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碧儿前来宣连荷。
“找到冯乾了吗?”连荷急切地问。
碧儿的面色冷淡,未搭话。
连荷讨了个没趣,也不再吭声。跟在碧儿的身旁向太后的正殿而去。
正殿里,太后一人高坐,正在品茗。神色平静。倒是并未让人觉察出什么异样。
“太后,连荷小主来了。”碧儿轻声禀报。
“民女见过太后。”连荷跟着俯身见礼。
太后放下手里的茶盏,盯视她片刻,才缓缓道:“冯乾畏罪潜逃了。”
连荷惊愣地看着太后,一时间忘记了尊卑之分。待她从这恐惧中清醒过来,慌忙低下头,却不知该如何为自己争辩好。
“皇上已经下令,将冯乾的家人下狱。”刘太后一双凤眸始终锐利地盯视着连荷,眼角处细微的皱纹更显她的精明。
这一次,连荷更是惊讶地无以复加。
“皇上怎么可以……”她脱口而出的话只说了半句,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她都说了是皇上,那还有什么不可以的。
“呵呵!”刘太后好笑地看着她:“你倒是还有工夫担心别人。”
连荷这会儿才想起没有了冯乾的证词,自己处境堪忧。她苦涩地笑笑,也只能道:“民女问心无愧。”
“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刘太后拿起一旁的茶杯,不急不慢地轻啜一口,道:“只要巫鬼出面,自是没人会再质疑你的话。”
连荷本来还抱着一线希望,听闻这话,心里最后那一小撮希望之火都灭了。
“怎么?你和巫鬼不是有些交情?”刘太后语带质疑地试探道。
连荷稳了稳心神,解释道:“是有些交情。只是巫鬼前辈那人行为向来不受人约束。他又岂会愿意走到人前来为民女作证。”
“这倒是。”刘太后对她的解释似乎还比较满意,微颔首:“若巫鬼真的出来作证,哀家才会被惊倒。”
连荷蒙混过关,不禁松了口气。
“太后……”连荷微微迟疑,还是问了不该问的话:“冯乾的家人现在可好?”
“皇上抓的人,你该去问皇上才对。”刘太后揉了揉太阳穴,冲着连荷挥了挥手:“行了。你先下去吧。”
连荷愣了愣,未曾想与太后的对话会就这样结束了。显然,太后无心难为她。
她仔细打量太后,便见她眉心轻抿,似并不舒服。
“太后可有哪里不舒服?”她小心翼翼地问。
“大概是最近夜里睡不好,头疼。”刘太后微阖双目,疲惫地回道。
“民女帮太后揉揉可好?”连荷又道。
“哦?”刘太后睁眼瞧向她:“你还有这手艺?”
“在家里的时候,给娘亲揉过。若太后不弃民女指法粗糙,民女可以试试。”
“也罢。”刘太后微颔首:“就让你试试。”
“是。”连荷欠了欠身,缓步走到太后的身旁,双手轻放在太后的头上。有条不紊地动作起来。
刘太后闭上双眼,任由她动作。
半刻钟的光景还未有,便见刘太后紧蹙的眉心渐渐舒展。末了。还情不自禁地呼出一口气,可见是真的觉得舒坦。
一刻钟后,连荷收回手。
“自从丽姑离开哀家后,就没人能按得哀家这般舒服了。”刘太后感叹道。
连荷走到她的身前,欠身道:“每日按上一刻钟,再配上些药材,相信太后的失眠症就会消失。”
“呵呵!”刘太后笑望着她:“你这丫头,倒是给哀家出了个难题,你说哀家应不应该保你下来给哀家继续按头呢?”