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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被丢河里

此话一出就连萧止寒的木头表情都有些许的崩溃,木春娘最先做出反应,她连忙起身走到小花身边摸着她的头小声道,“小花乖,不要乱说话,这个大哥哥和大姐姐的夫君,以后这种话不要乱说,你还小。”

“我什么都懂!这个女人就是狐狸精!娘说过,如果有喜欢的人一定要牢牢守着,否则就会像爹一样日日不归,在外寻花问柳,留宿青楼。”小花一张脏兮兮的小脸满是严肃,说着一把抱住萧止寒的胳膊气势不减的瞪着蔓青。

蔓青实在是诧异极了,她扭头去看露出怜悯之色的木春娘皱了皱眉,她试着放柔声音,有些小心翼翼道,“小花,你的娘亲和爹爹呢?”

小花扬了扬脖子冷哼一声扭开了头,虽然她用冷漠和沉默拒绝回答蔓青,像个大人似的,可即使她再怎么努力掩饰,那双纯洁的双眸还是无法很好的隐藏那种浓烈的悲伤与倔强,她宛如大人的神情却出现在一个孩子脸上让蔓青不由一怔,很难去想象究竟是什么让她说出这些话面露出这种自我保护的神情。

木春娘干咳一声拉住蔓青移步走到屋外小声道,“姑娘别见外,小花这孩子命苦,以前可讨人喜欢了,活泼又伶俐,也不是这倔强不听劝的脾气,但自从她爹娘双双过世后她就渐渐封锁了自己,也不常在村子里头走动,只有一个奶奶带着她,这也是她爹娘过世后我第一次看见她,我也很意外。”

虽然蔓青能猜得到小花或许是失去了亲人,却没想到竟是双双过世,蔓青沉默了片刻皱了皱眉,“她爹是不是……”

“就如姑娘所想,小花的爹日日流连青楼,把好好地一个家硬生生拆散了。”木春娘叹了口气,流露出一种不堪回首的神情,“六年前小花娘怀有身孕,小花爹喜坏了,想着孩子生下来娘俩都需要营养补充身体,便更努力的挣钱,因而时常去镇上走动,可不知为何竟被那青楼女子迷去了心志,一开始还是瞒着的,可到后来就瞒不住了,这银子不但没挣到,反而因为时常去青楼而不够花,不久后就被发现了,这下天翻地覆的,已经七个多月身孕的小花娘一下就动了胎气早产了小花,当时抱着女儿无比欢喜的小花爹发誓再不去青楼,小花娘心软想着日子还要继续过便没再追究,可不到一年小花爹就又开始去青楼,最后直接不回家,小花爹娘在小花很小时就常常吵架,我想小花说的那些话也是在她爹娘吵架时听来的。”

听到这蔓青忍不住回头朝屋里看了看,小小的人儿紧紧贴着萧止寒宣示着自己的所有权,稚嫩的脸上是不符合她这个年龄该有的表情,一下蔓青心里就酸了,顿了顿道,“那她爹娘怎么死的?”

木春娘目光一闪,深深吸了口气,牵扯出一抹笑,有些不忍心道,“是小花娘杀的,她趁着小花爹醉酒睡过去的功夫用菜刀硬生生砍死了他,那尸体砍得血肉模糊的……唉,随后小花娘就上吊自杀了,那天早晨……”

那日的画面仿佛重现一般,木春娘的目光露出追忆的神情,“那日清晨小花起了个早去了她爹娘的房间,小花奶奶做好早饭却还不见儿子媳妇起床有些奇怪,而且小花也一直没有出来,可当她跨进那满是血腥的屋子时老人家完全就怔住了,险些就晕了,而小花则跪在满是血迹的床头一动不动,双眼失了所有光彩,脸上如木偶般毫无生气的表情也是可怕极了,就好像她也死了一样,一个才四岁的孩子看见那样的画面真的很残忍。”

蔓青沉默着没再说话,她低垂下眼睑看向别处,樱红的嘴唇微抿,似在回忆着什么,木春娘见此也没再说什么,一个人先回了屋子。

“快点,不然小鬼醒了你就走不掉了。”

此时已是正午,烈日当头空气都是炙热的,散发着一股懒洋洋的气息,让人没了朝气,而蔓青却是拉着萧止寒匆忙的‘逃’出了这个他们住了一宿的小村子。

“我们就这样走了,她醒来后怎么办?”萧止寒有些担心,频频回头张望。

因小花紧跟着他导致不能立刻上路,无奈只好推迟至下午在赶路,在木春家吃过午饭后蔓青让萧止寒哄着小花睡午觉,毕竟是小孩子,吃过午饭加上天气燥热的让人昏昏欲睡,没一会儿小花就睡着了,当然说是让萧止寒哄小花睡觉,其实萧止寒也只是任小花拉着衣袖坐在床边等她睡着而已。

