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眼男子轻轻为白羽和流斟上茶，让得三人面前顿时间升腾起一片香气氤氲的水汽。
白羽面无表情地看着茶盏中翻搅起浮的茶叶，微微尝了一下味道，便放下茶盏，任由茶叶在其中嬉戏舒卷。
“竟然是魔族特产的黑渊茶么？果然厉害，这种茶都能得到。”
瞎子笑了一下：“白帝能品出是什么茶，说明你也有经验......嗯，呵呵。”
白羽知道他想说什么，淡然道：“我只是对魔族那帮卑劣家伙很讨厌，并不对他们的一切就是抵制。这种茶，以前家族中从战场回来的分家进贡过，我也就能喝到。”
“还以为你真是传言中那般非黑即白呢，本来认为你会拒绝呢~”
白羽并未作色，只是眉毛微有耸动。
“天命阁阁主，难道对传言所说不了解吗？”
瞎子面对白羽淡淡的反讽，只是一笑，呷了一口茶：“谁知道呢......就像，魔族就一定全是万恶不赦之徒吗？”
白羽微眨了眨眼睛：“只是站在白家的角度来说，魔族不一定那么可恨，只是侵犯到我们的都该死。而站在宗庭的角度来说......魔族，都是毒药！”
“那你是更喜欢站在哪个角度？”瞎子似笑非笑。
白羽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沉吟。
瞎子没听到回答，点了点头，意思懂了。
“手执白帝剑，自然，要站在最严明的角度去看问题。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更多的百姓......”
白羽低下头，捧起已经完全舒展开叶子的茶盏，呷了一口。
“公正，从来只存在于后世的史书中......”天命阁阁主虽然眼睛无法睁开，但感慨了一句，让人觉得他的眼睛里似乎也是噙着笑意。
白羽听到这，举茶盏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才往嘴边送。
“茶有点凉了，这样就不太好喝了......”
白羽依旧面无表情，让人无法揣测此时他在想什么。
天命阁阁主点点头：“的确，那就重新沏一杯吧......呵，真不愧是白帝啊~”
瞎子阁主由衷地赞叹，白羽只是漠然看着：“不必了。你应该知道我此行的目的吧，以你的能力......”
“......你是怎么想的？”
白羽眼中爆出精芒：“听着，我不管有什么后果，我只要答案，你懂吗？”
一旁的流在这时将左手举到身前，空洞的眼睛望着天命阁阁主，只要白羽一下令，便会立刻出手。
那瞎子感觉到了这种感觉，失笑地摇摇头：“何必呢？”
“{你不肯说？”白羽眼眸中已有光彩流转，慢慢眯起来。
“当然不是，只是此事牵扯太多，可能会出现你不愿意看到的景象。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在这里让你知道全部真相......”
白羽漠然地站起，俯视着天命阁阁主：“何方所为？”
“唉，你还是想知道吗？”瞎子苦笑了一下。
“魔族，还是......”
天命阁阁主顿了一瞬，然后点点头，但马上又摇了摇头。
白羽看着他，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懂了......”
白羽示意流跟上，流便看了看瞎子，然后跟在已经转身的白羽身后。
“我会等你的信的......”白羽停了一下，信手指了一下他。
“好，到时间我会告诉你。”
白羽听此，便点点头转过头起步离去。
“这禁制的关闭，应该也是你起混淆作用吧？”
“没错......”
瞎子说完，两个人已经走出了视线范围，朝着山下而去，这才抹了一把虚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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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得到，答案了？”
流在后面默默说道，时而抬头望着白羽，像个孩子。
“没错，算是一部分吧，勉强满意。剩下的，恐怕要等那个人下次了。”
说到这，白羽抬头看了一下已经渐黄的天空，就好像那日在远处看炎帝之火燃烧的颜色。
“怎，么了？”
“没事，走吧......”
白羽回过神，看了一下流，便继续往下而去。
似乎，他此行并没有什么收获，但这一切，似乎正如天命阁的名字一样......
只是天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