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萧云感到了一种来自心灵深处的恐惧。
刀光逐渐逼近,就在萧云感觉到了死亡边缘的时候,一阵风拂过他的脸颊,又一道白光一闪,面前的弯刀被弹了出去。
“你是何人?”黑衣人大喊道。
萧云和南宫越抬起了头,只见一道身影挡在了他们的面前,此人身着一件白色风衣,衣角在风中咧咧作响,手中握着一柄细长的银剑,一头飘散的银发即使在黑夜中也能轻易辨析。
白衣男子转过半张脸对他们说:“你们先在这待会,等我收拾了这家伙。”
此时的南宫越似乎恢复了正常,他看着白衣男子,眼神中充满了希望与崇拜。
黑衣人见白衣男子并没有搭理他,顿时怒火中烧,手中弯刀一指,大声说道:“敢破坏我们的计划,你小子是活腻了!”
白衣男子这时才看向黑衣人,他笑着说道:“岂敢岂敢,即使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得罪双刀门,只是能否恳求阁下高抬贵手,放过这两位少年?”
“你做梦!”
“那怎样才能让这两位少年活下来呢?”
“先杀了我再说!”
“那风某只好得罪了!”
黑衣人纵身一跃,向白衣男子袭来,两把弯刀在手中快速旋转着,沿途的两棵树轰然倒塌。
“风剑诀,残影!”
白衣男子像烟雾一般突然飘了出去,瞬间出现在了黑衣人的背后,黑衣人大惊,转身砍去,在刀尖触碰到白衣男子的时候,白衣男子的身体突然又如烟雾般消散开来。
“什么?”黑衣人惊讶道,他收回手中的弯刀,可是他的面前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个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抬手挥剑,黑衣人举刀相迎,一声清脆的声响,黑衣人被震退出去数米远,一丝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
“不知阁下能否放过这两位少年,我可不想得罪双刀门,你我各让一步如何?”
黑衣人静静地站在原地,他竟然发现这声音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仿佛数十个白衣男子在说话。
“哼,你休想!”黑衣人一声大喝,手中的两把弯刀快速颤动着,“双刀诀,鬼门关!”
白衣男子顿时一惊,黑衣人手中的弯刀像着了魔一样冒着森森的黑气,似乎并不同于夜晚的黑色,而是来自地狱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黑色。
黑衣人将手中的弯刀向白衣男子挥去,一阵令人心底发毛的吼叫从刀中发出,刀身缠绕着的黑烟迅速汇集,如同鬼魅一般向白衣男子飞去。
“风剑诀,舞斩!”
白衣男子突然跃向高空,瞬间数十道残影出现在空中,一阵风起,残影乱舞,黑烟瞬间被冲散,白色残影齐刷刷地扑向黑衣人。
一声惨叫划破夜晚的长空,白色残影渐渐消散,黑衣人半跪在地上,身上竟有近百道伤口,鲜血浸湿了黑色的衣服。
白衣男子又回到了原地,淡淡地说道:“风某并非想结仇双刀门,只是逼不得已,还请断掌门见谅。”
说罢,黑衣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萧云和南宫越此时已经惊讶地说不出话来,白衣男子转身看向他们,微笑着说道:“你们没事吧?”
萧云和南宫越一个劲地摇头。
“哈哈哈哈,没事就好。”
“请问前辈为何要救我们?”萧云张大了嘴巴,此时此刻他能说的只有这么一句话。
“这个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如今南宫家被灭门,此事一定会很快在江湖上传播开来,尤其是你们,双刀门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你们要尽快离开珠天镇。”
“离开?那我们该去哪里?”南宫越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可以先去东边的苍月城,我会在那里等你,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们想知道的一切。”
白衣男子转身准备离开,萧云突然叫住了他。
“请问前辈如何称呼?”
“小兄弟你大可不必称呼我前辈,你我年龄相仿,差不了几岁,我只是比你多吃了几年江湖饭而已。”
说罢,白衣男子如轻风一般飘向半空。
“您还没有我告诉你的名字!”
