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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布拉克不破德

邓刚说,“失语症干嘛?要得,也要得一些高级的病,比如,造反病。”

王笑笑说,“造反病是你想得就能得的吗?在我们这里,造反是要得到政府批准的。”

邓刚狠狠的啐了一口,“呸,有政府批准造反的吗?我告诉你,今天,我们就在没有得到批准的情况下造一次我们老师的反。”

这时,台下的观众屏声静息,就连坐在主席台中间的校长都伸长了脖子,他侧过头对他旁边的副校长说,“想不到这两个小子胆子这么大,有意思。”

台上,王笑笑说,“造老师什么样的反?”

“今天我们的节目叫什么?”

“叫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

“呸,这样的节目也好意思拿到元旦晚会上来表演,这个反,我们得造了。我们就不能依了老师说这个段子。”

“那说什么段子呢?”

“说说警察与妓女的故事。”

“你以为你是欧亨利啊。”

“干嘛要是欧亨利?我知道你要说欧亨利写过一篇小说叫做警察与赞美诗,但是,因为赞美诗不等于妓女,所以,我们今晚说的不是欧式故事。”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么,我们要讲的故事发生在什么地方呢?”

“就发生在我们上海。”

“什么年代?”

“当代。”

“什么时间?”

“深夜。”

“在深夜,警察与妓女说了什么?”

“深夜,一个女子走在寂静的大街,警察大声喝问,‘干什么的?’”

“走路的。”

“不能这么回答,你这么回答显得很弱智。你在路上走,警察拦住你问,‘干什么的?’你说,‘走路的。’你说这样行吗?你以为警察有心思跟你开玩笑吗?警察都是非常严肃的。”

“哦。那么,那个女子怎么回答的?”

“因为那个女子是个妓女么,但是,她知道,如果回答报告政府我是妓女,那肯定是不行的。”

“对对对,警察问,‘干什么的?’她直接回答,‘妓女。’那警察就会二话不说,亮出手铐,铐住她的手,说,‘跟我到局子里去一下。’”

“是啊,那不就到大霉了。所以,那个妓女没有那样回答。”

“那她怎么回答的?”

“你别急。你得知道另外一个情况,就是这个妓女是妓女群中的极品,为人十分诚实,从来没有说过谎。”

“即使是面对警察的时候,也不会说谎吗?”

“她的为人的座右铭就是:头可断,血可流,谎一定不能撒。”

“那不是‘港督’,傻到家了吗?”

“所以,难就难在这里啊。不能撒谎,又不能去坐牢,怎么回答才好呢?”

“是啊?她是怎么回答的?”

“她呀,略加思考,就十分庄重的回答,说,‘警察同志,小女子是从事妓者工作的。’”

“不对,她这样回答,明显是撒谎了。”

“哈哈哈,王笑笑同志,你又弱智了吧,不是都告诉你她不会撒谎的吗?”

“哦,让我想想,警察同志,小女子是从事妓者工作的,哦,她说的妓者不是我们平时所说的那个妓者。妓,妓女的妓。警察同志,小女子是从事妓女工作的,简单的说,就是妓者工作。”

“对头,真是聪明。她说完,那个警察顿时对她肃然起敬,温和的问道,请问,哪家报社的?”

“晚抱的。”

“哪家晚报?”

“和男晚抱。”

“河南晚报啊?”

“这工作一般都是晚上敢搞。”

“晚上赶稿,辛苦。”

“谢谢大哥理解,有空来搞。”

“好的,一定,一定。”

“邓刚啊,好像又不对头啊,这样问下来,答下来,好像那个女子又在谎话连篇啊。”

“哪里?这样吧,你当那个警察,我当那个女子,我用另外一种方式来回答你的话,我想,你就会明白的啦。”

“哦。我,王笑笑,现在是那个警察了?你,邓刚,现在是那个妓女了?”

“对。开始吧。”

“开始啦。干什么的?”

“报告政府,小女子是妓女工作者。”

“妓者工作,不错。哪家报社的?”

“白天不抱,晚上抱。”

“晚报啊?哪家晚报的?”

“只要是男的,哪家都抱。”

“河南晚报啊?”

“对啊,我这工作只有晚上才敢搞的。”

“晚上赶稿,辛苦啊。”

“是啊,挺辛苦的。大哥,你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警察啊。欢迎你常来搞啊。”

“好的,一定,一定。”

说到这里,王笑笑和邓刚鞠躬谢幕。观众席中爆发的笑声、喝彩声和掌声汇成一个声音的风暴,激烈的冲击着学校领导和老师们的耳膜。

校长把王笑笑的班主任招到身边,打听这段相声的作者是谁。班主任摇摇头,然后拉住王邓询问。

王笑笑十分无邪的说,“老师,这段相声是我写的,有什么问题吗?”

老师说,“王笑笑,你一个四年级的学生,怎么可以写那样的相声呢?”

