉一片只留一朵,这种空前的艺术手法为后世茶人所推崇。为继承千利休的遗志,茶人们便不再用牵牛花,以此来回味千利休的艺术信念。

日本形成了源于中国而又具有自己特色的日本“茶道”:

和敬清寂

和敬清寂是日本茶道的核心思想,可解释为“酷爱和平,清心宁静”。和敬清寂出自村田珠光“谨敬清寂”之说,后来千利休将其改为“和敬清寂”。“和”与“敬”强调主人与客人之间应具有的精神、态度和礼仪,“清”和“寂”则强调茶室庭院应当清静和典雅。其本质就是“和美”、“清心”,是禅心与茶道之心。

不风流处也风流

不风流处也风流的意思是“看似不风流倒也风流”,这与禅语的“无轨道即轨道”的说法是相通的。有人故意在品茗会上使用有缺陷的茶杯,以钓风流之名,此举其实并不风流。而真正懂得茶道的人,能在悠游之中,不刻意于风流之中,从被舍弃的不表现风流的茶杯中发现真和美,这才是真风流。风流之道称之为“奇”。数学上的奇数是不能被除尽的,它奇就奇在不能除尽。人生如果都能被合理地除尽,也就无趣了。有不合理和矛盾才存有风流韵味。一味地追求风流、迷恋风流,反而不风流。能从不风流的茶杯中看到美的东西,对它产生爱意,并将它当做风流而加以珍惜,其人、其举动就是风流的。在我们的日常活动中,刻意风流者比比皆是,在这种情况下反倒映衬出不经意于风流者之风流来了。

吃茶吃饭随时过

禅门认为,佛法原无秘密,和喝茶、吃饭、穿衣一样平凡。想喝茶就喝,想吃饭就吃;喝茶时全心全意地喝,吃饭时全心全意地吃,这是心地澄清的人的生活;它与时空、地位、吃的动作无关。东方浅草观音堂有一副柱联说:“佛身圆满无背相,十万来人坐对面。”它反映的是一种境界,就同“吃茶吃饭随时过”一样,原先有没有来过此处、原先是否彼此认识都无关紧要。能做到真心实意(就像喝茶吃饭)就能入“茶禅一味”的境界。甘昧,苦味,涩味

日本的“煎茶道”源于中国。先泡后饮的茶饮方式,在日本是从江户中期才开始的,它是茶道的一个分支流派。《神奈川新闻》总编西岛芳二先生在介绍某僧的《煎茶训》时说:“一杯有清甘味,二杯有人生苦味,三杯有老年涩味。这茶的味道不正和人生的过程一样吗?”

据说有个叫肯德的法国神父,在一风雅和尚那里尝“煎茶”时也同样有人生三味(即青春时的甘味、中年时的苦味和老年时的涩味)的感受。这里所说的青春甘味是指青春的浪漫和对美好未来的憧憬,其味自然是甘甜的;到了中年就会尝到道路、事业以及生活的艰辛,故日苦味;一跨入老年便有日薄西山之感,如再加上子女无孝心,其味自然便是苦涩的了。不过话虽这么说,但实际上并非全然如此,相互交错也是有的。就如江户时期出云松江城主不昧公(不昧流的鼻祖)所说的,“红叶落下时会浮在水面,而那不落的反而沉入水底”(倒映在水底),这不就是人生的哲理吗?

茶昧,禅味,味味一味

“茶味,禅味,味味一味”是京都建仁寺创立者荣西的遗训。竹田默雷禅师非常喜欢该字句。他说:“若一杯茶让众人轮流喝,可有说不尽的禅味。”他认为一杯茶轮流喝与“经行”(诵经行走)具有同样的情趣。茶道的奥妙是无法之法,妙在乱中有序。千利休说过:“茶道的奥妙就是夏天时使人觉得凉爽,冬天时使人觉得温暖。”话虽平_“茶禅一味”水墨画常,但不是人人都能体会到。茶道本不脱离生活,禅行亦本平凡,能在平凡中找到真实,即表示深奥的心已被启发。因为茶道、禅理都是既奥妙而又平凡的,并且需要有同样的心境,故而“茶味,禅味,味味一味”。

摘茶更莫别思量

我们看别人采茶好像很悠闲,其实并非如此。所谓“摘茶更莫别思量”,意即摘茶时不能有杂念,要全身心地采。做其他工作也一样,倘能在工作时不去为别的事烦恼,而是专心致志地工作,就会有快乐的感觉,工作效率也高,意外发生的可能性也小。摘茶亦然。“摘茶更莫别思量”正是我们工作应持有的态度。

谦谦君子之风——韩国茶道

韩国的茶文化也有数千年的历史。公元7世纪时,饮茶之风已遍及全国,并流行于民间,因而韩国的茶文化也就威:为韩国传统文化化的—部分。韩国新罗善德女王时代(即中国唐朝)传入喝茶习俗,新罗时期兴德王三年,遣唐使金大廉自中国带回茶种子,朝廷下诏种植于地理山,促成韩国本土茶叶发展,形成饮茶之风。

这个时期,在中国,饮茶风俗普及,中国茶道——煎茶道形成并流行,茶文学兴盛,茶具独立发展,茶书画初起,茶馆萌芽,形成了茶文化第一个高峰。

韩国饮茶始于公元9世纪初的兴德王时期,并且开始种茶,这时的饮茶风气主要在上层社会和僧侣及文士之间传播,民间也开始流行。新罗当时的饮茶方法是采用唐代流行的饼茶煎饮法,茶经碾成末,在茶釜中煎煮,用勺盛到茶碗中饮用。崔致远在唐时,便描写了新罗的煎茶法。崔致远为创建双溪寺的新罗国真鉴国师撰写的碑文中记:“复以汉茗为供,以薪爨石釜,为屑煮之日:‘吾未识是味如何?惟濡腹尔!’守真忤俗,皆此之类也。”真鉴国师曾于公元804年一公元830年在唐留学,“为屑煮之”乃将茶碾成末煎之,且用石釜煎茶。崔致远于唐僖宗时在唐,正是唐代煎茶法盛行之时,故回国后带回大唐的煎茶法。

新罗统—初期,开始引入中国的饮茶风俗,接受中国茶文化,是新罗茶文化萌芽时期,但那时饮茶仅限于王室成员、贵族和僧侣,且用茶祭祀、礼佛。新罗统一后期,是新罗全面输入中国茶文化时期,同时也是茶文化发展时期。饮茶由上层社会、僧侣、文士向民间传播、发展,并开始种茶、制茶。在饮茶方法上仿效唐代的煎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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