“放心没事,还有木春娘照顾着呢!”蔓青头也不回的答着,拉着萧止寒快步前行。

“可是……”萧止寒欲言又止,显然还是担心。

蔓青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萧止寒,撇了撇嘴,“你要是放心不下趁还没走远赶紧回去吧,反正我也不急,跟着你就行,又不是我要赶路的。”说着扬了扬下巴,等着萧止寒怎么说,

萧止寒左右思量了一番点了点头,似是找了个稳妥的办法,道,“那先回去吧,反正迟一天也没关系,我们好好劝说她,相信她会理解让我们走的,我们就这样走实在是不好。”说着转身就要朝回走。

“喂喂!”蔓青连忙跑到萧止寒面前伸臂拦住他,嘴角不由抽了抽,“我说你还真回去啊?我就那么一说,再说你也不想想,那孩子死倔死倔的,你要是能说的动她现在我们又何必偷偷的走?再说我都打点好了,以后木春娘会帮衬着她的,放心,没问题的,她要是真要闹,闹一下也就过了,我们也不过就是这里的一个过路人,过些日子那孩子也就忘了我们了,相信我准没错。”

大约是觉得蔓青说的也没错,萧止寒也只是犹豫了一下便决定继续赶路,见此蔓青总算是松了口气,路上就开始计划着等到了镇上先干什么,当然是先吃顿好吃的啦!

可蔓青万万没想到的是到了镇上好吃的还没来得及吃,就被人给扔进了河里!

这个小镇比蔓青想象中的要繁华一些,但并不是很大,附近田地还是有不少的,镇子中心是最繁华的地段,那里有一座七夕桥,虽然桥不大,却是有着很悠久的历史,桥下是波光粼粼的河水和映衬的灯火,这条河不是很宽,却是很长,一眼望去弯弯曲曲,河岸两边都有建筑人家,晚上人家亮起红灯笼格外漂亮,夜晚在桥上欣赏月色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蔓青从这座七夕桥上路过,踮脚望了望远处,发现有一家不是很大,灯火却很亮的酒楼,高兴的朝只顾往前走的萧止寒道,“阿寒,前面有一家酒楼,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边喊着蔓青边朝萧止寒跑去,伸手想拉住他的胳膊,而就在她的手要碰到萧止寒前一只强而有力的手却是先拉住了她的胳膊,那人一用力蔓青就被甩出去好远,还来不及尖叫就听扑通一声,随后口鼻中呛进了好几口水,险些就背过气去,脑子也是一阵嗡嗡的叫。

蔓青在水中胡乱扑腾,救命都叫不出来了,窒息的恐惧让她感觉到又一次的死亡,渐渐她不在挣扎,眼睛也慢慢闭了起来,黑黢黢的河底什么也没有,只有捉不住的水。

“醒醒,醒醒,蔓青姑娘。”有人焦急的在她耳边呼喊,有双手在她胸口不停的挤压,蔓青积郁在肺里的水一下就咳了出来,她猛地侧翻起身子连连咳嗽吐出河水,空气也慢慢灌进肺里,这才感觉又活了过来,她抹了把脸去看救她的人,就看见一身湿漉漉,黑发粘在俊脸的萧止寒,他的脸上有明显尚未褪去的担心,和刚刚才浮现的高兴。

萧止寒伸手进怀里掏出一块素白的手帕,拧了拧水递给蔓青,道,“你没事吧?”

蔓青摇了摇头接过帕子擦了擦脸,“刚刚不知道是谁抓住我胳膊,我还没反应就把我扔进河里了,让我抓住他我一定……”

“你就怎样?”

一道似威胁似不屑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蔓青一愣仰头去看,就看见一男子手抱长剑,一身黑衣英挺非凡,目光尚有杀气的俯视着她,蔓青一个激灵,不禁缩了缩脖子,很明显刚刚偷袭她的就是这个男子。

萧止寒皱了皱眉,瞥向那名陌生男子,道,“你既然说是我的手下,难道就不该对我的朋友客气点吗?”

陌生男子闻言先是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可是主子,她刚刚想拉你的衣袖,此等不懂规矩的下人,难道不该罚?”

“她不是我的下人,是我的朋友。”萧止寒不再看陌生男子,脸上明显有不悦之色,伸手扶起蔓青,道,“姑娘放心,已经没事了。”

蔓青怯怯点了点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摸样,心底却忍不住撇了撇嘴,好你个有眼无珠的冷面男,敢说我是下人,说不得以后你还得叫我夫人呢,现在时机不对,这笔账姑且先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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