王笑笑说,“老师,这就是你的不对啦,妓女是社会上真实存在的一个群体,我拿她们来调侃调侃有什么罪过?又没有牵涉到黄色的描写,我想,我做得很好啊。”

王笑笑的同学中,有许多在学习英语单词的时候,用中文给英语单词注音。

一天,老师教给同学几个单词,年级,grade;班,class;黑板,blackboard。

老师点着黑板带读,同学们在下面跟读。

这样反复教了十数遍之后,老师让同学们自己在下面练读。

于是,同学们都把英语课本拿起来,竖在面前的课桌上,朗朗的大声读着。

老师走到刘小华身旁,看了又看,好像感觉不对劲,因为,他发现刘小华嘴里虽然在念着,但是,眼睛却不看课本,看的是藏在课本后的一本本子。

老师猛拍一下巴掌,同学们立即停止了朗读,瞪着眼看向老师和刘小华。

老师拿起刘小华的课本,向同学们展示着,同学们立即哄然大笑,原来,刘小华的课本是倒着放的。

老师把刘小华的英语课本放回刘小华的课桌,从桌面上拿起刘小华面前的本子,照着本子用十分标准的国语朗读:“年级,格瑞德;班,克拉斯;黑板,布拉克不破德。”

同学们竖起耳朵仔细听,脸上都露出一丝疑惑的表情。

老师走向黑板,在黑板上把他刚才所念的国语都用十分标准的汉字书写出来。此时,同学们才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教室里爆发出比刚才更加激烈的笑声。

老师说,“同学们,我们现在是在学习英语,英语里有他们自己的注音符号,那就是国际音标,如果,大家绕过国际音标,而用我们的中国字给英语注音的话,那么,我们就永远别想说出一口标准的英语。就像刘小华同学这样做的,念起来就是这个味,怪怪的。”

同学们在下面照着老师后来写在黑板上的那些用来给英语单词注音的中国字大声朗读起来,效果明显,个个脸上露出了怪异的表情。

王笑笑站起来说,“老师,刘小华他根本没有学习英语的细胞,我看,硬是逼着这样没有英语细胞的人来学习英语简直是不人道的。我们中国人为什么一定要学习英语?为什么不让外国人都来学习我们的汉语?我们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来学习英语,最终能用上的又有多少?我上个礼拜看到一个报道,说的是一个医学大学毕业的研究生连进口医疗器械的操作说明书都看不懂,结果医院还把器械原产国的专家请到了现场示范。那专家来了之后,第一句说的是什么,你们知道是什么吗?他说,你们不是通过了高级的英语考试才考上的研究生吗?研究生学习期间,不是也整天学习专业英语吗?这说明什么问题?这说明,我们国家的人从小学习英语,都是没有用的,是浪费时间和精力。我们的教育制度要改革。”

老师说,“王笑笑同学,请你说话注意场合,我们现在是英语课,你这样说,是不是要造英语的反?你这样说是不是过于偏激?”

王笑笑说,“老师,我的意思不是要把英语学习从我们国家废除。我们完全可以从对英语有兴趣的学生里面挑选那些有语言天赋的人加以专门培养,这样既省了大多数人的心,又可以真正培养出有用的尖端专业人才。难道这样不行吗?”

老师点点头,许久没有说话。

王笑笑继续说,“我说两件跟刘小华有关的事儿给大伙儿听。第一件是,昨天,刘小华从厕所里出来,跟我说,笑笑,笑笑,你知道我刚才在厕所里发现了什么吗?我说,你肯定发现了许多大便和小便。他说不对不对。我说,那肯定是发现了许多白花花的屁股。他说也不对。我就说,你到底发现了什么?他说,我呀,不得了,发现了许多蚂蚁。我说,发现蚂蚁有什么不得了啦?告诉你,就算是发现了蜘蛛,也不用这么大惊小怪。他说,笑笑,我觉得这件事很奇怪,你说,蚂蚁不在草原上打洞,跑到我们的厕所里来干什么?我说,你真是管闲事管得宽。这时,我突然想要考考他蚂蚁在英语里怎么说。于是,我就对他说,小华,蚂蚁怎么说?小华摸摸头,想了好一会,说,蚂蚁什么也没说啊。我说,我是问英语里蚂蚁怎么说?你们知道小华怎么说的吗?他说,我知道你问的是蚂蚁这个英语单词是怎么说的,我要是知道的话,我还会这样装傻吗?妈的,我一听英语就头疼。你们听听,多可怜,他根本没有学习英语的细胞。”

刘小华被王笑笑说得涕泪四流,感恩戴德的说,“知我者,王笑笑也。”

王笑笑笑道,“你们听听,刘小华并不是不聪明,他说的这句之乎者也的句子多有艺术性。人的聪明是一格一格的,你有你聪明的方面,他有他聪明的方面,不要强求大家在某个方面都显得聪明。这就是我的观点。”

这时,一阵激烈的掌声打断了王笑笑的长篇大论。

掌声消失,王笑笑继续说,我再给大家讲第二件跟刘小华相关的事情。

我们知道,当一个人不是故意做了对不起别人的事情的时候,一般要向对方道歉,用英语说,就是I am sorry,对方一般也会原谅你,说That is all right,或者That is ok。对吧?但是,前天,我不小心踩了刘小华的脚,就连忙对他说,“I am sorry,”他想了老半天,说了一句什么,你们想都想不到的。他说的是“I am sorry,too。”我知道这不是他在故作幽默,而是实在想不出来怎么应对我。我当时一时兴起,想作弄他一番,于是,我说,“I am sorry,three。”他听了又是懵了半天,我觉得他真是值得同情,我踩了他的脚,他还要跟我道歉,于是,我问他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用英语说就是,“What are you sorry for?”小华这次汗水都流出来了,他接着挠了半天脑袋,才挤出一句“I am sorry,fi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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