白衣男子逐渐消失在夜空,只留下一句话:“风起潇潇然,扬名江湖路。”
看着白衣男子离开,萧云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多么希望能有一天,我也能像你一样。
南宫越也是崇拜地看着夜空,可是在一瞬间又回到了现实,他大叫着“爹——娘——”向大堂冲去。
萧云也跟着进了大堂。
南宫越跪在双亲前失声痛哭,南宫卿倒在椅子上,嘴巴微张,眼睛瞪得很大。
“爹,我一定会为你报仇,不会让你死不瞑目的!”
萧云也跪了下来,“伯父,也许你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你最担心的还是南宫少爷和我,只是现在我们没事,您老人家可以安息了。”
萧云用手拂过南宫卿的双眼,瞪大的双眼闭了起来。
“南宫少爷,节哀吧,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厚葬他老人家吧。”萧云说道。
南宫越点了点头道:“我已经不是什么少爷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直接称呼我名吧。”
“你我自小兄弟相称,不如我们结为真正的兄弟吧,就在二老面前。”
“好!”
“伯父伯母见证,我和南宫越正式结为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说完萧云叩了三个响头。
南宫越也叩了三个响头,“爹,娘,我和萧云结为兄弟了,你们一定很开心,我会好好修炼剑术,我发誓要灭了双刀门!”
“南宫越,我长你一岁,所以我是兄你是弟,我会好好保护你,但是凡事要听兄长我的,千万不能做傻事!”
“知道了,哥。”
“你我不必如此礼节,直呼姓名即可。”
南宫越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该如何安葬伯父伯母呢?”萧云问道。
“安葬在祠堂,那里都是我南宫家的祖先。”
“那再好不过了。”
漆黑的夜色中,萧云和南宫越安葬了二老。
“休息会吧,我们明早就赶路去苍月城。”萧云说道。
“你先睡吧,我还有件事情没做。”
南宫越说罢打开了地道的开关,向地道走去。
狭小的地道内,南宫越看着那口黑棺,喃喃道:“南宫家的祖先,今夜我南宫家被恶人灭门,我南宫越发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请赐予我黑石巨剑,我一定好好修炼,挽回南宫家的地位!”
说罢,南宫越打开了黑棺,他看着黑石巨剑,竟有一种心灵相通的感觉,和第一次那种陌生的感觉截然不同。
南宫越伸手去握,当他刚触碰到剑柄的时候,一种奇特的力量涌进了他的体内,在他血脉中肆意翻涌,南宫越惊讶地缩回了手。
“刚刚那一刻,我似乎感觉到一股力量灌注了我的全身,那种感觉,难道?”南宫越兴奋地自言自语。
他再一次伸手去握剑柄,同样的感觉,一股奇特的力量在他的体内涌动,这一次南宫越并没有缩回手,而是任凭这股力量在他的体内不停地翻涌,冲刷着他的每一寸血脉,和原本的血脉相结合。
南宫越将黑石巨剑轻轻地拿起,竟然异常轻松,他感觉到了体内翻天覆地的变化,一种像是新生的力量在他的体内逐渐萌发,完全替代他原有的血脉,又不像是之前那股奇特的力量。
“难道是黑石巨剑的力量在我的体内生成了一种新的力量?”南宫越想着想着,抱着黑石巨剑睡着了。
黑齿崖。
“断掌门,探子连夜来报,于师兄失败身死。”
“什么?于黑这个废物!”断崖烟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发出一声巨响。
“掌门息怒!”
“到底发生了什么?于黑若是这点事情都办不到,枉他在双刀门这么多年!”
“回掌门,南宫卿夫妇已死,南宫家上上下下六十余人只有少数人逃过此劫,还有——”
“还有什么?说!”
“南宫卿的两个儿子被一位白衣男子救下,于黑不敌,死于剑下。”
“白衣男子?”断崖烟陷入了沉思。
“没错。”
“可有白衣男子的描述?”
“据探子来报,那位白衣男子满头银发,手执一柄细长银剑,招式如风如烟,难以捉摸。”
断崖烟恶狠狠地看着眼前的人道:“你确定?”
“不敢有半点虚假!”
断崖烟长叹了一口气,嘴里轻轻地吐出三个字:“风剑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