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姑死去的当天夜里,太后就驾临了信王府。可见太后对丽姑的感情。
那时,连荷已经睡下,却是无眠。
冷玄昭和唐晓婉领着一众下人在门前迎接凤驾,太后脸色阴沉地下了凤辇。
“到底发生何事了?”太后急问。也顾不上其他。丽姑跟了她三十年,处处为她设想,从未有半点叛离之心。两人之间虽是主仆,却早已经情同姐妹。
“母后先里边请,容儿臣稍后禀报。”冷玄昭沉声道。
刘太后脸色沉沉地颔首,吩咐道:“领哀家先去看丽姑。”
一众人进了丽姑的屋子,这会儿丽姑已经躺在床上,唇口发紫,脸色发青,看起来甚为吓人。
太后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看到这般模样的丽姑,还是脚步踉跄,身形不稳。
“母后。”冷玄昭连忙扶住她。
“你们都先下去吧。”太后摆摆手,声音已经微微发哽。
众人领命,冷玄昭不放心地放开刘太后,退了出去。
刘太后颤颤巍巍地走到床边,一瞬间仿佛老了许多。在床边停下脚步时,眼泪也已经掉了下来。
她已经不记得她有多少年没掉过纯粹伤心的眼泪了,宫里已经太冷清太寂寞,好在有丽姑这么个知冷知热,值得信赖的人在身边,可是如今她却也离开了,那以后宫中慢慢几十年,她要如何度过?
刘太后无声地落泪,已是痛彻心扉。右手紧紧地握住床柱,指甲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抓断,她却仍是挺直腰板,直直地站在床前。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姿势,即便这样的时刻,只有她和丽姑,她也忘记了伤心时可以软弱。
等在门外的冷玄昭和唐晓婉均是脸色沉重,唐晓婉握住冷玄昭的胳膊,温声劝道:“王爷不必太担忧,母后向来坚强,定然能挺过这一关。”
“母后身边也就丽姑这么一个能亲近的人,如今丽姑也不在了……”冷玄昭重重地叹了声,没有再说下去。
母子连心,冷玄昭又岂会不明白太后如今该有多伤心?
“你还怀着孩子,早些回去歇着吧。母后这边有我。”冷玄昭温声道。
“我没事。”唐晓婉摇摇头,“我也担心母后。要不要我进去看看?”
“不用了。母后不会希望有人去打扰。”冷玄昭肯定地道。
“母后若是知道王爷这般了解母后的心思,母后定然欣慰。”唐晓婉道。
两人又等了好一会儿,紧闭的房门终于被推开。刘太后从里边走出时,眉眼间透着平日惯有的冷厉,已是尽显威严,仿佛刚刚那个伤痛不已,脚步虚浮的妇人并非是她。
“碧儿!”她一声冷喝,“你给哀家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一开口不问冷玄昭,却是问碧儿,就是因为碧儿是丽姑在宫里得力的人。
碧儿旋即跪了下去,哽咽道:“太后,您一定要给姑姑做主,姑姑死得好冤。”
“如今哀家来了,定然不会让丽姑含冤莫白。”刘太后的眸光一狠,泛起杀意。不用碧儿说,她光看丽姑的唇口发紫,脸色发青,亦猜到她是被毒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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